《浓浓雷雨晴》一城花开

4、第二章 情书风波（2）

　　第二章情书风波（2）
　　田路悄悄地把纸条撕碎，碎纸屑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下午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里，田路在课桌上的语文书里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脸庞、你的声音、你的背影，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悄悄地走在你的身后，我感到无比的幸福！行楷字体，流畅洒脱。署名为：一个倾慕你的人。
　　田路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慌忙地把纸条叠了叠，放在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
　　“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刚刚回到教室的诗雅问。
　　“没有，是体育课上跑八百米累的。”田路心虚地地下了头，装作在整理课桌上的书本。
　　“体育老师中午肯定没吃饭，饿昏了头，为运动会选拔参赛选手，让你参加八百米的预选赛，不是让你白跑一次八百米，白挨一次累嘛。”诗雅说。
　　“我没跑完，跑了两圈多，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你怎么样，参加哪项比赛？”田路说。
　　“你知道，我的长跑不行。不过，我速跑很快呦，老师安排我参加一百米飞人赛和四乘一百接力赛。”诗雅说。
　　“能行吗，那么多体优生？”田路说。
　　“体优生也没有几个能跑过我。”诗雅自信地说。
　　这时，雨晴回来了。她和班长到校办公室参加秋季运动会筹备会议去了。
　　“田路，校团委安排你当学校拉拉队成员。”雨晴说。
　　“我不去，在操场上蹦蹦跳跳的，那么多人。”田路说。
　　“不让你跳，让你唱，在学校的广播上唱歌。你和高三六班的叶浓晨，一男一女，唱什么歌还没定下来。自习课时还有一个推进会，你们俩、主持人、运动员代表，就是运动会的会务人员都去，大家研究一下细节。你现在考虑一下自己会唱什么歌。……”雨晴说。
　　“我们田路还用考虑吗。有不会唱的歌吗？”诗雅说。
　　“运动会召开之时，便是我们田路成名之日。不知道会有多少白面书生被田路的歌迷住，求爱信就会一封一封，一封一封,一封一封……。田路，要不要我们都把书桌清空，给你装情书啊”刘丽娜同曹佳的性格差不多，也是外向人。
　　“你们乱说什么！”田路又气又羞。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雨晴和刘丽娜转过身来坐好。
　　“别生气，丽娜和你说着玩呢。”诗雅在课桌下轻轻地拉了拉田路的手。“知道，谢谢你，诗雅。”田路说。“不用谢，咱们谁跟谁呀。”诗雅对田路笑了笑。
　　班主任老师到了，随着班长的的“起立”声，大家一同站起，齐声说，“老师好！”，老师说，“同学们好！请坐。”
　　“同学们，上周我留了一个作业:以某个动物或植物为主题，写一篇议论文或者记叙文，题目自拟，字数不少于八百字。你们交上的作文我批完了，请课代表把作文本发下去。”
　　语文课代表是诗雅，她依次发完作文本。
　　“我们班里有一位同学的作文写的非常好，好在哪里，我先不做评论。下面，我请这位同学自己读一读，请同学们做评论。”老师看着雨晴，说“雷雨晴!”“到！”雨晴站了起来。“请雷雨晴同学读一遍她的作文——伤花。”
　　雨晴挺直身躯，绘声绘色地读了起来：
　　《伤花》——
　　我是大自然的崇拜者，我喜欢大自然，喜欢大自然里的每一个成员，包括刮风和下雨。你若问我在大自然中最喜爱之物，那非花莫属了。记得奶奶家的庭院里常常被五颜六色的花簇拥着。人们认为奶奶家女孩多，才会有这般花团锦簇的家园，但那只是奶奶的劳动。后来奶奶生病了，无力顾及其它时，庭院里就不见了花朵，连房间花盆里的花也枯萎了。直到去世前，奶奶还在为没能关照那些可爱的花而不安，她觉得自己欠着它们的情。
　　……
　　我从图书馆出来，独自欣赏路边的绿草。忽地，一朵小小的蓝色的花跃入眼帘，春之花开了！在我的眼里，这朵小小的蓝色的花是春天绽放的第一朵花。
　　在看到那朵可爱的小花一周后，我发现，校园里桃红和丁香已经含苞待放了，看着枝头的花蕾，我在想，“这些害羞的姑娘们不知何时才肯露出她们的俏脸？”
　　第二天刚出家门，一股浓浓的花香袭来。一夜间，树上挤满了怒放的花朵，淡粉中透着几丝红意，桃红已经盛开了。此刻，地面上那些原本喜爱的绿草黯然失色。丁香摇着紫色的花蕾，频频向我招手。我知道，她们告诉我，明天她们将绽放。
　　可是，在上学的路上，我看见十多个小学生在折路边丁香的树枝。原来他们要开春季运动会，折树枝做花束！那些被折下的丁香枝条带着含苞待放的花蕾！那些孩子般的花蕾就这样被扼杀了！
　　五一长假，父母带我去了父亲的家乡。我记得五年前我去的时候，那里路两边满是桃花和丁香，一丛丛、一排排。花开时，香气袭人。我想，现在那里应该有更多的花姑娘闹春吧。遗憾的是，我在那里看到的不是“花姑娘闹春”，而是桃花的树根和丁香残存的枝叶。走了几里路，两边只有这些。那些可怜的花，是在盛开时被人采走而葬身于带水的瓶中了。
