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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偽裝 ...

  •   四年前…

      赤井秀一將來福槍放入吉他套中,完美的偽裝,他心想。
      潛入這個組織一年了,由於他出色的能力,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他預計再不久就能得到代號。其實他也不是想要那麼顯眼的,所以第一年他刻意的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但最近他開始意識到這事拖越久越不利,要是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或者被抓到什麼把柄,挖出了他身後的故事──組織一發現他那與組織有著無數關聯的家人,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於是最近他積極爭取出任務的機會,這讓他的能力很快的被看見,也因此今天上面特別指派他跟著蘇格蘭去執行這次的暗殺行動。儘管殺人對他來說沒有技術上的難度,但對於這樣的事他還是希望能避免就避免,畢竟自己是個警察,警察是要救人而不是殺人的。不過他並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正義或原則而有所猶豫,對他來說,他現在是組織的人,就該有組織的樣子,這是種專業。
      「準備好了嗎?」蘇格蘭背著偽裝的貝斯向他走了過來。「嗯。」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是他們第二次共事。而在上一次,秀一確實從他身上嗅出不屬於組織的味道。那時一個警察不巧闖入了他們埋伏的地方,秀一迅速舉起手槍,準備扣下扳機時,卻已有另一顆子彈飛過,貫穿心臟。他轉過頭望向蘇格蘭,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悲悽。行動果斷,但臉上已透漏一切,秀一心想,還是不夠。他突然想到,剛剛蘇格蘭搶先他開槍,或許是因為看到他瞄準的是頭──打穿心臟總是比爆頭好的,至少死的不那麼悽慘──但是,以一個臥底的身分而這麼做的原因?在秀一看來,既然都要殺了,穿心和爆頭沒有什麼不同。何況他的這個舉動已經足以引起別人的懷疑了,就像秀一所堅信的,這不是一個專業的臥底該有的反應……除非…他難道是…日本警察?
      雖然現在秀一已經有八九分確定了,但此時的他不可能去調查的。也許可以請朱蒂幫他調查──他打算在得到代號前再跟她見一次,畢竟得到代號後就得更謹慎了,不太可能還有那麼多見面的機會──而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而且不能拖了。
      「該走了。」蘇格蘭將T恤的帽子帶上,並把一副墨鏡交給秀一。「這樣比較像玩音樂的,也是種偽裝。」秀一點了點頭,接過墨鏡。多一層防備總比沒有的好,他想,今天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不得不說當他知道是要搭電車去執行任務時,他是有點無言的。他以為FBI已經夠窮了,沒想到組織竟然連輛屬於組織的車都沒有。不是他要嫌,但背著來福槍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穿梭,就算經過偽裝,也是他絕不會做的事。不過後來他想想覺得也許在這種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呢,真不愧是這個組織,還真會計算人心。
      然而,事實證明秀一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在轉乘了幾次後,秀一發現他們被人跟蹤了,而且是被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約國中的男孩,但秀一始終沒有正眼去確認,他覺得應該是惡作劇罷了,而比較棘手的是另一個──皮膚黝黑、金髮、特意將帽子壓的很低,但秀一還是認的出來──是組織的人,他好像看過幾次。但他們現在是在執行組織的任務,他實在想不明白,在這個時刻跟蹤他們的目的。他轉向蘇格蘭,他看起來也發現了,卻仍不為所動,那麼是沒有大礙的意思?
      於是秀一將金髮男子放在一邊,轉頭去看剛才跟著他們的男孩還在不在。但當他看到在他身後的人,卻是一驚…
      …真純!!!
      剛才他只是瞄了一眼,從體型上判斷是個國中男孩,沒想到竟是真純,他在心裡咒罵著自己的疏忽。若只有蘇格蘭還好,畢竟他大概是個臥底,但現在還有另一個組織的人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絕不能貿然去接近真純,卻更不能放著她這樣跟著他到暗殺地點。
      他很少出這種差錯的,尤其是在家人的安全上,畢竟當初他加入FBI、以及後來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換取家人的安全。更何況他和母親一直瞞著真純有關組織的事,就是不想讓她攪和進這淌渾水。但現在卻因為一時的大意而發生這種情況。
      但秀一並沒有失去他的冷靜。他仔細盤算著要如何引開金髮男子的注意,好能趁機去將真純送回家。
      「諸星,該走了。」「喔。」這一分神,秀一再回頭去看那個金髮男子,卻已不見蹤影。好時機,他心想。電車的門打開,他刻意走的比較慢,假裝是被人群擋住去路而和蘇格蘭走散,其實是趁機接近真純。這時她東張西望的尋找著秀哥的身影,以為是跟丟了,突然一隻手一把抓住她,將她拉到站臺上。
      她被嚇了一跳。「秀哥…」「妳為什麼在這裡?」「…」秀一抬高眼睛,說道:「總之你現在給我回去。」「…」秀一只想在那個金髮男子再次出現前把她打發走。「可是…我沒有錢…而且我不知道從這裡要怎麼回家…」秀一當然知道她在說謊,但他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去幫你買車票,你在這等著,不准再亂跑。」他看了一眼已經注意到他向他們走來的蘇格蘭,他相信這個男人,將真純留在這比帶著她安全──他擔心剛才的金髮男子目標是自己──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露出什麼破綻會讓組織盯上他。真純含淚點了頭,秀一已經走遠了。
      她心裡覺得有點委屈,她並不知道他回日本了,過去的一年又被母親強制規定不能和大哥聯絡,好不容易見到了卻成了這種情況。她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音:「你喜歡音樂嗎?」她轉過頭去,看見剛才在幾站前和哥哥站在一起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把貝斯。她本能的表現出提防的眼神,但這個大哥哥卻是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將貝斯放到她手上,握著她的手教她彈起了音階。就在她漸漸卸下心防時,身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蘇格蘭。」
      他們同時轉過頭去,是那個金髮男子。蘇格蘭起身走了過去,留真純一個人玩著他的貝斯。「怎麼了,那麼急一定要現在說?」「上面在懷疑你了,最近小心點,尤其是那個諸星大,我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傢伙。」「不過是個新人罷了,連代號都沒有的人能做什麼?」「總之小心一點為妙。」……
      秀一買好車票回來時看到的畫面讓他有點不知所措:蘇格蘭和剛才跟蹤他們的男子低聲交談著,見他走來便立刻打住,望著他走向真純,而真純獨自在玩弄著蘇格蘭的貝斯,一看到他馬上把貝斯放一旁,回復到剛才被罵的表情。秀一在心裡嘆了口氣,「快回去吧,哥哥還有重要的事。」真純接過車票,聽話的走了。走了幾步,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她覺得好不甘心,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見到面卻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都是見到了就被迫分開。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走著,越想視線就越是模糊。
      秀一轉過身去走向那兩個人,那個金髮男子此時已摘下帽子,對著他微笑。「你好,我叫安室透,代號波本。」

