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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算计 ...

  •   “主子,侧福晋有喜了。”花衣坐在我的身边,绣着花说。
      我缝着手里的东西,问道:“哪个?”
      “珊宁,三个多月了。”她应道。
      “哦,知道了,叫厨房给她房里填小炒,让于总管写封信报给爷就好了。”我应下,胤祥才随皇上巡塞外去了,走了大概不到5天,五月真温暖,太阳都暖暖的,舒服。
      “主子”花衣突然提高的声音。我惊的看她,正一脸的怒气。
      “你这是怎么了?”我有点晕。
      “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呢?不可以对她那么好,她以前那样对你,都忘记了吗?”她的声音高八度,今只有她和我在,其他人都去店里帮忙了。
      “小声点。”我笑了,“我能怎么样,难道给她下堕胎药吗?”
      她想了想“那到不是,可是主子也要努力呀。爷都有一个月没过咱院子里了。”
      她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有那么长时间吗?“好了,我记下了。”
      她叹着气:“主子就是这个样子。人家那边老熬着药喝着,扒着要怀上个男孩,您可好巴不得没您什么事,哎。”我听着她的抱怨,笑的很无辜。罢了,万事皆有定数,何必强求。

      店里的人已经淡去了,五姐姐让我先回去,她收拾一下就走。我让月彩和月吟帮她一下,小柱子已经去备车了。我走出店门,星光初上,今天一天忙忙碌碌的心情还特别好。
      “凝亓”胤禟步入我的视线,递过来一束荷花,还带着水珠,应是刚刚採下,我接过放在鼻下嗅,清香扑鼻而来。“我去了小荷轩,看荷花正艳,就摘了些,想你应该未走便赶了来。”
      “我正要离开”我捧着荷花,“很喜欢。”
      “那我不是赶巧了。”他笑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小柱子已经去备车了,我等下他就来。”我说。
      他看着我,“你瘦了。我不知道你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日子,反正你总是笑着,快赶上我五哥了。”
      “哪有”我现在是习惯性的笑,“对你福晋好一点。”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有点哑然。
      “因为我很喜欢她,她是真的对人好。”我是喜欢他那个温软的福晋,怜惜她眼中淡淡的忧伤,疼惜她的不言语。
      “你才是对人真的好,”他的眼睛带着忧心的光,点头说“我会的”。
      我笑了起来,他伸手扶过我额前的碎发别在我的耳后。他的手还没落下,一个人已经横在我和胤禟之间。胤祥看着胤禟笑着说:“九哥,麻烦你劳驾尊手了。”他一把搂住我,笑容只盛在了嘴角,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既然十三弟来了,我就告退了,下次别让你的人在风高月黑下站着。”胤禟语带挑衅,转身离开了。
      胤祥钳住我的手,翻身上马,拉着我一起。他什么时候从塞外回来的,我竟不知道,我以为怎么也要待两三月的。感觉到他身上怒气正盛,便什么都不敢问。一路奔回了府里,他几乎是把我拖下马,拽着我直接进了我的院子,把所有的人都吼了出去:“都给我滚到院子外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花衣和落瓷都退了出去。他一脚踹开门,拽着我就丢了进去,然后又把门踹上。他一步一步的把我逼进了内间,我这才看到他已经气的急红了眼。我猛的护住自己,站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他。他一个巴掌扇过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贱!我竟小看你了。”他的口气听不出情绪。我站着不敢动,脸火辣辣的疼。他一把挡开我的手,衣服被他刷的撕开,扣子掉了一地,“你既然要作贱自己,就要付出代价。”他说的闲散,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玩世不恭,手却粗暴的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整个人随着力道摔到床上。贱、作贱、代价。。。一股酸楚从心脏上涌到眼底,我闭上眼睛,选择承受。。。。。。
      胤祥离开后,月彩、月吟、花衣冲了进来,惊讶的看着一地碎片;我抱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自己坐在床角,摇摇欲坠,月吟拉过被子把我包上。直到洗澡水抬进屋子,人进了木盆,身体才渐渐暖过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水里,伸出舌头尝了下,好涩!