　　我小的时候，也曾如那些采花着一样，采把盛开的花插入瓶中，放在自己的小屋里。春日，我的小屋时常被花香充盈着。那时，我的心情是愉悦的，我以为自己是爱花的，并且得到了花。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小屋里不再有鲜花了，插花的瓶子也扔掉了。那时，我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我已经知道为那些可以开放多日，并且可以结籽的花，却在水瓶中奄奄一息几天便死去而难过了。
　　……
　　父亲带我登的那座山不是什么名山，山也不高，但却很美。从山脚到山顶随处可见片片野花：淡黄的夜来香、深蓝的蝴蝶梅、火红的杜鹃、洁白的百合，花多得数不过来，叫不出名字，似一块块多彩的织锦在大地上绵延着、飘动着。
　　美呀，实在是美！
　　但这美的画卷中有着不足，那就是在这画卷上有采花者的身影。很多的登山者下来时，手里拿着一大把野花。
　　我不明白，难道那些采花者都是孩子吗？难道他们不懂得真正爱花是养花、护花，而采花是对花的一种摧残吗？难道人类是以破坏美的事物而取悦于己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我无数次回头看那座山。我不知道山上的花要多久被掠夺光。我害怕下次来登山时，连花根也看不到；我害怕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闻不到花香；我害怕若干年后，我的子孙不知道花是什么。
　　假如世界上没有鲜花，那么人们只有伤花之苦了。
　　……
　　“这篇作文好像不是议论文，也不是记叙文，是散文。”诗雅说。
　　“是的，这篇作文读起来的确像是一篇散文。作者要告诉我们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呢？让雷雨晴告诉大家。”老师说。
　　“我想说的是，人类要爱护大自然，不要为了自己没有限度地破坏大自然，否则大自然中的很多东西都会灭绝，包括人类自己。”
　　雨晴作文中提及的是花，她引深到了大自然和人类的生存。但是，这只是她的一篇作文，当时的她并没有深刻领悟到人与自然和谐的重要性。因为大自然遭到破坏而产生的地震、泥石流、山体滑坡、台风、沙尘暴等自然灾害发生频率还不高。也许发生了，因为信息传递的原因没有被更多的人知晓。2002年是中国互联网迅速发展时期，但网络信息的传播并不像今天这样广泛。人类因为追求经济的发展、追求财富的占用、追求自我的享乐，而对自然界毫无节制的索取、破坏和污染，正在酝酿着一场场灾害，将吞噬无数人的生命。遗憾的是，那些掘金人就算知道挖到金子时他们将掉进自己挖掘的坑里，被埋掉，他们也不会停止，因为他们的大脑已被金子填满了。
　　这篇作文被当作范文，在高二十个班级里传诵，还被张贴在学校宣传栏上。学生们都在为五颜六色的花朵和芳香怡人的花香而感叹，一时间，校园里的花花草草得到了格外的关照。
　　田路又发现纸条了。在课间操结束后，她回到教室，先是在笔袋里发现了纸条，上面写着：午饭后东楼外见，不见不散！同样字迹潦草，依旧没有署名。在扔掉这张纸条后，接着又在语文书里发现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到你动听的歌声，好想为你唱一首‘爱你一万年’！同样流畅洒脱，署名还是一个倾慕你的人。田路收起了这张纸条。
　　“我收到这个了，给你们看看。”诗雅拿出一张纸条。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在寻寻觅觅中，我爱上了你。“好幸福”我对自己说，因为爱上了你。没有署名。“还有这张。”她又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后我在学校附近的麦客隆超市门前等你。从字体上看是同一个人写的。
　　“放学都晚上九点了，大半夜的等谁呀。不知道是哪个纨绔子弟搞的恶作剧，去了就上当了。第二天肯定被当作笑话传遍学校。”诗雅说。
　　“对，肯定是那些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干的。他们闲着无事，就爱拿女生寻开心。”雨晴说，“这样的纸条我都收到一打了。”
　　“写的什么，拿出来看看。”曹佳说。
　　“看什么呀，都被我当废纸扔了。上面写的不是‘喜欢你’、‘爱你’这类引你上勾的肉麻的话，就是约你到旮旯胡同不怀好意的想法。我记得有一张纸条上好像写着，我喜欢带露珠的小草，你却将艳阳下的鲜花赠与。这都是什么呀，牙都被酸掉了。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肯定是个娘娘腔。”雨晴问田路，“你收没收到这样的纸条？”
　　“没，没有。”田路弱弱地说。
　　“我也没收到。”曹佳说，“不过，我真的挺想收到的。”
　　“你是不是发烧了，不被骚扰难受呀！出门别说认识我。”诗雅说。
　　“人家就是想体验一下收到情书时的感觉嘛。”曹佳说。
　　“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雨晴说。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雨晴问一直没发言的关欣和刘丽娜。
　　“我们没收到情书，说什么呀。”关欣说。
