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关系》没笼头的马

26、西汉篇2

　　有这等好事？
　　冯晾将信将疑：“但说无妨。”
　　“长信宫灯，铜质鎏金，宫中工匠旷世之作。靖王您觉得它会在哪儿？”
　　主管站在冯晾身侧，俯身正要说什么，主父偃发难道：“这点小事，靖王也不知道？”
　　主管闭嘴。
　　冯晾施施然道，“我可不认为这是小事，在大人您身上也许是小事，既然是皇弟的事，如何事小？”
　　主父偃没想到几日不见刘胜这般伶牙利嘴，一时找不到台阶下。站在他身边的师爷说；“事大更不该不知道了，大王是觉得陛下的事情是该忽视的吗？”
　　主管站出来说：“金师爷何出此言。”
　　“就事论事。”
　　主管还想说什么，冯晾制止道：“好了。毕竟是皇弟的东西，我也不好夺人所好，之前是我不知道，大不了我不再过问长信宫灯便是。主父偃，大人你可满意了？”
　　主父偃今日前来不过是想找麻烦，好在皇弟面前参他一本，不想以靖王冲动的性子，今日却再□□让，似乎没有要发飙的意思，这也就白白领着十几个武夫防范。
　　话已至此，冯晾直接下了逐客令，主父偃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不狼狈。
　　冯晾对此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如此兴师动众找通关宝物很可能引来其他玩家，还是要私下悄悄地来。
　　不过主父偃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
　　——长信宫灯在汉武帝那儿。
　　时间暂停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剩下的是什么反侦察能力，不知道对npc有没有效果。
　　等等，这么说，汉武帝这时候应该只有21岁左右吧？如果游戏里的年龄是按照史实来计算的……
　　“王爷？”
　　“嗯？”冯晾不好意思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主管说，“自十年前您拒绝了主父偃的说亲之后，他这般为所欲为，王爷您就不生气吗？”
　　“……不生气。”
　　主管：“……”
　　“其实他爱说就说他的吧。我既无谋反作乱的心思，他怎么说还不是他的事。”
　　“人言可畏。”
　　“问心无愧。”
　　“……王爷的心境已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唉……但愿那主父偃见好就收，免得连累了王爷。”
　　冯晾笑说：“有主管在我身边，我岂怕这些。哈哈，我要练箭，走吧。”
　　人言可畏倒是真，据说这主父偃是汉武帝眼下的红人，对诸侯千万般不满，动不动就要说些坏话，天子啥也没说，这般纵容可见一斑。
　　翌日，异母弟弟刘彭祖前来拜见。
　　主管事先科普：“这是肃王，封王以来第一次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冯晾也懂，只是没有主管想得这么明白。
　　刘彭祖长着国字脸，看起来憨实能干，但是话一出口便让人生不起好感。
　　“靖王！听说你想要天子的长信宫灯，可有此事？”
　　若是没有你还敢这样心直口快，也真是心宽。
　　冯晾让人端茶上来，问：“那长信宫灯是陛下的？”
　　刘彭祖知道他明知故问，嗤笑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冯晾点头说：“毕竟这种事无关国家社稷，你知道得不算晚。”
　　刘彭祖觉得冯晾这是就是在说他知道得晚，顿时不悦道：“那你知道的这么晚？”
　　“毕竟无关国家社稷。”
　　“……”
　　“肃王来此可有其他要事？”
　　“主父偃昨日到我府上无端提起靖王你的事，不知道靖王和他是否有什么过节？”
　　冯晾喝了口茶说：“看来他讲了我很多的坏话。”
　　刘彭祖点头，激昂道：“他向来如此，借着七国之乱广播诸侯之过，现在变本加厉，试图离间我们兄弟情谊！”
　　时间似乎凝固了两秒，冯晾干咳一声道：“不知你有何对策？”
　　“奏明天子最为上策！”
　　“话虽如此，但这是还得从长计议。”毕竟我和天子又不熟。
　　肃王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告辞了。
　　冯晾虽有去皇宫的意思但并不想做上奏者。
　　一来二去冯晾还是坦荡地求助于主管。
　　主管道：“枪打出头鸟。王爷大可不必理会肃王。”
　　“……”丝毫不拖泥带水呢。

