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极北之南

2、第二章

　　总之，那是一个物质条件十分匮乏的年代，至少对于叶凡这样家庭条件的人说是如此。整个家里的能够动用的现金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钱。父亲挣来的钱都都被无比珍惜的存进了银行了，穷人家里总是多守财奴，平时都很节俭，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叶凡，使得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乱花钱。只有一次例外。那是一个平凡的下午，叶凡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村头的一个坑沿上。对面是一个打面房，那是秦梦梦家的。凭借这个打面房，秦梦梦家已经变得比村里的人都要富了。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打面房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秦梦梦的妈妈。她锁上了门，看样子是要回家吃饭。她走到了坑边，看到了叶凡，就说道：“叶凡，都中午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啊？”“我妈上街赶集了，估计要下午才会回来吧。”“那到我家去吃吧？”叶凡其实很想去她家吃，因为她们家几乎顿顿有肉。可是他也知道那只是秦梦梦妈妈的客气话，便回答道：“不用了，俺妈给我炕了一个馍，没人管我，我想晚点再吃。”秦梦梦她妈也就不再说话，也在坑边坐了下来，估计是干了一上午活，想歇一会儿。她拿出了个钱包——这在农村可是个新奇玩意儿，引得叶凡直勾勾的盯着看。她开始数起钱来，估计是想看下上午的收入，一张张纸票看的叶凡直咽口水。突然，叶凡注意到一张十块钱的纸币从她的钱包飘落，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凡正想提醒她，又猛的怔住了，一些不好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想：那是十块钱啊，对秦梦梦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笔巨款啊。我要是能得到该有多好。嗯，我就不说话，她要是发现了就算我倒霉，要是没发现，我就捡个便宜。他咽了口唾沫，忐忑不安的望着秦梦梦的妈妈。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发现，数完钱就径直走了。她刚走出没多远，叶凡就迅速走到那里，用脚迅速踩住了那张纸币，然后盯着秦梦梦的妈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这才飞快的拿起纸币，揣进兜里，拼命的往家跑。直到到了家里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得到这笔巨款之后，叶凡又发愁了，该如何处理这笔巨款呢？交给父母？不可能！那他肯定会被询问这钱从哪儿来的，肯定会被教训一顿的。去小卖部里花掉？可是父母也一定会知道。毕竟十块钱对于任何小孩子都是一笔巨款，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如此，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农村，怎么可能不引起大家的讨论呢？正在这时，村子里响起一阵阵吆喝声，糖糕油条喽。那是一个游动的小贩，到处卖糖糕油条，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村的。那时候，糖糕油条还是奢侈品，买十块钱的糖糕也不见得能填饱肚子，即使家里有点钱的人，也是不常买的。叶凡一下子有了主意。他看到买糖糕油条的人都散去后，立刻冲了上去，要了五块钱的糖糕，五块钱的油条。然后迅速的跑回家中，累得气喘吁吁，还好没有被别人看到。他迅速的拿起一个糖糕，吃了起来，只觉得软糯香甜，但却没有时间细细品味，因为妈妈就要回来，不能让她知道。她一口一个，不到一会儿就吃完了，直噎得喝了一大瓢水，肚子也因此变得鼓鼓的，胀得难受。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幸福，从那意外之喜中。相反，他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忐忑，恐慌，还有对于秦梦梦家的愧疚。自此，叶凡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东西，得到了也不会快乐。生活是最好的老师，这比课本上枯燥的说教要有用的多。那一年，叶凡不过十岁。
　　时间过得飞快，叶凡已经是小学五年级了，尽管还很小，却已经有帅哥的模子：浓眉大眼，高耸的鼻子，方正的脸型。班里很多女生都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青春期最美好的对异性的好奇与向往。然而叶凡却仍旧不喜欢和女生一起玩。直到有一天，叶凡去到刘丰家玩，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那天刘丰加聚集了很多孩子，周平、周立、李鹏飞还有秦梦梦。周平，周立和刘丰，叶凡他们都是五年级的，李鹏飞和秦梦梦已经在上初一。叶凡进屋后发现他们围在电视机旁，原来在放碟片。刘丰带着一丝坏笑拉着叶凡凑了上去。屏幕上的内容却另叶凡脸红心跳——原来他们在看黄碟。叶凡在五年级才知道黄碟是什么意思，那时还因无知被班里的男生嘲笑过一番。但这却是叶凡第一次看，屏幕上男女□□着身体交织在一起……那天晚上，叶凡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的情景。第二天，叶凡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他开始审视班上的女生，观察她们与自己的不同。同时，他也对书上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感兴趣了——以前他是特别讨厌这些的。认识的女孩子当中，叶凡觉得秦梦梦是最好看的，他便借和她弟弟秦枫玩为借口到她家玩。然而秦梦梦已经在上初中，叶凡并不能经常见到她。除此之外，就是他们班上的陈晓芸了。陈晓芸发育比别的女生都早，个子已经快一米六，瓜子脸，很瘦，可是胸前已经凸起，像两个馒头。据刘丰说，陈晓芸已经和叶超好上了。叶超和叶凡本来是亲戚，可是因为十几年前因为分地的事闹过很大别扭，以后便老死不相往来了。后来叶超家买了一台轧面条机，逐渐发迹起来，后来他们家又开办了一个砖厂，叶超家俨然成为村里最有钱的。据说，陈晓芸就是因为叶超每天给她买好多零食等，而和他在一起的。叶凡有些茫然：可那时迷迷糊糊，并未看太明白，并不能理解好上了是什么意思，那些关于爱情的事情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