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国第一诊疗师》阮名

3、第一天

　　尤梓川懵了，真的懵了，他生平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暧昧的姿势拥抱，然而却是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很好看...但是！原则问题不能落下！他对同□□恋没有什么歧视，也没有什么抵触，甚至有加入这个团体的打算，但也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能抱的。

　　尤梓川懵着反应不过来，在陆州的立场上，自然也不会放手，继续抱着，下巴又在尤梓川脖颈和肩膀露出的肌肤的滑了好几下，颇有些餍足之感。

　　过了大概有个三分钟，尤梓川才反应过来，立马推开了陆州。这么一抱，他大概猜到他和陆州关系不单纯了，可是对于目前还没恢复任何记忆的他来说，接受起来还是太艰难。

　　陆州不傻，至少比尤梓川聪明，看尤梓川的动作眼神就猜到大半，无奈地咬住下唇又任其慢慢从上下齿缝隙中逃出，他叹了口气。

　　“先跟我进来吧。”

　　房子颇大，在记忆中的世界里，尤梓川不敢想自己会去买这么大的房子，就算是租，只怕也谈得上浪费。陆州开了门，给尤梓川拿了双蓝色镂空雕着海豚的凉拖后，就直直朝右侧一间屋子里去了，留下尤梓川一个人，默默将旅行包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坐在了木桌前的靠背椅上。

　　盯着拖鞋上的两只海豚，尤梓川心里挺茫然的，他没有对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记忆，在他眼里，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但是陆州是无辜的，他满心欢喜期待恋人的归来，结果就这么被自己破坏了...可是我也没有错，尤梓川眨眨眼，在心里小声辩解。

　　但，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忍不住偷偷去瞧陆州刚刚进去的屋子，结果，正好和刚从里面出来的陆州对上了眼。尤梓川顿时手足无措，想解释自己只是刚好看过去，手拿起又放下好几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解释什么。脸上有些发热，本来对上眼就很尴尬了，自己还做出这么呆的反应，尤梓川只好低下头，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一旁陆州看着，无奈失笑，道：“就算暂时记忆紊乱，你还是这样...呆。”陆州想说傻，又想起上次自己说这人傻的时候，他跟自己冷战了一整天，便改了口。

　　“不呆。”尤梓川声音显得有些闷，夹杂些许鼻音，很少见。尤梓川的声音向来干净，有时候甚至会被人说太过少年化，声带没有发育，现在他夹了鼻音，估计是真的不开心了。

　　“恩，不呆。”陆州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只是暧昧的声线，却让尤梓川没由来浑身一颤，似乎和哄小孩...不太一样。

　　“你先去洗澡吧，水、洗浴用品还有浴衣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么久才出来，虽然蛋形舱是隔绝灰尘细菌的，但身上还是会很不舒服了吧？”

　　陆州很自然地说出蛋形舱三个字，倒是让尤梓川觉得一阵奇怪，转念一想，原本的他和陆州是恋人，他去玩那个游戏的话，陆州也会去吧。

　　陆州走到尤梓川面前，伸出手一把将他扯起来，两人愣住了，陆州才反应过来不妥：“抱歉，习惯了...我先去给你做饭。”说着转身朝厨房走去。走到半途，陆州突然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烦躁。

　　“没事。”房子里安静，再加上陆州自带尤梓川监听器，虽然尤梓川说出口时，陆州已经快到厨房了，也听得分明。勾起嘴角，陆州笑得颇为开心，进展很快嘛。

　　***

　　尤梓川出来时，陆州正坐在餐桌边摆弄着手机，一见他出来，便拿起原本放在右手边的两只碗，朝橱柜上的电饭煲走去。

　　“谢谢。”尤梓川接过碗筷，安静地坐下，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陆州坐在他对面，捧着和他花纹一样的碗，却很少将米饭往嘴里送，只是在给尤梓川夹菜。虽是夹菜，却不是那种惹人烦的，夹的量正好，既不会让尤梓川一口就吃光，也不会盖住米饭让尤梓川觉得困扰，时间也控制得刚刚好，每次都是尤梓川刚吃完，又离自己夹菜还差几秒钟的时间。

　　这个人好像一直在注意自己吃饭的动静...有些过意不去，尤梓川咽下口里的米饭，两只眼睛盯着陆州的桃花眼，说道：“你也吃吧...”说完又觉得不妥，忙补上一句“不用这么照顾我...”

