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131、第 131 章

　　佩特莉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不断被打破，她坚信自己无宗教信仰的基础，是源于对科学的认知，可现在呢？她坐在沙发上，当地的女警官正在给她做笔录，而从头到尾，他们似乎都没有说这栋房子的真正主人是谁？
　　她侧过头去看站在青年身边的少女，这个宛如魔鬼一样的少女是这么做到的？
　　汉尼拔这时候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对女警官说：“我要带我的女士做个简单的心里询问，确保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女警官点点头，表示理解。“等结束后，我会让我的同事来给她一份口述笔录签名。”
　　等她走了，佩特莉雅才回神，看着汉尼拔。
　　“是我的错觉吗？汉尼拔，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白日梦吗？”汉尼拔伸出手，在她后脑勺位置轻轻抚摸，从而减低她的紧张和恐惧感。“别担心，她不会伤害我们的。”
　　“她真的是你妹妹吗？”佩特莉雅追问了一句后，又无意识地看了少女一眼，“她真的是人吗？”

　　汉尼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调整好表情。“你在乎她是恶魔吗？说起来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我并不在乎她是不是恶魔，我只知道，我的女孩儿还活着，就在我触手可及，看的到摸的到的地方。”
　　这就足够了。
　　佩特莉雅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做出结论。“你的病情加重了。”
　　“佩特莉雅，你为什么要专注在这些事情上呢？纳粹都懂得正轨的艺术品，来媲美他们杀戮的本能。”
　　“我们不是纳粹。”佩特莉雅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继续道，“只要世界观还没有扭曲的人，都能看出米沙的不一样。我从很早就说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你已经不是简单的情感冷漠、反社会人格综合征，你在慢慢脱变呈恶魔。”
　　“那又如何？”汉尼拔笑了笑，“他们伤害或杀害妨碍他们的人的方式怪异而残忍，也就是说他们行为的本质绝对是‘邪恶的’。这跟他们杀人的数量关系不大，其表现出的恐怖才是最骇人的。佩特莉雅，你难道还想在人类的身上寻找任何、任何一种光明、美好，或者温暖的完全体吗？人类……”
　　他温柔的绿色眸子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人类，从出生就是带着罪恶的。”
　　所以才在生活中向往着光明，期盼着救赎。
　　可最终能救赎自己的，永远不可能是别人，而是自己。
　　神，从来没有站在人类这一边过啊。

　　佩特莉雅咬着唇瓣，她无法反对汉尼拔的观点，她不断高阶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有股强大的气场保包围着她，她甚至举起双手，颤抖着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如果你实在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问米沙呢？毕竟，恶意揣摩别人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而他，厌恶没有礼貌的人。
　　佩特莉雅的哭泣在无声中进行，在外人看来，那是脆弱的女士被关爱她的丈夫轻声细语的安抚着，恐怖的事情还在进行，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来的依旧冰冷。

　　米沙和亚诺什站在餐厅的一角，他们的口述笔录已经结束，少女懊恼地看了眼沙发那儿的动静，有些委屈。“我没想到我只是推了一把，就要惊动警方。”
　　“没有关系，我已经给在场的人都下了心理暗示。”他们不会把受到惊吓的他们当做嫌疑犯，在他们的心里潜意识里，他们甚至都是受害者。“不过佩特莉雅那边……”
　　米沙又偷偷瞧了那边一眼，叹气道：“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了，那个家伙怎么能侮辱哥哥呢，哥哥明明和我爸爸一样，不……爸爸都没给我换过尿布呢。”
　　她气呼呼的双颊鼓出两个小包，惹得亚诺什伸出手轻轻撮了一下。
　　手感不错。
　　“那么，你打算和汉尼拔说清楚吗？”亚诺什问。
　　“如果哥哥问起来的话，我……真的说出来会不会吓到他？”米沙纠结了会儿，看佩特莉雅那样已经是吓的三观都碎成渣渣了，要是汉尼拔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镇静呢？
　　“你要相信他。”亚诺什拍拍她肩膀，“这些事，还是私底下，咋们邀请他来我们家如何？说起来，他还没有来过我们家呢。”
　　米沙对亚诺什的“我们家”非常满意，她抿起嘴，乖巧的点点头。“我也相信哥哥。”
　　如果他没有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又怎么可能顺着她留下的那一点点线索，慢慢找到她的呢？

　　警察的到来就像一场闹剧，死去的安德鲁被验尸官带走，他的儿子被接到警察局，等他妻子过来领尸体。警察无法对未成年人进行上诉，更别提，是个八岁的孩子拿着刀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门口，一刀捅死自己的父亲。
　　其中太多无法用常识解释清楚的原因，让原本就烦躁的佛罗伦萨警察局各自向奔，甚至像个导火线，之后的新闻媒体里不断有声音，控诉警察的无能和政府的腐败。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汉尼拔才给三人倒上一杯热茶，栀子橘茶，缓解过度紧张。

