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狂热者》青出鱼

1、第三种狂热者（上）

　　Sherlock穿着睡袍，懒散的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来访者的叙述，显然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一个月前，我们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死因是近距离额头中枪，一枪毙命。”雷探长紧张的叙述着，害怕还没有引起Sherlock的兴趣前他就已经不耐烦了。“女孩有一个男友，案发后也同时消失。”
　　“枪杀后抛尸荒野？这并没有什么难度，即使像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到。雷探长，恕我直言，你现在应该派你的草包们去寻找女尸男友的下落，如果你的草包不够用，你应该要求更多的草包，而不是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雷探长皱皱眉。这个讨厌的家伙。 “但是一个月内，我们又连续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额头中枪，抛尸在人际荒凉的地方。”
　　“哦，连环杀人案？有趣多了。”
　　虽然他的反应总是不太像正常的人类，但是总算引起的他的兴趣，雷探长松一口气， “更奇怪的是，尸体性别不同，前两具是女性尸体，后两具是男性尸体。两具女性尸体的男友均失踪，两具男尸现在还没有相关发现。”
　　“哦？太有趣了，变换受害者的性别，这对这些变态的杀人爱好者可不太正常。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我们开工了！”

　　Sherlock看完了最后一具尸体，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见过了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排除了凶手为了某种利益而杀害他们的可能。没有固定目标的连环杀人案，作案人一般是变态的性癖者，他们应该有固定的涉猎对象。可是这四个受害人，容貌、身材、气质、发型、体味，找不到四人的共同点。
　　那么也许他们不是最终的目标呢？两具男性尸体都是同性恋者，显然警察们错过了这一点，因而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男友是不是也已经失踪。可能因为太年轻没有足够的勇气公布，他们的亲人也不知道两名死者是同性恋。那么，亲人和朋友都不知道的事情，谁会知道？
　　Sherlock回到家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随手锁了门而没有带钥匙。带钥匙？他从没有这个习惯，他几乎有些怀疑John结婚搬走的日子里他是不是没有出过门。
　　第二天下午，雷探长按照他要求的方式，差人送来了可能是两名死者男友的资料。他们确实失踪了。Sherlock打开资料看的时候，表情瞬间僵住了。
　　昨天看到两名失踪者的时候，他就隐约的觉得他们有些角度看上去很像自己，而新送来的两个人的资料，卷曲的头发的照片，Sherlock瞬间感觉到这四个失踪者某种角度上都很像自己。很长时间以来自己确实也是这个国家各种狂热犯罪者的追逐对象。
　　他突然很担心John的安全。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了。玛丽怀孕反应的很厉害，照顾她对John来说是更重要的事情。他拨通了John的电话。
　　“嗨，Sherlock。”听上去很兴奋的声音，然而却不是John。
　　这陌生的声音让Sherlock的心一沉。
　　“现在放下你的手机，立刻走下楼来，坐上停在门口的的士，不要和任何人有任何交流，我就保证你的医生脑袋不会开花。”
　　该死。他知道此刻肯定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只好放下了手机，穿上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房门。
　　果然有一辆的士停在门口。

　　车开了很久。Sherlock并不喜欢被蒙着眼睛坐车，这让他感觉有些头晕。车停了，他被推搡着走进了一个空旷的建筑。
　　Sherlock的眼罩被摘下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就是John。他被绑在房屋中间的一个椅子上。光线昏暗级了，让这里看上去好像一间监狱。“Sherlock，你不应该来这里…”事实上，他们是当着John的面给Sherlock打的电话。
　　Sherlock觉得很内疚，因为自己，John总一次次卷入这些和他本无关的危险。他复杂的看着John，“John，会没事的，相信我。”
　　John也复杂的看着Sherlock。以前他们多次历经生死，但是Sherlock从来没有说过相信他、会没事儿的这种话，相反，他一次又一次的耍他，让他觉得他们快死了。所以，这一次很严重是么。
　　“不管你要玩什么游戏，现在开始吧。”Sherlock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去看，就这样对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说道。
