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姓俏》忆流觞

2、苦命悲悯柳清莲

　　俏无颜在屋子里和母亲一起用过午膳后，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拿着树枝比划着什么。
　　君海棠洗了碗后出来，问道：“颜儿，在干什么呢？商行事做完了，无聊了吗？”随即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上午巷子口的沐大爷过来问我你可有中意的姑娘家 ，估摸着要跟你说亲。”
　　俏无颜抬头惊愕，无奈道：“娘，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啊。”
　　“可是你做了十七年的男子了，就算不是真的男子，但是终归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又说你现在对男子无感，喜爱漂亮的姑娘家，那不如咱就娶个回来，如何？”君海棠很看得开，自己养了十七年的孩子了，怎么也不好让孩子受委屈啊，不能嫁咱就娶嘛！
　　俏无颜眼睛一亮，心里一阵激动，“娘，你说的可是真的？”随即又说道：“可是，我把人家真娶回来了，她发现我是女子不肯怎么办，岂不是耽误了人家了。”虽然俏无颜心里还是希望能堂堂正正的娶个媳妇回来的。
　　君海棠摸了摸额头，自己当然也想到了这点，“那你以后若是遇见了中意的姑娘家了，先坦白自己的身份，看人家能否接受，若是可以，娘就托人前去说亲。”
　　君海棠看了看自己家的屋子，一个小院，一口井，三间小房间，一个厅，加上旁边的厨房，是有些寒碜。便开口道：“颜儿，大户人家的姑娘咱怕是高攀不上，就找个脾气好些过日子的可好？不若，人家估计是看不上咱家的，好吗？”
　　俏无颜知道自己娘亲的意思，知晓娘亲是提醒自己别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姐。
　　“娘，我知道，再说我现在也没喜欢的人儿啊，还不急，随缘吧，”俏无颜如是说道。
　　“嗯，那娘回房去帮你做衣服去了，你无事可出去转转，晚上回来吃饭记得。”君海棠说完就进房缝衣服去了，记得儿子说半个月东家要来巡视让她陪同。
　　俏无颜在家里无事可做，还不如上山去采些草药，便背着篓子推开门出了院子准备出城去采药。
　　城外山间鸟语花香，一片绿色，俏无颜闭起双眼伸开双臂呼吸了几口，感受到这清新的空气，心里也轻松的紧。
　　沿着山路直上，俏无颜边走边采集自己所需要的草药，娘亲是大夫，自己耳濡目染却是没学到什么医术，只会些简单的病痛处理，想想也是好笑啊，还好，对于药物可是都认识，也知道它们的功效。
　　山间小儿郎，背篓采药来，俏无颜一心一意的注意地上的草药，看到有用的就摘下放入篓子里，做事的时候真不觉得时间过的快。
　　俏无颜就这样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篓子也快装满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土，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觉得有些口渴了，便寻思着去找条小溪洗洗手喝些水。
　　俏无颜来到一条小溪边，把篓子放下，在水里洗了洗手又捧起溪水喝了几口，喘了几口气，真舒服啊。
　　“小翠，小翠，你去哪了呀？”一个女声传来。
　　俏无颜四处张望，却见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位姑娘家正急切的召唤一名唤小翠的。
　　俏无颜见那女子似乎很急切，就背起药篓走过去，走进后，看清了，那女子清秀绝伦，凤眼蚕眉，一身华丽裙装，估计是哪家大户的小姐。
　　俏无颜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姑娘，你是怎么了，为何一人坐在这溪边呢？”
　　那坐着的女子抬头见到俏无颜先愣了一下，见俏无颜面目清秀，双眼干净，不似坏人，便说道：“我与我家丫鬟小翠在山里赏花儿，我觉得有些累便寻思着到这小溪边洗洗脸，却不小心扭了脚。”随即望了望后边，“可是小翠好像与我走散了，我喊了几次也不见人来。”
　　俏无颜听完后，“这样啊，脚扭了啊，我这有些草药，你看要不要敷一敷。”说完放心篓子找出了所需要的草药。
　　那女子看了看俏无颜，又看了看那草药，终究觉得这样不怎么好，说道：“多谢你了，我想小翠快来了，不如你扶我到那边的树下等我家丫鬟来。
　　俏无颜不好意思的放好自己的草药，也对，这大小姐怎会让自己这般的人上药，何况还是男子呢。
　　俏无颜便扶起那女子慢慢的走到树下乘凉，此时，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边跑边喊：“小姐，小姐”的跑了过来。
　　这便是那姑娘的丫鬟小翠了，小翠跑过来眼神急切的走到自家小姐身边，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没事吧。”