　　“别在意，我已经吃过了。”

　　“那你...”尤梓川有点不明白，吃过了干嘛还盛这么多饭，挺浪费的。尤梓川是不管别人给他剩了多少饭，就一定要吃完的那种，虽然少了也不会添饭，可如果有人碗里的饭不吃完，他就会难受得不得了，即使可能剩下的只是三两粒。

　　“你应该很讨厌一个人吃饭，所以我陪陪你。”陆州很注意地没有用“之前”这个字眼，知道会让尤梓川觉得不舒服，即使他的失忆只会持续一天，陆州也不愿意让他觉得难过。

　　“浪费...”皱着鼻子，尤梓川一想到陆州等会会放下满是米饭的碗，就觉得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分明煮得不软不硬刚好合口味的饭，都觉得不好吃了。

　　陆州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稍微宠一宠就顺杆爬，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是抱怨，但陆州心里却是极高兴的，即使失忆，这个人还是他的梓川。

　　“我等会绝不会在你面前把这碗饭放下的，你安心吃饭。”

　　“哦...”看到陆州抽搐的嘴角，尤梓川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又默默低下头，去吃陆州夹的菜。

　　饭后，陆州果真等尤梓川看不到了，才把碗放下，又深知这人性格拘谨，转身给他拿了几本小说杂志，把遥控器放在他旁边，才进厨房洗碗。用手里的洗碗布蹭着碗里的油和其中各种各样的脏东西，陆州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养小孩，算了...自己选的人，跪着也要宠下去。

　　等陆州出来时，尤梓川正拿着那几本书里的一本看得入迷，到睡觉时，陆州好说歹说，才把书从他手里拿走，但脸上，还是好大的不乐意。

　　“乖乖睡觉，书明天可以看。”怎么办，真的好像养小孩。

　　“......”尤梓川坐在床上，身上盖着陆州事先套好的被子，皱着眉，似乎真的在思考陆州所说的明天再看的可能性。

　　“早点睡，你在蛋形舱里呆了两年，得好好休息。”陆州语气轻柔，用唱摇篮曲的感觉和尤梓川说话，“本来就有些呆，现在更...”

　　“不呆。”下意识地抗议，尤梓川抿起嘴。

　　“恩，不呆。”一样的回复，陆州似乎对这种对话很是习惯，伸手又替尤梓川掖了掖被子。看了他几眼，陆州突然欺身过来，像是要给尤梓川一个晚安吻，到一半又停下，自嘲式地笑出声，“晚安。”然后离开，走前顺便给尤梓川关上了灯。

　　“别担心，明天就好了。”

　　记忆中恋爱经验为零，接吻经验更是零的尤梓川全程瞪大双眼，懵得不行，却也没打算躲开，说实话...他确实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不受控制...一定是在蛋形舱里呆太久了。

　　***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尤梓川发现自己睡不着，想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能够思考的事，只有浮游大陆。

　　他们死了只是死了，而我死了，是死亡。

　　丹阳的话又钻到尤梓川脑子的最中心，但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已经很好理解。既然是游戏，那么丹阳就相当于npc，而严冬、荣望等等就和他一样，是玩家。这么说，他们还活着？柯岩、荣望、荣幸还活着...

　　像是松了口气，尤梓川转念，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到。

　　说起来，丹阳既然是npc，又是怎么知道浮游大陆是个游戏世界的？现在的人工智能这么厉害了吗？还是说哪个制作人会傻到，把这个世界是游戏世界这种信息输入到npc的脑中。

　　尤梓川的记忆和认知仍然停留在那个他所谓的原本世界，被程序创造出来的原本世界，对于人体数据化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想到。即使他脑洞其实大如天深如海，和外表那副精英样完全不符，也很难将超认知的事，代入现实之中。

　　荣望和荣幸在现实中应该已经相会了，但是又想到他们在浮游大陆呆了二十多年，现在都四十多了，尤梓川表情变得很微妙。一直和自己谈人生谈理想，甚至表现出些许暧昧倾向的人，其实是个叔伯辈的，这种感觉，实在无法言喻。

　　柯岩也已经出来了，但乐良还在里面，也不知道他们在现实世界是不是也认识...

　　既然是游戏世界，那么之前那么多奇怪的点，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了什么浮游国近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外来人口；为什么浮游国极少有婴儿出生；为什么尸体会自动消失；为什么明明是欧洲世界却说着中文...如果是游戏世界，那么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外来人口全是玩家；玩家如果在游戏世界里生了婴儿，那怎么处理倒是真的麻烦了；尸体消失就和键盘网游里尸体消失一个样；至于欧洲世界说中文，你要让一群母语是中文的玩家去说英文吗？

　　睡前的大脑极其迷糊，想到哪里就是哪里，尤梓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分析什么，或许他只是在打发时间。一下子想到丹阳，一下子想到荣家兄弟，一下子又想到柯岩和乐良，再又到了《浮游》这个游戏本身。

　　最后，摇摇脑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想也没有什么意义。

　　将关于浮游大陆的人和事从大脑里甩出，尤梓川的眼前渐渐被陆州那张好看得有些轻佻的脸占据，他下意识皱起眉头，这件事他也不愿意去想，迷蒙着，尤梓川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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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章写得干巴巴的，各种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