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机器人17号》没有尾巴的狐狸

10、犯罪心理（九）

　　Nyssa对于刺客联盟的地址没有多隐瞒，她似乎对Oliver自找麻烦的行为很是乐见其成。尽管小队的其他成员一再阻止，Oliver最后还是和Diggle前往联盟打算救出Merlyn。现在离Waller执行任务的时间还有四天多，在临走之前，他和十七保证一定会尽快回来。
　　然而十七却觉得他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们已经荒废许多天了，Oliver不在，十七便不得不担起领头的责任。根据Waller提供的情报，需要营救的目标人物目前还在国外，但会在五天后被带到星城郊外的一座平房里，等待私人直升机将其带到中东地区。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把目标人物带到指定地点，接下来将由Waller派出的其他人接手，便不关他们的事了。
　　Waller给的信息很简单，掐头去尾，什么解释都没有，十七也没多问。Felicity根据情报查出了那座平方的所在地，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四周是一片荒芜，只有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和小树林可以藏人。
　　Roy双手抱胸看着电脑屏幕，“这就是说……只能硬上了？”
　　十七点头，“纯武力斗争，也没什么好计划的，等Oliver回来吧。”
　　他本以为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当天晚上Oliver就回来了——准确的说是隔天凌晨。被关在铁笼里的Nyssa在闭目养神，十七不用睡觉，这会儿正吊在Oliver的三文鱼梯上晃荡，用墨承意教的办法，通过Vi用意念控制匕首活动，加强熟练度，为几天后的任务做准备。
　　他适应得很快，而Nyssa敏锐的感觉则成了匕首探测仪，十七一边要避过她一边还要控制着匕首四处活动，手法愈发变得炉火纯青起来。
　　这时候，基地入口处的密码锁突然响了一声，可这个时间点其他人都各自回家睡觉去了，没人会过来。十七轻轻一翻跳到地上，他看了眼稳如泰山打坐入定一般的Nyssa，轻手轻脚地拿过桌上的蒙古弯刀，左手召回匕首，警惕地向楼梯一步步靠近。
　　通往基地的铁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被灯光映照道墙壁上，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近，却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十七握紧了弯刀，瞅准了机会便一刀砍下。
　　他动作快，走在前面的那人反应也不慢，敏捷地侧身避过之后扶着楼梯一跃而下，十七和他打了个照面，两人俱是一愣。
　　“你回来了？”
　　“你还没休息？”
　　他和Oliver几乎是同时出声，十七看了看手里的刀，有些尴尬地放到了身后，“抱歉，我以为是刺客联盟的人……”
　　“没关系，”Oliver笑笑，“小心些总没错。”
　　十七重新吊回三文鱼梯上，Nyssa对Oliver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全回来感到十分震惊，“父亲允许你把Merlyn带走？”
　　Oliver没有回答，显然是一种默认的态度，Nyssa气愤地瞪着他，“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Oliver依旧沉默，他转头看向十七，说道：“现在方便吗，出去走走？”
　　十七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好。”
　　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半，街上除了一些拿着酒瓶的混混以外也没什么人，两人静静地沿着街边散步，十七想了想，没话找话地问他道：“Diggle回家了？”
　　“是，回来后我就让他直接回去了。Merlyn伤得太重，现在在Thea那里。”Oliver说，他低头看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低声问道，“Seven，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眼里，应该和连环杀手算是一类人？”
　　十七笑了，“什么你们我们的，我现在不是和你一样么？至于社会警察……呃……”他挠挠头，“和连环杀手……还……不能说是一样吧……”
　　但事实上，绿箭小队用的武器十分统一而且有特色，在现代社会并不常见。虽然他们是在打击犯罪，但如果星城当地警局上报的话，BAU还是会考虑接下案子。毕竟绿箭小队是私人执法，以暴制暴，谁也不知道他们针对的对象是否真的有罪。因此从法律层面来说，绿箭小队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错的，绝不能在社会上继续存在下去。
　　Oliver听出了十七话里的为难，“你回去之后，要怎么和其他人说这段时间的事情？”
　　十七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说。”
　　“可你现在做的是犯法的事情，同时扮演着两种角色，心里不会有什么负担吗？”