      *************

      我坐在竹屋里,看着自己的书,突然觉得凉,问月彩:“现在几月了?”
      “已经七月了。”她说,叹了口气。
      “好快。”我笑着,“月彩我突然很想回娘家住几天。”
      “好呀。”月彩兴奋起来,“我去张罗。”我点头。
      “主子。”落瓷在外面叫着,“爷让所有的人都去大厅里。”我一听,便和月彩起身,路上才知道原来尹馨的胎掉了,她只在今早上喝过一碗药,其他的没有吃。看来是要查查什么了。大厅,我竟是最后到的。随意的坐了下来。
      胤祥询问今天都有谁去过厨房,我百无聊赖的听着一个一个说不在场的证据,和人证。似乎今中午前没人去过厨房。问到一个小丫头,说她看见我今儿有去厨房。胤祥看着我,等我解释。我看着他,一脸的怀疑:“我今天上午,的确是去过厨房,因为上火,去煮了杯去火菊花茶,刚找到菊花,月吟就来了,然后等煮好了,我们就一起离开了。”
      他看向月吟,月吟证实了我的回答。
      “可是还是有段时间,你是一个人在厨房里的。”珊宁如抓住了什么一样追问。
      “从主子出院门,到我追出去,前后的时间不过是从回廊到大厅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什么。”月吟回应着。
      胤祥拿出檀香,问我:“这是你给尹馨的吗?”
      我看了一眼,点头。“之前她说我点的香好闻,我就送她一些。”
      “你可知道这里面含有麝香。”他说,口气很淡,眼神阴冷。
      麝香,我惊了一下,不可能,这是哥哥给找来的沉香,不可能含有麝香。月彩接了话:“怎么可能,这些是我家少爷特意给主子带来的沉香,若有其他的味道,就算主子闻不出来,我也会闻出来,主子自幼就是用这个的。”
      “若是有人用麝香刻意泡过,你怎么会闻的出来!”胤祥的口气里完全没有信任。我突然就开始微笑,一场刻意的陷害开场了,反倒让我淡定了,因为无论我说什么或不说都不会改变被陷害的事实,那么索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家里的下人在你院子外昨天晚上丢出的污秽里发现了红花的粉末。”我抬头看他,看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笑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爷已经都这么明了了,还要我说什么?您都已经确认了,又何须来问我?”我反问他。
      “我从不知道你的心也可以歹毒如此,你可是堂堂的嫡福晋,连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想害死谁?我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一点的感情,我心突然就很寒,人就如掉进了冰窟窿里。我没有说话,何必去解释,反正也没有人会听。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字道:“我不会废了你,你毕竟是我和皇阿玛好不容易要来的。从今儿起,你和你院子里所有的人负责洗所有主子的衣服!要让我知道有人帮你偷懒,抓住一个打死一个。”他松开,叫全顺带着我们这些人走,离开时,看见珊宁笑的不能掩饰的目光。胤禟是对的,我终会被自己的善良害死!
      “主子,我不相信是你干的,主子不是那种人!”全顺气的牙痒痒。
      我笑着问他:“知道秦桧给岳飞按的罪名是什么?”
      他顿了下:“莫须有。”半晌他才问:“主子为什么不辩解?”
      “有用吗?”我口气温和而平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审判官已经判了我有罪。继续下去只是自取其辱。何况我也没有承认过什么。”全顺不明白的看着我,“至始至终我都不曾说过是我干的,只是证据指向我而已。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主子,先委屈着,过段时间,我想办法。”他说完就离开了。
      不久各院的衣服都送来了,看了下还真不少。抱来木桶,让月吟教我怎么个洗。先泡、搓、上皂角、再搓、投洗、抖水,架起晾晒。还挺复杂。洗了一个下午,看着容易的工序其实并不轻松。月吟她们抢着我的这份,我拦了下来,没什么做不了的,就当锻炼身体了呢。我不希望因为我让她们被责罚。

      八月底了,天气转凉了,衣服也多了起来。月彩每天都悄悄给我的手上药,其实她和月吟比我更辛苦,还得顾着店里的事情,嘱咐了不要告诉姐姐和额娘,不想她们担心。手在水里长时间的泡着,已经脱了几次皮。花衣老背着我偷偷的哭,觉得我委屈,她们还常常加快速度洗,好让我少洗一点,连小柱子和落瓷都好几次看着我就哭了出来。
      “看您的手呀,哪还有一点主子的样,以前在长春宫那时的手和香葱儿似的,再看现在。”全顺看着我的手,说着说着泪就掉了出来。
      我接过他手里胤祥的衣服,笑着说:“什么主子奴才的,我这从就没这规矩。这活你们干的,我就干不得了?”
      全顺抢过衣服,“主子别干了,手都破了。我看着心疼!”
      我拉开他,说:“就当锻炼身体,平时还没的练呢。你若真心疼就记得多去粥铺帮我姐姐的忙,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全顺点点头,我打发他离开了。

