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福中》阿迪不敌

10、第十章

　　王福去了花鸟市场，把他那只毛色鲜艳，“胡言乱语”的金刚鹦鹉抛售出去，掂了掂手里的十五两银，王福乐开了花，哼着小曲慢悠悠地离开了小店。

　　他前脚刚出，这家小店就迎来了另一位客人，二十两买走了那只体型庞大的金刚。

　　在人走后，掌柜的懊恼的拍了拍头，道：“哎！早知如此就不与那贼精打赌了。”

　　王福掂着荷包，扭头就走进了隔壁街的最大的庆大赌场，一脸急不可耐的赌徒模样。

　　笨拙地钻进人群中，庄家喊道“买定离手，赶快下注！”

　　摸了一把脸上的臭汗，王福眼神犹犹豫豫，环绕周围一圈，大多数人买了小，他咬了咬牙：“买大！”掏出五两银子压了上去。

　　坐庄的汉子看了他一眼，飞快地垂下了眼，手心反转，喊道：“开庄喽！”

　　混着周围嘈杂的喊声“大大”“小小”，王福也喊红了脖子，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

　　“大！”骂声顿时一片，王福咧开了嘴，一把搂住桌上的银筹，几个不知何时挤到他身边的人，道：“大兄弟！好手气，让我们也沾沾您的光！”

　　王福满不在意地挥挥手，一副财大气粗模样。接下来几场，像是财神上身，一把接着一把，赢得个满堂彩。

　　没过一会儿在身后几个人的刻意奉承下，便与他们称兄道弟起来。勾肩搭背地出了赌场门。

　　“我王某直至今日都没有如此痛快过，白花花堆成母猪大小的银子，我他娘这半辈子都没见过，上福满楼顿顿大鱼大肉，岂不快哉？”王福与那三个人坐在京都有名的酒楼福满楼的包间，喝着酒，吃着肉，侃天侃地。

　　那几人对视一眼，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秦吉笑道：“当真是神仙日子也不换啊！”

　　当即，王福便将他们引为知己，互换了身份，一人是知府的二公子秦吉，其余二人也是官吏之子，一番谈话下来，几人更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相约好第二天相见，王福方踩着醉醺醺的步子，在闭府的前一刻堪堪回到府中。

　　晓册见王福迟迟不回来，眼巴巴地在院门前等着，远远看见王福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跑了过去，搀着他，道：“福叔，你怎么又喝酒啦？这个时候才回来，你看看你”

　　王福头晕脑胀，又听见晓册停也不停地叨叨，“哇！”一声吐了出来，世界安静了。

　　第二天，王福竟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在床上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身上干爽的衣服，心中暗道：“晓册当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福叔，起来洗漱了。”晓册在屋外轻声道。

　　开了门，看见晓册低着头，一脸沮丧，他只以为自己晚归惹恼他了，拍了一下他的头，“莫要闹了，回头我给你买糖炒栗子。”王福拿着毛巾擦脸，错过了晓册欲言又止的目光。

　　吃了早饭，王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趾高气昂的与“偶遇”的李添你来我往几句。等到了昨日约好的时间，王福才出了门，向赌场方向走去。

　　李添派人跟着王福的小厮很快就回来了，李添阴测测地笑了笑，道：“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赌场上有输有赢，之后去了福满楼，王福不免有些失望，心道，那背后之人当真小气，稍微放了点血，就想钓上大鱼，怨不得成不了大事。他殊不知，昨日他一压必中，赌场的人无论看没看中门道，都被他拉去跟着他下压，一天之内庄家亏损万两不止。

　　见状，那昨日认识的秦吉几人，安慰道：“王兄今日手气不如昨日的好，可是也大大比我们几人要强上许多。”

　　王福闻言看了看入手的几十两银子，心中的郁气方消了几分。

　　另一人观王福面色，眼珠一转，道：“有道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今日不如我们兄弟四个去春风楼一聚。”

