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戈》下关风

16、众里寻她千百度

　　第二天，白天两人各自忙工作。晚上张书妍与陆致轩一同参加某时尚主题Party。
　　她没想到李珊和方明在列。李珊一见到好友也来，眼睛顿时亮了。
　　“方明的公司和主办方有合作关系。”说完将她拉过一边，笑嘻嘻小声道：“哎呀，被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红光满面的。”
　　难道我平常暗淡无光么？她自我怀疑。
　　“他是尺寸足还是活好啊把你美成这样？说说看嘛”李珊眨眨眼。
　　张书妍狠狠瞪她一眼，恨不得捂住她嘴巴：“大庭广众之下请保持节操。”
　　“我的节操早碎一地了，保持不住，”
　　陆致轩笑着过来招呼，李珊差点乌龙他就是顾立铭，让她哭笑不得。
　　Party办得很气派，有不少名流和时尚界人士前来助阵。
　　何雨柔端庄优雅又不失妩媚，正和人聊得欢。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陆致成，暗自感叹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某个角落，陆致成手里拿着酒杯，眼睛直勾勾盯着斜对面一高挑美女，嘴唇轻轻上挑，抿了口酒，神态说不完的诱惑。
　　美女心领神会，也举起酒杯小酌一口。一双媚眼，如盈盈秋水，女人的魂都可以勾走。
　　“喂，你看什么呢？”李珊问。
　　“陆致成又在撩妹呢。”张书妍不禁为美女担忧。
　　李珊顺眼看过去：“那妹不就是电视台女主播于菲菲么。”
　　陆致成对林辉耳语几句。林辉领命给菲菲小姐递了张纸条，她迅速在上面留下串数字，林辉不辱使命返回。
　　这么快就得逞了？看戏的俩人失望。
　　“金发美女感火辣，菲菲清纯柔美。环肥燕瘦，他还真想上谁就上谁啊。”
　　“当然，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巴不得被他上呢。”李珊半信半疑地八卦给她听总统套房的传闻。
　　“真禽兽，就不怕纵欲过度。”
　　李珊邪恶一笑：“你看他那身子板，经受得住考验。”
　　张书妍一头黑线：“就你火眼金睛。”
　　陆致成看到了张书妍，撩完妹，他放下酒杯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很诧异。
　　我既非名流也不时尚，开开眼界总可以吧。“和致轩一起来的啊，我为杂志拍过封面。”她答。
　　“顾立铭知不知道你来？”他眼光满是不可思议。
　　“我需要事事向他报告行踪么？”她反问。
　　“哦。”陆致成又眼神复杂看了她眼，“祝你好运。”
　　陆致轩和人打完招呼回头找张书妍，“叶蕊是地产大亨叶远独生女。刚从美国回来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和时尚杂志，”他继续介绍，“她也是我二哥相好多年的女朋友。”
　　叶蕊身材高挑，穿着黑色晚礼服将皮肤衬得更白皙，正和人相谈甚欢。见陆致轩过来，主动招呼：“致轩，这位想必就是你请的封面女郎张小姐吧。”
　　“叶小姐，恭喜你新品牌成立。”张书妍和她握手祝贺道，似乎在哪儿见过叶蕊。
　　“谢谢，致轩常称赞你，他很少夸女孩子哦。”她故意笑嘻嘻看着陆致轩。
　　太直白，致轩囧，忙转移话题：“二哥呢，怎么没见他。”
　　“Frank说晚点来，应该快了，”此时手机响起，“说曹操曹操到，失陪”叶蕊掩饰不住喜悦，转身朝门口方向去。
　　Frank？张书妍心里嘀咕，这声音这语气，好熟悉。。。。。。
　　叶蕊挽着一高大男子返回，直接走向舞池中央慢歌轻舞起来，一双杏眼深情款款望着他。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张书妍犹如坠入迷雾，分不清什么是实现什么是幻觉。
　　“他是不是顾立铭？”她用微弱冰冷声音问。
　　“你认识我二哥？”陆致轩疑惑反问她。
　　“叶小姐是他女朋友？”她想再次确定。
　　“是啊，怎么了”。
　　呵呵，顾立铭是陆致轩的哥哥，叶蕊的男朋友。那么我呢？我就是一傻瓜。
　　张书妍感觉全身冰凉，大脑也失去判断力。对所闻所见完全不可置信。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陆致轩觉察她异样。
　　“我。。。。。。我。。。。。。回去了。”
　　叶蕊双目含情，情不自禁想把头靠在顾立铭胸口。
　　张书妍，感觉胸口剧烈疼痛，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不想再看眼前的画面，哪怕只一眼。她强忍住泪水在崩溃前要赶紧离开这里。
　　顾立铭想避开叶蕊的亲密举动，转过身来一瞬间，在人群中发现了落荒而逃的张书妍。
　　糟糕！
　　顾立铭怎样也没想到陆致轩会把她带来这里，他真悔恨自己怎么就没多问一句她参加的是什么活动。
　　纵使他焦急，很想马上追出去，也要顾及场合，现场还有媒体界的人，怎么着都不能失态。他压下内心不安和焦躁情绪，依然很绅士的陪叶蕊继续跳舞。
　　李珊见好友不辞而别，失魂落魄，不明就里。
　　张书妍一出门压抑着的泪水便夺眶而出，边跑边抹眼泪。
　　她踉跄着出了酒店大门，泪水模糊了视线，下台阶时高跟鞋踩滑，身体失去重心。她心想完了，就在即将要摔下去之际却被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抱住。
