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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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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井上织姬抱着小黑板在上面涂涂抹抹。
虚夜宫的生活实在太空虚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虽然以前上学时巴不得过这种生活，可是真的要是实现了，她觉得很寂寞。
没错，是寂寞。
以前无论怎样身边总有朋友。
可以和乱菊小姐一起吃自制的抹茶豆沙面包，和龙贵一起逛街，和石田同学讨论讨论最新式的蕾丝边小洋装，还可以一个人看着黑崎同学，幻想着如果能和他谈恋爱……
就算回到家，还可以和大哥说话，虽然是她单向的。
可是在虚夜宫，除了她的看守，很少能再看到别的人/虚，偏偏这破面是个冷脸冷心的，每天除了叫她吃饭基本上就不见虚影了。
每次她试图拖延吃饭时间来争取更多和他相处的机会时，却总是被他冷言冷语的威胁吓住。
织姬是个粗神经的孩子，虽然才被他呵斥过，但在下一次相处时仍能笑脸相迎，而且还能表面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在和他讲话，一个人努力地把气氛弄得不至于很僵硬。
然后她发现，她的看守虽然每次都似乎没有在听她说话，可是为她改善伙食时提供的都是她曾经提起过的喜欢吃的东西。
织姬不认为乌尔先生对现世的饮食有很深的了解，因为他曾经表示过他不明白人类食物美味的标准。
所以结论就是——乌尔先生其实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
再然后她通过乌尔先生向蓝染队长要了一块小黑板，还申请到每天两个小时和她的看守相处的时间。
于是就像现在一样，她在黑板上涂画着为她的看守讲解现世的东西。
乌尔奇奥拉看着眼前的女人眉飞色舞地讲着他其实听不太懂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作为一只虚了解现世有什么意义。
他在这之前对现世的了解就是，空座町这个地方是个重灵地，是蓝染大人要提取王键的重要场所。
还有就是蓝染大人对现世一个名叫黑崎一护的男人和一个名叫井上织姬的女人很感兴趣——黑崎一护是个不值得杀的垃圾，井上织姬是个拥有很奇妙的侵犯神的领域的能力的女人。
现在他对这女人的认知又更上了一层领域。
明知道自己不会对她的问题有所回应，这女人还是讲得口沫横飞，不亦乐乎。
真不知道是她的神经特别还是现世的人类都这么自来熟。
一开始叫不好乌尔奇奥拉这个名字，于是自作主张称呼他乌尔先生，到现在干脆就叫他乌尔君了。
拜托，他们的关系没这么熟吧。
事实上，他们只是狱卒和囚犯的关系罢了。
“乌尔君，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只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乌尔奇奥拉猛地回过神，发现这女人与自己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作为一只力量强悍的大虚，这么轻易就在敌人面前失神到让她靠近自己，乌尔奇奥拉觉得这实在是很大的耻辱。
“乌尔君这可不行啊，怎么能在别人说话时走神呢？”织姬很认真地教训着眼前的破面，明明在给他上现世常识课，听众却很不配合地自顾自发呆，实在很伤人面子。
被人类教训实在是个很新奇的体验，但是自从蓝染大人答应这女人，让他每天都来陪伴她两个小时后，这已经变成乌尔奇奥拉每天的必修课——被强迫灌输现世的知识、接受这女人时不时的异想天开、还有被这女人教训。
她到底知不知道，破面是集万恶大成的邪恶存在，杀人不眨眼？
竟然敢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
乌尔奇奥拉其实是很想生气的，虽然不至于一个虚闪灭了这女人，但是口头上威胁威胁还是可行的。
只是这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就被扼杀。
“两个小时到了，女人。”乌尔奇奥拉站起身，原本的威胁在喉间变了样，“晚餐时我再过来。”
说罢推门而出。
为什么放纵这女人？
他不知道。
最后还是落荒而逃似的离开那女人的房间。
明知道了解现世没有意义。
明知道陪伴她听她说话没有意义。
明知道满足她的要求没有意义。
明知道没有意义，为什么还是不由自主地要对她好？
“我们所处的世界毫无意义。而活在这里的我们也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我们还想着这世界。而明知道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意义本身，也是毫无意义。”如果时间能倒回，他还会对蓝染大人说这句话吗？
织姬抱着小黑板。
上面还留着她刚才的涂鸦。
乌尔奇奥拉每天都会来陪伴她。
听她说话。
看她涂鸦。
不是不开心的。毕竟作为阶下囚，她的待遇实在是很不错。
只是乌尔奇奥拉这种出于对命令的遵循，还是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陪伴她只是她任性的要求被满足的结果。
就像、就像是硬被撮合在一起却没有感情基础的一对夫妻。
然后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蓝染？”银悄悄凑到高高的王座旁，看到这个虚夜宫的主人正很没形象地侧头睡着，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这可不好吧。”银发的狐狸脸男人用手推醒睡梦正酣的后者，“被你那群破面看到这副模样，你这王者的形象就毁于一旦喽。”
“唔……是银啊？”蓝染用手捋了捋棕发，“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也该注意一下形象，想睡觉就回寝宫去嘛，在这儿歪着睡小心落枕。”拍拍蓝染的肩膀，“要是被你的十刃看到可就真成笑柄了——当然，对你来说小乌拉除外吧？”
“我对乌尔奇奥拉的态度真的这么令你在意么，银？”
“怎么会？不过是只棋子罢了。”银低下头缓缓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是这个。”银抬起头，举起手中一直提着的袋子，笑眯眯道，“我跟在小乌拉后面从现世带回来的食物。尝尝么？味道不错哦！”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