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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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放声大哭了一场之后，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只是整个人还是有些闷闷的。这晚到了吃完饭的时间，看到即将走出高蒙草原，而这一路来也没有追兵赶上，所以大家伙都提议今晚就近打点猎物改善改善伙食 ，因为出了高蒙草原，就是一片沙漠，大多时候只能靠啃干粮充饥了。司马少昂打破小河的冰层捉了几只鱼，郝前辈不知从哪里猎到了两只鸡，而吕富贵带着他的商队捕了两只野羊，还好商队撤退的时候车上还有许多中原来的物资，大家就着中原的调料热火朝天的准备晚餐。
我有些疲惫地靠着司马少昂，看大家伙热热闹闹地折腾晚餐。郝前辈烤好了一只鸡率先扯下一根鸡腿扔到我的碗里。我感激地看他一眼，说道：“谢谢郝老前辈。”
老前辈顿时一蹦老高，气愤地说：“你这丫头，汉语不学好，我有这么老吗？居然说我好老。”说话间，嘴边的胡子一扬一扬的，很是有趣。
我赶紧将手里的鱼汤递过去，说道：“师傅，您一点都不老，您这是鹤发童颜。这鱼汤是司马少昂刚刚在小河边刨冰捉到的，鲜的很，您吃了几天干粮赶紧换换口味。”
郝前辈十分受用地接过鱼汤，一口一口慢慢品尝起来，完了用袖子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频频点头，对司马少昂说：“这女娃不错，比你有孝心。”
我赶紧趁热打铁，很狗腿地过去替郝前辈揉捏肩膀，“师傅，听司马少昂说您武功特别好，我跟司马少昂是夫妻，不分你我，他的就是我的，您既然是他的师傅，不然也收我为徒弟顺道也教教我武功？”
“你这丫头，一碗鱼汤就想收买我。”郝前辈屈起食指重重弹了我的额头一下。
我捂着发红的额头，委屈地看着司马少昂，司马少昂朝我招招手，我灰溜溜地挪到他身边，他抬起手，温热地手掌覆在我的额头轻轻揉着，埋怨道：“师傅下手也不晓得轻一点，她娇生惯养的，哪能跟我一样？”
郝前辈一听登时胡子一吹，指着司马少昂道：“人说儿大不由娘，我本来还不信，人还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看你这臭小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师傅，想当初我既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
说到此处估计也发觉自己说夸张了点，也停了下来，司马少昂好笑地抬头：“师傅，你遇到我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你确定不是一套一套拳法一根棍棒地拉扯我长大？”
郝前辈就着吃完鸡肉尚有些油的发亮的手指捋了捋嘴唇说道：“要不是你这臭小子资质太差，值得我三番五次动怒吗？”
我惊讶地抬头：“师傅你居然还打司马少昂？”
郝前辈一听，气的蹦起来：“好你们两后生，欺负我老伴走得早是吧。真是气死老夫，气死老夫了。”说罢还煞有介事甩甩袖子背着手走了。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司马少昂，司马少昂又装过一碗鱼汤喂我，“我师父他就是一个老顽童，以前来教我武功的时候就喜欢我跟他抬杠，就是那种推着不走赶着倒退的脾气，但是看得出来他真心地在教我这个徒弟。”司马少昂在说这话的时候，篝火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嘴角微勾，一改往日清冷疏离的神情，而我被郝前辈那么一闹，连日来的郁结之气感觉也疏散了不少。
这时大家伙大都吃好晚饭开始收拾了，吕富贵等商队的领头人都陆续过来围坐在司马少昂的火堆旁烤着火准备商议明天的行程。
司马少昂问：“我们还须走上多少日方可进城？”
“走出这片绿洲，就是一大片戈壁滩，约莫走个五天的路程就能走到官道，而后快马加鞭的话再行一天路程便可抵达雁门关。吕家的商铺常年在外走动，关口的官兵倒是打点的十分清楚。”吕富贵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往火堆凑近了些，他继续说道：“虽说那西北来的鞑子当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这两年倒是开了关口，南北两边渐渐可以通商，早年吕家在北边就有许多铺子，因着战争的关系关闭了许多，但是还是一些在支撑着，因此在南北可以通商后，我立即联系到了北边的管事，又迅速建立起吕家商铺的关系网。”
春寒料峭，草原上的夜里温度低的吓人，司马少昂拿了件鹤氅给我包住，我有几分不耐烦的将手伸出来，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从小在这片草原长大，吃烤肉喝马奶酒，最是不怕冷的。”
吕富贵手下的一个管事对我拱手说道：“公主的豪爽真不是我们中原女儿能比的。”其他人也笑着附和。
我得意地看司马少昂，司马少昂顺手把我的手压回鹤氅中，对那位管事说道：“你们可别夸她，一夸她，她就开始得意忘形。”说罢看了我一眼说道：“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听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说我，我便有几分不开心，闷闷地不说话。司马少昂不理会我的小情绪，只说道：“我曾见过史书记载，武帝当年为了联合西域北御敌兵，曾经遣大臣出使过西域。”
吕富贵道：“西域有许多小国家，民风开放热情，中原的丝绸、陶瓷等商品在西域国家一般可以卖得很高的价钱，所以吕氏商铺也有走这条路线。殿下突然提到这个可是有什么想法？”
司马少昂沉吟片刻道：“我想我们倒不急着回中原，现在北部为拓跋氏所控制，我们不妨去西域走一趟，从玉门关经河西走廊进入中原。”
众人皆是不解静默了片刻，唐国年大人拱手道：“殿下莫不是想效仿武帝？”
司马少昂颔首：“西北拓跋贼杀我子民，逐我父兄，夺走我婧朝半壁江山，枉我作为司马氏的子孙，焉能不报此仇？再者北定中原，一统天下当是每个有志之士的最终目标，到时若得西域诸国作为盟友，西南夹击，必能如虎添翼。”
他这番几分慷慨激昂的话我是没有听懂几个字，但是却引得其余人皆激动地拜倒在地：“七王殿下胸怀天下，是天下之福，我等愿追随殿下，至死不渝。”
我问司马少昂：“我们不回中原吗？”
司马少昂捏捏我的鼻子说道：“暂时先不回去，如果有时间，我还可以带你到我出生的洛阳看一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