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抱主角大腿的正确方式》愚者桑

4、第四章

　　悦君来作为阳城最大的客栈，最近生意好到让老板陈悦笑的合不拢嘴，为了季家的悬赏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有日益增加的趋势，况且这些客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出手阔绰，这钱就跟流水般流入他的口袋里，赚的盆满钵满。
　　灯火通明的大堂之中陈悦坐在柜台内，看着满堂的客人，满心欢喜的算今日的账目，在他眼中这世间恐怕没有比这，还要美妙的事情。
　　“老板两间上房，”一位穿着朴素样貌普通的打扮书生模样的少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陈悦面前，他身后还跟着位怯生生的蓝衣少年，在四处观望些什么。
　　“这位客官，这上房早就没了，小店还有一间普通的客房，您看成么。”现在为了悬赏而来的各路人马，早就把阳城各大客栈都挤爆了，上房早八百年.前都没了，这间客房还是客人前脚刚走，刚空出的。
　　可正因为此，陈悦不敢怠慢任何一个客人，前两日店内的伙计，不知怎地的得罪了一位公子，中了对方一掌现在还昏迷未醒，后来才知道那公子是什么唐门的大弟.子严慕白，一身毒功了得，要不是碍着官.府面子，恐怕那伙计早就归西了。
　　也是可怜那伙计的媳妇，四处求医问诊，可阳城毕竟是个小城，城中大夫看看小伤小病还成，哪能治这内伤奇毒的，听说为了治那伙计的病，家财散尽不说，连一点起色都无。
　　“只有一件普通客房？”书生模样的少年并未多为难掌柜，只是回头询问身后那人，“你介意吗，倘若不愿我们再找下家客栈？”
　　而蓝衣少年连忙摇头，“不不，不介意，您不介意就成，不过一晚罢了。”现在寄人篱下的沈涟玉那会在意什么，不过是打地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掌柜的，一间普通客房，麻烦待会打桶热水带些饭菜，这锭银子倘若不够，明日退房之时再算吧。”作为四海商会的小少爷，季月然自然出手阔绰。
　　“够了够了，指不定到时还有余多的呢。”见那少年的做派，陈悦所幸自己没有因为见那两人年龄尚幼与朴素放穿着打扮而轻视对方，急忙唤跑堂的过来，“牛四，来带这两位公子去客房，等会烧两桶热水，吩咐厨房烧些饭菜，带给两位公子。“
　　见那掌柜还算是周到，季月然走上楼之前对那陈悦说道，“余下的都给掌柜吧。“
　　此举让一旁的沈涟玉心疼不已，没想到自己这恩公，意外的还是一土豪，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啊，根据黎曦的记忆，那可是够一家三口一年的开销，你那么败家，你爹造不……
　　被小二带到一间还算敞亮的客房内，关上房门后，沈涟玉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恩公，钱不是那么花的，如今阳城内，因为季月华一事，龙蛇混杂，都说出门在外财不外露，方才那楼下不少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你。”方才他都能感觉到，在季月然随意拿出哪锭银子后，大堂内不少人窥.探的视线。
　　季月然有些不解的皱眉歪头看着对方，“可大哥说这是散碎银两。“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绣着金鱼的荷包，当着沈涟玉的面，有些苦恼的倒出其中的银两，在成沓银票中间夹杂着几块金灿灿的金条，确实跟银票金条比起来，那银锭算得上是散碎银两不假，而其中一块刻着四海二字的令牌，明晃晃的刺痛某位无良作者的眼。
　　“恩公，您该不会是……四海商会季家的小少爷，季月然吧……”药皇谷＋富得流油＋一个弟控的哥.哥＋超凡脱俗的身手＝这尼玛不是劳资的主角么！
　　加上那块令牌，种种迹象都表明，眼前这位少年，他的恩公小天使，可能大概也许就是他避之不及的主角大大，他远离主角珍爱生命的想法，恐怕得随风而逝了，毕竟自己现在能不能回冰寒宫，都得指望对方。
　　这才想起没有正式介绍的季月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是，我是季月然。”
　　“恩公，我……”见对方如此坦诚，反倒让沈涟玉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毕竟这自己的身份，可是邪.教的少宫主，按照那武侠小说的套路，向来是自古正邪不两立，季月然这名门正派的少谷主，能容得下他？