　　她惊呼一声，转头一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近在眼前。
　　“谢谢。”她鼻尖微红，用半啜泣的声音道谢。
　　陆致成将她扶起，慢慢松开手。神色冷峻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陆致轩追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认识我二哥？”
　　张书妍心乱如麻，不知从何说起：“我现在想静静，只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陆致轩很关切地说。
　　此时林辉把车开来停在一旁，“我刚好要走。”陆致成开口道。
　　“你进去吧，我搭陆总的车。”
　　陆致轩看了眼大哥，无奈点头：“有什么事电话。”
　　车内一片沉默。
　　他开口打破沉默“你们认识多久？回江城之初？”
　　“你怎么知道？”
　　“有人曾私下将你的简历转给我，替你走后门。”
　　张书妍恍然大悟，当初顾立铭向她索要简历是有目的的，难怪他那么笃定。
　　“走后门”这三个字她觉得特不动听，“难不成没他，我还找不到工作了？”
　　“那倒不至于。”
　　过了会儿，陆致成轻哼一声：“顾立铭也真够小气，自己住江景豪宅，送你个小套还来占我便宜。”
　　“那房子是我自己掏钱首付买的，现在还每个月还着贷呢，和他没关系。”张书妍可不想被人认为她图了顾立铭的利。
　　“哦。”
　　李珊打来电话问她为何招呼都不打就从没离去，她不愿扫了朋友的兴致称肠胃不舒服先走一步。李珊将信将疑。
　　又是一阵沉默。
　　到了天悦星城，她下车没走几步，陆致成忽然头伸出车窗，开口说了句：“有时候你所看到或者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张书妍不知他所指为何，回头看了他眼便转身而去。
　　舞曲一结束陆致轩就将二哥拉到一旁：“你和张书妍什么关系，为何你一出现她反应那么大。”
　　“男女朋友。”
　　顾立铭扔下这四个字转身大跨步离去，留下一脸无措和惊讶的陆致轩。
　　门铃响起，张书妍开门，李珊进屋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比我想象的状态好一点。”
　　知道她爱喝咖啡，张书妍已经提前煮好，倒了杯给她。李珊接过杯子，看着她心生感慨：“亲爱的，我打听清楚这顾立铭的背景了，你真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狠狠砸中了。”
　　“顾立铭是陆世勋和顾钰之子，顾钰改嫁后，和高全一起创立了现在的恒泰集团。所以。。。。。。”李珊眉飞色舞，发现新大陆般情绪激昂，身边的人却反应平淡。
　　这呆瓜，她双手抓住张书妍双肩用力前后摇晃，大声吼：“也就是说他同时手握博盛和恒泰集团的财富，是两大家族的继承者。。。。。。”
　　“这与我何干，还指不定到时谁哭谁笑呢。”她打断李珊，冷静地重复，“叶蕊刚才还对我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刚才？她来找过你？”
　　就在半个小时前叶蕊一改Party上优雅淑女形象，在她家里骄横傲慢又尖酸刻薄，临走时以极不屑的口吻丢下一句话：顾老夫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贫家女，不信走着瞧，笑道最后的才是赢家。
　　听她说完经过，李珊反而乐不可支：“狗急跳墙，这不刚好说明顾立铭所言不虚，他早把叶蕊甩了，是她死缠烂打而已。还以为自己多NB呢。”
　　“顾立铭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如果你们俩真的两情相悦就好好把握机会，但也别委屈了自己。”李珊难得说句正经话。
　　“珊珊，你知道我不在意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还是埋头于格子间的草根人物。我坦诚待他，晶莹剔透。他却至始至终对自己的身份忌讳莫如深。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我连和谁在谈恋爱都不知道。这种不平等，我很难接受。”
　　李珊知张书妍自尊心强，已然受到伤害：“毕竟他身份。。。。。。。而且人又低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和陆致成还兄弟合伙在我面前唱双簧。”她现在想想觉得可笑。
　　说到陆致成，李珊声音忽然低沉下去：“他喜欢你，可不止一点点那么简单。”
　　张书妍还以为是说顾立铭，李珊纠正：“我是说陆致成啊，那天晚上你才一踏出门，他就毫不犹豫的追出去。还有之前得罪宋太太，若不是陆致成帮你扛下来，你还想相安无事？”
　　“一副居高临下样子，从没给我好脸色看过。有这样喜欢人的吗？”她不以为然。
　　“自尊心作怪呗，何况”李珊原想说何况他和顾立铭是亲兄弟，他情何以堪。
　　她想想好笑：“你没见他身边美女如云吗，谢谢你抬举我，但那不可能。”
　　“既然顾立铭能爱上你，陆致成怎么就不可能。爱情有时候毫无道理可言，也许人家常年流连花丛见多了奇香四溢，还就稀罕你这野百合呢。”李珊分析得头头是道。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