　　“你猜……”米沙略显开口，“他是这么死的？”
　　佩特莉雅终于给了点反应，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有意无意地讲脸转向了她。
　　“你也很好奇吧，这是人类的天性。”米沙端着茶杯坐在那里，歪着头看她。“我竟然说他死，他就死了。”
　　即便是佩特莉雅，也露出了近乎荒神的惊讶，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他死了，他就死了。”米沙点点头，对自己的话肯定了一遍。“风告诉了我，他背叛了自己的妻子，还经常实行家暴，他的儿子其实已经被断定过社会边缘型，但是他利用自己的职权把他儿子的事情压了下去，他在殴打自己妻子的时候，他的儿子也正在学习他的动作，并且对他的同学进行同样的暴力实施。”
　　佩特莉雅听完后陷入沉默。她深深埋着头，没有反应，似乎在消化这件事情。
　　“我只是在他拿起刀，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米沙的称述让汉尼拔勾起嘴角。
　　“你的意思是，你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安德鲁，风告诉你小孩子来到了佛罗伦萨，站在大门前，你只是让安德鲁去开门，从而触发孩子杀死他？”
　　米沙垂眸落在手里的茶杯里，金色的烫纹在水波中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她没有出声否认。
　　“那么，你是这么做到的？”汉尼拔问。

　　米沙终于抬起了头，两人如出一撤的眼眸里，倒出对方专注的脸孔。“关于这个问题，您介意来我家做客吗？我会在哪个时候告诉您。”
　　这是无需否定，汉尼拔乐意至极。
　　待看到他点头，米沙才眨眨眼，对佩特莉雅说：“我不滥杀无辜，你不用担心我会杀你，即使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神明却不会，我不让汉尼拔参与这个案子，是因为你们要找的杀人犯不是人，而是神。是你们一手创造出来的神明，她被污染了，所以现在，她挑选喜欢的祭品，亲自收割这些生命。”
　　“安德鲁说案发现场里都是西班牙文，能够对应上的只有西班牙当时掠夺过的印加文明，对待祭品如此残忍的应当时印加文明里的地球之母——帕查玛玛。”汉尼拔分析道。
　　佩特莉雅抬起头看向他。
　　她无法明白为什么汉尼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米沙现在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汉尼拔继续称述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帕查玛玛在前西班牙文学中，被看作一位急于收取祭品的残忍女神，而当秘鲁开始形成为一个国家时，帕查玛玛开始或到这一天被视为是仁慈和赠予的女神。她也被看作大自然本身。”
　　“所以她有两面。”米沙补充说，“你们现在遇到的这个，就是残忍的那位。”

　　“我不相信。”佩特莉雅说。她转过头，去看亚诺什，问：“你信吗？”
　　突然被点名的青年愣了愣，把目光转向女人，显然这个问题让佩特莉雅意识到问了也白问，亚诺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来惭愧，鄙人也算是活了四百多年的怪物了，神明长什么样子，反正没看到过。”亚诺什笑了下，在她的目光下伸出手，原本袖长的手指，在佩特刘亚和汉尼拔的注视下，指尖变的尖锐恐怖。
　　事实胜于雄辩。
　　佩特莉雅呆愣地转头去看米沙，少女依旧静静地含笑看着她。
　　“我曾今说过，我们经历过很多事情。现在能平静的坐在这里，不是一位心理医生就能治愈好的，我们的病，或许在一开始就注定我们走上这条路。”亚诺什的声音穿过佩特莉雅的大脑，在里面留下无数种可能性，可最后，她看向亚诺什的眼睛只有迷茫。

　　“和神明做斗争，就是在以卵击石，所有查收这个案子的人，都会被作为祭品。”米沙淡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不希望你们死，也正巧，有人愿意成为工具。”
　　而正巧，安德鲁儿子的声音在风里激荡的尖叫，米沙听见了，她回应了风。
　　接下来就如同排练了数次的巨幕，所有人都安排的清清楚楚。
　　佩特莉雅自然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就是因为猜到了，才更加恐惧，这种感觉让她后背感到一股森冷，就好像她面前坐着另一个汉尼拔，而亚诺什则是帮凶，他们……将要分尸她。

