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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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泛起微澜，阳光照映下反射波光潋滟，散了水面上一张年轻动人的脸。
“大人，为何选这个时间？”艾琳娜出神地看着湖面，平静地开口道。
“有空，不远。”聿祈拿着树枝戳着水面漂浮着的落叶，一片一片或推远或按沉。
有时间，距离文院也不远，两个人都同路，地利人和都占了，不选白不选。
“你有什么要说的？”见艾琳娜半天不开口，聿祈转头询问。
“......啊，抱歉。”艾琳娜有片刻时间才回神，解释道，“这里......很特别，忆起往昔了。”
聿祈静静等待她的下文，艾琳娜见他认真倾听的姿态，莫名地难以启齿来。
“......那个人，还是注意到他了......”
聿祈见她这模样，十分机智地猜到了前因后果，为了确认，他试探地问，“你去找他了吧？”
见她点头，语重心长(至少艾琳娜听不出)地教育道，“傻姑娘，你平时都很机灵的呀，怎么一遇到他俩的事就犯傻呢？”
聿祈都数不清艾琳娜在这件事上有多少失误了，于是他拿树枝戳一片叶子就数一件事。
当初——
执念要与陆斯恩有血脉联系，结果他们的事情牵连上了埃莉诺，不满之下竟然引出了暗族追杀。
一片较小的圆形叶片漂远，然后沉下水。
私心作祟到圣殿竞选使女，私心是借此打圣殿的脸，虽然只是满足心理愿望，废了他的天赋。(是真的不知道圣光会对暗族血脉的排斥)
又一片小叶子随波漂向湖中心。
陆斯恩重新踏上铭卷客这条路，倒不是她的关系......在圣殿受到的待遇，也不算太糟......
细长的树枝按住一只即将漂远的叶舟。
......
“我留有的黄泉水，没兑够孟婆汤。”想到艾琳娜应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聿祈贴心地解释道，“就是让你们能重生的是黄泉水，孟婆汤是让他们失忆用的。”
“那，孟婆......汤份量不够会怎样？”别误会，艾琳娜紧张只是担心陆斯恩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要么对一些事潜意识里有印象，很熟悉，要么会遗留一点以前的记忆。”死不了人，不用担心。
聿祈想了想，更加详细地提示，“后者记得的一定是很深刻的记忆。”
语毕，却见艾琳娜难得的失落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修一定是后者......不然不会在面对我的时候情绪有变化......”
“乐观点。”聿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至少在学院外面你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已经全部抹销了，前者几乎不可能想起以前的记忆。”
艾琳娜理解为聿祈说的前者是陆斯恩，抿唇沉默片刻，喃喃自语，“就算他知道了，那么温柔的他也不会责怪我的......”
复又冷静地说道，“既然两人已经见过面，原本的策略没用了，我会尽快处理完我们的事的。”
聿祈点了点头，“我会帮忙的。”
艾琳娜恭敬地朝他拜别后转身离开，聿祈起身拍拍手，也向来时路走去。
唉，这一天还是有些累的——为了操心他们的麻烦事，先回宿舍休息下。
诶？这也算不算是她的一次失误？
他突然停下看向丢到湖中的树枝和落叶，琢磨了会儿又回头继续前行。
罢了罢了，管这作甚，毕竟他也没说清楚，两人份的汤五个人分，什么岔子都可能发生。
朦胧的亮光照明了盘旋而上的阶梯，仰望楼顶仿佛没有尽头般延伸向上，踩踏在木质楼板上发出的吱吱声让神经像小提琴的弓毛一样，时不时就断一根。
瘫倒在楼梯上的埃莉诺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颤抖着伸出手喊着，“大哥，你等等我......”
“我在楼梯间等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狄龙走到最近的楼梯间，摆弄着墙边的书，还有另一边楼梯的木板。
等到埃莉诺终于爬上来，他恰好将书本摆放整齐。
“好......累，大哥，我今晚能睡在这里吗？”一天之内再走一遍神经真的就要断完了......不管是脑内的还是腿部的。
“上面有房间。”狄龙拖着想在地上躺尸的埃莉诺走了几步，埃莉诺觉得在地上磨得难受才乖乖爬起来。
“那个人是谁？”等又爬上一层，埃莉诺模糊见到一道萧索的身影。
“奥斯特导师？”狄龙话一出，佝偻的背影立刻挺拔起来，威仪地转身。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本想怒问他为什么不认真学习，不懂就问，但想到现在这职业的情况，还是冷静了下来，毕竟有人真正愿意学就很不错了。
“晚吗？”埃莉诺疑惑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呢。
后知后觉学生带了个女孩的奥斯特将视线转到她身上，“还带了个小姑娘？哪个院的？”
“武院......怎么了？”
奥斯特心下明悟，怪不得那么就快上来了......
“聿祈呢？”他往后看了看，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说他有些事要处理，估计今晚不会来。”狄龙走到奥斯特旁边询问道，“今晚她能在这里留宿吗？”
奥斯特打量着跟在他身后的埃莉诺，摸着下巴下的胡子，“要同一间吗？”
“可以和大哥同一间吗？！”埃莉诺看向奥斯特的视线突然变得炙热起来，眼里满满的惊喜。
“......”奥斯特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浇了她一桶冰水，“房间够为什么还要睡一起。”
他转身回房间时压低声音劝诫狄龙道，“教育一下你妹妹，女孩子要矜持！否则迟早要被占便宜。”
狄龙嘴角抽搐了下，应了声是。
“噢，记得将第二楼的资料抄三遍，这是作业，记得跟聿祈说一声。要检查的。”关上门时，奥斯特还是决定为他凉了的两杯茶报仇，于是特地这样嘱咐道。
为什么会这样？狄龙有些凌乱，埃莉诺见他神情恍惚，不由担心道，“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不用担心。”狄龙回神笑了笑，至少没说在抄完前不能离开，还是有办法轻松一点的。
埃莉诺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可是大哥你怎么看都是在强颜欢笑啊。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