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香伶》孔令然

8、上京

　　“有，京城。”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不是姓秦的给你说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不过我从他的表情上看了出来，“齐老师，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个戏馆怎么办？”
　　“唉，你走吧，孩子，你天赋异禀，是一只可以展翅的雄鹰，为何要拘禁于这个小戏馆中呢！你放心吧，秦公子已经和我说好了，你走之后，他会从京城调来十大名伶之一的“慧云”姑娘，同时会照抚着我们小店。”
　　我沉默了一下“齐老，你可舍的我？”
　　他闭上了眼睛抬起了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我突然间跪了下来“师傅，我来这儿之后您待我如亲儿子一般，如果我说走就走岂不不孝。”
　　他赶紧将我扶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我并没有照看你什么，这么久都是你在照顾我这个老头子。”我上前抱紧了他，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我早已将他当做了我的亲人，他就如我的外公一般，我怎么能舍得他。
　　“孩子，去京城，为我争光，为戏院争光”他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放开了他，再次对着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他将我扶起，我对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齐老你放心，我一定会闯出一片天空来。
　　将齐老送出了院子，正要转身进屋，却见秦拓然向我走来“你这如意算盘也打得是妙。”
　　“何出此言，我只是稍提了一下，主要还得是老人家为你着想。”
　　“我去京城，不过你一定得给我照顾好这院子，还有我师傅。”
　　他手持折扇在手上拍了拍，“这是自然，不过，去了京城你得一切听我安排。”
　　“好”
　　“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明日就启程”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还需要准备什么，你需要的东西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只需带上你最重要的东西再好好和你院子里的同好道个别就行了。”
　　这人果然早有准备，我竟有种被他牢牢把握在手心的感觉。
　　第二日准备好东西后，我在城外与戏班子里的人们重重的道了别，齐老没有来，听刘彪说，他把自己关在了屋中没有出来，我知道他是不忍心看着我离开，我嘱咐刘彪好好的照顾齐老，便转身上了秦拓然的马车。马车里，我抬着头，将眼泪强忍进了底。
　　秦拓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我。
　　两个月过去，我们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京城，我拉起帘子从车窗看出去，入眼的便是一片繁华之景。
　　“这京城果然繁华.”
　　他闭着眼假寐“那是自然，天子脚下必得是繁荣昌盛。”
　　我被他这句话打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在一间府门前停了下来，牌匾上写着“秦府”两字，这时门内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他上前将秦拓然恭敬的迎了下来。
　　“公子，您回来了”
　　他点点头，随后指了指我“这位是唐褚，唐公子，以后他便常住府中，你得好好招待”
　　“是”他恭敬的回答到，随即转身对我说“唐公子，在下恭洪，是秦府的管家，公子今后有什么需要尽可向我提出。”
　　“管家客气，这段时间便叨扰您了。”
　　“公子哪里的话”他将我们迎了进去。
　　“这是我的别院，你以后就住这里，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休整一番，待我把戏馆那边打理好再带你过去。”
　　我点点头答应到，但眼神却在这院子中转悠，这里可真不小，一前一后两院子，一主厅，两排厢房，并且修的还真不错，什么小桥流水都有，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般呐。
　　他将我安顿下来后，嘱咐了我几声就走了，我在屋子里摸索了一番，有衣服，有用具，茶水什么都是热的，应该是事先就打点好了的。我将自己小包中的物件拿了出来，摆放整齐后，数了数钱袋中的钱，给齐老留了100，散给园中的兄弟姐妹共50，还剩下50两，我将钱装好后挂在了腰间，从衣柜中拿了一套白色长衫套在了身上，在镜子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眼间几个月了，我头发已经及脖了，我简单的将它们捆扎在了一起便出了门。
　　来到京城怎么不出去逛逛呢，这京城的确是大，我走的都有些疲乏了，就在我觉得无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家飘着粉红带子的店，写着“红绣阁”三个字二楼上站着些许打扮的风情万种的女子正在向我挥着他们手中的帕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吧，来了一趟古代，怎么把这个忘了，我便走进了店中，老鸨看我走进来先是一顿，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后热情的走了过来“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吧”
　　“对，你们这儿有什么开胃小菜吗？”
　　她拍了拍我的胸膛，似乎确定了什么，随即更加热情的说到“有，当然有，小青笋，小黄瓜，小白菜，应有尽有”我抽了抽眉毛，这些名字还真的取得有些贴近生活呀。
　　“来颗小白菜吧。”
　　“好嘞，你先去二楼雅间坐坐。”
　　“诶，对了，你们这儿收费标准怎么样？”
　　老鸨依旧热情的回答，不过比之前降了几个调“小白菜若合您口味，二十两总不能少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正要转身离开，她连忙拉住我，公子您这进来了，怎么就想着要出去呀？我推开了她，“怎么滴，你还想强制消费呀？”
　　老鸨见我推开她，脸色立马就变了，她立刻招呼了打手过来，我一看，完了今天看样子不断胳膊断腿就别想走出去了。就在我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妈妈何必和一个弱男子一般见识呢”有些嫖客听了他的话都暗自笑了起来，老鸨望向声源处，见是店中贵人便拆退了打手，对着那出声的男子说到“陈公子，是这小子无礼在先。”
　　我内心骂了她个姥姥的姥姥，这时那位陈公子说话了“那别人为何无礼我们可都是知道的，况且这都是些小事，何必动刀动枪的扰了大家的兴致呢。”随后他又对我说道“这位公子可愿来雅间与我相叙。”
　　我看了看他，相貌不凡，一生贵气，看着就不是普通人，结交一下也不错。
　　我拱手作揖，对他说道“那唐某就不客气了”随后和他进了雅间，这老鸨看王公子将我请了进去，也没在难为我，那转身继续热情的招待起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