　　“负担啊……”十七叹气，“我只能尽量不去钻牛角尖里面，不要刻意地去想警察身份与现在和你们做的这些事情之间的冲突。这固然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但是……只要我知道这是对这座城市有好处的行为，做这些能够去保护更多的人不受伤害，那就够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全然的利，也没有一件事情是全然的弊，因此行事的准则只有两条：一是权衡利弊，二是顺从心意，但求问心无愧。
　　Oliver低头踩着面前的影子，闷闷道：“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现在做的到底是对是错，星城根本没有半点改善，正相反，我的生活却因此变得越来越糟。”
　　十七抿唇，他之前倒是从Laurel那儿知道了Oliver和Felicity正是因此而分手，Oliver认为自己身份特殊，责任重大，当感情与星城的安全产生冲突时他只能选择国家大义而选择牺牲感情，因此而提了分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了一个选择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在其他方面有所牺牲。”十七低声说，“你也知道，BAU的工作经常要出外勤，有时好几天都回不了家，没时间陪妻子和孩子，因此在工作和家庭上往往很难协调。”
　　Oliver听得认真，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十七摊手，“可你知道的，我还没成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Oliver：“……”
　　“我只能说，既然你担起了这个责任，那么除了运气好找到一个能够理解你支持你的，不然就准备孤独终老吧。而且依我观察——这个人选在和你做相同事情的人里面比较容易找到，毕竟目标一致处境一致，更容易互相理解。”
　　Oliver嘟囔：“Well……那我还是孤独终老算了。”
　　十七噗嗤一笑，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膀，“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想想眼前的事儿。Oliver，你是不是真如Nyssa所说，答应忍者大师什么条件了？”
　　Oliver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让我接他的位置。”
　　十七：“？？？”
　　Oliver看他一脸懵逼，不由一笑，学着他的样子说道：“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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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晚上，几人在基地集合，正式商讨关于四天后营救目标人物的计划。
　　Felicity在屏幕上调出平面图，将各个楼梯和门的具体位置指给他们看：“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插销的铁门，东边的是正门，西边是后门，通往一个小院子；这座房子的结构是很普通的两室两厅，不排除有地下室。”
　　十七接着说：“根据Waller提供的情报，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把人带走，否则等到直升机上的人发现不对劲叫来增援后就麻烦了。因此前后误差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五分钟，而Laurel把车开到房子前的时间约为三分钟，所以我们最多只能拖延两分钟完成任务。”
　　这次参与任务的一共有六个人：十七，Oliver，Diggle，Roy和Laurel。Felicity留守基地，Laurel待在车上，等着他们的信号随时去接人，剩下的十七和Oliver从前门进，Diggle和Roy走后门，进行地毯式搜索，用耳机随时保持联系。
　　毕竟这是项堪称大型的集体计划，为了锻炼十七和绿箭小队的默契度，在后来几天星城有犯罪分子捣乱时十七也跟着其他人一块儿行动。这对他本没有什么难度，奈何Oliver和他说尽量不要杀人——不管对方是抢银行的窃贼还是贩毒走私的劫匪。
　　十七只觉得心塞，其实他也不是刻意要取人性命，只是他近身格斗时惯用弯刀，在危急关头的时候动起手来难免没个轻重。之前在BAU也就算了，穿上制服戴上兜帽了还得遵循那套规则，他对此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经过这三天的磨合，十七对Waller布置的任务心里多少有了底。第四天晚上他们准时出发，根据Felicity给的地图去到那座郊外的小平房里。
　　Laurel将车停在小树林外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十七等人猫着腰穿过小树林直奔目的地而去。
　　四人分成两拨从前后两个门进去，十七让Vi扫描了整个平房，再用红外线扫描仪和热感应成像仪层层覆盖上去，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如果这时候十七没戴兜帽，其他人就会发现十七的右眼如同电脑的液晶屏幕一般发着幽光，他走到客厅中间的矮桌旁，低下头凝神看着地面。结果果然如Felicit所说，这房子里有个地下室，通过Vi的扫描可以看见下面有七八个人看守着，十七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聚拢过来，低声说道：“在这下面。”
