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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与你相遇的奇迹【已修】 ...

  •   飞行器从头顶飞过,太阳的余晖将天上的云映成橙红色。繁华的大都市在夜晚披上了绚丽多彩的外衣,远方的霓虹灯似流水般从高楼上倾泻而下。
      路上没有其他的行人,只有密密麻麻的飞行器在头顶飞。他把围巾拉高,把脸埋进围巾,企图增加一点温度。可能是天生体寒吧,他把手塞进厚实的羽绒服里好久了,却一直没能暖起来。都说阳春三月,可北方的三月还是该死的冷。
      “哈丘!”施莫打了个喷嚏,坐起身来搓了搓冷出鸡皮疙瘩的手臂,迷迷糊糊的爬下了床,走去上厕所。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做着一个梦,梦里是一个人的日常。刚开始做这个梦,他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只觉得是个比较奇怪的梦。后来做梦的次数多了,他便觉得这个梦的场景好像有点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他默默地反应了好几秒……卧槽!这不是上上上个梦里的场景吗??!
      刚开始的梦只是两、三秒的片段,后来梦慢慢的变长,从两、三秒到五、六秒,再从十几秒到几分钟,直到现在他的梦已经发展到了两个多小时,梦里的场景他都能串联成地图了。梦境也越来越清晰,梦里的人五官从模糊不清到深刻,最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梦里的气温!
      施莫环抱着手,冷得瑟瑟发抖,不是外界天气的寒冷,而是从灵魂延伸到骨子里的寒冷。——他怕了。梦境越来越长,他怕他至此一梦不醒……
      这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有一天晚上他所在的地区发生了小幅地震,他爸妈喊他不醒,施爸一个紧张,直接破门而入,抗起施莫就跑。到了小区楼下空旷的地方,施莫爸妈一直试图叫醒施莫,却一直叫不醒他,拍他脸颊也拍不醒,施爸施妈心里一个“咯噔”,吓得他们赶紧给施莫测呼吸什么的……直到施莫做完梦后才自己醒了过来。
      是的,做梦时的他是感知不到外界的。也就是说,当他做梦时,他是醒不过来的,只有梦结束了他才能从梦的世界中返回现实世界。
      梦越来越长了……如果梦不会结束了呢?
      人对于未知总是易生恐惧的,施莫想对谁诉说些什么,什么都好,一个人实在太压抑了,他感觉他都快疯了!后来他也这么做了,他的父母带他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然而那并没有用!他告诉他的朋友,他朋友只是说:“做噩梦了吧?梦里的事不用当真就好。”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了,明白他对任何人说都没用。他们不懂,不懂他的恐惧,不懂他的担忧。
      “哗啦啦——”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南方的春、夏总是多雨的,有时甚至会下一夜。
      施莫走到窗边,掀起微湿的窗帘,雨水扑面而来。他快速地关了窗户,走回床上拥紧了棉被。
      真冷啊,他想道。
      第二天一早。
      施莫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放下杯子伸手捞起一旁的书包,“我上学去了。”
      施莫走至玄关处换掉鞋子,走出家门几步后,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才想起自己忘了带雨伞,于是他折返回家拿伞。
      施莫打开家门,便听见了父母争执的声音。
      “不许!我不许!”
      “你听我说……”
      “我不听!如果你敢把小莫送去那里,我们就离婚!我自己带着孩子过!”
      沉默了一阵,施爸开口道:“小莫最近越来越沉默了……如果不送他去……医院接受治疗,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他。“
      一瞬间,施爸仿佛老了十岁,话语中充满了沧桑。
      施妈哭了起来,抽噎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可他……小莫还这么小,他还有好长的未来要走……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这样了呢……”
      施莫沉默着拿起了挂在玄关处的雨伞,转身离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施莫确实越来越沉默了,近来尤甚,上课时他常常会望着窗外发呆,等他回过神来时又不知自己刚刚是在想什么。
      施莫坐在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正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她的课程。施莫感觉自己的眼皮突然沉重了起来,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了,便放任自己沉沉的睡去。
      睡前他只是在想,他会就此一睡不醒吗?……不是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也好。
      又做梦了,还是那个人的日常,只不过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平时都是少年沉默着看着人山人海、人来人往,如今他被人包围了。
      六个男生将他堵在厕所里不让他走,施莫辨认了会儿,心想:哟,这不是学校有名的恶霸吗?他是怎么得罪了人的?
