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姓俏》忆流觞

7、杨柳巷中酒无忧

　　买酒男子见一白面少年挡在前面，不想过多纠缠，骂咧了几句难听的“原来是想好的”等几句便离开了酒肆。
　　来人便是俏无颜，还好来的及时，俏无颜惊魂未定的说道：“如心姐姐，你没事吧。”
　　如心稳定情绪后，“还好，无颜，这次幸亏你来了。”说完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破碎的坛子碎片。
　　俏无颜也蹲下帮忙，“如心姐姐，这事经常发生吗？”
　　如心没抬头，答道：“不是的，酒肆才开业三天，一直没有人来买酒，他是第一个，我也没想到会……”如心想着自己虽然出了丽香院，却还是难，外人看自己的眼光一直带有鄙夷，今日若不是俏无颜赶来，后果又会是怎样呢？
　　如心越想越难受，蹲着地上流下了眼泪，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眼泪。俏无颜见如此，立刻扶起如心道：“如心姐姐，怎么了，别哭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会吧。”说完，俏无颜小心的扶着如心进了房间。
　　俏无颜扶着心情低落的如心坐在床上，不停的安慰。
　　慢慢冷静下来的如心抬头看向俏无颜，满眼的情愫，忽然一把搂住她靠在她怀里，小声说道：“小无颜，让姐姐靠会，好吗？”
　　俏无颜虽然震惊，可却没有推开，因为此刻的如心太需要一个依靠了。俏无颜小心的替如心拍着背，如心靠在俏无颜怀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俏无颜闻着如心头上的香气，不知道事情为何会这样。可是真的担心如心，便开口道：“如心姐姐，以后我来你的无忧酒肆帮忙，反正我下午不用上工，你每日等我来了之后开始营业，这样我也能放心了。”
　　如心“噗嗤”笑了声，坐好后摸了摸俏无颜的脸，“小无颜，你这是在担心姐姐咯。”
　　俏无颜俊脸一红，“如心姐姐，你还说笑呢，你一个女子做生意总归不顺利的，以后有我在，方便些。”
　　如心用手帕替俏无颜擦了擦脖子处的泪水，说道：“姐姐出来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了，以后姐姐就靠这间酒肆了，你真想帮姐姐，那姐姐就分一半这酒肆给你如何？”
　　俏无颜立刻推脱道：“如心姐姐，不可，这是你的所有了，无颜未出分毫，怎可得姐姐一半酒肆呢？”
　　如心却笑道：“小无颜，你就快成亲了，姐姐没什么送你的，你以后又说要来帮忙的，姐姐可没钱给你工钱的，这你就收下吧。”说着是如此轻松，可是内心却是留恋，那个陪着无颜一起同床共枕，一起生活的女子却不是自己。
　　俏无颜见如心这么坚持，却还是不想这样，如心姐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酒肆是她的最后的身家了。便继续说道：“如心姐姐，这样吧，我先过来帮你忙，酒肆的事咱不急哈。”
　　如心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无颜，你先坐会，姐姐去做饭，等会留下来吃个便饭。”
　　“啊，如心姐姐，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俏无颜本来回去吃饭的，可是如心已经去了厨房。
　　俏无颜便在酒肆看着，等人来买酒，不知多久，如心把饭菜端在桌子上了喊俏无颜用膳。
　　两人坐下，如心把饭递给俏无颜，笑道：“吃吧，看看姐姐的手艺如何？”
　　俏无颜笑了笑，端起饭来夹菜吃起来，“如心姐姐，你手艺不错，菜味道很好呢。”
　　“好，那就多吃点，”如心笑着替她夹菜。
　　随后，俏无颜抬头笑道：“如心姐姐，你长的好看，又会做菜，这么贤惠，将来谁娶你了可是有了福气啊。”
　　“啊，是吗，可是姐姐现在的身份……借你吉言，姐姐现在先和你办好这个酒肆再谈其他，”如心说道。
　　俏无颜见状，便没在说了，两人吃完饭后，如心便收拾了碗筷。
　　两人一起坐在酒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俏无颜见一直没生意，担心道：“如心姐姐，要想点办法，这没什么生意啊。”
　　如心也一脸无奈，“谁说不是呢，三天了，都没生意。”
　　俏无颜拍了拍如心的肩膀，“如心姐姐，别担心，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把酒肆经营起来。”
　　如心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看天，“无颜，天不早了，君大夫和清莲姑娘还在等你回去呢。”
　　俏无颜“哎呀”一声，“真的不早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后开口道：“如心姐姐，那我先回家了，你一个人小心，明天中午我过来帮你开店，上午你就别开了。”
　　如心点了点头，“嗯，我等你来了开门，”随即又稳了稳情绪道：“无颜，你快成亲了，真是恭喜你。”
　　“多谢你了，也希望如心姐姐你早日觅得良人，这样日子也有个依靠了，我回去了，”俏无颜说完就走了。