      “主子,爷气冲冲过来了。”小柱子刚说完,我起身间,胤祥已经进了院子。一个巴掌就打了下来,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直直的。
      “你委屈了,是吧?”他眼里冒火,“我是对你太放纵了吧。你明知道珊宁肚子已经7个月了,你还故意在她的衣服里放了针!”
      又一个莫须有,呵呵!一院的人都跪了下来,说着“主子不会的。”我胃里突然翻腾起来,难受的要吐。他扫了一眼跪着的人,对我说:“别再耍花样!”便转身离开。我蹲下干呕了很久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月吟担心的查看我的体温。整整五天,天天如此,月彩突然想起什么问我多久没来月事了,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似乎很久,似乎也没多久。一屋子的人叹了口气,原来她们以为我怀孕了。可是屋子里没一个怀过,只能是瞎猜,说不定什么都没有呢。
      十月中的时候,我们才确定真的怀孕了,肚子微微显现。这个宝宝还真是顽强,这样的折腾下竟一路安然。自从上次针事件,我们这个院子里伙食已经是最差的了,当确定怀孕的时候,她们是每天想着法的给我补身子。每晚都从粥铺里带回营养粥,我是把以前看过的适合怀孕期吃的东西,写出来,在铺里做,或是晚上悄悄去厨房做。补了一个月,我也不见胖,她们都说也不知道吃哪去了。让月彩做了宽大的衣服,我不想让什么人知道,自己知道就好。十一月十六日子时,珊宁生了个儿子,不久定下名字叫弘昌。对这个孩子我没什么概念,只是知道他的头衔是已革贝勒。他是胤祥的长子,满府都在喜庆的气氛里,反正也没有我们的院子,这里已经是个被遗忘的角落了。

      十二月中,弘昌满月,府里办酒宴。小柱子说很热闹,我突然就想胤祥现在应该笑的很开心才对,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凄凉,人家是有阿玛围着的。衣服已经洗好了,我溜达到竹屋里,记得瑜伽可以让孩子更健康。放上暖炉,简单的练习了几个轻松的动作。然后坐在垫子上,开始给宝宝讲故事,讲我能想到的美丽的故事。这几乎成了每天干完活后必做的事情。
      “凝亓,是你吗?”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起身转了过来,胤祯正在我的面前吃惊的看着我这一身下人的打扮,头发只是草草的挽了个髻。
      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看着红肿的如细胡萝卜的爪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是我想要的生活,自给自足,不假手于人,挺好。”我笑的灿烂,已经半年多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安静、自足。
      “十三哥就这么对你?”他的口气已经到了发泄的边缘。
      我伸手去碰他的头,笑着拉开他的嘴角:“这本来就是我向他要的,有瓦遮头,三餐无忧,安静无扰。现在我不过是用自己的劳动去挣取这些,没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可以拥有的。这样我更安心。若有一天我被扫地出门,至少还可以靠洗衣服来挣钱呀。开心点嘛,我又没怎么样!”
      他看着我,一直看、一直看,许久才说:“这半年来每次皇阿玛问,十三哥都说你身体欠佳要静养;九哥都急的不行,就是没你的消息;我是三天两头的往粥铺跑,连你姐都不知道,只是说你身体不好;我几次要来看你,十三哥都不允。我根本不相信十三哥的话!现在看见你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静静的笑着,竟半天不能应他,只有笑。突然很想哭,看见他的时候,可是眼泪却掉不下来,也许是之前哭的太多了,没有储备的来用。
      他的眼睛看向我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恩,可能5个月多了。”我说。
      “可能?”他重复我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十三哥不知道,对吗?”
      我点头,“不好他知道,反正对他也没有多重要。”我拉住他,“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他点了点头,“月彩和月吟还会去铺里帮忙的吧。”我点头,他继续道:“你这样不行,你看这身子单薄的,我每两天就往铺上送些补品,让月彩她们带给你,你一定要吃呀。”
      “胤祯,谢谢你。”我笑了。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无奈的说,“我该过前面去了,你要顾好自个儿。”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似乎是想了很久,也计划了很久,终是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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