　　撇开身份不说，这纸包不住火，要是别人还好说，可他欺瞒的对象偏偏是季月然，本作的主角，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一旦被发现，以卫阎那护短的性子，知晓自己不仅欺瞒季月然，还利.用对方的同情，帮助自己回冰寒宫，冲冠一怒为红颜，把冰寒宫给拆了都是有可能的。
　　心一横，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恹恹将怀中一直藏着的白玉令牌递给对方，小心翼翼的开口，“恩公，我实名黎曦，乃冰寒宫少宫主，可我并无意欺瞒恩公，方才所言更都属实，只不过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身为少宫主，却不会丝毫武功，还被人绑.架，着实有些丢脸，并不是有.意骗您的！”
　　“嗯，”面对沈涟玉的自首，季月然看了眼冰寒宫的令牌，表现的很平静，甚至有些漠然，不咸不淡的将令牌还给对方，“我知道了。”
　　“恩公你不生气？我刚刚可是欺瞒了您！要不是知道以后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能还会继续骗您！而且，我还是冰寒宫的少宫主，您就不介意？”已经准备好接受对方的雷霆怒火的沈涟玉，面对季月然这样的态度，有些着急，这都不生气，这未免也太心善了些。
　　“行走江湖，怎会面对第一次见面之人，便全盘托出自己的家室身份，我有何好生气的，至于身份，邪.教也会做好事，正派也会行.恶举，这世间哪有绝对的正邪之分，我并不介怀。”面对沈涟玉一连串的质问，季月然觉得有些好笑，特别是那表情，险些让他笑出声，不过对方跟自己坦白身份，着实让他有些惊讶，可也未曾表露.出半分。
　　他原本就对沈涟玉所言半信半疑，刚刚就有.意无意的探查过，对方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体.内丹.田如死海，方才被匪.徒绑.架之事，绝不是装出来的，至少对方所说十有八.九是事实，他也不愿计较那么多。
　　而且他清楚自己要是没有遇见对方，他恐怕连药皇谷的怎么回都不知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有所隐瞒也实属正常，何况身为冰寒宫的少宫主，不会丝毫武功，还被山贼绑.架，差点成为压寨夫人，确实是件难以启齿之事，他也能够理解，甚至有些同情沈涟玉。
　　“那您，还愿意带我回家么？”沈涟玉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嗯，我说话算话，对了，不要叫恩公了，叫月然吧，恩公怪变扭的。”季月然肯定的答复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出生商贾世家的他，一直遵循信诚二字，更况且各取所需，这买卖他也不亏。
　　“月然~~~~~~”
　　就在季月然答应的刹那，沈涟玉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就连那易容后，不甚出挑的面孔，都是带着圣光狂闪，满是感激看向对方，一个激动就熊抱搂住了自家善解人意的大大，您就是即空调后，沈涟玉的再生父母，还不忘用脸蹭蹭，不亏是自己儿砸，奏是那么的大气，要不说人家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主角呢。
　　“走开，不要黏上来，痒，”冷不防又被对方抱住的季月然，心想冰寒宫表达感激的方式，莫不成是拥.抱么…如此的奔放，让他有些无力招架。
　　索性沈涟玉也知道分寸，立刻松开手，这在男风盛行的架空时代里，男男也是授受不亲，自己现在这幅纯受的模样，在外人看来绝对是投怀送抱。
　　虽说他没指望本作情商第一低的季月然，能够知晓这些人情世故，可也绝对不能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如此孟浪之人，既然已经是躲不过，沈涟玉便默默下定决心要走闺蜜路线，看着也十分有前途么，努力在季月然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待吃伙计送来的晚餐后，沈涟玉倍感无聊，古代的娱乐真是太少了，季小少爷在饭后，就有显得些呆愣愣的，靠在边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要不是洗澡水还没送来，他尚未洗漱，沈涟玉都怀疑不用三秒对方就能入睡，虽然现在努力跟周公抗争，小鸡啄米式的主角大大有点可爱啦…