　　冯晾又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不想肃王带着三位似乎是被大臣欺负过的诸侯前来告状。
　　第一天，冯晾用身体不适搪塞过去。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冯晾用鬼神之说制止了谈话。
　　但是王爷们似乎对此乐此不疲，原本还是隔三差五来一次，到后来天天来，上午来，中午走，下午再来。
　　冯晾应付这些王爷腻烦极了，但是表面波澜不惊。
　　虽然我的年纪是比较大些，但是你们也不小了吧？
　　他想，是时候该进宫一趟了。不然这日子是没法过的了。
　　面对几位“兄弟”，冯晾终于松口道：“那些大臣实在过分，我有必要给自己找个公道了。”
　　诸位王爷以为游说有效，大为高兴，特设一歌宴胜邀务必冯晾前去。
　　今日的酒水歌舞，转化为明日的悲壮苦楚。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冯晾原本还有些不适应的待人聊天，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倒也是一个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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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冯晾学来跪拜行礼总算有些用处，他站在文武百官最前方，站得脚有点酸。
　　四周唧唧呱呱总有些声音，冯晾本来就没睡醒，听着又有些犯困。
　　突然后背有人捅了他一下。
　　转头看花白胡子的老者小声道：“陛下叫你。”
　　后方传来细微的笑声。
　　冯晾镇定向前一步拱手道：“近日少眠，望陛下恕罪。”
　　“何罪之有？皇兄从大老远前来是来赎罪的？”
　　笑声更甚。
　　赎罪未必，宿醉倒是真。昨天被自称哥哥弟弟的灌了不少酒，大清早的还得来赶路。
　　这些罪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冯晾道：“我听闻陛下对时辰的要求特别高，这是对耽误你的时间感到抱歉。”
　　“嗯，确实。”刘彻千年难得一听的笑意让众人忍不住心头一惊。
　　冯晾终究是抑制住抬头看一眼的欲望。
　　据说直视天子的眼睛乃是大罪……
　　“朕听中大夫所言，皇兄喜好手工制品，特别令人打听了长信宫灯，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
　　“那你可知，这长信宫灯至今尚在朕的寝室里？”
　　窥觎天子的东西就是以下犯上，罪无可恕。
　　冯晾道：“若不是中大夫率几十位武功高强之人前来中山告诫我，我也不知道这鎏金制品是陛下的。”
　　一边的中大夫——主父偃辩解道：“我何曾……”
　　刘彻打断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你不用说了，今日靖王迢迢赶来上早朝，想必就是有事要奏，皇兄但说无妨。”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弟有意要袒护自家兄弟，这主父偃算是碰了一鼻子灰，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字不提。
　　主父偃靠着挑破离间之计做了不少“好事”，皇室兄弟一同唱戏不少人也乐见其成。
　　冯晾猜着刘彻对刘胜莫不是有意帮忙，想要压制主父偃，说话也大声起来：“都是过去式，我本事不愿多讲，但是中大夫似乎悠哉无事，成日到诸侯领地散播些谣言，我才忍无可忍当面告诉陛下。不过此事单由我一个人讲倒像是无凭无据的诬陷。还需要同为受害者的刘彭祖前来作证。”
　　主父偃上前跪趴道：“陛下！臣从不曾散播过什么谣言。这……臣不服啊！”
　　皇帝听多了他的说辞，此时也没有一边倒的意思，他说：“起来吧，中大夫身体不好还不不要折腾自己为好。你说你不曾散播谣言，那就是皇兄污蔑你了？”
　　“靖王心中口中所说臣不能认同，污蔑与否，臣无法下定论。”
　　冯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我已说清楚了，要是不相信我的说辞大可叫上肃王来朝堂之上为我作证。有没有污蔑，一句话便见真假。”
　　主父偃道：“我确实有去中山问候过靖王，为的也不过是了解靖王是否打听过长信宫灯。而诸侯地相距甚远，你说肃王也是受害者，我是如何从中山飞奔至肃王那儿？何况臣的腿患有隐疾，不可颠簸马上车上。这根本不可能是臣所为，若是靖王认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还是请肃王来说句公道话吧。”
　　冯晾抬眼不安地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刘彻。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出皇帝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
　　冯晾垂眸，心中渐渐地觉得奇怪。
　　我怎么觉得自己正跳进一个巨大的无底洞里？
　　诸侯领地之所以设的远为的就是防止诸侯合作，引起像吴楚七国之乱的惨剧。现在说得好像和刘彭祖似乎不是明智的做法。
　　不过，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中山离中央最近，肃王现在身在中山，快马加鞭也需要六个小时，这事必须拖到明天。
　　皇帝从高处看着地下一个个脑袋，开口道：“那就送信给肃王，让他进宫作证吧。退朝。”
　　“摆驾御书房——”
　　众人：“恭送陛下——”
　　刘彻离座两步，回头道：“董相，朕有事与你商议。”
　　刚才提醒冯晾的白胡子老人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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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晾就这样被晾着，他退出金碧辉煌的大殿，住在宫外的一家客栈。
　　一切都是主管安排的，和冯晾一起来的还有家里的两个武夫，和赶马的车夫。
　　冯晾将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同主管复述一遍。主管沉吟片刻道，“陛下若有削藩之意，王爷您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