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星河》杜生

30、昭然若揭（2）

　　“我本是支离山皇鸟之子，可是一千年前原本比邻而居的青要山与支离山发生了战争，那是我族虽是神鸟却未觉醒并无神力。你青要王室听闻吃了我族的生子鸟便可诞下更优秀的下一代君王，便举国之力向我族发动战争。你的祖先将我的族人抓去大半，就只是为了你们的王室血统更加高贵。那一战我的父王战死，母亲被你的祖先啖肉食骨好不残忍。我族长老眼见就要灭族确无抵抗之力，只得卑躬屈膝屈服于你们。而我便是长老们选出来向你们复仇的人。他们给我下了禁制，用历朝历代来每一个被你们吃掉的生子鸟的亡魂的怨念来祝我修炼，只为有朝一日血洗你青要山。可老天便要帮你们，赐了你们秘法保得你们生生世世平安。我等了一千年，如何心甘？那一千年被折磨的日子，怎能心甘？就在十年前我拼尽修为闯入青要山，用了十年的时间获取了你的信任。我的陛下，我为你兢兢业业付出了是十载春秋，就当是为了补偿我把那秘法给我吧。”幽阶苦笑，被折磨的心中岂止只有怨念还有那说不出口的情愫，注定爱恨两难。
　　“幽阶，没想到你竟是生子鸟族人。”古盈是知道青要祖先的秘辛的，这是每一代君王的必修课。可从幽阶口中说出来，古盈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痛。是了，在一千年前自己的祖先午夜梦回得知有生子鸟族类，便发动了战争，抢回来的生子鸟足足有上万只。将他们囚禁只为了让每一代青要君王食用便可诞下更优秀的后代。自己不就吃了两只嘛，可幽阶他，他竟是也是生子鸟，如今是来复仇无疑了。古盈神态暗淡，她一直都是信任幽阶的，因幽阶懂她。可是现在他们是敌人了。古盈双眼紧闭，眼角划过两滴晶莹的泪滴。“幽阶，孤知你心中之恨已存了千年。千年前也却是我族的罪孽，今日孤便当着你的面向我国昭告废除这一古制，以后青要任何一位君王皆不可再食用生子鸟。”一语既出，四方哗然。劝阻声此起彼伏，顽固不化的长老伏地跪求。可古盈却是下定了决心。“孤会将剩下的那些生子鸟放归，任何人无须多言。”“幽阶我知道仅此还不能让你解恨，你放了我的皇儿，孤将命给你。”说着古盈便摘下了皇冠，俯身单膝跪在了幽阶面前。幽阶一惊，心中竟有无数个声音在呼喊“杀了她，杀光他们为我们报仇。”幽阶严重猩红，咆哮着。“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嘛？”
　　“幽阶，孤已经给你我所能给的所有东西了，孤如今只想替祖先赎罪。但是孤不能让你伤了我的子民，所以我只能给你我的命了。”古盈语气坚决。
　　“给我青要秘法。”幽阶再次狠戾的吼道。
　　“唯此一件，孤不能给。”古盈再次坚持着。
　　“给不给？”幽阶此时已经满身杀气，攥着剑的手青筋凸起。见古盈誓死不愿，气急中便挥剑将那几个青要山的长老个个破喉刺死，血溅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浸染了古盈的心。
　　“幽阶，难道孤的性命换不了青要子民的命嘛？”古盈心痛如绞欲哭无泪。
　　“给我秘法，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银筝和银笙。”此时的幽阶已被千万亡魂吞噬心智只想用血来验证报复的快感。
　　“幽阶，不可，秘法已然丢失。”古盈心恐他真的会杀了自己的子女，便只能将实情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嘛？”幽阶心中还有一层，他觉得这个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就注定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幽阶，孤以死明志。”身形一晃，古盈便撞上了幽阶那还沾着鲜血的剑尖，心脏陡然间停止了跳动。
　　幽阶化厉眸为惊恐“古盈，你！”
　　“母皇”银筝和银笙不可置信，颓然倒地。
　　“幽阶，你放了孤的子民吧。”一语微弱便气绝身亡。
　　幽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爱与恨极度冲撞。杀，心中只有一个字杀。他这是入了魔，挥剑便要杀人。坐在一旁迟迟未有动静的墨妩轻笑一声，弹指便将入了魔的幽阶收入他的封灵珠内，在一旁揪着心的星禾也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其实她是想救古盈和那些长老的，可是墨妩说那是他们既定的命数，不能插手。看完这一段爱恨情仇后，星禾便更加珍视与墨妩之间的情感了。星禾希望自己的爱中永远不要有恨，那样太残酷了。星禾走到银筝和银笙面前，将年幼的银筝拥入怀中，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疼。
　　“银笙殿下，事已至此，本君命你接任青要君王之位，令你照顾好子民，不得再与他族发生战争，和平相处。”墨妩显出法身，开口便唤那早已吓得没了魂的银笙。银笙猛的抬头，便见墨妩神光环衬，不可直视，想必他就是天上派下来的神吧。只是他不敢相信，生死关头走一回，自己还能继承王位。是了，母亲走了，妹妹还小，自己得撑起国和家了。
　　“那秘法本君便废了去，生生世世你青要族皆不可出此山，你可愿意？”
　　“银笙愿意。”银笙俯身跪地，接受天命。
　　古盈的死是她该还的债，幽阶毁去心神，重归混沌。爱中的恨总是让爱变得刺骨难忍，恨中的爱从来都让人无奈。爱到生，恨到死，方才成就一个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