　　想到往后高贵冷艳，被尊称为医圣的季月然，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之意，甚至还有些蠢萌的模样，沈涟玉想想还有点小窃喜，这可肯能就连卫阎都看到不到的景象。
　　虽说是易了容，可季月然依旧向沈涟玉证明，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特别是那双眼睛，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澄澈的像是一汪春水，带着雾气笼罩着眼眸，粉.嫩的嘴唇此时微微的张.开，露.出洁白的皓齿。
　　让沈涟玉不由的幻想，这面具之下，究竟隐藏了是怎样一副面孔，不知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怎得，就在不自觉之中，沈涟玉挪到了季月然的面前，两人的距离竟近到不可思议。
　　肯能是被保护的太好的缘故，半梦半醒之中的季月然警惕性低到可怕，而沈涟玉又是小心翼翼的靠近，手着魔似的附上对方脸颊上的刹那，被季月然不解的目光所注视，沈涟玉才猛地惊醒，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尼玛，带了面具脸颊的触感也挺好。
　　此时的沈涟玉甚至能够嗅到对方身上带着的草木香气，似有似无的骚扰着他的感官，自己刚刚是昏了头了么，赶忙将手挪到对方的肩膀之上，“恩公，方才听那店小二说，今日是花朝节，晚上会有不少人在望春湖畔放河灯，不如我们去凑凑热闹如何？”
　　此时的季月然半只脚踏在周公的身侧，那还有心思去外头闲逛，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钱袋递给对方，“黎曦，你想去自己去罢，我想……”
　　一把拉住对方递过来的手，也不知从而何来的力气，竟将季月然强行的拖出了房间，嘴边还不停的碎碎念叨，“月然，你这样不出门，以后可怎么闯荡江湖&%￥……”
　　夕阳西下，繁星未显，张灯结彩的街道之上，两个半大的少年，融入了繁流人海之中，在晚霞的笼罩之中，染上鲜红的色彩，就如同某些人那夕阳之下的奔跑，那时的他们，从未想过，会同身侧之人，纠缠一生。
　　而就在两人前脚刚走出君悦来，一身华贵的黑衣男子，便在侍卫的拥护之下，走出了客栈，纵身上了马车，那灰褐色的瞳孔之中酿满了不悦之意，如同是暴雨前夕的阴云，而身上气压低的可怕，让身侧的侍卫们纷纷鼻息凝神，不敢有半分差池，生怕再得罪主.子。
　　端坐在马车之上的男子，此时此刻，比某些亲戚来了的女生还要烦躁，他是沈涟玉，是沈涟玉又不是沈涟玉，因为年幼弑母，过早沾染上鲜血的沈涟玉，根本无法承受那沉重的打击，精神极为不稳定，就在险些分崩离析之时，他就因此诞生。
　　不过因为主人格那难以启齿的兴趣爱好，被人诅咒，穿越到这本书中，成为了卫阎，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抓狂，而更让他狂躁的是，他不得不接受原本属于卫阎的感情跟记忆，特别是对于名为季月然的那份执念，不停地折磨着他，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原本担所有负.面情绪的他，基本没有作为人类的感情，只要负责杀.戮，除掉异己，做掉对头，他跟沈涟玉不一样，他享受杀.戮，追求权力，冷酷无情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标签。
　　而卫阎突如其来的情感，就像是鞋中的异物那般硌脚，折磨的他难以维持面部的表情，佯装成卫阎，现在的他恨不得冲到药皇谷，将被卫阎爱慕到骨子里的季月然千刀万剐。
　　可每每当他设想如何除掉季月然，反倒是自己的心会一阵绞痛，像是比自刎还要难过，让他不得不放弃那愚蠢的想法，感情，果然都是多余的东西，简直碍事的很！
　　这同时也导致，卫阎近日郁郁寡欢，郁结难解的传闻在南陵国不胫而走，众说纷纭但矛头大都指向此次，季月华之是，使得朝野上下纷纷动员，都希望尽快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绳之以法，以解卫阎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