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此生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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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鏖战，三皇玄坛已是残破不堪就差最后一点，但几人已是筋疲力竭，眼看三皇玄坛又要从三神器上汲取力量，龙溟神色一凛，强撑召出幽冥烈马权当坐骑，在三皇一体攻击下左右躲闪，寻到机会合魔界煞气掷出十字妖槊，终于将三皇一体击落，确认其再无反扑之力，才松一口气。
即便击败三皇一体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夏侯瑾轩几人稍做恢复，便仔细研究起出路。
四下查探皆无所获，暮菖兰心中疑惑，暗自喃喃道：“破除幻境的关键难道在上面？”
“不愧是藏宝之地，防卫还真是滴水不漏。”龙溟冷哼道。
暮菖兰转头，瞪着龙溟：“藏宝之地？难道……你是来盗宝的！”
“呵，神农鼎本为我族先祖所制，何来盗取之说？”龙溟面含嘲意。
瑕愤愤不平，质问道：“你不是凌波道长的朋友吗？怎么可以做这种事？难不成你跟她交朋友是为了这什么鼎？！”
龙溟顿了顿，承认道：“不错。”
说罢，趁几人愣神之际，出手将几人制住，“我之行事，诸位要做如何想，悉听尊便。不过，今日还请不要妨碍我为好。”
几人动弹不得，皆怒视龙溟，却毫无办法。
龙溟将煞气注入十字妖槊，对着方才三皇一体陨落处全力劈砍，力道却好似泥牛入海，不见半点用。
凌波看着龙溟做无用功，便淡淡道：“不必费力了，璇光殿中充满三神器神力，正可以克制你的魔气。”
龙溟转身看向凌波：“还请道长指点。”
瑕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太混账了，偷人家蜀山的东西，还要道长帮你的忙！你还有没有良心？！简直天理不容！”
龙溟毫不在意，只问凌波：“这神器禁制究竟要如何破？若需以他们三人的性命相要挟，那我也不惧令双手再添几笔污秽。”
“凌波道长，当真不肯告之取鼎之法吗？”龙溟直视凌波双眼，好似在逼问。
凌波闭目掩去挣扎之色，用力一挣脱开禁锢，转身替暮菖兰三人解去术法。
叹了口气，走上前接上龙溟目光，夏侯瑾轩欲劝，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取神农鼎，是为了救你的族人？”
“是。”
“若是我们执意阻止，你意欲何为？”
“杀。”龙溟不掩杀心，却又道，“对你，我有隐瞒，但不会欺骗。”
……直至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你，我才……唉……凌波长叹口气：“你若是骗我还好，那我便可一心做个守护神器的蜀山弟子。”妹妹，师父，师伯……抱歉……
凌波走上法坛，祭出凌云拨月，朝封印用力削去。
几回下来，原本在龙溟手里坚不可摧的结界果然出现几道裂痕，凌波继续劈砍，终于结界碎裂，巨大的神力涌出，凝结成无数的细小光针四下飞射。
凌波抵挡不住，龙溟错步上前挡在凌波身前。三神器放出的神力威力之大，龙溟是暗暗心惊，全力抵挡也十分艰难。
龙溟正苦苦支撑之际，一阵潮气袭来，龙溟顿感压力一轻，待不再感受到那股骇人的神力。龙溟撤下兵器抬眼望去，一女子赤裸双足，正落在神农鼎上，却是许久不见的鲛女“灵珑”
“王，许久不见。”灵珑点头示意。
“圣女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龙溟无心客套，他的时间不多了。
“王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灵珑反问。
“来取神农鼎，神农鼎放在蜀山，不过是废物，于我夜叉……却是解救我族的一线生机”
龙溟回头望去，夏侯瑾轩，瑕，暮菖兰三人被包裹在一个气泡里，一动不动，四周仿若被静止一般，他和凌波尚能活动。
灵珑还是那样带着三分笑意看着龙溟：“王为了族人，无可厚非，我却不能答应。”
“你要阻我，圣女一直以来不是助我夜叉？”龙溟问道，即使被神力所伤，仍旧优雅从容。
“鲛族答应夜叉的事便会倾力相助，但三件神器事关神魔之井神州入口封印，如今还不是打开的时候。” 一旦魔族顺着神魔之井大批涌入神州，造成的后果谁也不敢想。
灵珑用剩余的灵力结出阵法暂缓三神器神力倾泻，不敢稍动。
若非离开海水太久，她的灵力越弱来越虚弱，今日龙溟一进入蜀山，她就应该察觉，而不是闹到神魔之隙入口封印结界被打破，神器也露出真身这一步她才知晓。
灵珑看向龙溟身后的凌波和凌波身侧的凌云拨月，轻轻一叹：“或许是我错了，但封印打破的后果，凌波道长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轻轻的一句话，并非质问，却让凌波几乎站立不住，抓住兵器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帮助龙溟盗鼎的后果她真的不清楚吗？那句一直反复在心底的“既然于人界无碍，且他一心为了魔族百姓履险……”，真的……于人间无碍吗……呵……
