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结社之寻找》伊卡修桃子

5、钱的味道

　　年底将至，公司各种不干活的二代们也忙碌起来，完成最后的业务冲刺。
　　为了鼓励大家创收拼业绩，开始跨部门的搞业务排名，内部竞争激烈得不要不要的。
　　草根出身的白泽辰也不例外，被直属经理耳提面命一番。知道他拉不来什么大客户，只好塞给他一些底层产品。金额不大，只是……会跑断腿说破嘴那种。。
　　对于技术部门，储蓄金和理财产品这块的业务压力不大。能够恢复到正常生活已是幸福，白泽辰非常珍惜。对之前看不太上的业务业绩也想要力争做好，开始陆续推荐自己公司的产品给身边的人。
　　下班回来。客厅里坐着三个人。打电话的安子阙、吃布丁的蓝煜、翻报纸的司马。白泽辰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房间，而是在三人旁边坐下来。
　　在结束“晚餐吃了吗？”“吃了什么”的对话之后，并无去意，而是在客厅踱来踱去。
　　一会去弄弄花瓶，一会又去泡茶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茶水溢出杯子都不得而知。
　　“那个……咳咳……”扭捏无助的语气。
　　“说吧，你是被辞退了还是怎么的？”蓝煜看到他一张大便脸，有些幸灾乐祸。。
　　“就是……你们……你们能不能办一张我们公司的信用卡。当然，不开通也无所谓……额度挺高的。”
　　“什么？”蓝煜不太理解这些凡人的想法……这是哪一出？
　　他没听错吧？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当面推销过这种东西，甚是好奇。
　　“就是……就是公司的领导说我请假时间太长，让我将功赎过分摊一些额外的金融产品业务，基金投资是拉不到了，我就选择了最简单的办卡。”
　　“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逼着程序员去搞推销，还是外资名企。亏他们银行想得出来。安子阙心中啧啧称奇。
　　“我们SC银行是国际知名金融机构，创立于1853年，致力于为个人和企业客户提供的优质的服务。包括个人、企业贷款、投资理财，信托基金、贸易融资……信息绝对保密。”
　　生怕三个大少爷把自己当成骗子，开始背诵起公司简章来。
　　白泽辰手心冒汗，他真的不适合当销售，佩服那些舌灿莲花的客户经理。
　　对面三人浑身抖得东倒西歪，他们是在忍笑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那种说一半藏一半和皮笑肉不笑的话术交流技能他学不来，但也不至于被嘲笑吧？
　　“噗哈哈哈……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穷鬼来找你要钱了，司马！”蓝煜不顾形象拍桌狂笑，大大的猫眼此刻眯成一条缝。
　　“好兄弟，讲义气，我在你们银行存一亿，只要你把L的事情放在心上。”司马拍拍胸脯，像是在说赏他五块钱一样轻松。
　　“……”
　　一亿？那是什么概念？这帮人都是开金矿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没听错吧？以这帮人的尿性，极有可能说的还是美金。
　　白泽辰一脸呆滞。他是不是低估了自己的销售能力？还是这些人脑子不太好使？
　　如果真是这样，他这绝对是公司年度最大单。
　　“司马既然说出口，就不会收回。不管你是哪个意思。”安子阙一派悠然，拍拍白泽辰的脑袋，示意他放松。
　　“不用不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回房间了哈哈哈哈……”白泽辰同手同脚地往门口走。
　　“回来。”安子阙一伸手拎起白泽辰衣领，拽了回来。
　　这是要干嘛？不要钱都不行是吗？
　　“就是，这点小数目，对司马不算什么。况且只是存钱，钱还是他的嘛。”蓝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奶茶，然后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的奶糊。白泽辰这土包子吃惊的表情实在有趣。
　　一个亿是小、数、目？妈呀！他们真的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吗？最近他好像总是见到钱，数额越来越巨大。
　　惊吓过后，不禁有些感慨，想来如果像L一样失去了自由，钱又算得了什么？有什么用？即便有钱人，最珍贵的也还是命吧。
　　“找L最重要。这点小事我们帮你搞定。”安子阙保证道。
　　果然……
　　“不是，L的事情我会抓紧和这个没关系，我说的是……”
　　“闭嘴，明天就去，赶快给你们经理打电话。”安子阙又转头对司马，“给财务打电话吧，司马。”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任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不容反驳，他就是要白泽辰欠下这个人情。
　　实在不想看到一个眼红得像兔子的男人每天在工作间不眠不休。毕竟，人是肉长的。
　　而白泽辰这边，有些无奈，他搞不太明白这群人。
　　第二天，安子阙和司马就摇身一变，成了白泽辰的客户。
　　安子阙和司马都是首次穿了西装正装，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白泽辰看了，心里不禁又感叹，高富帅就是这样的啊。
　　一路走进公司大楼，老中青三代的雌性动物纷纷朝他们行注目礼。估计这趟下来，他要被女性同事围追堵截要客户资料了。而且还不是抢业务……
　　银行理财部的总监一听说他拉来了两位要存一亿美元的客户，核实身份后，立刻将三人都带到S级的别贵宾室接待。
　　除了一般VIP室，银行里居然有一个类似高档会所包间的私密空间，白泽辰此前从未来过。
　　董事长居然也坐在里面。真是吓死人了。这种大人物他只在年会和电视上见过好吗。
　　豪华的装潢，见都没见过的巨型褐色原石茶几，还有美女服务员搭配顶级红酒，不一会装着各色精致英式点心三层盘也端了上来。这他妈的真的是在自己工作的银行大楼里面
　　“能亲自迎接两位贵宾不胜荣幸。先随便吃点，坐下来慢慢谈。”总监笑的大方得体。直属经理也陪坐一边，笑的像朵盛开的菊花。
　　“我是SC银行的董事长蔡荣恒，你们好。”董事长起身交换名片，和两位客人握手。
　　“蔡董，张总监，徐经理，别见外，都是朋友。”司马那派头，一看就是集尊贵身份和雄厚财力于一身。
　　绝对超S级金牌客户。看得公司几位领导双眼放光。
　　而安子阙一身TomFord的高定西装，精心剪裁配上挺拔的身姿，即便不开口说话，豪门贵公子的气派也完全不输司马。张总监从业多年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今天遇上的是两条大鱼，为了银行生意，决不能丝毫怠慢。