　　“呵呵，你怎么这儿有个游戏？”
　　“我其实并不知道。但我了解你们这些变态的虐待狂，游戏和折磨就是你们的人生追逐，现在我们是小白鼠，你会以自由、生命引诱我们陪你玩一场血腥的游戏，失误的话随时没命，事实上，最终的结果大概率还是没命。”
　　“哦，Sherlock先生，你可真是有趣。那你能猜到，这是一个什么游戏么？”
　　“从之前发现的尸体来看，你很可能以一方的性命威胁另一方完成什么实验。可是最终做诱饵的一方都被你枪杀了，说明你给另一方下达的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进来的时候听到了□□声，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我猜失踪的人现在都活着，而且身体状况不算太好。所以，让他们竭尽全力，到头来却因为自己失误而看着在乎的人在眼前被枪杀，那种痛苦，一定让你很爽吧？”
　　“Sherlock，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要鼓掌了。”穿西装的男子戏谑的说。
　　“快点展示你的游戏吧。”
　　“很好。现在在你面前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里有不同的小游戏，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痛苦。简而言之，痛苦就是你现在最大的敌人。而我喜欢你优雅的痛苦，所以除了呼吸，你不能发出任何叫喊或者□□，你发出任何的声音，呯，John的脑袋就开花了。当然，如果你通关或者中途死掉的话，John就能够活着离开这儿。当然，我不会放他走来让警察来抓我，但我保证从此不会伤害他，你知道，只要活着，总能熬到警察发现这里的那一天。”
　　“哦，好创意。因为痛的受不了发出声音，然后就要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然后你却让他们活着，很可能还四肢不全的活着，这个游戏果然够热辣。”
　　“现在，Sherlock先生，虽然我相信的你能力，可是为了视觉效果，我还是把你绑起来比较好对么？”
　　然后John眼看着Sherlock，伸出自己的双手，任由他们把绳子绑在他的手上。那么骄傲的Sherlock，那么我行我素的Sherlock，心甘情愿任人宰割的伸出他的手。
　　事实上他们是把他吊了起来。他们还说了一些别的话，但是John似乎没有听到。他似乎还想解释他和Sherlock并不是一对，所以这么做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觉得也没有人会听他说话。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年他和Sherlock在一起的影像，Sherlock说他没有朋友只有他一个、Sherlock从楼下跳下来的时候的样子、Sherlock鄙视他智商时候的样子，他曾经那么骄傲。
　　他几乎不敢看眼前的景象。他恍惚看到他们拿出皮鞭抽在Sherlock的身上，他有听到他们说要打他多少下，一百或者二百，可是他没有听进去。
　　一开始几乎感觉不到这场景的暴力，穿西装的男人很安静，打手很安静，Sherlock也很安静。他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只有发出不均匀的呼吸声。于是整个房间里只有皮鞭打在□□身上的声音和呼吸声。一开始并看不到什么伤痕。皮鞭甚至连Sherlock身上的衬衫都抽不破。可是没过多久，开始有血溅到了John的身上，事实上他离他足有两米的距离。John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到Sherlock被吊在屋顶的什么东西上，整个身体垂下来，他本来就修长的身材看起来那么瘦，他的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John不知道还有多少鞭，但是现在开始基本每一遍都在他的身体上看到一条恐怖的伤痕。不断的有血溅出来。而Sherlock，只是痛苦的略微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果真连□□都没有。
　　John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今天早上他还在家给玛丽煮牛奶，然后准备上班，再然后他就被绑架了。他们用他来威胁Sherlock，没有给他联系警察或者留下别的线索的时间，告诉他不然就要杀死自己。然后Sherlock就来到了这里。现在他们用他的生命威胁Sherlock接受他们的折磨，并且在疼痛的时候不能发出喊叫。

　　等华生终于明白眼前发生着什么并且回过神来，这个残忍的游戏似乎告一段落，至少两个拿着皮鞭的打手已经停下了。Sherlock的头已经虚弱的垂了下来。华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脱下他的长风衣和西装外套的，现在他身上穿着的白色的衬衣已经几乎烂成了碎布，夹杂着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痕。这时候他们割断了他手上的绳子。Sherlock就这样从悬空的状态摔了下来，为了不让华生担心，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踉跄了两步终于站住了没有让自己趴在地上。
