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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土高银]世纪

      [桂说他对调味品最执着,土方笑了。
      土方说他破坏力最强,冲田笑了。
      冲田说他最鬼畜,高杉笑了。
      高杉说他杀人最多,银时笑了。
      更正,银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松田老师听到这句话会哭的哟。”

      土方说他是攻,全世界人民都笑了。

      作者说:别看标题,看内容。
      读者就笑了。]

      乱世出英雄。
      只需要五十年就可以翻天覆地的历史,总让世纪老人们感慨不已。也许有学生在听着近代史时心潮澎湃,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好像就在眼前。想到一个个毅然决然的面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揣测着一个个壮举背后的信念就心酸又向往。

      而身处历史中的人,却没有那份自觉。

      银时常常在JUMP中寻找热血的感觉。从前的一往无前豪情万丈如今回想起来就像草莓牛奶般酸酸甜甜——这是坂田式的比喻。被神乐取笑“少女情怀”之后,银时才找到另一个比喻。那是酒酣的畅快和无所顾忌。
      “所以说那时候大家都是被酒精和信念冲昏了头脑啦。”
      银时这么说。
      但他随时准备在需要的时候再醉一场。

      因为,看JUMP的人怎么能老气呢,太对不起辛辛苦苦的作者和编辑啦。

      近藤说他看人最准,三叶笑了。

      连土方也知道这个聪慧女子如何善于抓住人的本质。单是从这个意义上就让土方对她感情里加上了几分尊敬。银时曾告诉他,她说过“其实不是朋友吧,你和总悟”,曾说过“你和那个人很像”。她只认识了这个天然卷一个下午。
      “谁和谁像啊和我像的人只有我儿子。”银时说。
      “混蛋,你是在拐着弯骂我吧!”

      土方死也不会承认他曾有过“也许三叶和万事屋那家伙在一起会幸福”的想法,即使那想法只存在了一秒钟。
      得知坂田银时和攘夷派有这么深关系后土方更觉得自己那时候是烧坏脑子了。
      他拒绝三叶是因为不想牵连她;但如果要比较的话,嫁个反黑组副局干部总比前地下反政府武装分子要安全。
      何况那个前地下反政府武装分子现在还是个过一天算一天的无钱人士。果然还是国家公务员比较好。
      但是,他连她停止呼吸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只能在天台吃超辣仙贝。深沉时可以cos文艺青年的土方嘲笑自己,懦弱得配不上她。
      土方不知道除他之外,躲在天台上吃超辣仙贝的还有一个。

      他也有过犹豫,但最后还是做了选择。
      那个该死奸商露出本来面目时候,他大大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连正义的名分两全了。
      “牺牲掉三叶的幸福,让更多人免于死亡,是对的吗?”
      如果两个东西可以在天平上称量,那么那个天平或许只有神才能造出来。
      因为那个奸商自己,天平的一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原本就不珍惜三叶的人怎么会给她幸福。
      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爱三叶的丈夫呢?
      土方握着沉重的刀。
      他知道自己很幸运。

      新年,万事屋收到一个包裹。
      “太恐怖了,居然还嘀嗒响!”
      “不,神乐,那只是你的幻想。”
      新八扶了扶眼镜。
      “土方先生,里面装着一把刀。”
      有时候是反黑组副长,有时候是片儿警,有时候是……总之是土方,漫不经心地叼着烟。
      “就因为一把刀来报案?你还是不是武士?”
      “多串君,我不是武士,我是女士。”
      “喂,我有名字!”
      新八又扶了扶眼镜。
      “神乐不要插话啦。那把刀上面有血。”
      土方啧了一声。
      “鸡血鸭血?”
      “土方先生,我觉得那是人的血。”
      “理由?”
      新八扶眼镜。
      “包裹上署名寄信人是高杉晋助。”
      “……”

      下午土方带上重案六组的CSI去了现场。银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对着遥控器按了又按。
      “那个啊,那个扔了。”
      土方想把银时从二楼扔下去。
      “那个是犯罪证据啊!证据啊你懂不懂!”
      “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我们家小孩想太多了才跑去报案,谁知道上面是不是鸡血鸭血。”
      “对方是高杉;他的度量那么小?”
      好像重新发现了土方似的,银时抬头看了看刚刚非法入侵的警察。
      “你对高杉的评价挺高嘛,想不到啊。讨厌,这果然是土高文吗。”
      “你可以不用说水星话。刀扔哪了?”
      “垃圾堆啦。”
      “哪的垃圾堆?”
      “还有哪里……喂,不用去了,肯定早被收走了。”
      土方转回头,对着勉强从沙发上坐起的银时。烟味在嘴里嚼了又嚼。
      “今天是可燃垃圾日。”
      刀不可燃。
      电视里,结城小姐说冷空气南下请注意防寒保暖。
      银时抓着头发。
      “真没办法……”

