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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0.魏晋之公子无双 ...

  •   在很多人看来,乔家的胜利来的太过轻松惬意,包括乔家人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在初步安顿下来之后,内部不可避免的便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例如明明三郎智退赵主,且成功策反一支近万的人马,以如此大的功劳。
      为什么竟要屈居十六郎之下?

      持此观点的大都是随三郎走过商或者是这一次主动跟他前往邺城的子弟。
      这些人亲眼目睹了三郎的优秀,又一直瞧不起二郎,所以在大郎久病难医的情况下,自然就将宝都压在了三郎身上。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十六郎毛还没长齐,成年礼这才过了几天?
      对族里又有什么功绩,竟能使他在论功的时候直接越过三郎排在了第一位!

      只因为他是大郎主亲子?

      看着好好一个家族聚会竟被搞的犹如菜市场一样,乔岱也有些无奈。
      大家族的悲哀,往往能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不理在那里康慨激烈的亲兄八郎,乔岱转过头笑着向三郎问道:“三兄也是如此想的吗?”

      三郎乔岚身处家族核心,对这个堂弟的手段多少还是知道些的,隐隐约约知道,这次能够取得如此胜利,应是多亏了其运筹帷幄之功。

      而且,他也不是没长眼睛,自从来到胶东之后,在外面便看到了很多的新鲜面孔。
      他虽然没有渠道得知这些人的出身来历,但是仅凭其出色的容止气度便知没一个是容得人小觑的。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对于这位刚刚算做成年的十六弟都及其的恭敬。

      这些绝对不可能是他大伯私底下给安排的。

      毕竟这么多年了,乔家的家底儿他还是知道的,根本没这么大手笔。

      便是这整座胶东半岛,在他的想象中想拿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遂有些苦笑的冲着这位小堂弟摇了摇头,不管对方相不相信,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安排的,他还没这么蠢。

      乔岱点了点头,他想也是,这位兄长的气运相当稳定,其中青色甚至有渐渐增多的倾向,不像是那种自己找死的人。

      抬眼看向下面向来清高仿佛不惹尘埃的八兄,如今这副急功近利的模样,这看看一旁仿若事不关己只低头喝酒的二兄。
      想着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阿岱忍不住心中嗤笑,这位还真能挑事儿,偏偏一点担当都没有,每次都是这样层层的隐在后面,一点儿头都不敢出。

      看样子还不如小时候的敢作敢当了呢!

      整个屋子里,现在感觉到最丢脸的可能就是郎主了,他没想到这么多子侄,最先跳出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子,还是这个一直被他定义为‘迂腐’、无甚大用的老八。

      “退下去!”见他越说越离谱,乔老大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股子蠢劲儿了,伴随着一整大喝,桌上本来装着干果的碟子直直飞了出去。

      干果儿漫天飞舞,连离他不算太近的乔岱头顶上都被落了几颗。

      那碟子飞的也很是精准,直接砸在了八郎的头上。

      他兀自还不服气,一边捂着见血的额头,一边仰着脑袋大叫:“儿子说错了什么?竟惹得阿父如此大怒?”

      说完还恨恨的瞪了阿岱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本来乔岱还只当一场好戏在看热闹呢,现在被挑衅到头上了,心里自是不爽,刚想开口怼回去。

      旁边的大兄却是比他速度更快,将手里的酒杯在桌子上一顿,对着身后的侍者吩咐道:“将八郎君拖下去,除衣、笞二十!”

      八郎听他说此话,满脸不可置信的叫道:“大兄!”

      乔家向来开明,这种家族聚会更是畅所欲言,长辈听了即使不赞同,也只会呵斥一顿赶到一边,轻易不会怪罪。

      是以他才敢在此大放厥词,一脸正义凛然的职责十六郎以小凌大,枉顾尊卑。

      怎么就会发展到要挨鞭笞的地步了?

