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年少轻狂》星冷如冰

7、第 7 章

　　乔伊打开门，却看见乔哲拎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门外。
　　“我还准备去接你呢！”乔伊把乔哲让进门，“我才下课。刚回来。你知道，我不能把车开到学校里。”
　　乔哲把行李箱安置好，有些惊讶地问：“你考到驾照了？”
　　“我十六岁就在美国考到了。”乔伊回答，“我一成年就换了国内驾照。怎么？”她微微扬眉，“老爸要我考驾照？”
　　“答对了！”乔哲也有些无奈，他该怎么对乔伊的父母交代，他们的宝贝女儿可没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没关系，我再去考一张好了。”乔伊耸了耸肩，她不想和父母起冲突。在父母的眼里她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虽然经常会有些任性不讲理。
　　“我这里没客房，麻烦你要睡沙发了。”
　　“总比睡旅馆好。”他也够倒霉，女儿才满月就要出差，还好有乔伊。不过，他也被乔伊的爸妈念了不少话。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宝贝女儿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乖孩子。鬼知道乔伊去过的地方见过的市面经历过的事早就超过他们的想像。
　　乔伊拿起电话：“订外卖还出去吃？”
　　“在家里吃吧！随便做点就行。”
　　“我们家是无烟厨房。”她的厨房只用于制作某些未必可食用的点心和观赏性用。
　　乔哲只得客随主便，听凭乔伊叫了些在他看来是垃圾食品的食物。

　　“你最近有活动？”酒足饭饱，乔哲随手翻看茶几上的杂志，不出意料地翻到一些欧洲博物馆的资料。
　　“那只是一些日常功课，你应该听说了前阵子荷兰美术馆失窃的事吧？”
　　“恩。”虽然已经脱离了这个圈子，但这桩案子闹得很大，他当然也听闻了一些。
　　“哥觉得内有玄机，想趁二月份欧洲集会的时候打探打探，我先做些准备。”乔伊口中的哥，是秦朝云。不过她从来不当着他的面那么叫。
　　还有荷兰造船厂的资料。“你想买游艇？”
　　“不行吗？”乔伊反问。
　　乔哲顿了一下，忽然道：“其实，你可以用我的钱。”
　　乔伊冷笑一声：“你的钱？你有多少钱？”
　　“我在瑞士银行不还有些钱吗？”乔哲说，“我走的时候没有动账户里的钱。”
　　“那是Sir Lancelot的账户，不是你的。”乔伊冷冷地道。
　　乔哲愣了一下，终于，没再说出话来。