　　尽管不明白十七是怎么看出来的，但Oliver并没有质疑，他点点头，弯腰搬开桌子。十七蹲下.身，摸索着把木地板掀开一块来，露出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
　　Oliver和Diggle率先顺着楼梯走进去，尽头处有个拐弯，从那儿发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芒。十七侧着身子躲在黑暗中，悬浮在他背后的匕首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击。
　　其他三人打头阵，十七远远地落在他们后面，Oliver的身手他自然不怀疑，但这是非常时刻，他不准备留活口徒增麻烦。因此在每个人倒下时都用匕首补了一刀，意念控制的攻击和手上射箭的动作两不耽误，效率速度两者兼得。
　　然而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地下室内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铃声，十七一把揪起呆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棕发，白皮肤，绿眼睛，没有整容或是人皮面具的痕迹，应该是本人没错。
　　十七语速飞快地说道：“外面有二十来个人，我们从后门走，速度快。”
　　“收到。”耳机里传来Laurel的声音。
　　那小孩儿——十七估计最多也就十六七岁——死命在他手底下挣扎起来，
　　十七用力按下他的头带到怀里，像夹着公文包一样把下屁孩儿拎在手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乖，听话，等出去了给你糖吃。”
　　兴许是外面响起的枪声起到了些许威慑力，小孩脸色一白，顿时安静如鸡。
　　他们一伙人刚回到地面上就被围攻了，十七反手抽出弯刀，护住小孩儿就只管突破重围往外冲。其他人各守一边将他紧紧围住，Diggle善用枪，一打一个准，偶有遗漏的小鱼三两只也被十七的匕首迅速补上。
　　十七怀里的小孩儿抖得厉害，趁着冲出院子有光的时候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大概是刚才用刀狠了些，小孩儿脸上被溅了血，吓得面色惨白，死死咬着嘴唇忍住声音。
　　眼尾瞥到角落里的反光，十七抬手侧身护住小孩儿，对其他人高喊：“有狙击手，快走！”他控制着匕首朝反光处射去，Diggle也顺着他指的方向迅速开了几枪。Oliver快步跑到他前面拉开车门，十七把人往里一塞，自己也跳上了车，结果刚猫下腰时汽车的后窗玻璃就被子弹打了个粉碎。十七匍匐着爬到后面，将弓横放迅速搭箭上弦，配合着匕首将目光所及之处都扫荡了个干净。
　　等到所有人都上车后，Laurel猛地一踩油门，紧紧巴在十七身边的小孩哎呦一声，砰的一声撞上车后座，泪眼汪汪地抱住头，随后又往前一扑，牢牢抱住十七的腰。
　　十七：“……”
　　“做什么？”
　　十七透过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沙哑低沉，绝不是个会让人产生亲近感的声线。
　　“雏鸟情节？”Diggle饶有兴致地挑眉。
　　十七没看他们，依旧盯着汽车后方，Oliver守着侧面，一边问那少年：“你多大了？”
　　小孩儿没说话，十七看情况暂且安全了下来，回头把小孩从身上扯开，又问了一遍：“你多大了。”
　　“16。”
　　这年纪也不算雏鸟了。
　　Oliver又问：“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抓住？”
　　小孩不说话了，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抿紧唇伸手抱住十七的胳膊。Oliver和他对视一眼，十七重复问了一遍刚才的话，于是便得到了回答：
　　“Elvis。我不知道，他们说我是天才。”
　　Roy面露困惑，对着十七低声道：“少儿孤独症（自闭症）？”
　　十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试图把手臂抽出来，可是Elvis却抱得死紧，他小声说：“你受伤了。”
　　十七一愣，这才想起来刚才抬手帮Elvis挡了一下，手臂不比身上有穿防弹衣，然而这点小伤对机器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当他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痛觉神经便不那么敏锐了。
　　“小伤。”十七说。
　　Laurel上了高速后就开得飞快，没多久就到了Waller通知他的交人地点，路边停着一辆雪佛兰，十七拉着Elvis下车，Oliver跟在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Waller没给十七看接头人的照片，只说了车牌号和汽车的伪装特点，例如车牌上的污渍和满车的尘土等。十七盯着驾驶室的方向，没想到来人却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修罗。
　　机器人之间的相互辨认不靠长相，各自的系统自然会提醒他们，十七的系统管家是Vi，修罗也有他专属的管家。