      结果,包裹是被扔在了杂物间里。和破了的伞旧了的衣服缺了口的木刀放在一起。
      土方把刀从鞘里拿出来,刀身锃亮,没有血。土方瞟了过来,银时摸着自己脖子讪笑。
      “沾着血肯定会发臭嘛,当然是擦掉了。”
      “……用什么擦的?”
      “烧掉了。”
      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土方实在是想这么喊。
      他沉默着转身,在客厅里沙发旁站住,弯腰,从垃圾篓里捡出四五团纸巾来,交给CSI。纸巾带红。
      银时的脸挂不住了。
      “你这家伙……”
      他没有生气。无奈更多。
      “你这家伙,肯定死得早。”
      几乎是咕囔着抱怨完,他重新躺到沙发上。
      “那个……副长先生。”
      路人甲CSI把纸团收到塑料袋里封好,对土方说。
      “这个血迹,很旧了。是很久以前沾上去的吧。”
      “很旧?有多旧?”
      “……可能有好些年了。”
      土方挑起眉。好个新八神乐,谎报案情,故意隐瞒重要细节。就算不是法医,也应该看得出刀身上的血沾了很久了吧。
      背对着他俩,银时又换了一个频道。社会新闻变成动画片。
      “是八年。“
      他似乎挖了挖鼻子。
      “那把刀原来是我的。”
      他头也不回,自然不知道两人的惊讶表情。或者他早已猜到了他们的反应,所以才不想转头。
      土方的目光,可以灼人。
      “所以,高杉只是把他还给我……如此而已。”

      下楼的时候遇见了买东西回来的新八和神乐,土方的声音几乎把万事屋的玻璃震碎。
      谎报警情,罚款八百。
      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从万事屋的家伙那里掏出钱来简直是妄想。
      土方还是把路人甲CSI打发走了,冲两人骂骂咧咧一阵。
      神乐挽着袖子准备反抗。
      “混蛋多串明明是你自己调查不力!”
      新八保护着鸡蛋以免糟蹋食物,一面道出疑点。
      “但是,包裹送来的时候,没有刀鞘的。”
      “哪只眼看见没有刀鞘了?刚才明明……”
      土方说到一半停住了;这让神乐的一击得了逞。
      他捂着肩膀啐了一口,蹬蹬蹬又上了万事屋的楼梯。
      万事屋两个穷打工的看着那个人跑到门前。
      那个人却没有敲门,甚至没有揣门。
      他们听不见土方嘴里念叨地咒骂。
      “可恶!”
      最后土方一脚踹上墙壁后离开。
      新八和神乐自觉看了一场精彩电影片段。
      他们俩上楼时候和土方擦肩而过;打开万事屋的门,入眼的就是怔愣着望着这边的万事屋老板。
      他张口,只是噎住了一样地,半天才说了句“你们回来啦”。
      神乐偷笑着想,这家伙肯定以为进来的是土方。

      那天晚饭时,银时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没事不要接近警察。
      “但是,警察是人民的公仆。”
      “笨蛋,幕府就是最大的□□组织!”
      后来他想让新八找条绳子来。他想把那把刀绑起来,就当作是封印一样。但后来他觉得,反正不会再用了,何必多此一举。
      只要心上有锁不就好了。

      神乐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会有刀鞘?”吓得新八乱挥手。
      银时给JUMP翻页的动作顿了半秒,就又继续了。
      “我离开的时候,那家伙扔给我的。”
      “为什么?”
      神乐眨巴着眼睛天真无邪。
      “……谁知道。”
      “那为什么现在把刀寄给你?”
      “…………谁知道。”
      银时说着,又翻了一页。

