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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 134 章 ...

  •   随着壁炉的柴火燃烧声充满房间,还有茫茫大雪侵入空气。
      “外面下雪了呢。”米沙笑着说,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下唇。“明天可以挖点天台上的雪,煮茶喝呢。”
      汉尼拔想到年轻时期紫夫人教导他茶道,表情柔和许多,顺口说道:“如果是瑞士的山泉雪水就根号了。”
      作为同样贵族出生的亚诺什却保持闭嘴不说话,菲兹和埃里克森早就离开餐桌,他们要撑着时间未到午夜前,快速把魔药需要的前序工作全部做掉,这样等十一点开始制作魔药,就不会忙手忙脚,只需要待在米沙边上看她制作福灵剂就可以了。
      “我记得当年就是这个时候,我死掉的。”米沙望着空中飘下来的大雪,毫无感情地称述道。
      汉尼拔垂下眼帘,伤痛被他藏的极深,亚诺什只能在空气上感知到他的痛苦。
      “一切都过去了。”他说。
      “是呀,所以我很好奇,哥哥第一次看到我留下来的线索,是什么心情?”米沙说完就后悔了,她接上亚诺什的话,转头问汉尼拔。“我也是抱着不确定的心去写那些信的,就在想,万一你能看到我写的信,那怕只有一封,知道我在干什么,或许就不会那么寂寞,或许就不会那么伤痛。”

      汉尼拔回报一段很长久的沉默。
      他无法太清楚的向米沙探路自己的心情,可在读取那些新建的时候,他从兴奋,慢慢变得疑惑。真的是米沙吗?或者只是一个叫做米沙·莱科特的女性,给自己一个叫做汉尼拔·莱科特的男性哥哥写信。知道有一天,他站在沃尔图里家族捐赠的一张少女油画前,他知道这一切是真的。油画里的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白色打底,嫩黄色的缎绸裙子,银色丝带绑着芊芊一握的腰肢,她站在阳台边,握着一把同样纤细的击剑。那是米沙的脸,她只是长大了,但羊膜并没有太大变化,娇嫩的娃娃脸脱去,再过不久,就会和他记忆力的母亲一样羞涩动人。
      而作了无数个心里建设后,他能够非常平静地接受妹妹还活着,被士兵和他一起吃掉的妹妹,只是换了另一个躯壳,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正在用另一种方式和他交流。
      而就是那一段时间,他热爱上了空间物理学,他在想能不能回到过去,回到妹妹所在的空间世界。
      尽管所有的科学方式都告诉他,现在面前的科学都过于浅薄,但他也没有打算放弃。
      为什么要去找米沙?
      或许连汉尼拔自己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就在亚诺什打算说话来弥补这个问题的唐突时,汉尼拔终于开口了。
      “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亲爱的妹妹,原谅我没有办法保护她的过错。”
      “您那个时候也是个孩子。”亚诺什说。“在这场才难里,没有一个人是有错的,错的人不是早就被处罚了吗?”
      汉尼拔点点头,他知道可这并不能完全让他释怀。“那天,我找到了其他三个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还有一个,我把他关在了莱科特城堡里,在我二十岁之前,那边被改建成了孤儿院。”
      米沙从中猜测出汉尼拔的经历,她心疼地眯起眼,握着茶杯的手不免泛着青白。
      汉尼拔依旧神色淡漠地看着米沙,在她的脸上寻找更多的情感信息。“我在十四岁的时候,通过给父亲写信的邮差地址,找到了在法国的叔父,不过好景不长,叔父死后,我就跟着紫夫人生活——就是叔父取的日本女人。直到我后来考取医学院,后来转科去读了心理学。”

      在埃里克森的调查报告里,这些都被写的非常清楚,但唯独有一点,米沙很好奇。
      “那么哥哥,有没有看到我的骨灰?”
      作为一个死灵法师,最在意的自然是自己的尸骨。
      她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今想通过魔法来寻找出自己的尸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定位自己的尸骨确切位置。推测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她尸骨无存,汉尼拔已经把尸骨火化藏入海底。
      要么,有人施法,把她的尸骨保护进一个魔法咒语无法搜寻的地方。

