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月庭》安古意

18、第十八章 涉水

　　乐正东里见焚如都拿壶丘即没办法，只得暂时不与他冲突，问：“我的仙胎是什么颜色？”壶丘说：“青色的，你在这个世界里做得好事还算多，仙胎快转红色了。”说着一笑，穿墙到了隔壁他自己的房间。
　　乐正东里难以入睡，他在想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和邢羽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忘掉过去，如果记起，又会发生什么事。
　　一夜无话。
　　次日又要行路。走到一条小溪边，溪水很急，看来是才涨了水，又见一个女子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晏灵曲上前去问：“姐，你要过去吗？”女子点点头说：“前两日下雨。溪水涨了。我过不去了。”晏灵曲道：“羽轩，这个姑娘过不了河！”
　　邢羽轩说：“让她跟我们一道嘛，相互拉着就能过去了。”谁知那女子站起来一看，才知是个瘸子。邢羽轩看着乐正东里说：“你背她？”乐正东里点头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义不容辞。”邢羽轩说：“我不介意，帮人嘛，本来就是好事。”
　　乐正东里走过去背那女子，她却瞄了壶丘即一眼，壶丘即一直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邢羽轩过去对壶丘即说：“看什么看，稍微漂亮一点你的魂都飞了！”说完一转身，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鸟，翅膀扑棱棱地搧到她脸上，啪的一声，把她搧得退了几步，邢羽轩大叫：“壶丘即！”壶丘即已然涉水过去，笑着说：“这次完全是巧合，我真没做什么。”
　　晏灵曲在水边等她，说：“羽轩快点来，我不敢过。”邢羽轩过去，两人手拉着手，慢慢蹚过去，晏灵曲看了她一眼，说：“你脸上好红啊！”邢羽轩翻了个白眼。说：“怪我自己不长记性！”晏灵曲又说：“你看乐正好像走得很吃力，那姑娘很重吗？”
　　邢羽轩抬头一看，那姑娘上不了六十斤，乐正东里却一步一顿，双腿打战，好像背了一块巨石。她也在纳闷，就见壶丘即手里冒起一团白光，向那女子打了过去。
　　晏灵曲惊叫一声，只见那女子两条腿变成了鸟腿，双臂变成翅膀正要飞走，却被壶丘即的法术击中，顿时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掉了数根羽毛，仓皇逃走。壶丘即飞身追上去，手里多出一根细长的线，长了眼睛般追着那只大鸟，缠上鸟爪子，大鸟扑腾着，壶丘即却如牵着一只毫不费力的小鸡。
　　彼时乐正东里三人已经上了对岸，见壶丘即牵着那只鸟都过去问怎么回事。壶丘即说：“这妖孽在此害人，正好遇见我们，我们就除魔卫道吧。”说着把绳子递给邢羽轩，说：“给你一个风筝。”邢羽轩高高兴兴接过去，刚一到手，那大鸟使劲一飞，带着邢羽轩上了天。
　　邢羽轩吓得大叫，却不敢放手，乐正东里骂壶丘即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特么……”话没说出来，就见晏灵曲已经跑去追了。壶丘即说：“你看，你我还比不上晏灵曲。”
　　又大声对晏灵曲说：“眼屎妹别追了，你追不上！”晏灵曲急得眼泪汪汪地说：“怎么办啊，她会不会掉下来？她会不会被吃掉？”
　　壶丘即看了看天，天边飘来一朵乌云，壶丘即说：“等这场雨开下我们就去找她。”乐正东里听出了意思：“你在利用她？利用她找那只鸟怪的巢穴？你可以利用我啊！也可以利用晏灵曲啊！为什么非得是她？”
　　晏灵曲听了一万个不高兴，冲乐正东里说：“为什么可以是我？你问过我意见了吗？”壶丘即没有回答他，乐正东里说：“你不说话？别以为你是灵体我就拿你没办法。”
　　说着手指上不知何时缠了一圈红绳，绳上系了一块玉坠握在掌心，趁壶丘即不备猛地打在他肩上，壶丘即原本是意识和灵力结合而成的幻象，但这玉坠竟如打在实体上一样，令他退了几步。
　　壶丘即一看就知道那是魔界的东西，想是乐正东里带过来的，只是在此时乐正东里的记忆里，这是他打小就带在身边的护身符。
　　壶丘即感到体内灵力有所波动，稳了一下方说：“你不懂的事太多了，别着急判断任何事情。”说着见那边雨蒙蒙的，想是雨已经落下来，便对晏灵曲说：“走吧，去找羽轩。”
　　邢羽轩被那只鸟带到一处悬崖的洞穴里，她探头往下一看，真是万丈深渊，吓得她头晕目眩差点吐了。那大鸟也现了人形，端了个盒子给邢羽轩，说：“吃了它。”
　　邢羽轩迟疑地打开盒子一看，“哇”的一声真吐了。原来那盒子里是慢慢一盒正在蠕动的怪虫，长得滑溜溜圆滚滚长条形的身体，身子下数对密密麻麻的小足，背上还有许许多多眼睛样的纹路。
　　邢羽轩将那盒子往悬崖下一扔，说：“不吃！”鸟怪见她扔了盒子，气得怪叫，一下冲到她面前，整颗脑袋都变成了鸟头，镰刀般的巨喙差点把邢羽轩捅出一个窟窿。邢羽轩吓得一声惊叫，眉心处忽然迸出一道金光，宛若万把利刃刺得那鸟怪浑身是血，尖叫着退后。
　　待邢羽轩回过神来，鸟怪现着人形淌着血慢慢地向她爬过来，说：“你有极阳印，你有哪位上仙的血契？求求你带我去见他！”邢羽轩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见她那样心里发憷，说道：“我这极阳印是壶丘即种的，血契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女子听了，爬得更快了，一把抱住邢羽轩的腿哭着说：“壶丘即就是那位抓住我的上仙吗？求你带我去见他！”邢羽轩说：“你早点说要找他不就好了，还抓我做什么。”那女子不顾满身伤，磕头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们就去找他！”
　　邢羽轩见她的伤，说：“算了，他会找我的，你这身伤可能也下不了悬崖。”话音刚落，就见壶丘即的身影从虚到实显现出来，笑着说：“你知道我会来找你？”邢羽轩说：“你的心思我偶尔还是猜得中。”壶丘即笑道：“也不全傻。”邢羽轩哼了一声，说：“打你嘴里没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