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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也许会修改重写的废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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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敲门声惊醒江然,他猛地从长凳上坐起。
雷电交加的暴雨夜,山脚偏僻的破旧木屋。
竟然有人敲门!
江然迟疑,昏黄的烛光摇晃,火炉里的热度给予温暖。
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
他喊道。
门外的人不答,只继续敲门。
房门只是掩上,没别住,从外面一推就开,但来人只是礼貌地敲门。
敲门声不停响,似乎不等到江然开门不罢休。
打开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信号。
江然起身,一手拖起长凳,站在门后,缓缓拉开门。
轰——
雷鸣大作,霎时间,黑夜被闪电映得有如白昼。
门外站着个身材矮小的人影,是一名男童,低着头,背光,看不清脸。
他手里挎着个小篮子,用灰扑扑的布盖着。
江然上下打量他,见是一名小孩,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因为他浑身干爽,身上并无水迹。
江然凝眉,顺着他望向屋外。
月光幽幽,前方平整的地面印出一片银光。
雷声、闪电、暴雨、积水,统统消失不见。
他仿佛来到另一个空间。
一定是在做梦吧!
江然猛地一拍头。
啪!
一声脆响,疼得他嘶气。
“新来的妖,你是什么种族?”
男童脆生问道,抬起头来。
白嫩的小脸,尖尖下巴,额心隐隐约约描绘着一道金色花纹,浅色长眉,金色眼瞳,红润的嘴唇饱满,明明是仰视江然,却下巴抬起,面上带着傲气和冷意。
一个小时前——
思绪纷乱,千回百转,骤然惊醒时,竟理不清方才想了什么。
轰——
雷声轰鸣,猛然炸响在耳边。
江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幕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狂风拍打树枝,半长发丝被吹得四散飞扬,阵阵凉意缠绕身周。
潮湿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要下暴雨了。
他望一眼山下,黑蒙蒙地,罩着一抹深蓝,看不真切。
转身顺着小路,朝山下跑去。
野草蔓延,缠绕着裤腿,勾绊双脚。
下山的路并没有比上山好走,江然跑到一半,头顶哗啦啦地下起大雨来,天空彻底暗下。
路面湿滑,道路黑暗,差点一跟头栽下。
江然将被雨淋湿的头发拂在脑后,索性慢下脚步,扶着树干,踏踏实实地走在路上。
大雨哗啦啦地下,被树叶拦下,又在树叶上汇聚,变成更大的水滴打在身上,每一次都带着凉意。
天地间只余下水滴的声音,平日里聒噪的虫子悄悄躲在树叶下,小心地避开水珠。
江然越走越平静,心中的迷茫焦躁也被抚平几分。
只是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冷得打哆嗦。
初夏的季节,他只穿了件T恤长裤,雨水落在身上越来越冰凉。
直到看到山脚下一座木屋,才松了口气。
村子离山脚还有二十分钟的距离,这栋木屋孤零零地立在原地,破旧不堪。
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
江然脱下T恤,将水拧干,又重新套在身上,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老钥匙。
借着闪电时的光,将钥匙挨个试着插进锁孔。
“咔。”
锁开了。
“质量还挺好……”
江然喃喃自语着将锁取下。
这只锁挂在这里十来年了,竟然还能打开,他本来已经做好砸门的准备。
吱呀……
木门推开,闪电亮起,只照亮门前一片,触及不到深处的黑暗。
潮湿旧木头味扑面而来。
“真像鬼片开头。”
江然拿出手机,擦掉屏幕上的水迹,打开手电筒功能。
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摆放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四条长板凳,角落里一个矮木柜。靠近门的地方有个旧铁炉,旁边堆几块落满灰尘的木头。
侧边隔开一个小间,挂着灰色布门帘,里面只有光秃秃的木板床。
除此之外,除了灰尘和蜘蛛网,再无杂物。
江然打开矮木柜,找出火柴和蜡烛,点燃蜡烛,木屋中亮起淡淡的光。
他从兜里拿出一包卫生纸,没有被水打湿,点燃了好几张,才好不容易把木柴引燃在铁炉里。
弄好这些后,剩下的纸擦擦凳子,江然坐在火炉前,望着里面的小火苗发呆。
这栋木屋是别人建的,但木屋下的地属于江然家,几十年前,有外乡人来到村里,江然的外婆瞧着他们一家三口没地方去,可怜人家,就将这块没法种庄稼的地借给对方盖房子。
后来,江然八岁的时候,那家人搬离这里,将木屋钥匙留给江然外婆。
木屋离村子不近,江然外婆隔几年才会看看木屋,收拾一下,平时就连调皮的小孩,都很少到木屋附近来。
看到这些,又想起外婆了。
江然抹了把脸,打开手机,准备挑选一个幸运的朋友来深夜会谈。
暴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他只能待在这间木屋里消磨时光。
消息发出去后,直接变成红色感叹号。
江然眉头一皱,发现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滴答……
木屋有破洞,漏雨。
“唉……真是有格调的夜晚。”
他无奈垂头,放下手机,脱掉T恤放在火炉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