      只是大郎却不惯着他,对这几个庶出兄弟,他向来是不疏远也不亲近,乖巧的便给些好处,不乖的直接撂着就是,有父亲在,还轮不到他来管教。
      却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将他的无为给当成慈悲了,真当他这个大兄是作假的呢,竟是当着他的面就敢说上了小十六。
      他身后的侍者向来的只听他的话,这时候听见吩咐,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冲过去架着人就往外走。

      更让这些小辈惊讶的是,除了一心要当和尚,尚且被看管着的四郎主,上首四位坐着的其余四位长辈见此竟然一个个的都端坐原位表现的完全无动于衷。

      家主甚至还冲着大郎点了点头,认定他做的对。

      这......
      看来这乔家的天是要变了,以后在大兄面前还是要乖巧一点才行。
      又隐晦的看了眼十六郎,这位小虽小,但却更加不敢小觑,本身实力不说,就是护着的人也太多了些。

      这么一场闹剧,便有些虎头蛇尾的这么结束了。
      即使背后还有人,也不过是些藏头露尾的家伙,在大势之下跟根本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让人连瞧一眼都懒得。

      八郎被带了出去,大堂之中立马安静了下来,本来有些浮动的人心也沉寂了下去,等大部分人都退出去之后,自然便是例行的小会。

      “九儿,岱为山之极,渊为海之极。你名岱,现在为父给你取表字如渊,还望你细心体会其中意思,莫辱没了它。”
      表字本应为成年礼上长辈所赐,只是乔岱十六岁成年的时候,正赶上打仗,那时候来到这里事情又多,一时间竟然抽不出来时间给他补办个。

      好在这十六岁向来被称为小成年,只代表其有资格开始学习家族事务,取表字也只是为了外出同龄人交往时候方便称呼。

      真正的成年礼却还要在二十岁加冠的时候,那时候才代表这个人可以正式出去做官,代表家族出去应酬。

      虽有些人因为特殊情况,可能会提前行加冠礼,但乔岱却不在此例,所以即使已经成了家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但阿父还是没有要为其加冠的意思。

      乔岱也不强求,不得不承认,曾经老过的人,对现在这副少年模样还是很满意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想一直保持这副模样,只是小金那里虽然藏有修真的法门,但这片同是衍生的天地中的灵气实在是太过单薄了,让他想修炼都没有办法。
      自然也就没办法做到青春永驻!

      他脑子里不停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却说道:“阿父,诸位叔父,现在咱们在这里刚刚立足,根基却并不稳。所以我想带着人先南下一趟,探探东晋那边的口风。”

      “这......”虽然明知道以他们现在实力,这次阿岱将是有惊无险,但乔父那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么想着,眼睛便不免瞄向三郎的方向,之前家里对外的事情便都是由他负责,此次若是南下,明显由他来更合适些。

      乔岱一看阿父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开玩笑,他可是很久以前就想着南下见识见识所谓的魏晋风流了,好不容易给自己创造了机会,哪里舍得放手,见三郎有意点头,便连忙抢着说道:“大兄的身体这些日子已经渐好了,正好留在这里帮着阿父和几位叔父整合现有实力。三兄若是有意,倒是可以陪我去一趟南方,多出去走走见识见识总是好的。”

      三郎即使性格再好,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先不说其明目张胆的让自己这个手握兵权的走,却留下大兄在家帮忙的险恶用心。
      只看两人年纪,出门在外,如何就是自己随他南下了?

      好在乔岚年纪要比阿岱大了许多,这些年来东奔西跑的更是有不少经验,养气功夫早已经历练出来了,这才没有当场变脸。
      只是神色间也不好看就是了,刚要找个理由推了。

      一抬头却看到一张笑脸,那灿烂的模样仿佛能闪瞎他的眼睛。

      一时间三郎脑子里满满都是那口整齐的小白牙,唇边可爱的笑窝,拒绝的话竟忘了说。

      再一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兄有些嫉妒的脸,和自家亲爹那恨铁不成钢的瞪视。
      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这是做什么了他?!!!

      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三郎、五郎并十六郎一同南下,剩下他们这些老家伙留在这里看家并整合实力,以防石勒那里恼羞成怒,再次派人来围剿。

      这里离东晋的都城健康实在是算不得远,从海上过去,即使逆风也不过是走了不到十日便到了入江到了广陵。

      到了广陵下船,等到四方拜见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却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驻守广陵的郗鉴对他们的求见是一拖再拖。
      平日里竟是只派些家族子弟前来交际应酬,明显并不看重。
      言谈之间,虽未有加害之意,但傲慢骄纵之态却极其明显,话里话外一副看不起瞧不上的意思。

      乔岱倒是有办法让其改观甚至交好,但是这又何必呢?

      他来南方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情况,并且开通贸易,却不是来求东晋朝廷册封的,所以根本也就没必要,花费着大力气还要受着气。

      所以,他虽然对没见识到那些世家名门子弟的清谈场面,但失望之感却远远没有三郎来的大。

      阿岱也是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颇为稳重的三郎竟然就这么做了一次愤青:“怪不得南人管他们叫做北伧,果然都是些数典忘祖之辈,咱们在北边好不容易打下了一片土地,不致于让他们归祭无门,这些人竟是这么回报的吗!”

