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残花落》临沫染

20、心

　　涧岩走出屋外：“来者何人？！”
　　“你的‘岳父’方燎！”
　　“你已经带走了铃娘，还来做什么？”
　　“我来...取走你的心。”

　　铃娘依旧在拼命的赶路，之前还未痊愈的伤口因为这次的奔波又裂开了道口子，她忍着巨疼，催动着灵力。
　　她此生从没这么快过，从未如此奔波过。
　　天色暗下来时，铃娘才匆匆赶到，只是涧府内已经堆满了死尸，她的父亲站在那儿，边上......是她的夫君，只是已倒在了地上。
　　“涧岩！”
　　铃娘冲过去抱住他，还好他没死只是......全身冰凉。
　　不对！他全身冰凉，莫非......
　　铃娘怒视着方燎：“父亲，请把他的‘心’还给我！”
　　“铃儿，为父都是为了你好啊，放下他跟我回去吧，不然你待在这里毫无前途。”
　　“爹爹，女儿是不会死心的，我要留在这，哪怕您拿走了他的心，我也相信我能找会从前的他，只是如今您对女儿做的事，让女儿觉得您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慈爱的爹爹了。”
　　方燎叹了口气，缓缓转身离去，身形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铃儿啊，现在不是爹爹不帮你，不为你着想，这秘法一但实施，那他就已经被抽去了一部分的灵魂，是恢复不了的...也许我今日的确是错了，但请你原谅爹爹，我只是想让你对他死心，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待他们走后，铃娘抱着他进入屋内，移了部分灵力给他，涧岩一口鲜血溢出来。
　　她抱着他，轻声对他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天上的孤月那么亮，却没有星星，风吹竹喧，明明已经深春，却比寒冬还冷。

　　“自那以后，我的夫君便落下了病，也不认得我了，我只得每隔七日都悄悄地为他输灵力来维持他的健康，可他却每日都去青楼，他变了，变得不在是他了，可我还是不愿相信，我就是觉得我应该可以唤醒原来的他。然后我为了见他，就去那青楼成了那的花魁，只卖艺不买身，只求他可以多看我一眼，仅此而已。”

　　林子里，我抱着小红不在说话，我想帮她，但没有什么办法。
　　小紫思索了一阵道：“你要我们救他也可以，但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次你所要失去的可能会很大，那么你依旧愿意吗？”
　　“我愿意，不管最后的代价是什么，只要他能好好的，就算要用我的命来换我也愿意！”
　　“不用你的命，但他能不能活下来还得靠他自己。”
　　铃娘沉默不语。许久才道：“要是他死了，我便陪他一起去...”

　　回到客栈，我问小紫：“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他答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他挑眉“敢问姑娘说的是什么什么办法？”
　　我鼓气道：“你可以不逗我玩嘛？”
　　“很抱歉，不可以。”...见我不高兴了，又道：“不过法子的确是有一个，只是有风险。”
　　“嗯？！说来听听。”
　　“其实，铃娘要我们救的是涧岩，而涧岩现在的两个毛病分别是少了一部分灵魂和得了伤寒，前者其实与铃娘有关，只要剪断涧岩与铃娘之间的缘分，那么涧岩的另一部分灵魂就会回来，另外...”
　　“喔，那么只要去剪断他们的缘分就行了嘛，好像不难的样子。”
　　“不是，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另外！！”
　　我委屈道：“...对不起嘛...”
　　小紫清了清嗓子：“另外，他的风寒一直是靠铃娘每隔七日去输灵力，要是缘分被剪断，那么涧岩的病要么会好要么会更严重。”
　　我犹豫道：“那怎么办？莫非你的意思是...要赌一把？！”
　　“正是。”

　　次日，来到月老庙的相思树下，据小紫说，我们要来这里...剪缘。
　　“那个，小紫啊，你...会剪缘分的吧？..”
　　“嗯，莫非你不会？之前是谁说就剪缘一点也不难的样子的？”
　　“呃，是你啊，也就你这种人会说出这种话了，哈哈，你说是吧。”我右眼眼皮一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好似是自己的霉运日...
　　“嗯，原是我说的啊，那么...”
　　小紫搂起我的腰。我惊道：“你你，你做什么？！”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做什么？带你下去啊。”
　　“下去？莫不是下十八层地狱吧...姑奶奶，啊不，是姑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再叫句姑爷爷试试？！”
　　“姑爷爷。”
　　他强忍着怒气：“我原本是不想送你去十八层地狱的，可现在突然想了，记得下次出门看看黄历！”
　　“嗯，多谢姑...小紫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