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锋本堂

7、真相

　　准一和恭子都回去了。刚把光一叫进了自己的卧室。
　　“其实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事，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光一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着刚：“我，杀了自己的老师。”
　　光一的头没有抬起来，刚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却看到他在瑟瑟发抖。不对，这不是真相。刚确信这当中肯定有误会。“你真的杀了你的老师？”光一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对不起，如果你实在不能容下我这样的人，我明天，不，现在，我会立刻离开的。”说罢，即向刚行礼，就要跨门而出。刚立刻拉着光一，却没说话。刚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就这么让这个人走了，自己一定会后悔。
　　“你，你不能走，现在你还是我的侍卫，必须听命于我，我说你不能走，你就不能走！”说着说着，刚觉得自己都没底气了。明明自己说的很对，但是为什么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
　　“我会连累你的。”光一始终没有看刚，他的目光落在了外面漆黑一片的花园。
　　“笑话，我是怕被别人连累的人么。”
　　“你我不过主仆数十日，没必要为我这样一个下人受牵连。”
　　“对我来说，你才不是下人呢！”
　　光一不可置信地看向刚。刚猛然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下要怎么圆场？
　　刚支支吾吾地解释：“那个，我是，识英雄重英雄的人，我们，剑术相当，我把你视作自己的对手，所以你不是我的下人，对，你是我的对手。你要是走了，就没人和我比试了，我的剑术就不能进步了，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总算想到了！刚为自己的急才感到自豪。
　　“为了剑术上的成就吗？就因为这个宁愿被拖累？”
　　“当然不是，你的剑术和我是不相上下的，这么说你那个门派里面肯定有更厉害的，尤其是你老师，他们知道你在我这里了，肯定会追过来的，到时候我就有机会和他们试炼了！”
　　“你真是个剑痴！”光一似乎接受这样的解释，“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为了剑术的成就而宁愿受这种拖累的想法，不过我既然受雇于你，也和你家签了契约，我还是得听命于你！作为你的侍卫，自当护主，万死不辞！”
　　傻瓜，就是不想你再独自承受那样的生死考验，才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的。
　　刚从来不是想争名夺利的人，他喜欢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追逐剑术上的成就根本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为了留下这个让自己有奇怪感情的人，即使让自己陷入险境也在所不惜。只是怕连累了家人和其他无辜的人。
　　到底光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长濑是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了。刚决定去找长濑。
　　对于当地最有势力的堂本家族来说，找人绝对不是个问题。才一天的时间，刚已经找到长濑的所在之处。
　　长濑正在溪边洗脸，无视站在小溪对面的刚。刚也不在意，他只是要个答案而已。
　　“我想知道光一为什么要逃出神乐门？”
　　“这与你无关！”
　　“他是我的侍卫，我有权知道！”
　　“哼，你最好让我现在带他回去，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让其他人找到他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长濑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回忆，他双手端起溪水，用力擦洗自己的脸。
　　刚此刻更想知道真相了。
　　“以你一人之力，你以为你可以顺利带他回到神乐门么？你的其他师门要是真的要对他不利，就算让你现在带走光一，以光一的性格说不定根本不会反抗，你又那么听命你的师门，所谓的一线生机一样是空话！”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的！”
　　“怎么保护？说服他们不要伤害光一么？你当年如果保护得了他，他至于现在这样到处流浪么？”
　　长濑顿时语塞。是的，自己当年就是过分听命师门，袖手旁观，光一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指责，后来更是因为得不到所有人的信任，而逃走的。尽管自己现在找到他，到时候面对神乐门那些人的时候，又能怎么样？只会让光一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光一是他在神乐门最好的朋友，身为光一最信任的人，却没有好好保护挚友，反而让他遭受这样的折磨，自己还算朋友么？长濑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刚知道长濑快要想通了：“我知道你也不想他再受任何伤害的，我想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帮他呢？我和光一认识不过一个月，但是我和他惺惺相惜，并视他为自己的知己良朋，我真的很想帮他的。”
　　长濑终于被刚说服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神乐门其实是双掌门的。我们有两位老师，他们是双胞胎，两人不仅长相一样，剑术也不分上下，所以他们一起做了掌门。但是大事的决定权是由作为哥哥的大掌门负责的。五年前，两位老师说要我们比试，看看我们剑术上是否有进步。然后就出事了。光一以姣好的身手和绝妙的剑术进入最后的比试，他的对手就是我们二掌门。我的剑术虽然不及光一，但是我看得出二掌门是招招置人于死地的，光一刚开始还应付自如，后来明显看出二掌门的意图，他反击抵挡，刺伤了二掌门，那不是致命伤来的，那个根本就是皮外伤，但是二掌门却倒下了，然后吐血身亡。大掌门没有命人查清真相，也没有把光一抓起来，所有弟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要就地正法，我正想开声帮光一说话，大掌门却说就地处死！我呆在当场，看着所有人用剑企图当场杀死他，看着他一个人奋战，看着他满身是血，大掌门后来也参与其中，我知道，大掌门如果真出手就真的救不了那个人了。我抱住掌门，光一趁乱杀出重围。之后我被责令面壁思过，一年后才被放出，然后老师颁令说，谁找到光一，他就教谁自己最精妙的剑术，并成为掌门继承人的候选人。于是大家两年来都在四处寻找光一。当时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时候，我真的很怕没机会见到他了，直到几天前看到他，才真的放下心来。”
　　“啪”清晰的断裂声。长濑刚说完，刚就把本来把玩的剑鞘弄断了。居然这么对我的人！（？）听到长濑说所有人围攻光一，满身是血的时候，刚的双眼都要喷火了，听完所有以后，想把神乐门灭了的心都有了，连自己一向宝贵的剑鞘都气得折断了。
　　长濑看到刚那想杀人的眼睛，虽然有点惊讶，不过想到他可能对光一也是出于关心所致的所以也没在意。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先回我家，然后一起商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