凌波站在龙溟身后，抬头看向神农鼎上的女子，只不过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她素未谋面的人几乎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所有的伪装……
灵珑看着曾与她并肩而行的龙溟此刻将手中的十字妖槊指向她，便知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或许千年之前从预言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现在。
如今，璇光殿的动静肯定瞒不住了，龙溟唯有速战速决。
灵珑仰头长吟，璇光殿内水汽聚集，将灵珑层层包裹。片刻后灵珑挥散水汽，却是化作鲛人形态，银发金眸，鱼尾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龙溟提枪袭来，灵珑起身招架，可稍作闪避，原本临时架起，支撑神力破口的微妙平衡瞬间打破，神力重新涌出。龙溟趁此机会，带着凌波携神农鼎用越行之术离开璇光殿。可随着神力即将涌尽，璇光殿恢复了原本模样，锁妖塔中，神魔之井的污浊之气也随之飘散出来。
灵珑阻拦不及，十分懊恼。离开璇光殿，飞身前往锁妖塔，半空之中往下看，璇光殿之事已被蜀山察觉，许多弟子正赶往哪出。
待到灵珑绕过锁妖塔阵法禁制，进入塔内，浊气已经十分浓郁。灵珑眉头紧皱，双手结印，口中吟唱咒语。
四下水汽重新凝聚，结成一道道锁链在空中飞舞，锁链交织成一张大网，向结界破损处罩去，几番角力瑕，那张水网便被浓重的浊气冲破。如此这般，又试了几次，统统铩羽而归，灵珑面色紧绷。
常年盘踞在神魔之井的小妖从缝隙中跑了出来。浊气越来越多，已经罩满锁妖塔。
原本眉头紧锁的灵珑看了那倒裂隙许久，拿出岚翼赠与的几只白翎，像破口掷去。瞬间破口处狂风大作，将本欲从破口跑出的小妖掀了回去。
虽然不能削弱殿中的黑雾，但至少暂时堵住了破口，白翎有限，时间紧迫。
灵珑手爪中凝水成刃，口中吟唱出一段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咒语，这段咒语高低节奏仿佛就在歌唱，那么好听，那么美妙，一股淡蓝色的光芒自头顶发出将灵珑整个罩住。一股炽热的气息从灵珑身体里慢慢渗透出来，纯净而热烈，充满了斗志，正是上古龙息。随着龙息渗出，灵珑脸上出现一道道裂痕，不停地渗出鲛血，血液还未滴落底边，便被龙息点燃。
在预言出现之后，每一任鲛族圣女会培养出下一任圣女之后，在最鼎盛的时期将自己所有的天赋汇聚在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块骨头里。然后将骨头挖出，许多年后，许多圣女的骨骼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鲛人，最后的一任圣女灵珑分离出自己一半的血肉，完成了证据傀儡，这许许多多的天赋汇聚在一个身体里，让它拥有了逆天的力量！
现在，灵珑尽可能的将身体里，每一块先祖骨骼所蕴含的毕生发力激发出来，暴增的灵力几乎快要破体而出。灵珑尽力控制着身体，完成这次的献祭……
远远看去，黑色的浓雾不停翻涌。
一声龙啸自黑雾深处传来。原本嚣张的黑雾似乎颤了颤，退却几分。一道淡蓝色的光刃劈开黑雾，进而展开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火红色的网，铺天盖地的将浊气兜住。
浊气还要挣扎，网却已经收住了口。光网越来越紧，一下一下的将浊气越勒越小。最终只剩下一个极亮的光点。
只听到一声细细的闷哼，然后光点就像烟花一样爆开，绚烂的消散在空气中。
转头看去，破口已被暂时填补，灵珑心下稍安，低头看像自己，傀儡之身果然已经承受不住这样蛮横的术法，彻底崩散，只剩下半透明的魂魄。
不一会，身边黑雾就像被稀释了一样，慢慢淡了下来。几个人走进锁妖塔，他们越过灵珑望向封印处，相□□点头，又离去
灵珑静静看着，她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因为自己只剩下魂魄。可哪怕是自己的魂魄，一会要被天道收回收回，因为她动用了原本属于天道的力量……
在这最后一刻，灵珑想起曾经见过的，叫阿盏的姑娘，她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故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璇光殿中
夏侯瑾轩三人身上的泡泡一下破了，三人只记得自己正在勉力抵挡神力的涌泄，尚未回过神来就已经结束。茫然之下决定先向蜀山长老报告此事，于是转身离开璇光殿。
暮菖兰即将离开的时候疑惑的抽了抽鼻子：“怎么会有一股海腥味？”
夏侯瑾轩和瑕也闻了闻，却并未闻见，暮菖兰道：“许是我想多了，我们先去向蜀山的人说这件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此生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