      恶霸向飞铭拽着少年的衣领,口气冷冷的道:“听说,你和赵敏走得挺近的啊。”
      施莫无语了一瞬,感情是情仇啊!施莫梦见这个少年的日常这么多回了,自然知道赵敏是谁。赵敏经常在无人的时候来找少年,少年对她可是理都不理,当她不存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找个一两次可能不被发现,这种天天签到的,不被发现才怪。
      少年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握紧的手微微的抖动着,施莫能感受到少年害怕、抵触的情绪。
      一个长相很路人名字也很路人的路人甲说道:“哟,还没打他,他就害怕了啊。”
      说实话,做这个梦一年多了,施莫到现在还不记得这位路人兄的名字。
      廉清带着万年不变的猥琐眼神说道:“你看他,浑身都再发抖呢。”说着,廉清还学他抖了下,引几人发笑。
      说起来,施莫能记住廉清的名字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猥琐、太下流了,有时候还会说一些混话。廉清,廉清,清者自廉。施莫摇了摇头,还是廉不知比较适合他——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路人乙:“就他吗?瘦不拉叽的,还那么怂,真不知道赵敏怎么对他那么好。”
      路人丙:“ 是啊,长得也不怎么样。”
      包打听——袁书:“听说,他是灾星,专门克死人。克死的人有他父母,姑母一家。”
      路人丁:“现在谁还迷信这个啊。”
      路人乙一脸八卦:“听谁说的啊?”
      袁书:“以前小学和他同校的说的,那个小学同年级的都知道了。”
      少年想从空隙中溜走,被路人甲逮住了,“小老鼠,想溜哪去?”
      少年抖得更厉害了,想从其他方向溜走,却又被人堵住。
      路人丁看着少年的状态,皱了皱眉:“咱们走吧,给个警告就行了。”
      “咱们把他堵这里,只给个警告就走,这不是很怂吗?他要以为我们在跟他开玩笑呢。”廉清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眯缝着的小眼睛里透着猥琐的神色:“要不我们拍他的裸\照,他要是敢再跟赵敏走得近,我们就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去。”
      少年听到这句话,吓得瞪大了眼睛,奋不顾身地就往前冲。
      路人甲抓住他,狠狠地打了他的肚子一下,“老实点!”
      少年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向飞铭看见少年的反应这么大,心想这说不定是个方法,就说:“按你说的做吧。”
      廉清听了就蹲下来扒少年的衣服,随着他们的动作,施莫感觉自己的上衣被扒了起来,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不要!”施莫猛得站了起来,桌椅剧烈地摇晃声响彻教室。睡着的人都被吵醒了,一班子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
      施莫惊魂未定的抹掉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窗外的风吹进来,背后的汗都凉飕飕的。施莫打了个冷颤,待冷静下来后,发现前桌的同学在看他时,他愣了下。
      然后,他慢慢地抬起头与讲台上的老师对视,“……”
      “……”老师笑着打趣他,“不要什么?不要讲课吗?”
      瞬间全班哄笑了起来。
      “好了,笑笑也就过了。”老师收敛起笑容,“施莫,去厕所洗把脸。其他还困着的同学也一起去。”
      施莫窘迫的走出教室,脸有些红。
      打开水龙头,施莫捧着水搓了搓脸,和梦中的少年感同身受什么的……简直太虐了!
      脑袋不期然地想起那张被长刘海遮住了一半脸,诡异的,他又看见了那个画面!
      还是在厕所里,只不过只有那个少年,其他人都走了。
      然后,施莫看见那个少年走到窗前。
      那个少年看着窗外,窗外有对站在电线上相互梳理羽毛的小鸟。他看了会儿,突然手撑着窗沿,一条腿跨了上去。
      施莫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两个字如一声平地惊雷乍起,吓了少年一跳。
      “谁?!”嘶哑的声音直击施莫的灵魂。刹那间,穿过时间的洪流,跨越空间的屏障,属于两个宇宙的脑电波同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与你相遇的奇迹【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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