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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巡 ...

  •   才过了年,宫里就下了话,皇上要南巡了。一切都由京里置备,不能扰民。因太后同去,所以也指了三位后宫主子随行:宜妃、德妃、敬嫔随行。阿玛和额娘来看我的时告诉我,本是想借这样的时候带我回家的,皇上让我随敬嫔同行,还好玄青有旨随七贝勒胤佑同行。

      “我这看着你,不见得多开心呀?”胤祥走进来的时候,我正窝在炕上,抱着暖炉看着屋檐下的晴天娃娃发呆。
      “你来了。”我转头看他,然继续发呆。
      “你这是想什么呢?”他自顾的坐下,“我看着你一直不太开心,皇阿玛点了我随行,又让额娘随行,我便想你若同去,会开心很多,便向皇阿玛开了口。皇阿玛说早就放了话让你同去,我这才过来想你是开心的。”
      我宛然“我还好呀。没你说的这么不开心,从没有去过江南还是很期待的。”
      “你很喜欢你五姐姐,是吗?”他看着我看向窗外的视线。
      “是呀,你难道不喜欢你四哥吗?”我反问。
      “我不是喜欢,是尊敬、是崇拜。自小就是四哥带我,我敬他。”他眼神干净而清澈。
      “我和你一样是敬佩、珍重我五姐姐。”我微笑着说。
      “你五姐姐是个奇人,我早就听说了。皇阿玛说玛尔汉家的孩子都成精了。”他说后,我没有再说话,一是我并不清楚五姐姐曾经在皇宫发生过什么,二是我也不想打听,只因太明白这里最重要的是自己活着,而活着最好的保护就是沉默。

      二月正式出发了。我在马车上已经晃了十天了,这马车还真是不能和自行车同日而语呀。我真是一天能吐一次,算不上是晕马车,但绝对是被颠的,胃要散架了。偶尔遇见十四阿哥,他老是问我怎么这么脸色苍白?我实在是懒的回应他。哥哥也总是在晚上悄悄的来看我,带点小糕点什么的,给我一天饱受虐待的肠胃抚慰。
      随行的阿哥们都要每隔几个时辰就到康熙身边骑马护着,这次随行的阿哥不多:胤禔、胤祉、胤祺、胤佑、胤禩、胤祥、胤祯。敬嫔娘娘的身子本来就弱,在加上带来随行的宫女不多,娘娘的车驾里就有了两个病人,照顾不过来。“敬嫔娘娘”车外有个很陌生的声音袭来。竹姑姑已经掀起了帘子,两个小宫女正恭敬的站在车外。
      “你不是宜妃那的吗?”竹姑姑问
      “是奴婢是元西和好云,奉宜妃娘娘和德妃娘娘的旨来伺候敬嫔娘娘和凝亓格格的。”其中一个小宫女回答到。
      “让她们来吧” 敬嫔吩咐竹姑姑。两个小丫头一骨碌就进了车里,我是没时间看她们,正不舒服的很,心里就不停的想月彩为什么就不能来呢。起行的那天,她哭的和泪人似的,头都大了.

      “凝亓格格,车驾今天就能进江苏,皇上要巡黄河堤。”竹姑姑例行报告行程。
      “南岸归仁堤吗?”我随口一问。
      “凝亓怎么知道?”敬嫔好奇了起来。
      记得是以前看见关于黄河方面的文献,提到了黄河南岸归仁堤,就想了起来,随口一说的。“以前听阿玛说过皇上每次南巡都要巡黄河的,就问过阿玛关于黄河的事情。”

      下榻行辕已经两天了,我算是缓了过来,不过脸上还是有点苍白的。继续窝在椅子里看我的书,反正没什么事情需要我。门开了,我连头都懒的抬,反正不会是什么刺客。
      “你这脸色怎么这般呀?”胤祥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当然是他自己拉过来的椅子。
      我抬头撇了他一眼,继续看我的。他沉默了一下问:“你这是怎么了?嗓子也坏了?”我还是安静的不说话。他急了抓起我的书:“我和你说话呢!”
      我抬了抬眼睛“十三阿哥,您今怎么得闲了呢,是无聊的没地发了,想起奴婢来了呀。”抬着眼微笑着回应了他。
      “你!”他脸色微怒“我是来看你,听说你病了。”
      “呦,今儿天下红雨了吧!”讽刺人一向是我的强项,以前有事没事就冒出来,现在我都病了十几天,才溜达出来,还说是来看望我的“我这都快好了,怎敢劳烦十三阿哥亲自跑一趟。不晓得您有没有去看过敬嫔娘娘,还是先去那吧。奴婢还熬的住,奴婢这地儿经不起金贵的您,怕窝了您。”
      他的脸颜色不停的变,然后甩身开门离开,留了句话“你照顾好自儿个,过两天就要去杭州了。”