      阿岱被乔岚转的实在是头晕,拿起了一块烤鸡腿在嘴里边嚼边安抚道:“哎,也是咱们之前思虑的太简单了。其实这种情况早就应该想到的才是,这些个家伙当年可是仓皇无措之下逃到江南来的,本来还说什么站稳脚跟之后再北伐好收复失去的大好河山呢。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一个个的竟然只顾着在那里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哪里还想得到什么北伐?
      却不想,他们这么多年几代都没能有寸进的事情,竟然被咱们一个小小的坞堡给打开了一个缺口。
      这让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名望大族情何以堪啊,能不让人暗中杀了咱们,其实已经是克制了,哪里还能指望更多?”

      乔岚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理,却还是不甘心,绷着脸皱着眉头说道:“那便如此算了嘛?”

      阿岱想了想才摇头道:“哪里就能如此算了,只是没必要跟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较劲儿。咱们继续往南,直接跟那些南人世家接触就是了。”

      “南边的人向来狡猾,对北人又有敌意,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联系的。”同为北人都靠不住,乔岚就更不信任那些南人了。

      “哼哼哼,狡猾又怎么样?这些年来,还不是被那些南下的世家给压制的厉害!
      如此,弟弟就不信他们会甘心。
      而且,他们敌视也是敌视那些北地来的伧人,说穿了,不过是生怕被抢了土地资源罢了。
      而咱们却不同,不但不抢他们分毫,还能给他们带去大笔的金银货值,让他们绕过健康而找到另外一条出路。
      都是一群老狐狸,以利驱之,就不信他们能忍着不上钩。”
      乔岱对此还是有信心的,尤其是正一道在南方的渗入比北方可厉害多了,有了那些道士当成沟通的桥梁,他们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儿,乔岚那里又没其他主意也只能点头。
      两人商量好了收拾收拾第二日便登船南下,实在不想再跟郗家打交道。
      为了不致于理亏,今后让人有机会说嘴,阿岱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封书信,概述了郗鉴怠慢之态度。

      阿岱的字在此世乃是一绝,再加上文采斐然,很快便被一些有心人给流传了出去。

      众人在感叹北地又出了一位大家的同时,也不免去取笑郗家。
      尤其是在乔家在北地名声越来越响亮之后,这郗家简直就成了有眼无珠的代名词。

      兄弟三人具都是轻车简行,等登船远去的时候,郗家那边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即使反应过来,也没丝毫在意,乔家在他们心里既非名门也非望族,跟那些流民帅差不多,充其量也不过是只运气比较好的蚂蚁,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至于阿岱所留书信的事情?暂时谁又会没事儿闲的问到他们身上。

      船刚刚起行,阿岱便忙忙的将脸上的易容之物洗去,这东西成日成日的带着,时间久了还真是难受。

      “九儿,你若脸上不涂这些东西,咱们哪至于被如此冷待?”
      五郎看着自家弟弟卸了妆之后那张堪称妖孽的脸,忍不住抱怨道。

      “五兄这是想卖弟弟?”边插着脸上的水珠,阿岱边戏谑的回道。

      “咳咳......”五郎一边慌乱的摆手,一边慌忙看着三郎解释道:“三兄,冤枉啊,我真没这意思!”

      “呵呵......”五郎直接一摊手,给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他便只能眼巴巴可怜兮兮的去瞧着阿岱:“九儿,这个玩笑真不好笑啊......是吧?”

      撂下手里的布巾,阿岱对着他粲然一笑,“玩不玩笑的,看你表现吧。”

      见他被自己电的有些呆呆的样子,乔岱本还想再调侃几句,不妨外面却传来侍剑的声音:“郎君,仆有事禀报。”

      “进来吧。”顾不得调.戏老五,阿岱转身说道。

      “禀郎君,徐家郎君之前便已经下了船,开船时并没有回转。
      此外还有八郎君,他扮作徐郎君的侍者也跟上了船,刚刚想一同离开,却被属下等拦了下来,现在正吵着要见几位郎君。”

      乔岚和乔岐听了侍剑的话都是掩不住的惊讶:“老八也上船了?还有那个姓徐的是怎么回事,竟敢让咱们八郎扮作侍从,他是长了几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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