      就这个问题,汉尼拔严肃地否定道:“我只有找到母亲的珍珠项链,还有死在那个地方的别人的尸骨。我当时以为他们残忍的没有留下尸骨。”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亚诺什也皱起眉头,他意识到米沙问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死灵法师的一个弱点就是他们脆弱不堪的尸骨。拿到他们的尸骨,就能用光明类咒语杀死他们的尸骨,从而起到彻底杀死他们。
      所以所有的死灵法师都在能够使用魔法后,第一件事就把自己的尸骨炼制成武器或者魔法防护,贴身佩戴。
      而米沙在去阿瓦隆,甚至回来后,都没有机会找回自己的尸骨。虽然他派遣了自己所有的手下,甚至埃里克森和菲兹都有被命令,找米沙尸骨作为第一目标,但都没有什么结果。
      “别担心哥哥,”米沙安抚道,她看的出亚诺什和汉尼拔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已经不需要害怕了,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流落在外有些不舒服。”
      她调皮地歪歪脑袋,撒娇道:“现在科技太发达了,提取DNA就能制作人造人,我一想到有人一套冒充我来亲近哥哥,就很不开心。”
      亚诺什心里一想,如果某个人真的腰用米沙的尸骨创造了一个米沙,会为了什么?着也的确是有可能的。
      汉尼拔则显得更理智些,他点点头,冷静地分析。“不管对方要用你的尸骨做什么,都一定会再次接触你,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性,我们都能抓到他。”

      这顿饭吃的比白天吃的预约多了,宾主皆欢。
      最后汉尼拔还拿了一盆名贵的八爪茶花回去。

      亚诺什站在窗台边,柔软的黄色光束打在他脸颊上,眼睑下倒出一排浓密的倒影。“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并不打算给汉尼拔说说你在阿瓦隆的事情?”
      ”亚诺什,你觉得我哥哥会不会在乎呢?”汉尼拔从头到尾都表现出自己不同凡响的绅士风格,她从他身上看到了百年前,第一次遇到亚诺什时候的场景。“就像我不太在乎哥哥曾今杀过什么人。”
      亚诺什点点头,表示了然,但也相继产生新的问题。“他在餐桌上对我们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方式,都进行了相对的侧写。或许是他惯用的方式,他无时无刻在保护自己,即便对方是你。“
      米沙叹口气。她当然明白,这已经是刻在汉尼拔骨子里的谨慎,他不会轻易对一个人撤下新房,他略感兴趣的提出几个问题,餐桌上四个人都乐意回答。他善用这个便捷方式,来得到自己要的情报,及时她是他妹妹。
      ”我需要和佩特莉雅再说说,她是哥哥最近的人,也是为哥哥做过心里辅导过的人。”或许她能从佩特莉雅口中找出相关信息?
      亚诺什轻轻把小姑娘圈进怀里,说:“我明天会去检查下那位神明是不是离开佛罗伦萨了,然后给警局的人下一个暗示,按照他们这样挖地三尺的办案方式,恐怕真的会把汉尼拔留下的线索找出来。”
      “辛苦你了。”米沙抬起头,轻轻吻了下他光洁的下颚。
      轻触的骚动让亚诺什收紧臂弯,把自己埋进女孩儿脖子里,清香的气味顺着发丝飘进他大闹中,是月光的欢喜。
      汉尼拔坐在回去的出租车内,他双眸注视着车窗外白蒙蒙地街道,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动容的笑容,可很快,又被什么压制下去。
      似乎他的妹妹,并没有脱离危险的威胁中,而有一个人,能轻易找到她的尸骨,拿走,然后脱开其他人的追踪。这样一个人,必然是米沙等人认识的,或许知道她过往的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汉尼拔收回目光,或许他需要和米沙的两位忠实的仆人聊聊天,就当是从侧面了解妹妹在古代生活的好不好吧。
      这样一想,汉尼拔又想起他约了沃尔图里教授明天来共进晚餐。

      似乎,这个教授的姓氏,就是给自己各种妹妹信件的沃尔图里家族?
      吃掉他吗?
      要紧吗?
      米沙会不开心吗?