　　如心一直在门口看着那背影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嘴里喃喃道：“无颜，你可知，如心姐姐心中的依靠便是你啊，”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对那个温尔的俏无颜芳心暗许了，只是每次她来楼里都想看见她，和她说说话，不希望妈妈看不起她，每次自己都会为她解围。
　　俏无颜回去后，把帮如心的事情说了，两人都赞成，君海棠却有些担忧道：“颜儿，你现在是男儿打扮，去如心那有无不妥？”
　　俏无颜觉得没什么，说道：“娘，我只是帮她卖酒，她一个姑娘家不怎么安全，我也不放心。”
　　柳清莲也开口道：“娘，我也觉得俏大哥去好些，如心姑娘一个人抛头露面的确不妥。”
　　“娘，”俏无颜听见柳清莲终于喊娘了，朝着柳清莲一笑，柳清莲回应了一下。
　　君海棠也没多说什么，俏无颜开口道：“娘，以后让清莲和我住一个房间可以吗？反正我们快成亲了，再说我的身份也清楚啊。”
　　柳清莲却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已经订亲，可是毕竟俏大哥是男儿打扮，传出去的话。君海棠开口道：“颜儿，这传出去的话，不妥的，清莲还是跟我住一起。”
　　俏无颜瘪了瘪嘴，其实又不做什么，君海棠回房时又说了一句：“晚上不准留宿你房间就行了，其他的娘不管你。”
　　柳清莲拉着俏无颜说道：“俏大哥，你想什么呀，我们还未成亲，不可以这样的。”
　　俏无颜却拉着柳清莲的手说道：“清莲，我只是想和你晚上说说话啊，没想其他的呢？”
　　柳清莲笑了笑，“俏大哥，你不老实呀，明天不上工吗，休息去吧，我也回房了。”说完快速的回了君海棠的房间。
　　俏无颜见人走了，自己也回房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
　　次日，俏无颜在潇氏商行记账，潇新月让人叫了她去说事。
　　俏无颜随着翠儿进去后，潇新月在房里，问道：“俏无颜，你在哪念的书啊？”
　　俏无颜行了一李，说道：“东家小姐，无颜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后来便是在家里自己念书了。”
　　“哦，这样啊，那你现在有功名在身吗？”潇新月继续问道，俏无颜聪明伶俐，会识字断文，其实在这里管账到底还是有些屈才了的。而且观察了她这些时日，为人和善，知书达礼，是个可造之才，加上此人又帮过自己，自己也想帮帮她，或许还有其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吧。
　　“嗯，无颜两年前得了秀才功名，有时间也会去帮些私塾做做代夫子的，”俏无颜如实回答，十五岁时候便是秀才了。
　　潇新月又看了看俏无颜，早就有秀才功名了，潇新月看着那一张俊脸，心里似乎悸动了一下，随即说道：“俏无颜，你可有想过进京去考取功名，这样你和你娘将来也有好着落的。”
　　俏无颜从未想过进京赶考入仕的，首先自己的身份，其次就是那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小声道：“这个，没想过，无颜水平有限，再说娘亲一人也无法放心。”
　　潇新月只是给些意见，便说道：“在安华县有一座育人书院，每年都有不少士子在那学习然后进京赶考，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回去后与你娘亲商量，盘缠之事可以找我帮忙的。”
　　就这样，俏无颜下工后思索着便赶去了无忧酒肆，到了后和如心一起开门营业了。
　　如心做了饭和她一起用过后，见俏无颜有些心事，便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俏无颜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以后怎么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所以有些烦恼罢了。”
　　“哦，这样啊，那你有什么想法吗？”如心关切的问道。
　　俏无颜想了想，问道：“如心姐姐，我两年前就得了秀才功名，你说我如果进京赶考，如果能取得名次，到时候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如心知道后有一丝惊讶，却因着俏无颜聪明伶俐，也觉得无可厚非，考取功名后做个小官也不错，便开口道：“无颜这样好啊，到时候你考了名次就可以当官了，把你娘和清莲接去过好日子啊。”
　　俏无颜回头望着如心，如心双手撑着头，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俏无颜笑道：“你也觉得好啊，不过若日后真的好了，无颜不会不顾如心姐姐你的，不过现在不考虑，我还要同娘亲商量的。现在我们想想怎么把无忧酒肆的生意做好吧。”

作者有话说

　　俏无颜会不会去读书赶考呢，君海棠和柳清莲会答应吗？无忧酒肆又怎么办呢，是吧，小无颜的将来很繁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