　　米沙站起身，无奈地说：”今天打扰了，我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来送个回礼的，结果还出了人命。“
　　亚诺什也随着她起身而自觉取外套，他步伐轻盈，听不见走在木质地板上的皮鞋摩擦声。
　　他们都不是人类。
　　佩特莉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心里更是绝望。
　　“你真的不会杀我吗？”
　　米沙回身看她，又看了同时起身准备送他们的汉尼拔。
　　“放心吧，女士，不会杀你。你还有你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而我不是那个结束你生命的刽子手。”
　　如同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佩特莉雅重重地松了口气，她无意识地用目光追随着三人离开视线。这种压迫感，害的她双脚虚无无力，所有的一切被放大到无限，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能成为致命凶器，击杀她于无形。

　　汉尼拔把两人送出门的时候，顺便约了晚上拜访。
　　等他回到餐厅，看到佩特莉雅冷汗淋淋的样子，冷漠地拿出手巾，轻轻擦拭她发鬓边的汗渍。
　　“你是个聪明人，佩特莉雅，今天看到的一切，就像海市蜃楼，永远埋葬在心里。”
　　“我知道，汉尼拔。她一定是你的妹妹。”你们都是变态，都是不应该存在于世界的怪物。
　　可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如果米沙能听到风里的声音，她甚至连连夜逃走都没有办法！“佩特莉雅，你想要逃走是因为害怕我吗？”汉尼拔问，“为什么要害怕我呢？”
　　“汉尼拔，我说了很多次，你的病症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不想再分析你的病情，也不敢再和你呆在同一个空间里。”这对她来说，具有一定心里压力，甚至可能破坏她的深层保护意识。

　　而一旦人的保护意识被外界强势打破，那么就有可能有晕轮效应。佩特莉雅的话并没有让汉尼拔产生任何动摇，他的目光冰冷而长久，似是审视，又像在细细观察自己手里的杰作。
　　“不用担心，佩特莉雅，你今天看到米沙了吧，你觉得她这么样？”
　　“……她很好。”
　　汉尼拔满足地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这个拥抱宛如寒冰腊月的雪花，贴在肌肤上刺激着感官。
　　“我也觉得，她很好。”礼貌，冷静，就算是发火，也得体，干脆。“我真的很开心。”

　　这算是第一次，汉尼拔主动说出开心这样的单词。
　　佩特莉雅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他。
　　真的像个哥哥一样，他的眼神里，是对符合所得的妹妹，产生的另一种感情。
　　是赎罪后的满足。
　　道德枷锁前的荆棘路。

　　“所以，不要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开心，好不好？”
　　米沙和亚诺什回到家里后，通知了菲兹和埃里克森关于今晚突然的行程，两人很快分配出自己的工作，一个打电话邀请安娜·佛罗德的班子过来做晚餐，另一个则叫公关部门过来布置家里。
　　亚诺什现在购得的这个小别墅布置的非常复古，他手里原本就有许多几百年前留下的古董宝物，但另外两个家伙住进来后，分别占去了两间客房，卧室里又被分割出去一部分通往天台的阳光房，种植着许多他都不认识的植物。偶尔两人会走上去喝喝茶看看花草树木，但大多数是菲兹和埃里克森在照顾它们。
　　按照米沙的说法，是这样勤劳的小蜜蜂，不用白不用。
　　而地下室原本就有将近五十平米的地方，几乎铺满了各种魔法用具，米沙教两人的许多魔法实验都会在地下室进行，整个别墅由米沙亲自操刀，做了空间分割处理，以及最大防御化魔法阵处理。就算是导弹袭击，只要不打到镇眼上，也是可以化解的。

　　菲兹走在亚诺什边上，她手里拿着几盆吃人的花苗，被玻璃罩子盖着。“你的意思说，米沙小姐摊牌了？”
　　“是的。晚上我们清场后，米沙会和汉尼拔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其实……”亚诺什不确定道，“我觉得米沙的担心是多余的，汉尼拔这样的心态，就算米沙说她是幽灵，我想他都不会觉得恐怖。”
　　他看亚诺什手指变形的眼神，连波澜都没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身冷漠，但这对米沙来说，也许是个好事情。
　　“虽然说起来有些失礼，但是为什么米沙小姐还会在意这个哥哥呢？毕竟，在米沙小姐的世界里，已经有四百多年没有见到对方了吧？我现在甚至不记得我父母死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了，我连我父母长什么样子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现在想想自己妹妹死，她好像愤怒，但后来怎么样，她早就忘记了。
　　“你只要记住一点，展示你的与众不同就可以了。”亚诺什说，“汉尼拔的世界观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的人生观也不是普通人那样完整，更别提，他的食谱里有人类。我们要做的，就是展示出我们和他的平等性。”
　　只有平等了，他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接受他们。

　　现在的他们，对汉尼拔来说，也是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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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吓死我了，密码又忘记了= =然后尴尬的重置了两次才成功登陆
第二个铺垫来了~也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么~~小天使们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PS：你们相信么，米沙如果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会吃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