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无情》一浊酒

2、第二章，剑宗

　　剑峰，帝都最高山峰，也是剑宗宗门发迹之地，数千年前，剑宗始祖燕无情，杀戮一百多年最终觉悟，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满腔仇恨，而是当仇恨宣泄干净时，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一剑无情，一剑无锋，创下无情剑，最后死于最后一式无情剑式最后一式上，可悲一身武功无人能敌站在高峰，最终死于自己剑招上身亡，到底是高手的孤独，还是宣泄仇恨后生无可恋。但是令人惊奇震惊的是，为何最后一式不是对敌，而是对己。然而数千年后，剑宗燕无情的的威名依然远扬，只因无情剑决独霸一方，却渐渐地再无人知晓，始祖燕无情的杀戮，燕无情的故事。更加无人知道无情剑式最后一式的自杀剑式……
　　十年一次，剑峰正值向外招收弟子的时候，山脚下无数年轻少年青年闻名而来，多少年，剑宗屹立不倒，越发威名远扬四海，在这里，缺乏的就是实力，有了实力，在帝都就拥有一切！得到的就是实力，权利，荣誉，还有无数生命的生杀大权……
　　“欢迎来到剑宗。”一个外门弟子冷漠地看着面前众多的少年，恩？目光匆匆扫过，停留在一个白发的老头，还有老年人？不对，外门弟子再仔细一看，是个白发少年，少年老成啊。各种各样，真的是什么垃圾都来剑宗了，外门弟子看着眼前的人淡然道：“超过20岁的人可以滚了。”就是这么霸气，就是一个滚。
　　在场的人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人家可是大宗门，进去之后就是辉煌的未来，管它现在谁是谁孙子。可是也有的人唯有叹气转身离开，当然这几千人人中离去几百或者上千的人离去很正常，毕竟多年以来他们都深知剑宗招收门徒的规矩，只有那些不问世事的傻帽才无知地过来而已。那个外门弟子看着那几千人嘴边冷冷一笑，这里面绝对有着滥竽充数的人明明已经超过二十岁却死活不愿意离开，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主持着招收门徒的初次把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亲手将那些明明过了二十岁却死不要脸硬要试试蒙混过关的人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只！不过没关系，等下你们就爽了，外门弟子冷冷的笑意，右手一挥淡然道:“剩下的人，从这里上去吧。”
　　众人一听，纷纷往山上走去，当然包括林枫。谁也不知道山上正有个糟老头和一个十几岁女孩正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几千人，正看着他们的糟老头眼睛微闭，发现着几千人中也只有寥寥几人散发着几股意念，只听那糟老头喃喃自语道:“哎，今年总算有几个有趣的年轻人了…唔…”
　　旁边的小孩看着糟老头稚嫩的声音响起:“哦，听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是呀！”糟老头依旧闭着眼睛淡淡说道:“四个…五个…唔…这个有点奇怪…”糟老头发现几股弱弱的意念中，有一股稍微红色的意念，糟老头猛地一睁开眼睛眼中发出一抹精芒，眼神已经集中在林枫身上，喃喃自语道:“居然是杀意，还那么浓，恩！了不得……”
　　“杀意有什么好奇怪的爷爷…”那小女孩听了瘪瘪嘴丝毫不以为意道，她可是清楚知道这几年剑宗可是招了不少有杀气的弟子，可是一个个都没啥特别，除了就是动不动就要杀这个杀那个的，天赋也不出众，活脱一个个冲动的傻帽。亏得每次爷爷都要那么重视，不就是练个无情剑么，那些个杀气多重多重的弟子，连内门弟子都进不去更别说进入内核弟子，还谈什么无情剑。想到这里小女孩也是不解的很，真想不明白无情剑为啥就非要杀意重的人才能修炼，冷漠无情不是更符合无情剑么。
　　糟老头的眉头紧皱只不过迎风飘荡的邋遢小山羊胡子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喃喃说道:“杀气可不比杀意啊，要知道杀气只是一股气场，完全是杀人的多少决定气息的强弱，而杀意是什么，是完全是内心深处散发的意念。形成的方式也是完全不同，有先天有后天…”
　　“噼里啪啦的，我听不懂…”小女孩粉嫩的小脸嘟着小嘴憋憋嘴说道，手上扯了扯地上的小草。糟老头看着自己的孙女，哈哈笑说道:“不懂爷爷教你，其实道理很简单，杀气，只是他的气息外露，只能通过气息气场从而震慑对方，而杀意则是完全不同，杀意，那是一股意念，什么是意念就是可以通过其它方式而表达出来，他可能拿着剑通过剑让你感受到他的杀意，可以通过眼神，乃至周围的花花草草。”说着说着，糟老头看到了女孩脸上越来越皱的眉头，好吧，白说了那么多。糟老头微笑摇头轻轻挥一挥手，一道锋芒迅速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糟老头语重心长说道:“看到没？这叫做剑气。”说罢，糟老头眼神一变目不转睛盯着女孩看着，小女孩猛的感受到爷爷的眼中似乎有什么要出来一般，并且让小孩感受到一股锋芒的感觉，慢慢的小孩更是感受到身边的花草也是充满了锋芒，不对！那是凌驾于剑气之上，似乎有着情感的一股意念，难道这就是剑意！不仅仅是花草，甚至是自己身下坐着的石头都有一股即将要穿透她的小屁屁一样！