　　王福面露向往，转而像是想到什么，面色沉了下来。

　　“怎么王兄？为何面露苦色？”秦吉发声问。

　　“哎！”╮(╯▽╰)╭主子又给我出难题了，看着兄弟你们，以为你们在骗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们在骗我却偏偏装不知道又被我骗还不知道，可又不能明说，心中替你们难受啊，王福装模作样地用胖手端起一杯酒来，一口饮尽，面上愁苦道：“说到那春风楼，我方想起主子交代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秦吉竖着耳朵听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说来话长。”王福又倒了一杯美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直到看着他们等不及了，才开口：“你们想必也听过，近年来主子待我越发冷淡，倒是对那狗腿子李添看重异常，这也就算了，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他之前做的那些事，”王福猛地住口，抬头慌乱地看了几眼，转移话题道，“不说了，去春风楼，找一个人去。”

　　秦吉几人似是没有注意到异常，嘻嘻哈哈地围着王福，前往春风楼去了。

　　天色已晚，独独胭脂街灯红酒绿，脂粉香掺杂着酒香，隐隐约约地勾引着行人一探究竟。

　　王福喝得微醺，嘴中含糊道：“兄弟们，咱们今日就去春风楼长长见识，顺便帮我主子搞定那油盐不进的花魁，若是成了，我王某必有重谢！”

　　“一定一定。”秦吉几人笑得猥琐。

　　那老鸨见的人多了，此时见到面前几位，面上十分热情，一个衣着中等面容憨厚的胖子，被平日里常来的几名纨绔子弟围着，略微一思，便迎了上去，道：“秦公子，您这几天没来，我家的闺女秀儿可是对您日思夜想来着。”

　　“妈妈莫要担心，今日，我就是来与秀儿相聚的的，哈哈。”秦吉回过头来对浓妆艳抹的老鸨说道，“妈妈，这位可是大名鼎鼎梁王府的王大管家，您可要好好招待招待，切不可怠慢！”秦吉对她使了使眼色。

　　老鸨会意，掩嘴笑道：“这位大人一看便是有福之人。”

　　王福勉强收回盯着衣着暴露姑娘的眼神，高傲地扬了扬头，冷哼一声：“不要废话了听闻拂柳是你家的花魁，我今日就要见她。”

　　老鸨眼里闪过轻视，倒是委婉道：“这春风楼里的姑娘随您挑选，可是这拂柳却是从不接客，您看？”

　　“莫要多说，难道拂柳区区一个妓子，我梁王府管家竟见上一面都不行吗？”王福面露怒色，随手扔出一张银票。

　　老鸨得了指使，见了那区区五十两银票也是嘴角一抽，随后面露笑容道：“大人请，拂柳自是见得。”

　　暗中王福眼神极为不舍地瞟了一眼被老鸨收进怀中的银票，反而被秦吉以为王福是个色中饿狼，连个半老徐娘都不放过，心中更为轻视。

　　老鸨将王福引上楼，来到最后一间香房，笑道：“大人您请，奴家就不进去了。”

　　王福正欲进去，却突然想起什么不妥，咳了一声，道：“你们随我一同进去，以免”

　　秦吉几人摇头失笑，却见那老鸨道：“大人有所不知，拂柳姑娘每日只见一人，秦公子几位怕是。”

　　王福正待发怒，秦吉上前安抚，道：“王兄清者自清，短短一刻出来便可，放心，出不了什么蛾子。”

　　“你又不知，我那主子，万一若是。”王福摇了摇头。

　　“兄弟几人自会帮你，若是坏了规矩，惹得拂柳姑娘生气，坏了大事，岂不？”秦吉在他耳边说道，秦吉低头看见王福白嫩圆润的耳垂因为热气染上一层薄红，鼻尖隐隐有种异香，心中一动，回过神来，只道，庸俗不堪的胖子竟然也有可看之处。

　　王福方推门而进，嘎吱一声，王福打了激灵，回头一看，木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王福心中骂了一句，定眼一看，入眼是从屋顶上层层垂下的红色薄纱，隐约看见薄纱后面是一张大床，一女子坐在大床旁边的梳妆台上，可见其妖娆的曲线。

　　王福轻咳一声，道：“可是拂柳姑娘，王某今日前来是为了，”

　　“拂柳自是晓得，公子不必多说。”声音清脆，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妩媚，话毕，却见她撩开薄纱缓缓走了过来。

　　王福只看了一眼，便暗道真是个绝代美人，冰肌玉骨，眉目含情。
　　“我擦！含情？”心道，王福刚刚反应过来什么，正要开口，极其浓烈的花香钻入口鼻。
　　意识模糊时，只听见拂柳轻轻柔柔地向自己伸出芊芊玉手，“公子？”
　　王福想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