　　那小姐似乎有些痛，答道：“脚扭了，多亏了这位公子扶我到这树下。”随即转头对着俏无颜道：“这位公子贵姓？”
　　俏无颜笑道：“我叫俏无颜。”
　　“俏无颜”那小姐小声说道，随即掩口笑道：“是长的挺俏的。”
　　小翠立刻道：“嗯，那多谢俏公子了，这位是潇家的大小姐。”
　　“俏公子？”俏无颜和那小姐一听都有些不好意思，小翠说完后也觉得有些害羞，俏公子，谁要她姓俏 。
　　俏无颜很少被人叫公子，现在好叫做俏公子，尴尬道：“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小民而已，叫我无颜就好了。”
　　那小姐开口道：“嗯，今天还是多谢你了，小翠，扶我回家吧。”
　　小翠扶着那女子小心的往家里走去了，俏无颜看着她们离开了，自己也背起篓子下山回家了。
　　潇府晚上，之前山里扭脚的女子便是潇府的大小姐，潇新月，年方十八了，生的是闭月羞花，美貌的紧。
　　这个年纪早该出嫁了，但是这潇大小姐家中有两个兄长，大哥在外地为官，二哥却不喜经商，喜欢浪迹天涯，是江湖中人。如此，这潇家的铺子生意便落在了这三小姐身上，还好这三小姐对于经商也有些头脑，人也聪明，为人也干练，潇家的生意也都保的好好的。
　　潇新月扭脚回来后，家里请来了大夫看了看，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几天。潇新月在房间坐着，小翠在旁伺候，新月笑道：“下午的那位少年可是可是有些可爱啊。”
　　小翠瘪嘴道：“小姐，那人姓俏，还好长的也俊俏，不然真要喊俏公子，还不羞人啊。”
　　潇新月笑道：“那人也对得起她名字，俏无颜。”
　　俏无颜回家后，把篓子放心，草药小心的拿出来放好，君海棠看见了，心疼道：“颜儿，又去山里寻草药去了。”
　　“嗯，寻思着下午没什么事做，就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此时俏无颜准备洗簌一下换身衣服。
　　用过晚膳后，母子俩便都回屋睡觉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天俏无颜和娘亲用过晚膳后，有人急切的敲门。
　　俏无颜开门，见来人是丽香院的小厮，知道有人病了，那小厮似乎很急切的说道：“快叫上君大夫去丽香院，有个姑娘好像被老鼠咬了，还吐血了，人好像不行了。”
　　君海棠此时也听到了，立刻道：“颜儿，我们速去。”
　　俏无颜和娘亲一路急匆匆的敢到丽香院，却被人带去了柴房。
　　柴房里面，花妈妈和几个小厮在，角落的稻草席子上，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秀丽女子，穿着粗布麻衣，却也是清秀非常。
　　一个老大夫也在，开口道：“花老板，病人似乎咯血了，又被老鼠咬过，气息微弱，脉搏不稳，怕是难了。”
　　花妈妈却唾弃道：“真晦气，买了个赔钱货。”随即朝着君海棠道：“君大夫，去看看，有救不。”
　　君海棠立刻过去替那女子把脉，俏无颜知道那女子便是前两天被关进柴房的那女子，生命无常，却心里难受的紧。
　　君海棠把完脉后，脸色沉重，俏无颜悲伤的问道：“娘，她还有救吗？”
　　君海棠缓了缓，“这位大夫说的不错，很难，若是以人参养气入药，再以燕窝为药引治咯血，可能会有救，”说完看了看那位大夫和花妈妈。
　　那位大夫却是一笑，俏无颜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花妈妈买这人可能花了二十两左右，人参，燕窝，怎么可能买来治她，难怪那大夫会那么说，娘亲脸色也不好看。
　　花妈妈怒道：“不用了，人参，燕窝，得花多少钱啊，我们可不养死人，既然如此就怪她红颜薄命吧，”转身对着小厮道：“之后抬到郊外去，免得得了鼠疫害人。”
　　俏无颜心里痛的很，人命怎能如此，鼓起勇气问道：“花老板，不救了吗？”
　　花老板笑道：“怎么救，你娘都说了，用人参和燕窝才可能有救，我是救不了了，你们救啊。”
　　俏无颜看着娘亲，“娘，怎么办？”
　　君海棠看着这姑娘可怜的紧，与自己的颜儿相仿的年纪，不忍道：“花老板，不如把她让我带回去吧，若过世了，我为她下葬，也算尽些绵薄之力了。”
　　花老板不屑的笑了笑，“可以，求之不得。”
　　俏无颜又开口道：“花老板，能否把她的卖身契也给我们，若真的过世了，我烧给她，让她下辈子清清白白的做人，可以吗？”
　　花老板看了看地上虚弱的人，又看了看俏无颜母子俩，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俏无颜，“拿去，真是赔本了，赶紧把人弄走。”
　　俏无颜接过卖身契，打开看了看，女子叫柳清莲，收起来后，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背起来，君海棠扶着一起往家里走去。
　　路上，俏无颜却听到背上的人儿无力的说了声，“谢谢，”还有泪水留下打湿无颜脖子的感觉。
　　俏无颜温柔的说道：“别怕，我娘是大夫，能救你的。”

作者有话说

　　俏无颜家穷啊，三间小房间，一间君海棠，一间俏无颜，一间放杂物，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