      看着空空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会那样的和他说话,其实一生病的时候就盼着也许能看见他,直到现在才看见了他。我这是怎么了?
      “格格,怎么十三阿哥才来就走了?”月吟拿着药进了屋子,月吟是敬嫔身边的宫女。
      “不知道”我继续拿了书,准备继续和孔子磕去。
      “格格,药刚刚好,蜜饯是不是先吃?”她笑着说,相比较来说我更喜欢她,月吟比较乖也不多事,只是安分的做自己的事情,月彩也说月吟几次都私下帮过她的。我接过蜜饯吃下,又一口喝下药,真苦。忙抓了蜜饯吃。“格格可觉得这蜜饯比以前的甜些?”她这一说,我到真的觉得和之前吃的不一样。她继续说:“这是十三阿哥特意给奴婢的,让我随着药给格格服用,十三阿哥说格格怕苦,每次喝药都呲牙咧嘴”
      “他……”我抬头看月吟“还有说什么吗?”
      她摇摇头,“格格这性子也是倔的很。十三阿哥今天才陪皇上巡了河堤,之前每天都是在圣驾前,连娘娘病了,都是匆匆来看。想来今是得空才赶来看格格的。”
      她退下了。我反到有点不自在了。一直到杭州都没有再有机会遇见胤祥,听说他来看了几次他额娘,但是都没有再过来,看来他是气我气的厉害。

      三月了,江南已经是嫩绿一片了,这春天的信息总是在这样的地方来的如此明显.“春江水暖鸭先知”不自觉的就念了出来。
      “那可不是鸭呀。”温润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想起。
      我现在已经熟悉了每个阿哥的声音,已经不如当初的无措和惊慌。“八贝勒,得闲了?”
      “今就大哥和三哥伺候着,我们几个到是都得了闲,想着要出去转转,不知你肯赏光否”他依旧轻言温语。我回头正看见十四站在他的身边。转眼发现侧柱边闪出一衣角,我微微一笑。福身“谢八贝勒,可是早有人约了我,看来要让八贝勒和十四阿哥错爱了。”
      “谁呀?”十四追问的老毛病又犯了。
      胤禩笑笑,宠溺地拍了拍十四的肩说“看,我都说了这姑娘家的心思,我们是不透的。你却非要来叫,这次是碰了灰了吧。”然后看向我“既然有约,那改下次。”
      我微笑着点头。“十四阿哥,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不用太惦记着。得空我继续给您讲故事,可是得是在您得闲我也有空的时候。”他点着头,随八贝勒离开了。

      我转身继续看我的水鸭,然后说:“你还打算在那里待到吃晚饭吗?”然后听见脚步声渐近,直到我身后,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我开口“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示意我不要说了。
      “我知道你生病了,情绪不好。我没有想到你那么不习惯马车,之前一直随行在皇阿玛身边,晚上的时候我有去看过你的,只是你睡下了。”我转身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正看着远方,对着我说这些,平淡的不像解释。发现了我转身,低头一笑。我却脸红了,这个姿势有些暧昧呀,似乎我正在他的臂膀里圈着。“怎么脸红了,长了一岁了,还这般!”
      “你取笑我。”我撅嘴偏头不看他。
      他一手托起我的下巴,抚正。“我就是在取笑,就是喜欢取笑。你也只能受着,你那翻冷嘲热讽我都受了,我这取笑,你也的受。”
      “你这是报仇呢,真小气,睚眦必报。”我弩了弩鼻子,哼了声。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覆上了我的唇,我惊慌的愣愣的睁着眼睛,反应过来要挣扎的时候,他已松开并抓住了我的手“你不会有机会打我。”他笑的邪气如火色的艳阳。
      “胤祥,你……”我气的说不出话,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生气,是因为突然,还是因为不敢相信,心里却把自己问住了。