      §§§

      背著樂器的兩人靜靜地站在站臺。「我想你再不久就能得到代號了。」「哦,是嗎。」今天的任務相當簡單,射殺一個記者,而且是從遠處狙擊,秀一一下就解決了。他知道這是組織要測試他,才會說由他來動手。蘇格蘭顯然是發現他的狙擊技術相當不錯,甚至超越組織裡的狙擊手,才會這麼說的,殊不知他其實一直在保留實力。這是他做事的習慣,總是想的很遠──他臥底進來是為了摸透組織,不是要讓組織摸透他的,他必須為未來需和組織正面對決時留一手。
      「我想你要問的不是這個。」「…那是你妹妹?」「嗯…我希望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就算你不說我也沒必要把她報告上去。」「我說的不是你。」「波本的話我就不能保證了,但我想他不會說的。」「是嗎…」
      秀一想起剛才的男子,雖然主動向他示好,但只報了名字就匆匆離去,不知道有什麼居心。
      「那個波本是上面的人嗎?」「其實我跟他不熟,」他笑了笑「不過聽說只比你早來幾個月罷了,最近才得到代號的。」「這樣啊。」
      此時有一般車來了。「我還有一些事要辦,你就一個人回去吧。」秀一實在想不透他冒著背著來福槍的風險究竟是要辦什麼事,但那已不是他的領域了,於是他點了個頭當作是告別。
      上了電車後他確認沒有人監視,便拿出手機傳了封簡訊,隨後馬上刪除紀錄。他該去把該做的事做個了斷。一個雖然不屬於任務,卻是現在僅次於任務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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