　　“Sherlock，不错呦，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你知道的游戏的规律，总是越来越深入的。”穿西装的男人戏谑的说。
　　于是他们都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子。“第二个是个潜水游戏哦，Sherlock，他们会把你的头像鸭子一样按到水里三十次，也许一次很短，但也许哪次就这样杀了你。考虑到你在水里确实也不会发出什么叫喊声，你只要向他们伸出你的两个拇指，你的痛苦就结束了。但是，你知道。”说着他冲着华生的脑袋比划了一下开枪的动作，一脸兴奋。
　　他说话的同时，两个打手从背后又绑住了Sherlock的双手。Sherlock就那样顺从着他们，一点点反抗都没有，这让John莫名的心痛。“够了Sherlock！”John喊道。“你就这样任他们玩弄，不想一点办法吗？”
　　“哦，John，你觉得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在你脑袋开花前一下干掉他们三个吗？哦，顺便，别在试图解释我们不是情侣，这对于降低这个变态的癖好一点帮助都没有，也别试图大喊什么让我们交换角色，我才是他们的游戏目的。”
　　华生语塞。
　　西服男子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说完。他侧头恭敬的问Sherlock，“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于是Sherlock的头就被按到了水里。一开始很平静，过一会儿水面开始冒出很大的泡泡，连John都能看的到Sherlock的挣扎。John没有想到他们那么残忍，时间那么久。大约一分钟半，Sherlock几乎都已经不呼吸的时候，他终于被拎了出来。然而他还没有喘两口气，就又被压了进去。就这样不停的往复。站在医生的角度，John觉得Sherlock的肺部肯定已经进了不少水，后来Sherlock被拎出来的时候，John都感觉不到他还在呼吸。
　　Sherlock快死了么？John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开始面对这个问题。眼前这个家伙，他随时可能死在这里？John的脑袋又开始空白。他开始对着那个西装笔挺并且拿枪比着他头的家伙，茫然的说，“求你，不要……”
　　“哦，听见了么Sherlock，你的John受不了了。John，不要求我，求他啊，你还没明白吗？这是个你们两个活一个的游戏。”那个家伙的声音兴奋的近乎颤抖。
　　John的大脑似乎又受到了刺激。他想到了今天上午预约手术的病人。玛丽怀孕了啊，他突然想不起来几个月了？221B，自己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吗？Sherlock，他快死了吗？自己死，他就不用死了？
　　“Sherlock，结束吧。”John就这样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然而Sherlock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是任他们那样把他的头按在水里。再拎出来的时候，他痛苦的闭着眼睛，只能发出或轻或猛烈的咳嗽声。
　　游戏终于还是结束了。
　　Sherlock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介意吗？冲我胸口来两拳？”Sherlock断断续续的问。John知道肺部积水肯定让他很难受。
　　穿西装的男人点头表示允许。
　　于是其中一个打手一脚猛地踩在Sherlock的胸口，水便从他的嘴和鼻子流出来，紧接着他们又那样踩了三四脚，他不停的吐出水来。John知道这样他的肺会好受一些，可是却又担心他的内脏受到损伤。

　　华生青筋暴露。如果没有被绑在这该死的椅子上，他一定要好好揍他们一顿，可是现在，他无能为力。
　　“别担心，John。下一个是个小游戏哦，不会再这么伤筋动骨了。”
　　他们把Sherlock从地上拽起来，他的双手还在背后绑着。他们把他拉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
　　快打开门的一瞬间华生感觉到很害怕，里面又是什么变态的酷刑？华生讨厌死了这种感觉。Sherlock，他现在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呼吸困难。如果不是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他还会有什么办法，现在让自己做任何事来停止眼前这变态的场面，哪怕死一千次一万次，华生也会在所不惜。
　　门打开了，还是很小的一间屋子。中间有一个像门框一样形状的木头刑架，壁炉里燃烧着篝火。于是他们就把Sherlock的手和脚分开绑在了框子的四个角。Sherlock在过程中的顺从甚至是配合还是让华生觉得很不爽——挑衅和滋事的态度才Sherlock啊。
　　他们从壁炉里端出一个火盆，里面放着十来块烙铁。“John，你看我说了，不会伤筋动骨，就只是皮肉而已。而且，Sherlock如果晕倒了，我还可以让他休息一会儿。”