　　修罗穿的是普通的休闲装，唯有腰后的两把弯刀格外显眼，他略微讶异地一扬眉梢：“嘿，你在BAU待得好好的，怎么上这儿赚外快来了？”
　　“没什么。”十七淡淡道，把Elvis往前一推，奈何小孩儿死活不肯撒手，那细胳膊细腿的十七也不好用力拉扯，只好说道，“Elvis，别怕，他会把你带到更安全的地方。”
　　“我不。”
　　十七加重了语气：“听话，我们一直在这儿站着不安全。”
　　他手臂上的伤还流着血，Elvis有些松动，十七摘下手套，帮小孩擦干净脸上的血。
　　“去吧。”
　　Elvis从兜帽下盯着他的眼睛：“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十七敷衍道：“一定会的。”
　　修罗可没他这么好的耐心，Elvis一松手他就把Elvis跟抗米袋似的扛到了肩上，和十七打了声招呼后就上了车。
　　Oliver低声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基地的路上一片平静，不知是成功把那群人甩了还是他们转移了目标追着修罗的车走了，毕竟在平房那儿时狙击手瞄准的是Elvis的头部而不是十七，因而他推断大概是小孩儿掌握了什么东西，那伙人宁愿毁了都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等回到基地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Oliver帮十七处理手臂上的枪伤，Waller随后也来了电话，明天直升机会在老时间老地方等他。
　　“Hey，Seven，”Felicity叫了他一声，“抬头看看。”
　　十七面前是一台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幕，他抬头看去，发现电视上正播放着BAU抓捕犯人的新闻。Hotch穿着防弹衣和Morgan一左一右地压着犯人，冷峻而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有威慑力。
　　Felicity两手撑子在桌子上望着他笑：“这是你的组员吧？”
　　“还真是。”十七看着屏幕，“这是直播？”
　　“呃……是转播，晚上七点多发生的案子。”
　　两人正说着，十七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Felicity冲他挤挤眼，“赌上我的十二支口红，准是你同伴打来的。”
　　“我要你口红做什么。”
　　十七失笑，一边接起电话，是Hotch。
　　“Sir，还没休息？”
　　“在飞机上。”Hotch压低了声音，他站在开水间里，外面是靠着椅背昏昏欲睡的组员们，“Seven，我刚在新闻上看到星城最近有一伙戴着兜帽的人四处滋事作乱，你有没有碰上？”
　　十七：“……”
　　新闻对外就是这么说绿箭小队的？合着近几个月下降的犯罪率媒体们都当没看到？
　　作为‘四处滋事作乱团伙’的其中一员，十七只好含糊其辞道：“没，没碰到过，大概是我运气好，这几天一直平平安安的。”
　　“是吗，那就好。”Hotch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笑意。
　　十七连忙转移话题：“Sir，我明天就回去了，大概中午会到。”
　　Hotch问：“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十七挠挠头：“呃……FBI大楼楼顶。”
　　Ho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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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晨起来，十七简单收拾了东西就要走，Oliver给他准备了一个小箱子，把那套蓝色的制服装进去，弓箭自动折叠成一个小铁盒子后他也一并塞了进去。
　　十七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可以折叠的奥奈达鹰弓，这样的顶尖科技在原来的世界常见，但现在可不多见，想要接触到就更难了。就算Oliver不说，他肯定也会想个办法顺走的。
　　十七本打算一个人走，但其他人坚持要送他，毕竟曾经并肩战斗过，十七便也没拒绝。
　　“以后如果有事儿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
　　Oliver笑着点头：“放心，不会和你客气。”
　　Laurel随后给了他一个拥抱，笑容明媚：“记得保持联系，有空一定去弗吉尼亚找你。”
　　Felicity歪歪斜斜地靠着Roy，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那里应该有很多奢侈品专柜，改天和Thea一块儿去。”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临近地面的风也越刮越大。看女孩儿努力维持着凌乱的发型，十七笑笑：“真的该走了，都回去吧，”
　　其实比起BAU，他反而更喜欢Oliver他们的生活方式，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生活似的，刺激得人肾上腺素激增，倒是有些像他之前和墨承意在一块儿各个世界穿越磨练的时候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要开学了，宝宝心里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