　　乔伊盘腿坐在星子的床上，一边嚼着星子储存了许久的零食一边和星子一起看着监视录象。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待着？”星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大快朵饴着自己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零食，欲哭无泪。拜托，她是来冬训的，不是来扫荡的。
　　“不是有Arthur、William吗？对了，还有Pallas。不需要我出场啦！”
　　这是什么破理由！“你就那么相信他们？”
　　“星子，别忘了，信任同伴是干这一行最基本的，难道说，你不信任星翼？”
　　我要不信任他就不会在这里陪你闲磕牙了。星子没好气地想，好奇地问：“有一件事很好奇哦！”
　　“什么？”这种薯片不错，向星子扬扬手里的空包装袋：“还有吗？”
　　“你的真名……”Lolita的大名在这一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她的身世却是这一行里最大的谜团，事实上，Olympus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Lolita。”
　　星子恼得捶了她一下：“我说真的！”
　　乔伊终于停下嘴，扭过头冲她笑了笑，狡黠地说：“Zodiac连这都查不出来，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星子没好气地说：“Olympus的保密措施做得有多严谨不用我来提醒吧！”
　　“那么你觉得我会让Olympus的保密机制就那么废掉吗？”
　　“OK，我不问了。”星子其实也不是很好奇，她是对乔伊感兴趣，不过她可不喜欢强迫别人什么。何况，要真打起来她还未必打得过乔伊。
　　乔伊捅了她一下：“你怎么不出去？”他们是来Zodiac冬训的，也不知道朝云是怎么和星仞说的，就变成两大“帮派”的较量了，约定两家48小时内抢一个小信物，谁先抢到算谁赢。当然考虑到Olympus只有四个人，Zodiac也只派了四个人参加，这其中就有星子。
　　“你不也没出去？”星子白了她一眼，她们都是懒人，能不动尽量不动。
　　“我出去只是越帮越忙。”乔伊在这种事情上颇有自知之明，Zodiac里高手如云，她那几手，连看都不够看。
　　“对了，我听说，”其实不是听说，这根本就是事实。而且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你在Zodiac身价最高是因为星仞不希望别人知道天蝎的身手最差，故意抬高价让别人请不起你对吗？”
　　“彼此彼此。”她们的专长都不是这个，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出任务必然要人搭档的原因。无论是星翼还是朝云暮雨都是身手敏捷的高手，正好可以补充她们的不足。
　　“还有吃的吗？”看着满床的膨化食品袋，乔伊开始挑挑拣拣。
　　“没了。好不容易瞒着翼买了点零食全被你吃掉了！”星翼为了星子考虑从来不许星子吃太多零食。女孩子哪个不喜欢这些小零食，星子只能乘出去任务的时候偷买一些带回来，这回倒好，被乔伊全吃完了。
　　“别急，大不了以后给你EMS好咯！”乔伊和她正好相反，她现在一个人过，吃什么都没人管。
　　星子忽然踢了她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盯着墙上的监视器：“星穆拿到了！”
　　乔伊还在床上找没开封的薯片：“急什么？48小时还没到呢！”
　　“可现在还剩不到一个小时了。”星子跳上床，成功抢走最后一包薯片。
　　乔伊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耸着肩说：“It’s just a game.”
　　“你倒是看得开。”星子也不急，看见自己门口的灯亮了起来，知道是有人来了。
　　进来的却是星穆，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向两个女孩点了点头，将一枚不起眼的小玉佩扔给了乔伊。
　　乔伊笑着向他扬扬手：“谢了，白羊！”
　　星子气得差点吐血：“星穆！你还是不是Zodiac的人？！”
　　星穆扬了扬眉，说出的话让星子气得险险晕过去：“It’s just a game.”
　　星穆一出去，星子立刻冲到了乔伊面前，质问：“怎么回事？”
　　“说了，just a game嘛！”乔伊笑得志得意满，终于肯好心地告诉她原因：“星子，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同伴。你难道不知道星穆一直都很喜欢星莎吗？我不过是告诉他，如果他肯帮忙让我赢，我就帮他向星莎告白。”
　　星子一愣，她从小在星翼星仞身边长大，是自幼被宠惯的，哪里懂得去观察别人？
　　“可你怎么知道？”
　　乔伊乐不可支：“星子，别忘了我最出名的是什么。”
　　对了，乔伊之所以能在圈子里扬名，正是因为她庞大详细到匪夷所思的情报网。这几乎也是Olympus的一大特色之一，每次的任务，乔伊准备的资料甚至可以详尽到对方隔壁家一条狗的起居习惯。虽然很多人对乔伊在这方面的异常热诚不以为然，却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哪些看似不起眼的资料确实有用。而最令人惊讶的事，乔伊准备这些东西并没有像很多人想像的一样花费太多时间，以至于有人怀疑乔伊的情报库甚至比美国联邦情报局还要庞大。
　　“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网络。”每次别人问起她时，她总是那么不屑地回答。
　　星子眼珠一转，伸手要去抢乔伊手里的玉佩。乔伊反应极快，迅速收手避开。星子立刻追上去，两人一来二去交上了手。只不过两人都属于菜鸟级水准，看着不像高手过招，倒像两小孩掐架，把张大床滚得一塌糊涂。
　　“我说你们两个……”星翼星仞和朝云暮雨李翼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小女孩完全不顾形象地倒在那张大床上，零食撒满了一床，现场简直是一片狼籍。
　　四个男人连忙上前把她们分开，李翼在一旁笑得差点没岔过气去：“天哪，要是被外人看见Olympus和Zodiac就这水准，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
　　朝云暮雨把乔伊拉到一旁，仔细检查过确定身上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对星仞说：“抱歉，星仞，让你看笑话了。”
　　星仞抱着星子，回答道：“哪里的话，是我们失礼了。”
　　“Wait，”乔伊忽然开口，她对着监视器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头问星仞，“约定时间还没过，比赛还算不算数？”
　　星子嚷：“Lolita出老千，这局不能算。”
　　“没说不可以收买啊！”乔伊说，胸有成竹，“星大教皇，这事到底怎么算？”
　　星仞此时真是无比为难，即要安抚星子又要给乔伊一个交代。两个都是从小任性惯了的孩子，一个是自己从小宝贝的孩子，另一个又是自己的坐上宾，两边都不能得罪。这可怎么办？
　　星翼忽然开口，他把星子从星仞的怀里接过去，对朝云说：“是我们输了。”
　　“才没有！”星子不服，叫道，“她耍赖！”
　　乔伊得意地说：“无论手段，能拿到就是胜者。星子姐姐，当年可是你这么教我的！”
　　星子大哭：“我不管，我就是要！”
　　星翼没办法，只好开口问：“可不可以？”
　　“不可以！”乔伊斩钉截铁地回答，游戏还没有结束，只要她把东西交出去就是他们输了。
　　李翼蹲下来，逗着星翼：“你继续哭，等到了时间，我们就给你。”
　　这回星子哭得更大声了。
　　这一回，Olympus完胜。

　　真的是完胜吗？恐怕只有在迪斯尼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星子自己知道。

　　It’s just a game. 当过山车穿过一个180°大转弯时，星子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