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蛊之且兰王国》文羽萱1996

2、苗寨风景独好

　　旦日，孙茵把张哲带回自己老家，张哲心中一直牵挂着父亲，他想见见那个留宿父亲的长辈，想着能不能再问出些什么来。孙茵看出了张哲的心思，一走进寨里就直接带张哲朝着长辈家的方向去。张哲一路上都在细心的观察，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清脆嘹亮的歌声，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在城市待久了呼吸道都快被那些污染过的空气给硬化了，遇到这样的新鲜空气瞬间又活化起来了，张哲看到这里的房屋都是木头搭起的，感到有些惊奇，“这就是吊脚楼吗？”“对喽，吊脚楼是我们苗族的传统建筑，也是中国南方特有的古老建筑形式，被现代建筑学家认为是最佳的生态建筑形式。同时也是我们苗乡的建筑一绝。”孙茵津津乐道的给张哲说。张哲心情瞬间活跃了许多，“你们这依山傍水，挺好。”孙茵豪爽的笑了笑“来我们这儿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不爱上这里的，你啊，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估计你都会舍不得走的。”“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很多草药啊！”“是啊，灵芝，天麻，杜仲是我们这儿的三大中药。”说着说着，就走到那长辈的家门口了。只见那长辈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脸上满是皱纹，光秃秃的头顶上还包着一块布，穿着粗糙的麻布鞋，坐在门口，两脚微微摆开，两脚的正前方矗立着一根拐杖，两只手杵着拐杖，两眼泪汪汪的遥望前方，就像那深深的潭水似的。张哲拿着佛珠走上前去问他，这是不是以前人家送给他的，谁知道这长者说出一大顿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他只能两眼巴巴的看着孙茵寻求帮助。张哲听不懂自己民族的语言，而长辈也听不懂普通话，孙茵也挺无奈的，只好做起了翻译，一边翻译长辈的话给张哲听，另一边又翻译张哲的话给长辈听。听完孙茵翻译长者的话，张哲不免有些失望，原本希望还能问出一些东西来，可是结果和孙茵在咖啡厅里说的一模一样，只知道父亲是从寨脚下的河边走的以外，其他一无所知，张哲只能失望的跟着孙茵回到了她的家。回到家以后孙茵就回屋将外面穿回来的现代服装给脱下，穿上她熟悉的苗服，那染中带绣的百褶裙着实让人心生欢喜，还有那织锈结合的交领上衣，花团锦簇，流光溢彩，果真是“穿在身上的史书。”只不过孙茵的打扮和寨里的女孩有些不同，穿着上没有过多繁琐的银饰，也没有复杂的头饰，简简单单的梳着光溜溜的马尾，干净利落。黄昏时分，天色越来越暗，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张哲慢慢的观赏着孙茵的家，从门上贴的剪花到衣服上的刺绣和蜡染，还有屋里摆放的织锦，无一不让张哲叹为观止。孙茵早早的做好了晚饭，拿着一盏油灯到门外挂着，张哲看得一脸的迷惘。孙茵回来边吃边给他解释，“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我们这里路不平坦，为了让在外面工作的村民回家时行走方便，每家每户都会在屋檐底下或者路边挂一盏油灯，”张哲听着有滋有味的。吃饭的时候，张哲心中有了一些疑问，这么大的一个家怎么只有孙茵一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人呢？”听到张哲的问题，孙茵愣住了，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样，“我爸妈从小就不在了，是爷爷把我带大的，长大以后就不和他一起住了。”张哲有些后悔刚才问的问题，找不到任何话来弥补的他只能埋着头大口的吃饭。孙茵表面装作做无所谓，但心里却是很难过，孙茵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是爷爷把她拉扯大的，爷爷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孙茵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中药，长大了以后就考取了中医院校，一直从事中药行业。和张哲一样，孙茵对胡蔓草也是十分的关注，一直都想去寻找这种草药，只是没有这个机会。头几天听寨里人说爷爷见过这种草药，在孙茵的百般追问下爷爷才跟她说自己曾经找过胡蔓草，而且亲眼见到过。所以，孙茵这才联系了张哲，希望能找个搭档一起去寻找胡蔓草。吃着吃着，孙茵觉得有些不自在，放下筷子跑到厨房拿来两个碗，并拿出一坛自家酿制的窖酒把两个碗全都给倒满，双手举起碗，“来，我敬你。”张哲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喝酒。”孙茵自然是觉得扫了兴，不过自己也是常年在外，不会像寨里的人一样硬拉着别人喝。孙茵一口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烟花响起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有芦笙的声音响起，外面开始载歌载舞。“外面怎么了？”“今天六月初六，是我们这里的禾苗节。”看着外面璀璨的烟花，想着白天所看到的一切美好景象，山水相连，青山碧水掩映，那红黄色的廊柱，青色屋顶的吊脚楼，让人眼前一亮；夜里篝火万千，炊烟袅袅，梦幻世界的迷离，让人极想看透；歌声清脆悦耳，芦笙吹响，岸边的吊脚楼，间或有人在窗前赏月，更别有一番情境和韵味，张哲确实被这美丽的地方折服了。天刚蒙蒙亮，孙茵把一些面包和水装进背包里，还有一早就准备好的地图也一并塞进包里，张哲看到地图伸手从包里又拿出来，看着地图上明确的路线和红笔圈出的标记，张哲心中感到有些吃惊，“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嗯！”孙茵淡定的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孙茵把地图拿过来又装回包里，“既然是寻找东西，就必须有一张地图，”这一点张哲自然很清楚，但是单是看这地图就知道了，孙茵在寻找胡蔓草的这条路上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他并没有将此点破，只能装作不知道和孙茵一起收拾东西。“待会走的时候去我爷爷那里一下。”张哲以为孙茵是想在离开之前和爷爷道个别，心里也没怎么想。谁知道孙茵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爷爷是我们苗寨里面最懂蛊的，走之前去他那里了解了解情况。”张哲一愣，“你爷爷懂蛊？”孙茵看着张哲一脸的吃惊，“他以前养过蛊，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养了。”张哲还是只能装作没事说了声“噢！”脸上装作没事，可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因为在他心中一直觉得养蛊的人有些让人畏惧。两人各自背着自己的背包朝着孙爷爷的家走去，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座半干栏式的吊脚楼，走到门口，看到屋子是以坐北向南的方向建筑的，整座屋子散发出的是一种质朴，典雅、古朴的气质。楼上的草药气味悠悠飘来，楼下到处都种着草药，常年培植的草药延伸的长长的藤把楼梯的扶手给环环绕住，一眼望去，满眼的翠绿。张哲跟着孙茵爬着楼梯上去，推开门，百眼柜和一张宽广长行的桌子马上映入眼帘，桌上放着很多药材，屋子里面分为两间，主色调是红色，屋子的西边设着医学家孙思邈的神位，神位上当挂着他的画像，香炉里还有一半正燃着的香。张哲从来不信这些东西，屋子的陈设并没有让学中医的他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