　　他们拿起第一块烙铁，故意在Sherlock眼前晃了晃，然后突然烫在他的胸口上，烫下去的一刻，Sherlock的头拼命扬了上去，烙铁在他身上停留了那么几秒，他们都知道他一定拼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叫出声来。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二块很快就又烫了上去。Sherlock浑身颤抖了起来。第二块还没有拿开，第三块、第四块同时从背后烫了上去。Sherlock的头甩到另一边，拼命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就晕了过去。
　　Sherlock突然觉得平静，似乎自己漫步在云端。他知道自己是短暂的休克了，但是所有疼痛感都得到了暂时的消失。疼痛引起的休克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他要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充分的休息。
　　“Sherlock，Sherlock。”他听得出，是John的声音。他赶快挣扎着睁开眼睛。该死，这让人如坠地狱的疼痛感马上就恢复了。他发现自己还是被绑在刚才的架子上，但是房间里只有自己和John两个人。
　　“Sherlock，”华生看到他睁开眼睛，非常郑重而沉重的，“听我说，你的生命比我的有价值的多，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活着，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
　　Sherlock完全被激怒了，“Damn it , John，你把我吵醒，就为了告诉我这些？你以为我是谁？我现在手和脚都被绑在这个该死的架子上，多努力才能忍住涌到我喉咙的声音，我现在要拼了命都不一定能救一个我想救的人！你还指望我活着，就为了去救很多人？你真以为我是个英雄？”
　　身后突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哦，多么又感人又悲情的故事。整个世界想要Sherlock，Sherlock想要John，John想要什么呢？John，你真的是个木头人么？你难道一直不知道，当初莫里亚蒂是用你的性命威胁，Sherlock才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几乎从楼顶上跳下来吗？你也不知道，你的妻子冲他胸口开枪，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只需什么都不做你就会和妻子决裂，但是他为什么劝你们和好？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当着警察的面杀掉马格努森？被流放的时候麦考夫说他最多只能活六个月，他有告诉过你吗？”
　　“哦，这可真不赖。”Sherlock气愤的说道。“老兄，你这招可真不赖。现在，你让我不光得花精力应对疼痛，还得花精力思考我要是死了怎么让他无障碍的继续活下去！这样我就完全腾不开精力思考怎样能解决你。”
　　“解决我？ Homes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于是烙铁被重新从壁炉里拿了出来。他们一开始没有在像之前一样连续的烫他。而是逗弄他，拿烙铁在他眼前晃，吓唬他要烫在他脸上，虽然他们始终没有那样做。Sherlock也没有表现出他们希望的恐惧，他只是半闭着眼睛，无奈的略微躲避着那伸到他眼前的炙热。烙铁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总是在不停的痛苦的颤抖，严重的时候甚至晃动了整个木头架子。房间里不时的弥漫起一些烧焦的味道，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迹斑斑，但是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
　　但是华生已经几近疯狂了。他受够了这种变态的虐待场面。他不时的骂一些从粗口，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却并没有做到。
　　第三个游戏终于还是结束了。Sherlock中间又晕过去了一次，他们并没有把他弄醒而是又让他休息了一会儿。Sherlock不知道他晕过去多久，这让他完全失去了时间观念，屋子很黑暗，也并没有什么能够判断时间的光源。他不知道过程中他们有没有给John吃什么东西，但是猜想他肯定没有在间隙睡一会儿觉。
　　“现在，Sherlock，开胃菜终于都吃完了。从现在开始，你面对的可不再是这些小孩子的过家家。如果选择继续，你的身体将不可置疑的受到损伤。你知道，Sherlock，如果你没有认输，我也不可能让你活着做完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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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名字都写的比较混乱，夏洛克福尔摩斯，英文名Sherlock Holmes
约翰华生 ，英文名John Wat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