　　两方人马落座后，谈笑风生，怡然自得。白泽辰则是没经历过这种高端社交场面，显得有些局促。特别是他在公司工作了两年了，连张总监都很少见面，更别说和董事长坐在一张沙发上……简直不可思议。
　　身边几位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行家，夸夸其谈。没什么人搭理他，只好环顾桌上的内容。
　　妈呀，那个巧克力岩浆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可是这种场合又不好伸手去拿。只能忍着嘴馋喝点红酒，虽然没喝过什么名酒，但是今天红酒的味道的确比以往参会上那种百十来块的红酒好上很多。
　　甘醇的液体滑过喉咙，一点都不涩，还有点冰冷和清甜。很容易入口。
　　白泽辰端着高脚杯，一张陶醉脸。无意间，他察觉到安子阙正似笑非笑地朝他瞥了一眼。
　　桃花眼还冲着他眨了眨，顿时觉得有些羞窘。感觉安子阙浑身自带光环，心脏受不了啊，还好他不是姑娘家，不然哪受得了这般挑逗。
　　“只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安子阙交握双手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白泽辰是个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冒昧的问一句，贵公司是否能够借调他到我们那边处理一些安全漏洞，当然是在不耽误他工作的情况下。”
　　咦？刚才是不是提到他？品完红酒刚要转攻伯爵红茶的白泽辰终于被他们无聊的对话吸引过去。
　　“哦哦哦，不耽误，绝对不耽误，哈哈哈。安先生、司马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董事长亲切地道。
　　什么？不是刚认识吗？这说得好像已经是一家人了？自己随随便便就被借调了？
　　“这个月你不用来公司了，先过去帮忙。”董事长一拍脑袋做了决定，立刻吩咐。
　　噗……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这是让他走人啊，工资还发吗？还要带薪留职不成？
　　毕竟他也是部门业务骨干，他走了谁干活啊？那些每周工作两天，剩下三天都在讨论去哪钓鱼旅游的二代么？
　　白泽辰张大嘴巴刚要问，总监不留痕迹地在茶几下面踢了他一脚，还用眼神示意他闭嘴。真没个眼力见。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这是他介绍来的客户耶！白泽辰一脸懵逼，目送张总监眉开眼笑地送走了两个人。
　　“还愣着干什么？你也可以陪安先生和司马先生走了。不用急，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回来。”总监身边，白泽辰的直属领导补充道。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似乎闻到了钱的味道。忽然想起来一句台词：如果你觉得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那一定是你的钱还不够多。
　　几人回到龙印大宅。
　　超豪华的工作间，一流的设备，充足的时间，狡猾的对手。如果这都激不起斗志，白泽辰都觉得自己太怂太无能。心中涌起气吞山河之感。
　　面前一台台电脑显示器，闪着荧光。四周幽静，手下却是无声的战场。代码是追随他的千军万马，敌阵之前奋勇厮杀。他就像是这个小小国度的国王一般，指挥着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