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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嫉妒 ...

  •   李翃扶嘉禾上了马车,看到她手中绢帕略微怔了怔,他方才同那刺客缠斗之时似乎瞧见这帕子是李思归的,他将那帕子从嘉禾手中拿了过来,嘉禾微愣,知道他怕是吃心了,想解释几句,李翃竟直接将那帕子从车窗中丢了出去。

      李翃做完这些,才发现嘉禾一直在看着自己,她眸中有些不悦,李翃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举动,难道要让自己明白的告诉她,男人也是会嫉妒的,“你的伤可还痛?”

      嘉禾摇了摇头,并不答话,李翃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今日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嘉禾心中不快,说出的话也少了思量,“兄长大仇得报,我来为兄长供奉长明灯。”

      李翃皱起眉头,“报仇?”

      嘉禾这才知自己语错,“我是说,兄长毕竟是枉死的,我便想着在寒音寺为兄长供奉长明灯,我心中也算安稳了。”

      嘉禾不是没有想过把报仇的事告诉李翃,可是他若是知道了,便会猜出有人在背后帮她,他不会因为此事为难她,可未必便会放过李思归。李思归已经帮了她许多,她实在不能再让他因自己而陷入危难。

      李翃没再追问下去,可心中还是对她的话存了疑虑,只不过他知道就算他问,她恐怕也不想告诉他。

      “这些日子,我可能很忙,到时候派人接你到我府上,云翎也在,有她陪你说说话,你便不至于太过无聊。”

      嘉禾道:“都听你的。”

      李思归和魏延一道下山,走到山脚下便瞧见那帕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染血的帕子沾了灰尘,李思归屈膝将那帕子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心,魏延不平道:“定是那睿王欺人太甚!”

      李思归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帕子,他便如此介意,却不知换了他更在乎的,他又当如何?我们走。”

      嘉禾回了崔府,对遇到刺客之事本不愿提起,也嘱咐了李翃不要对舅父舅母提起此事,可她脖子上的伤痕却是瞒不住,李翃找来宫中太医为嘉禾诊治,又对着崔赟夫妇连声致歉,崔夫人见他如此,即便心中不满也没办法当面苛责。

      等人都走了,崔夫人这才坐在嘉禾床前,又让她将白日里的事说了一遍,嘉禾安慰她,可她还是担心,也更担心起嘉禾的以后,“这些刺客也是,与他们皇族中人有仇,便去找该报仇的人报仇,非要为难女流之辈,算什么英雄豪杰!”

      嘉禾听了崔夫人的话笑了,“舅母说的对,看来有些男子确实还不如我们女子通透。”

      崔夫人惆怅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今后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不如我找人来教你些拳脚功夫。”

      嘉禾失笑,将自己纤细的手腕举到崔夫人面前,“舅母觉得我这般瘦弱,能在你找来的师傅那里过几招?”

      嘉禾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包扎好,崔夫人道:“毕竟是女儿家,这脖子上留了疤痕总是不太好,那刺客当真可恨。”

      嘉禾百般劝说才把崔夫人劝走,只不过崔夫人的担忧却是多余了,第二日嘉禾便收到一瓶药膏和一封书信,书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十分飘逸,并不是李翃的,难道是他?

      不过那药膏倒当真有用,嘉禾的脖子上并未留下什么疤痕,崔夫人也放下心来。

      李翃倒是如他所说忙碌的很,嘉禾便被他时不时接去睿王府和云翎相伴。

      凉亭里,嘉禾耐着性子煮茶,云翎却有些坐不住,“睿王兄还怕你无聊,我看你倒是自在惬意的很,无聊的是我吧。”

      嘉禾揽袖将茶盏递到云翎面前,“公主若是无聊,可是想些有聊的事,我自当奉陪。”

      云翎来了兴致,“我听人说京城中有一家戏班子十分不错,不如你带我去看?”

      嘉禾却是敬谢不敏,笑着道:“我对那些向来不甚感兴趣,况且公主来这睿王府容易,若去外面怕是要让许多人为难了。”

      云翎撑着下巴,“宫中岁月长啊,我再待下去,恐怕要像那陈阿娇吟一首长门赋了。”

      嘉禾笑道:“那陈皇后的哀怨是盼着重获圣宠,公主又怎可比拟。”

      云翎假作气恼,“好你个嘉禾,竟敢取笑我。”

      嘉禾连忙讨饶,“岂敢。”

      云翎笑嘻嘻道:“前几日睿王兄还说这府邸还要再翻新一番,以作成婚之用。我看啊倒是不必,我在宫中听人说,父皇要立太子了,到时候这太子的位子必定是睿王兄的,还修什么府邸啊,直接入主东宫。”