      车窗外的月光散在八爪茶花上,散发着忧愁的花香。
      他忽然笑了下,心情愉悦地确定了明天的食谱。
      妹妹她,和他一样呢。
      那些食物……怎么会为了食物和他不开心呢。

      ————————————————————
      佩特莉雅第二天起床发现那株被安置在窗台前,又用暖石小心呵护着的八爪茶花。
      “是不是很漂亮?”
      “是的,从她的纹路上我看到了昂贵的价格定位。”佩特莉雅说。
      汉尼拔笑笑,没有接话,转头说:“晚上沃尔图里教授来进餐,你想吃什么?”
      “那么冷的天,火鸡怎么样?”她的提议并没有被汉尼拔否定,对方愉快的穿上大衣,围上深灰色羊毛围巾,出门买菜。
      接着,佩特莉雅接到了米沙的电话,和她约周末一起去看的亚洲古董巡回展览。
      她没做多想,欣然答应。
      她知道,即便自己不答应,这个少女也会用别的方式让她答应。她在本质上和汉尼拔其实没有区别。
      自我。
      残忍。
      充满冷漠。

      晚上七点不到,沃尔图里教授就按下了汉尼拔家里的门铃。
      他倨傲地没有带上任何礼物。
      但似乎佩特莉雅只是客气地邀请他进来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表情淡淡的,到是汉尼拔忙进忙出的,还有空和他说话。
      “说起来,我有一位沃尔图里家族的朋友,叫做亚诺什·纳德斯帝,你认识吗?”
      沃尔图里教授想了想,有些印象,但他只是家族里一个普通的外部成员,并没有资格接触到家族核心成员,甚至,家族的主要事业他都不太了解。
      所以当汉尼拔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撇清了关系。“姓氏是纳德斯帝,怎么可能和沃尔图里家族有关系?”
      汉尼拔听出他的讥笑,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把火鸡和配菜全部端到大理石桌面上。

      烛光下的火鸡皮面像被一层红色金漆吐过一样完美,配上看起来可口的酸果和奶酪片,香浓可口。
      佩特莉雅坐在那边吃蔬菜,她明白汉尼拔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用意,所以下一刻她就明白,汉尼拔只是为了刺探这位教授——如果死了,亚诺什·纳德斯帝会不会因此而对他有任何想法,从而影响他和米沙好不容易产生的羁绊。
      汉尼拔注视着手里的餐具,,用刀具切成等分薄片的肉,被细致地鄄城玫瑰花样放在餐盘上,金色烫金纹路的白色中国瓷器上早先配上了嫩绿的桑菜。
      “但丁研究会是一个小而彪悍的小型群体,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这个群体曾今毁掉过不少人的学术荣誉……”
      他说着,还抬头看了眼索尔图里教授,“在他们面前演讲,真是一种冒险行为,你似乎很像看到我名誉扫地吗?索尔图里教授。”手中的餐盘已经装好晚餐,他亲自拿着餐具放到索尔土里教授面前,又走到一边当场调了一杯鸡尾酒。
      索尔图里教授此刻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傲慢地吃着手里的餐前食物——被煎烤的恰当适宜的,用一寸长的牙签卷起来的培根鸡肉。他听闻笑了笑,满不在意道:“你为混口饭吃,直面研究会里的恶龙,真是勇气可嘉。你看你做的还不错,先是掌声,再是喝彩,他们肯定了你馆长的身份,不好吗?”
      佩特莉雅抿抿嘴,看着他像在看死人一眼冷漠。她当然还记得一个月前索尔图里教授还在晚会上毫不留情的嘲讽,毫无家教可言的讽刺汉尼拔的行为,而今天邀请他前来,自然是为了更好的让这位先生得到应有的待遇。
      汉尼拔勾着嘴角,眼底只有冷漠,他把鸡尾酒轻轻移动到索尔图里教授面前,介绍到:“当年泰坦尼克号头等舱的乘客沉船当天喝的就是这种酒。”
      索尔图里教授自然是端起酒杯,柠檬色的冰霜与鸡尾酒精的香甜让他沉醉地轻吸一口气。“我不得不承认你除了但丁的诗讲的不错,鸡尾酒也调的不错,要不要等你失业了去我那儿做个酒保?”说着,他闭上眼睛品尝起手中的鸡尾酒来。
      而此刻,佩特莉雅眼睁睁地看着汉尼拔突然拿起手里的包着手巾的餐刀,那把餐刀被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意大利男人的太阳穴上,然后,汉尼拔若无其事地绕过餐车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是我失礼了。”汉尼拔对着边上的佩特莉雅说道。
      而佩特莉雅的视线,却固定在那把餐刀上无法自拔。“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但没猜到是用这样的方式,没有给对方一点点惨叫的机会。
      索尔图里教授还维持着那个动作,他眨眨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脑袋上插了一把刀。只是突然间身体无法正常工作,让他下意识去看两人,大脑不断地抽搐。
      佩特莉雅不忍心地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就在一秒内被汉尼拔决定了生死,心里战打了许久,才起身,走到索尔图里教授边上,双手用力把那把餐刀拔出来。
      一片鲜血溅到她红色的晚礼服上。
      这时候,汉尼拔侧过身,调皮地抬眼给她科普道:“严格意义上讲,是你杀了他。”
      他的笑容像恶魔一样,下意识的,佩特莉雅看向自己手握的餐刀,想起来从头到尾,汉尼拔都没有碰过这把刀,严格意义上来讲,凶杀案现场的指纹采集,只有她一人。