      武士真是种敏感的生物。
      银时想。
      新八已经回去了。神乐已经睡下了。
      “好安静啊……”
      银时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那时是打算把刀连同过去的自己一起舍弃的。
      凌晨时候高杉跑到银时房间里,掐着他脖子把他弄醒,表情恐怖。
      “你发什么神经啊!”
      好不容易获得呼吸自由的白夜叉边咳边骂。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将不会是白夜叉。
      高杉没有说话。
      “眼睛要暴出来了啊喂!”
      被盯得不自在,银时干笑着吐槽。
      最终他受不了地面露青筋:“把我掐起来就是为了跟我玩眼睛游戏?抱歉失陪我要睡了明早还要出发!”
      “……出发?”
      原来高杉没有得失语症啊,银时这么想着。
      但之后高杉就像失语症复发一样,一句话没说。
      银时干脆躺下了。
      “高杉,我还以为你能理解。”
      他有些苦恼。
      “你去过中国,也去过太空,你应该知道的,只是驱除天人没有用。”
      “所以就什么也不做?”
      高杉的即刻反应让银时吓了一跳。他猜想这是高杉早就想问的话。
      “不。至少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之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银时翻了个身,背对他,“我不想我们的下一辈……再和我一样。”
      “你只是在逃避。”
      “是慎重吧混蛋。”
      “你只是想闭上眼睛,堵住耳朵。”
      “那你呢?”银时一动不动,“你这么久以来的战斗,得到了什么?”
      良久的沉默后,银时脖子上一凉。
      是一只手,抚摸似的轻触他的脖子。冰冷的指尖好像吸取了他全部热量似的,让他微微打颤。血肉皮肤弹性的触感,相互传递在神经细胞里。
      银时咬着牙猛地转身,齿间的脏话已经准备出来了。
      却看见高杉的脸,离他比什么时候都进,好像就要碰到一样。
      银时倒抽一口气地后退。
      “你你搞什么啊,离这么近干嘛很很恶心的啊。”
      高杉笑了。银时考虑着待会要不要再多盖一床被子。
      “因为我想咬你。”
      “变态!吸血鬼吗?”
      就在银时忐忑着缩回被子里的时候,高杉低低的声音好像就靠着他耳边响起。
      “拦不了你,杀不了你,说服不了你。只能咬你。”
      银时连头一起缩进了被窝里。
      “可以忘了我,当没我这个人。”
      互相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身上突然压了什么东西。掀开被子一看,是一只刀鞘。
      “带着它。就当饯别礼。”
      银时耸耸肩:“我已经不打算用刀了。”
      “只是刀鞘。既然不打算用刀,拿着刀鞘不是更好?”
      说完,高杉转身走掉。

      刀鞘是刀的封印。银时那时候这么想着,也就干脆把礼物收下了。
      他以为那瞬间高杉有些想通了,才送他这个。
      只是早上带上它时,才发现那并不是银时自己的刀鞘。是高杉的。
      高杉没有来送行。

      他搔着头发。
      真是,那家伙怎么可能想通。因为他们这几个人,总是总是这么顽固。
      他不由得苦笑,对着天花板。
      “送我刀鞘,是那个意思吗?”
      他翻了个身。
      “但是现在又把刀送给我了。”
      这并不是叫他重出江湖的意思。因为送来的刀,其实也是高杉的。
      “该说是他‘以前’的刀吧。”
      银时望着窗外。远处被霓虹灯照亮的城市五彩斑斓。
      “唉算了。想破头也不明白的事情再想也是白搭。就好像考试铃开始的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一样。”
      他喃喃着闭上眼睛。
      “我干嘛要为那家伙的心思烦恼啊。”

      第二天在团子店相遇的时候,土方和银时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不过那也只有一瞬间。
      “那把刀……”
      土方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银时看起来漫不经心地回答。
      “扔啦。”
      这个时候,路边小店里的电视开始报道哪里哪里被攘夷派袭击了。
      土方回了一声“是吗”就走了。

      银时逛回万事屋,决定包裹的纸盒拿去卖,刀和鞘留着。指不定哪天就成古董了,升值空间多大啊。
      他把堆积起来的废纸用大袋子装起来捆好。挺大一扎的,他单手扛到肩上。当年的体力锻炼果然有好处。
      嘱咐着一直盯着电视屏幕的神乐不要放陌生人进门,他摇摇摆摆地关门。
      “真是的,新八要是在就交给他干了。”
      但新八为了万事屋的生计辛苦地打工去了。
      木板楼梯被踩地吱呀响。银时眼前忽然飘下了一张纸片。
      他伸手一抓。
      是夹在包裹里的。
      “历史上没有不破坏的重生。”
      “破坏得越彻底,新制度才更好建立。”
      “这个时代的人牺牲,以后更长的时代里才能让人不牺牲。”
      他瞄了一眼,把纸片塞回袋子里。
      那纸片上最后一句话写着:
      “你不需要理解。只是想让你知道。”
      银发的天然卷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笨蛋。”
      对,理解不了。这样把牺牲用数量来计算的思考方式,他这种感官动物怎么理解。
      但也许牺牲真的可以用数量来计算。银时也不知道。
      他站在万事屋面前。远望过去,这个城市满是交错又各自不同的道路。
      这个世界也一样。

      因为不同的道路急剧交汇又急剧分开,那段历史才那么引人入胜。
      一个世纪后人们知道高杉却不知道银时。一个世纪前高杉只能写信给银时,不求理解但求了解。

      “牺牲眼前的一些人,却可以救你不认识的更多人,你会怎么做?”
      “土方先生居然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啊妈妈你快来检查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想死是吧总悟!”

      他们站在世纪的交叉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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