　　“就是，没人给我们写情书，也没人约会。不过，诗雅，我倒是建议你放学后到超市门前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真的好幸福啊！”刘丽娜诡笑着。
　　“你觉得幸福你去，让给你了。”诗雅说。
　　“我可不敢去，如果是伽西莫多还好，要是言承旭你非跟我拼命不可。”刘丽娜说。
　　“好了，大家别闹了。诗雅，把你的那些废纸扔了吧，我们抓紧时间学习吧，今天作业多”雨晴说。这周休的是大礼拜，就是周六周日都休息，老师留了许多作业。
　　“你们中午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诗雅的妈妈端着一盘西瓜进来。
　　“妈，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相信，老妈您一定会给我们做一桌子美食。”诗雅说。
　　“我没问你，问你的同学。”妈妈说，“想吃什么，我让廖叔叔去买。”
　　“阿姨，不用麻烦，我们随便吃一口就行。”雨晴说，其他同学也这样说。
　　“那阿姨就去给你们准备午饭去了。”诗雅妈妈说。“谢谢阿姨，麻烦您了。”刘丽娜说。“不用谢，你们好好学习吧。”妈妈出去了。
　　“哦，吓死了。万幸啊，没有再说下去，要是被我老妈听到了，事儿可就大了。”诗雅说，“不行，我得把纸条撕得碎碎的。”诗雅从垃圾筐里捡起刚刚丢掉的纸条，撕得粉碎。
　　果然，中午诗雅妈妈为她们做了一桌子的美食。吃饭时，大家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只有田路斯文地一点一点地夹着面前的鱼香茄条。
　　“田路，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夹，别客气。”诗雅妈妈边说边给田路夹菜。
　　“谢谢阿姨。”田路说。田路家平时是吃不起这么好的菜的。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妈妈和下岗失业的爸爸，要供她和弟弟上学，哪里有卖好吃的的钱，不饿着就已经万幸了。但是，她不会因为在家里吃不到就大吃，她一定要淑女般，只吃一点点。她把自己这种行为解释为——自尊。曹佳的妈妈拿田路当例子，教育曹佳，“看见肉就没命地吃，好像上辈子没吃过，实际上是天天吃。你就不能学学田路，少吃一点，保持一下身材。”
　　“你明天上午在家吗？”从诗雅家出来，关欣问曹佳。“你有事儿吗？”曹佳问。“去我家吧，明天我妈去姥姥家，我爸值班，我一个人在家。”“不行，明天我约了雨晴她们去文化公园。”曹佳压低声音说。
　　“关欣，作业写完了？”张可心在电话里问关欣。
　　“写完了，都写完了。”关欣说。
　　“那你们学习小组明天是不是就没活动了？”张可心问。
　　“没有，不过我听曹佳说明天上午她们要去文化公园。”关欣说。
　　“都谁去”张可心问。
　　“好像是曹佳和雷雨晴，还有没有别人就不知道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问女生的行踪”关欣说。
　　“不是，当然不是。我有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帮忙？”张可心说。
　　“是不是又要抄作业？张可心，现在我可是文科生，咱们学的不一样了。”关欣说。
　　“就是知道你学了文科才求你。”张可心说，“语文老师留了篇作文，我用了两个小时也没想出一句话来，求你这个文学天才帮帮忙。小的给你磕头了，听见了吗，我给你磕头了”电话里传来张可心弄出的“砰砰”声。
　　“好了好了，别装了，说吧，什么要求？”关欣对张可心抄作业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在小学时不知道抄了多少次关欣的作业。
　　张可心心里乐开了花，作文有人给写了，自己可以见女生去了。他马上给徐书城打电话，“最新消息，她们明天上午去文化公园!”
　　第二天上午，雨晴还没出门，妈妈单位同事胡阿姨带着女儿来了，求雨晴给读高一的女儿讲一讲如何学好数学。雨晴马上给诗雅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给别人辅导数学。幸好那个女孩还算聪明，领会了雨晴的意思。诗雅也聪明，到雨晴家等着她。有同学等着，妈妈的同事也不好打扰太久，可还是用了两个多小时。雨晴和诗雅离开家时已经十点半了。
　　雨晴、诗雅、曹佳和田路上了三路公交车。
　　文化公园是一个开放式公园，没有门票，今天又是周日，公园里的人很多。徐书城、江浩然、张可心和另两位同学早早地来到公园。他们寻遍了公园也没见到人影。
　　“你的消息从哪得到的，准确吗？”徐书城问。
　　“绝对准确，是曹佳亲自跟关欣说的。是不是已经来了，我们没看到？”张可心说。
　　“全公园我们都找了三遍了，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应该是还没来。”徐书城说。
　　“那这样，我们分别到三个大门口守着，她们来了我们随时能看到，不用到处找。”张可心说。
　　“守株待兔，是个好主意。不过，不用那么麻烦。她们住在学校附近，到公园一定坐三路公交车，只守在正门的门口就行了。”徐书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