      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她撑着一口气,放下手里的餐刀,问:“你不想维持这份安宁吗?你已经杀了两个博物馆的人了,索尔图里教授教授可是索尔土里家族的人,不是外面什么阿猫阿狗。还是说,你想把那群人一个个引上门再杀掉?”
      汉尼拔用餐巾轻轻擦拭自己嘴角的油渍,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最后被汉尼拔的不作声结束。
      但是他的行为确实回答了佩特莉雅的答案,他第二天邀请了其他两个董事会成员,也是曾今刻意刁难过他的两个人。
      “今天的主餐希望你们喜欢,是用小羊肉上最鲜美的那块脊椎骨上的嫩肉,和甜椒,菠萝放在一起,用了蜂蜜和黄油制作混合而成的酱料,每过两分钟要轻轻刷上一层,让整个肉窜在火上保持鲜嫩的口感和香甜的味道。”他为两人送上烤串,被尽心摆放在餐盘木雕上,凭有一些艺术感。
      其中一位夫人吃上一口,被这口感所征服,毫不流露地夸赞道:“这种羊的口感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家米其林餐厅吃到过!简直太鲜美了!”
      汉尼拔站在原地,为两人满上白兰地和水果气泡混搭的果酒,意有所指道:“为了保证食物的新鲜度,我会亲自看着‘羔羊’成为可爱的食物,不浪费他独特的口感,在最新鲜愉悦的状态下,切下需要的部位。”
      佩特莉雅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昨天看着他杀死沃尔图里教授,恐怖现在她也要被汉尼拔精湛的演技,蒙混过关。
      然而就像佩特莉雅所想,两人对于这道菜那是相当满意,配上其他英国皇室才会吃上的汤水,男人甚至为沃尔图里没有出席,感到非常可惜。
      而在最后,也毫无意识地成为了汉尼拔手里另一道佳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汉尼拔这一集的时候,都觉得整个人在颤抖,而且这一集开始就能看出佩特莉雅被拔叔完全带坏了= =她只是惊讶,对拔叔的动作不再害怕了,所以我就像,为什么呢?
    你们说~为什么呢?
    按照小说情节里,汉尼拔是在十几岁从立陶宛一个人沿着轨道,横穿小半个欧洲,来到法国紫夫人的庄园的。你们看看人家……多么不可思议!简直就是热血漫画里的少年啊,当然后来在电影里被改成了十八岁=- =
    因为汉尼拔每天都在OOC啊!实在太难写汉尼拔的心里活动了!谢一句话都是OO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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