　　看着压抑得快要出冷汗的孙女，糟老头意念一收，异样的感觉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孩看着糟老头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精神，身边的小草还是那么的柔弱，屁屁下的石头还是冷冷没有异样，还是那颗不会穿透她屁屁的石头，小女孩若有所思沉思了半天，嘟囔着小嘴猛地轻轻轻轻一喝，呔！屁屁下的石头发出细微的声音，这个声音也只有糟老头捕抓到，而且隐约看到石头上那细微的裂痕，好恐怖的领悟能力，意念就这样被她轻易扑捉理解了，似乎还具有摧毁的意志，不简单！…
　　小女孩嘟着小嘴喃喃道:“怎么就不行呢，爷爷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屁屁下的石头将要刺穿你…”
　　看着孙女认真得神色，糟老头感觉整个人不好了，童言无忌啊，还刺穿…但是糟老头想了想还是慎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恩~有…”
　　看着他孙女那眼神透露出的冷漠，半响又不得不无奈说道:“好吧，没有刺穿。”孙女地小脸快下雨啦，吓得糟老头急忙赶紧改口道，“但是感觉还是会有一点点的…”
　　糟老头很不愿意在跟他孙女讨论刺穿了，目光继续聚焦在山下的人，好好找一找说不定还有更好玩的人，不错不错，但是这几个年轻人有意思，金色的意念，是光还是金属性类型的意念呢，还有绿色黄色，蓝色…都快可以凑成一个五行阵了。糟老头心中乐开了花，等了五十年了终于轮到剑卫堂招收弟子了，不容易啊。可是等到他注意到另一股意念的时候糟老头蒙了，白色的意念？糟老头聚焦在一个白发人身上，此人正是白无忧，怪了怪了，白色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属性呢…
　　走在石块路上的白无忧正一脸笑意浮在脸上，好不惬意的行走着，猛的心头一阵悸动，有人在偷看自己，这是敏锐的感官，不知道是杀人太多的原因还是天生如此，白无忧集中注意力半响猛的看向右边山峰！没人……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算了还是继续步行吧。
　　白无忧这一瞄倒是把糟老头吓了一跳，那白头翁忽然间就看向这边，要不是那白头翁还处在幻境中的话糟老头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被他看到了。
　　一天已经过去了，石道上倒了无数个人，行走中的人已经剩下几百个人还在执着，或者是迷茫吧，还在行走着，抬头依旧是无边无际，很多人都只是平民百姓自然而然是不懂什么，只管累了就停下休息在继续走，可是心理就是那么奇怪，一旦疲惫不堪休息过后就不愿意再去奋斗，自然而然越来越少的人，只不过谁也没有留意到倒下去地人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有一些懂一些江湖传说的人，也渐渐怀疑这个是不是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幻境？最后外门弟子出来澄清了，这不是幻境，而是真实的，这是一个护山大阵，外表看起来路程短暂，其实很漫长。他们相信了，外门弟子只有心中冷笑，这个确实是幻境，别说一两天，如果不懂阵法千万年都妄想走出这里，其实他们只是一直围着山峰原地转圈而已，算了，那外门弟子看着地上倒下去地人，还是老老实实搬吧。一个叹气，摇摇头默默继续搬运着“尸体”。
　　林枫腰际依旧别着那把精钢刀，手中依旧是那醉酒葫芦，拧开盖子，林枫眉头微皱，又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烈酒，浓烈的酒精再次刺激他的四肢内心，是如此的撕心裂肺。疲劳感再次扫空，脚下又再次轻飘飘起来，这样走下去林枫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可是这样走下去，即使酒精瞒过了身躯，身躯依旧是疲惫不堪的，到时候就有罪受了，想到此处林枫又不得不是摇头苦笑，轻叹一口气，脚下的步伐依旧不放松。
　　倒是悠哉悠哉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白无忧似乎发现了熟悉的背影，腰间长刀，手中一壶酒，满满都是林枫的造型，只是，白无忧跟林枫这么久觉得这不现实，林枫可是最讨厌凑这种热闹的，而且从不求别人独来独往，不应该出现在剑宗招收弟子上的，要知道林枫还是个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的人…算了，或许是这样打扮像个大侠别人都是这样的打扮呗～
　　一天过去了，就这样单凭着□□的强横走了一天，真的受不了了，最初的几千人到几百人，到现在的几十人。连满身酒气的林枫都走路有点摇摇晃晃了，林枫清晰知道这不是自己醉了，而是自己身体快到达极限了。虽然是个杀手，但林枫也只是一个稍微比普通人灵活一点，会一点刀气的普通人，甚至也没有灵气加持护体。
　　“这就不行了？”那个外门弟子此刻正懒洋洋地在十几人面前石阶上半卧着，似乎早有预料在此等候一般，只见外门弟子冷冷出言说道:“离山门还有两天的路程，一天后山门便会关闭，到时候任凭你们天资天赋再怎么过人也没有用。休息继续还是离去你们自行抉择吧，不过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还是算了，怎么爬都没有用，废物一群…”
