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雪沫清欢

22、边境（上）

　　木清洛一行人连夜赶路，路程已走了大半。虽只有几日，随木清洛出使边境的几人已感觉到木驸马行事的干净利落和性格的淡漠，或许驸马爷此行真的能够改善边境困境。
　　“木军师，士兵有些乏了，今夜便在这附近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吧。”应木清洛的要求，下人都叫她木军师而不是驸马。
　　“也好。”木清洛下马，走向一旁，问向下人，“还有多久会到”
　　“按这样的进度，不到五日就可以到了。”下人毕恭毕敬的答道。
　　“恩，你们且去歇息吧。”“是。”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的确爱恋会迷乱一个人的心智，自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了，这种感觉像平静的水面，越想抑制住泛起的波纹，反倒会引起更大的波澜。她对自己的女子身份到底抱着如何的想法，是感到不堪吗？逼迫自己不去想，想什么时候开始动摇自己的心，渐渐松动自己的冰冷，变得柔软，变得优柔寡断，变得充满占有欲。
　　五日后，木清洛一行人于凌晨到了边境军营中。长期驻扎边境的将军是朱武将军，据传为人强横，性格稍显暴躁。
　　营帐内，朱武已被连续几场兵败弄得异常暴躁，区区犬戎竟能抵挡几倍于他们的兵力，战斗力之高令人更觉不甘。
　　“报！”
　　“进来！”
　　“皇上派来的木军师已到达军营，前来拜见将军。”
　　“让他进来罢。”朱武更加气愤，不想在这万分紧急之刻，圣上竟会派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柔弱书生来当军师，竟然如此儿戏。哼，又一个麻烦。
　　“微臣木清洛拜见将军。”木清洛一进军帐便感受到朱武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礼节性的叩拜。
　　看到座下那个纤瘦的少年，更觉此人只是一个会舞文弄墨的绣花枕头，鄙夷之情更甚。“你就是新来的驸马。”朱武随手拿起一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在下是新派来的军师，木清洛。”木清洛察觉朱武口气中的轻视，道,“将军，微臣是否可以起身了。”
　　“起来吧。”朱武眼神并未看向木清洛，对着站在一旁的侍卫命令道，“呶，去给我们的驸马爷安排一处好的住处 ，好生伺候着。”
　　“得令！”侍卫走向木清洛，“驸马爷，还请这边请。”
　　“称我木军师。”木清洛并未动身，反而看着朱武道。
　　“是·是，木军师请随我来。”侍卫显然被惊到了。
　　“微臣先退下了。”木清洛微微欠身。
　　一路上，木清洛感受到周遭士兵或好意或不还好意的眼神。一大早，士兵就传着说军营中新来了一个眉清目秀，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军师，是当今圣上柔惜公主的驸马。虽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苦闷乏累的军营中也引起一阵骚动。这不，真眼看到了这位军师，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俊秀极了，跟这极苦的军营格格不入，一些士兵抱怨着来了一个绣花枕头，一些士兵倒是觉得许久未见过女人，看看军师也到能够解解馋。
　　“附··，木军师，这便是您的住处，若有什么需要，向门外的守卫说一声就可以 。”
　　“好的，我知道了 。”木清洛迅速的环顾了一下这帐篷内部，相较之于其它的确好了不少。
　　“最近战事的卷宗及边境地图，送到我的帐内。”
　　“这个，在下要先向朱将军请示一下。”侍卫没想到木清洛会有这样的要求，感到有些为难。
　　“恩。”
　　“在下先告退了。”
　　将军帐内，“什么！他要那些文件作何？还蛮会装模作样的嘛。呸，随便拿些给他。”朱武还在和副将沈从商讨军事，但仍无进展，几个月来，虽然已经制定了各种进攻计划，但敌方战斗力极强，一旦交手，丝毫无还手之力。听闻木清洛的要求，只觉不耐烦。一旁的沈从显得有些担心，说道：“将军，皇上既然将他派来，应该自有皇上的道理。您这样不怕他在皇帝那里说您坏话。”
　　“哼！本就是做个样子，何必当真，这边境之苦又岂是那些柔弱书生能够忍受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返程了。”
　　沈从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木清洛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有的已经积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了，罢了，翻看一本，里面只记载了新皇登基后，两军第一次交战的情形，这样看来，当时胜负就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了，我军完全靠人数上在第一次大战中没有沦落到兵败。其余的也都只是简简单单的记录了我军的几次操练情形，没有什么帮助。而地图也只是草草画了几处显眼的地点，看出个大概，但欠缺细节。这样根本毫无帮助，木清洛自是知道朱武对她的轻视，看来还得从这出手。
　　躺到床上，自从离开以后，木清洛只要闲下来就会想起萧子曦，每一个画面都感觉格外的真实，这种抓不到的真实令她很无力，也很无助。
　　“禀报将军，木军师求见。”
　　“让他进来。”已经几日了，每天一早，木清洛都会准时来到自己的营帐中，不做什么，只是在一旁翻看文件，一开始自己的冷嘲热讽，木清洛似乎也并不在意，后来倒也随他去，自己与副将商讨军情。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稳重。
　　几日的翻阅，木清洛渐渐弄清了敌方的首领阿瓦尔，自新皇登基以来便不断进犯我国边境，为人雷厉风行，直快残忍，凡是我军派遣的使者还未进营便被击杀，无一幸免，可见一斑。由他带领的手下个个为精兵强将，及其擅长骑马作战，行军迅速敏捷，刀法利落。看来，想见到他还需一段时日。
　　敌方再次宣战，再过半月，两军又将交战，这无疑又是一场重创。木清洛觉得是时候了。
　　“将军，微臣奉命担任您的军师，但您却并无意与我商讨军情，不知为何？”木清洛在一日看完文件后对朱武说道。
　　本就被即将到来的战斗弄得焦头烂额，这时又遭到一个黄毛小子的质问，当然怒不可遏，用力拍向桌面，吼道，
　　“国家大事，岂可儿戏。你一个书生，何以知道行兵打战之道！”
　　在场的士兵都高度紧张起来，向来知道将军脾气火爆，没想到木军师也要遭殃了。
　　木清洛依旧面无表情，“将军可是对皇上的派遣有意见？”
　　“哼!好，那你大可证明自己的能力。”朱武答道。
　　“既然这样，将军可否保证，此次战斗士兵全凭微臣调度，其余人力也要极力配合于我。”木清洛慢声却不乏气势地说道。
　　“可以！不过只有五千兵力供你调度，其余我都可以答应。”朱武不容强逼，“此次后果将由你全权负责！”
　　“好。”木清洛思考了一阵答应到，说完便离开了。
　　“将军，这难道没有问题吗”沈从担忧道。
　　“不过五千兵力，这样也能够除去这个麻烦，引起皇上的重视。”朱武若有所思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