      嘉禾闻言看了看左右,还好四下无人,“公主慎言,立太子一事是陛下做主,臣下若是有太多想法,传到陛下耳朵里必然心中不悦。”

      “依我说,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这有什么的。”

      嘉禾只能道:“公主的身份确实可以百无顾忌,可我只是臣女而已。更何况陛下迟迟不立太子,怕是心中有他的考虑,这种事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

      “你说我百无顾忌倒是错了,我虽在皇后名下,可她们都在心里看轻我,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还好有睿王兄护着我,母后虽然严苛,但却并未强求我去学那些琴棋书画,在其他公主面前对我也百般相护。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立太子之事,我心里只会向着睿王兄,听说近些日子二皇兄颇受父皇器重,我真是担心啊!”

      嘉禾却是不在意,“这太子之位在我眼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云翎惊愕,“难道你不想做太子妃?不想做皇后?他日睿王兄做了皇帝,以他对你的喜爱,你必定是皇后无疑。”

      “还是莫要说这些了,茶都快凉了。”

      云翎又想到一事,“过些日子父皇寿辰,听闻今年寿辰父皇有意大办,那些藩王和官员都会来参加。”

      嘉禾听她继续往下说,她却是有些羞怯,“他应该也会来。”

      “他?”

      云翎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淮南王世子。”

      嘉禾却是懂了,“你喜欢他?”

      云翎像是陷入回忆中,道:“我如今记得的还是他十二三岁时的样子,不知道这五年他是不是变了许多。”

      “你们在聊些什么?”李翃大步走来,云翎连忙对嘉禾使眼色,不让她把自己的心事说出去。

      嘉禾笑着道:“聊睿王如今这么忙,可是在何处有了红颜知己?”

      李翃见她难得跟自己玩笑,坐到她身旁,凑近道:“有你在,我哪还有心找什么红颜绿颜。”

      云翎连忙站起,“非礼勿视,我还是赶紧给兄长腾位置吧。”说着便跑开了。

      李翃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心事,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倒是你,我方才听公主说,皇上看重二皇子,你如今处境可有为难?”

      李翃将她手指握住置于唇畔,“手有些凉。”

      嘉禾见他直接岔开话题,便知云翎说的怕是没错,见嘉禾一直探寻地看着他,李翃才道:“父皇将高风一事交给了他,他便狠狠压制了舅舅的气焰,父皇过些日子寿辰,宫宴筹备之事也交给了他,不少人便开始揣测父皇心意,他府中如今门庭若市,倒是比我这睿王府热闹多了。”

      嘉禾虽然不想操心这些事,可还是不愿意看他沮丧,“你还是莫要担忧了。”

      李翃却道:“无论如何,太子的位置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他的,不然,我和母后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日子过得很快,皇帝寿辰前几日,云翎便央着高皇后允诺嘉禾入宫陪伴她,高皇后倒是答应的干脆,嘉禾只能从命。

      云翎自从知道了淮南王世子李琦也会进京,便十分开心,拉着嘉禾抵足而眠,彻夜长谈,嘉禾倒也好奇,能让云翎惦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恒安王府

      李思归看着墙上的画像,脑海中又想起了幼时情景,母后拉着他跪在画像前,告诉他,这就是他的父皇,六月初十便是他父皇的忌辰,他万万不可忘记,更不可忘记他的杀父仇人便是如今的皇帝。

      而今日正是六月初十,魏延在一旁催促,“主上,皇帝今日寿宴,该入宫了。”

      李思归看着面前的那一炷香燃尽,何其讽刺,他父皇的忌辰无人记得,而他还要带着笑颜去为杀父仇人庆贺寿辰。

      “要你准备的那些,可都安排妥当了?”

      魏延拱手道:“主上请放心,定然不会让皇帝失望。”

      李思归心中默默道:最后一次,只会是最后一次了。

      宫中,云翎在妆奁前不断挑选着首饰,口中还念道:“这几支步摇跟这身衣服好不相配,嘉禾你快帮我选选。”

      嘉禾坐在桌前,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公主若是这般挑下去,恐怕等到宫宴散了也挑不出来。”她走到云翎近前,低声道:“宫宴上其他公主也在,怕也是满头珠翠,公主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此更引人注目一些。”

      云翎想了想,决定从善如流,弃了身上华服,一堆人又围着她忙了起来。嘉禾觉得偏殿中太闷,便走出去透透气,可她刚走到偏殿门口,便瞧见一女子被宫人引着到了皇后所在的正殿中。

      苏荷?怎会是她。

      李思归与皇后一向不睦,剑拔弩张,皇后私下召见他的王妃,可会对她或他不利。嘉禾想找人去知会李思归一声,也好先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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