      换了他惊慌,用手抹我的眼泪,一把一把的却掉的更厉害了,干脆拉到了怀里。我缓了回来,脸靠着的衣服让我突然恶作剧心起,便鼻涕眼泪的使劲往上蹭。然后觉得差不多了,微微的拉开了脸和衣服的距离,忍不住的笑了。他发觉了不对,拉开了我,看了眼衣服也笑了起来:“你怎么就是不吃亏呢!”等大家都笑够了,他一脸认真的问我:“为什么哭呢?”
      “不知道”我说,“也许觉得突然,觉得被欺负了,也许,不知道”
      他却一脸的高深莫测,“我知道。”我抬着眼看他,他伸手遮了我的眼睛,“别这样看,不然我会想很多。”然后抱住我“我得空了,带你出去看看呀,来杭州也有几天了。”
      “好。”

      浓妆淡抹总相宜,若把西湖比女人,便如这样吧。这里的一切着实的改观了那年我在五一的时候去西湖的恶劣情绪。还记得和哥哥一起去看父母,因为妈妈是江南人自然是喜欢的很,老爸正好去那疗养,我也就借着机会溜达了去。哥哥只是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叫我不要太兴奋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多。还真让他的乌鸦嘴说对了,什么西湖根本就是人多为患,我站在远处看断桥悲哀的想若是白娘子和许官人是在这般情况下相遇的,怕是不会有以后流传千年的婉转悱恻,估计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甭提遇见了。
      然后我跑掉了,从小到大最讨厌人多的地方,看见就头疼。现在看来这样的西湖没有岸边现代化的地砖铺砌,走上去反到多了份塌实。断桥小而精致,拱起的桥身婀娜多姿,真的和我一直期待的一样。
      “想什么呢”手被握紧,他随我一起站在断桥上。我竟然又开始走神了,还真是习惯。“那么我猜猜看”他故意把眉皱成八字,我笑开了,这样的时候他最可爱无害,“想起了许仙和白素贞的断桥借伞,还顺便想了下断桥的典故,可惜没想起来。”
      “谁说的!”我反驳了回去。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了桥栏杆上,手枕着头,“哦,那你到说说看”
      “因为冬天下雪的时候这桥上不积雪,从远处的玉皇山上看就如桥被断开了一般,所以叫断桥!”我自是不服气,当初是这世代在西湖摇橹的老人告诉我这典故的。
      他听后先是惊讶的看着我,然后一脸沉思状:“原来断桥还有这样的解释,那下次下雪的时候我可要出来看看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呀。”
      “难道不是吗?”我也惊讶了,难道是错的?
      “不是。”身后另一个声音加了进来,平缓而沉稳。我还没确认是谁,胤祥已经打了招呼“五哥、七哥。七哥好兴致给这丫头纠正错误。”我转身要福身请安,被五贝勒拦下来“省了,听说出来这些日子你身子一直不好,今儿可好些了?”
      “谢五贝勒惦记,已经好多了。”我微笑着回应,这样上扬25度的职业性微笑,大学时在M打工怎么都学不好,现在才来这不到一年却炉火纯青了。“刚才的典故到底是什么呢?”好奇心也是要继续满足的。
      七贝勒胤佑说:“其实是这桥边曾住了一户姓段的人家,经营小本生意。这家人虽不富裕但是都心地善良。有一年在桥边救了一位老人,照顾他多日,老人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方子和一些钱,他们靠这些经营的生意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变的富裕了。而他们却一直希望能遇见曾经的老人,终于有一年大雪,他们又遇见了老人,请老人去家中做客。第2日老人就匆匆的离开,他们追至桥边看见老人站在湖面上,才知老人是神仙。老人说与其答谢他,不如为现在的人做点事情,然后指了指了桥,原来桥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到了坏的边缘。后来段家人重新修了桥,人们为了纪念他们就叫桥为段桥。” 胤佑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单纯的说,他安静不多语、只是安做分内的事情。这样的人和谁都无瓜葛,他自是不会在谁的身边帮助谁,同样也不会在谁的身边落井下石,不用防备也不用靠近,这样淡淡的最好。
      “知道了吧,这才是典故。”胤祥戏谑的声音再次应时的响了起来。
      我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再后来就是四个人一起游西湖,再再后来多了哥哥,再再再后来遇上八和十四,竟变成了7人游西湖。我却有种肠子悔青的感觉,和这帮人出来又费脑又受累。
      一回了房挨着床就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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