　　在场仅剩的十几个人听后顿时炸开了锅，还有一天就关闭山门，还是两天路程，依旧现在的状况岂不是本来就没有希望的事情，那这个外门弟子岂不是一直把他们当猴耍！？太气人了！
　　那外门弟子看着想发飙又无力发飙的众人又是一顿好笑。看在眼中的林枫也是眼神微微一眯，下一刻众人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众人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人，右手还拿着一把精钢刀劈到了外门弟子的脸上。不对，而是林枫的刀离那外门弟子脸上还有一厘米，被那外门弟子一根手指挡住了刀锋，而那外门弟子正冷冷着看着林枫，林枫半眯透漏着些许锋芒的眼神也对上了外门弟子，两人眼神就这样对峙着，一会外门弟子手指一转，两指一夹精钢刀缓缓移开面前的刀锋，邪笑道:“看来，你对我的做法很有看法。”
　　林枫看着外门弟子的眼神依旧如初，嘴角微翘，耻笑道:“别误会，我只是对你做人有看法而已。”
　　外门弟子很是轻松的夹着林枫的刀锋，没有丝毫松动一分，笑意中阴险的意味更深了，仿佛并没有被林枫刺激到一样，上下大量林枫一番，“那么你是打算做点什么咯？”
　　“当然。”林枫淡然回答道，众人听了都不禁脸色一变，这年轻人真是年少轻狂，要知道剑宗也是一个大宗门，外门弟子也是不可小觑的。连偷偷在暗处看着的白无忧也是暗叫不好，想不到这真是林枫，而且还想不到林枫现在怎么这么冲动了！或者说，林枫一直都很冲动……
　　没有预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这次也不是刀兵相加，而是林枫手中的精钢刀没有任何预兆寸寸断裂就要跌落在地，可是没等众人吃惊完毕也没等碎刀片掉在地上，下一刻便听到林枫发出一声沉闷声，被击飞撞在一旁的石阶上吐出几口鲜血吐血不止。
　　那外门弟子看着倒地的林枫，忍不住耻笑道：“哎呀，一不小心成了我教育你做人啦？真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废你一柄刀来告诫你，你不配用刀。然后你们这群废物都可以滚了，在这里跟你们罗里吧嗦的真的很浪费我的时间，那么，滚吧！”
　　忍不下去了！白无忧飞身而出，同一时刻那外门弟子噌的一声，长剑应声抽出，白无忧然后很自觉地停在那外门弟子前停下，准确的来说在那外门弟子那三尺剑锋下止住…
　　外门弟子就这样手持长剑指在白无忧脸前一寸处，剑锋之处猛地吐出一缕剑芒，在白无忧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淡然说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想干嘛吗？”
　　“呃～”白无忧就这样进退两难尴尬着，随后白无忧双手抱拳正言道:“师兄手下留情…啊～”
　　毫无疑问，白无忧也是同样下场被一掌击飞倒在林枫身旁，也是几口鲜血淋漓的，只是白无忧被林枫那一脸的戏嘘地看着浑身不自在，半响白无忧厚颜无耻地说道:“别这样看我，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被打得吐血了！”
　　林枫忍者胸口剧痛，默然吐出一个字:“滚…”
　　外门弟子收起长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渣渣货色，就这样的蝼蚁还想偷袭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游戏到此结束，还不愿意放弃的就爬上山去吧，两天的路程我看你们这群废物怎么爬，明天过后我可是很是期待看着你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到时候就怎么爬上来就怎么爬回去吧！哈哈哈～”说完那外门弟子仰天哈哈大笑，转身抚袖飞去。
　　众人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想不到自己千里迢迢来这里拜入宗门，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玩够了，再离去，这就是生活的悲哀啊！一个一个沉默着转身离开，那沉重的步伐丝毫掩饰不住那哀愁。
　　白无忧叹了口气就要转身离去，林枫蓦然抓住白无忧肩膀，淡淡说道:“被人羞辱一番就放弃了？”
　　“不然呢，你的意思是羞辱一次不够，要再来一次是吧。”白无忧双手一摊，满满的无奈之意，却没有一丝的颓废，对于白无忧而言不行就不行咯，又不要死人，没啥放不开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没心没肺。
　　林枫看着四周的景色，鼻尖微动淡淡说道:“这是幻境，我们一整天都在原地转圈，我猜这应该是所谓的考验…”
　　白无忧一听心中满是震惊之色，不可置信之色写在脸上，喃喃道:“不可能吧！你…你怎么知道…”
　　林枫挣扎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掉在一旁的酒壶邪笑道:“因为我有好酒…”林枫终于扑捉到那一丝酒味了，弥漫在空中地酒味，哪怕风一直在吹，身为多年的酒鬼闻一闻还是可以的。
　　白无忧凝神盯着林枫认真思索着，白无忧可是很相信林枫判断的，因为这么多年的相处，白无忧一直都知道林枫思绪的恐怖，半响后坚定说道:“好，我相信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