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落叶杳然

2、 娃娃亲

　　如今再想起往事也只能唏嘘，枝头的小鸟欢快地鸣叫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间晒在他们身上，外面并不是很热，偶尔阵阵微风吹过。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条小河旁，他们相视一笑，莫芷然看着这A市唯一没怎么变的小河说道：“又到这儿了，我都好久没有来过了，孟离哥哥，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经常来这儿玩。”
　　小河的水很清澈，水草丰腴，远处一群鹅浮在水面，离河水两米处有一个石阶，孟离看看了远处玩耍的小孩们，又看了看静静流淌的小河；“记得，现在还记得你那时总是背着叔叔阿姨让我带你到这来玩，当时你说可能是五行缺水，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到水边玩。”
　　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胡言乱语，莫芷然调皮一笑：“嘿嘿，我们去那边石阶上坐坐吧。”
　　“好，走吧。”孟离看了看石阶说道。
　　他们缓缓走到石阶旁，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微风徐徐吹来，立秋后傍晚的风不热不凉温度适宜，亲吻着他们的每寸肌肤，远处蝉鸣不断，孟离坐在石阶上倾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半响犹豫道；“我...听说了叔叔两年前患病过世的消息，这两年你和阿姨两人过得还好么？”
　　听到孟离突然提起父亲，莫芷然脑海里浮现出父亲那张慈祥的面孔；“我们...一开始我和妈妈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件重要的东西，妈妈也很伤心，不过后来我们不得不习惯两个人的生活，慢慢地就好了。现在妈妈退休了在家，我下班回家后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偶尔周末妈妈会约上朋友一起出去逛逛，生活还算安逸。”
　　孟离听到莫芷然还算惬意的生活，心中涌上复杂的滋味，像是喝了一杯加了芥末的奶茶，不知该如何形容；“过得好，就行。”
　　抬头看看了孟离，莫芷然总感觉他的语气中似乎还有什么未表达的情绪，却始终没有从他的侧脸中看出什么，心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不说我了，你和叔叔阿姨这几年还好吗、”
　　迟疑片刻后，孟离心中复杂滋味更甚：“我爸爸三年前过世了，妈妈很伤心便一个人出去云游世界了，之后便在没有见过妈妈，算起来都有三年没联系到妈妈了。”
　　莫芷然再次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孟离，短短的几句便讲完了他这几年的生活，万万没想到孟离这几年的经历会是这样的，从孟离的表情中看到了他的伤痛与无奈，心里为他而痛,莫芷然语无伦次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孟离平复了心情回道。
　　“那你这几年有没有打听到过阿姨的消息。”莫芷然追问道。
　　孟离苦笑一声；“没有，我问过所有的亲戚，都没有妈妈的消息。”
　　莫芷然低下头，心中思索着回头回家了问问妈妈，看妈妈知不知道孟离哥哥家的事，顺便帮忙问问阿姨的下落：“这样呀。”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你上班怎么样，领导和同事对你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哥哥。”孟离关心到。
　　听到孟离的问话，莫芷然感觉心里暖暖的，除了妈妈和昕月，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出了学校上班以来，跟同事们说话都是三思而后言，就怕祸从口出，有时候犯了错，自己很自责，多么希望会有个人安慰自己，可却是从来没有，虽然同事间关系都还和睦，却是各有各自的事情，也没有真真可以说心里话，可以交心的，：“放心，我们领导人挺好的，我才从从学校出来，又是年龄最小的，大家都很关照我的。”
　　孟离为她感到欣然：“那就好。”
　　沉默片刻后，孟离心里做着斗争，然后下定决心扭头看着莫芷然，莫芷然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也从远处风景中转过头来与他四目向望，有点看不懂他眼里的温柔。一阵风吹来，吹乱了莫芷然的发，莫芷然正要理顺头发，然而孟离已经抢先帮她理顺了发丝挽在她耳后，手舍不得离开她的发丝便摸着她的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
　　孟离呼出的气喷在莫芷然脸上，莫芷然则呆呆地坐在那儿，自己都24岁了，除开懵懂无知的小时候，再未与那个男生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只是机械性地回道：“什...什么...约定？”
　　夕阳落在水面上，落在草坪上，也落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蝉看着恋人般的他们忘记了鸣叫，周围一片寂静，风似乎听到了孟离的心声，配合着吹乱莫芷然的头发，孟离专心的为莫芷然理顺头发，看着她的眼睛道：“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