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115、第 115 章

　　汉尼拔坐在红色槁木座位上，高昂的洛可可风格教堂彩绘顶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一架巨大的铜管风琴，在最前方的讲台上，主教正江地讲解着神的意志。
　　多么愚蠢的意志。
　　汉尼拔微微勾起嘴角，他侧方有个年轻男子，怀里裹着一件女款的蔚蓝色大衣，他则穿着简单的黑色尼子夹克，配这一条同款的黑色牛仔裤，蹬着一双特别骑士风格的中筒皮靴。
　　法国乡村里很少看到那么标志的青年，何况从他这边看过去，青年的五官明朗线条刚毅，但他微微垂下的眼睑，一层浓密的睫毛又特别柔软，弱化了他在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
　　青年似乎感觉到汉尼拔的注视，他微微转动脸颊，汉尼拔才终于看清楚对方的脸，前额的碎发被随意拨弄到了一边，灯光下棕黑色的眼眸静静看了过来。
　　应该带了美瞳吧。
　　汉尼拔忽然这么想着。

　　然后他看到青年忽然笑了。
　　啊，是个天真的孩子。
　　接着，他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雨后青草的新鲜味，又像是白色夹竹桃独有的香气。
　　汉尼拔转头看向香气的来源。
　　他看到一个侧脸，只是用眼睛瞄到了一秒，实在太快了，连对方的眼睛都没有看到。
　　但他猜测来的这个姑娘一定也很漂亮，因为在她面前的青年，牵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下去。是珍贵的，也是温柔的。
　　那种气氛外人都能感觉到到，很甜蜜，比蜂皇浆的蜜还要甜。

　　他不太喜欢地皱起眉头。姑娘的穿着简单的亚麻背带裙，里面一件黑色羊毛打底衫，和青年一样，穿了一双马丁靴。从后面看起来，身材并没有被宽松的背带裙给遮住，反而更加娇小玲珑。

　　然后他们牵手离开，青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没有让汉尼拔看到姑娘的正面目。
　　他心里就像被只猫扰了一下。
　　直到汉尼拔听到两人的对话。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米沙的消息，按理说，这个点应该已经有消息传来了。”青年似乎在抱怨对方，但声音太柔软了，根本听不出在生气。
　　叫米沙的姑娘则无奈地安慰道：“也不容太担心，我们给出了很多消息，而且你那边回来的消息不是也说明了事情并没有因为我们离开而搞砸吗？”

　　米沙。
　　是了，那个姑娘竟然也叫米沙。

　　汉尼拔震在那儿好一会儿，但随即他想到自己看到的姑娘长的是一幅什么面容。
　　很像很像他记忆力的家人。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起身追了出去。
　　“请等一下！”
　　青年正在给姑娘带围巾，黑色的羊毛围巾把女孩子的头发一圈圈抱起来，显得她的脸更小了。
　　“请等一下。”他追上去，青年立马看过来，他眼神带着锐利的神色，这是个警惕心很强的男人，汉尼拔心里这么判断道，毕竟还没有聊天，甚至只是浅浅的眼神交流，他就知道对方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刚才那一瞬间实在太重要了，他看向转过头带着疑惑的姑娘。
　　大约二十岁上下，看不太出年纪，眼神带着迷茫，她歪了下头，一幅好奇的样子。
　　两人的眼眸相似，在天色明亮的正午时分，阳光照耀下显得时分浅薄，琉璃蓝色，像玻璃弹珠一样好看。发色也几乎接近，棕色，有些暗金发丝调皮的跳出来宣誓自己的与众不同。
　　“有什么事吗？”
　　是青年开的口。
　　“……请问你们也是旅客吗？”汉尼拔问完，就看向姑娘，“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像找一家不错的法餐店就餐，不过没有手机的话没法很好的上网搜索。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搜一家不错的法餐厅？”
　　等他说完那么一长串，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报名字，快速伸出手，“汉尼拔·莱科特，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似乎是触动到什么，汉尼拔明显感受到女孩子和青年愣了一愣。是因为报出自己的名字吗？这个名字他确信没有上过任何电视节目和访谈，还是因为他的职业？也不可能，在欧洲，心理医生就和牙科医生一样正常，没有任何职业内在风险，而且他能确定，他并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青年在听完这个名字后，立马握上了汉尼拔的手。他收起自己的敌意，笑着回应道：“亚诺什·纳德斯帝，风险投资家。”
　　“纳德斯帝？”汉尼拔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笑容深邃地映在嘴角，“这可是个惊喜的姓氏，匈牙利贵族的姓氏呢。”
　　“现在还哪里有什么贵族，资本主义已经腐蚀了整个世界。金钱才是堆积贵族的外衣。”亚诺什摆摆手，向他引荐道：“我的挚爱，米沙。”
　　汉尼拔心里的激荡更强烈了，他从头到尾将米沙扫过一遍，态度依旧像真的没有手机希望同样是旅客的他们能帮助自己。“这是个好名字。”
　　米沙歪着头，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真是太巧了，我们以前一定是一家人。”
　　汉尼拔没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出声询问米沙什么意思，反而眼光灼灼的看着对方。
　　米沙张嘴就道。“我也姓莱科特。不过我家人很早就不在世上了。”
　　啊。
　　他就知道。

　　汉尼拔特别观察了一下女孩子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在确定她没有说谎后，心里有种更加真实的、可触碰的感觉产生了。
　　“同样姓莱科特，那是真的不多见了。那么莱科特小姐，以及纳德斯帝先生。”他礼貌地微微颔首，“介意为我推荐一家地道的法餐吗？我可不像给巴黎的米其林餐厅送钱，毕竟那边的菜色是给那些愚蠢的游客吃的。而好的厨师之会自己挑选和品尝手里的艺术。”
　　他差点就想邀请两人去酒店，然后他去向酒店借用厨房，来展现出自己精湛的厨艺。
　　不过……那样或许会吓跑这只可爱的兔子。

　　米沙点点头，她歪头去看亚诺什，对方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亚诺什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个消息。
　　“同样是姓莱科特，要是您不着急，我们可以走到那边的拐角，有一家1707年就经营的地道法餐厅，我很怀念他们家的焗蜗牛。”米沙说。
　　“这是我的荣幸。”汉尼拔非常快地掩饰下对于两人的默契，刚才，就在刚才的眼神交汇中，他内心无法压制的嫉妒在胸腔里蔓延。但在米沙推荐餐厅和菜色的时候，又得到无与伦比的喜悦。
　　大概病情加重了。
　　汉尼拔这么想。

　　狄炯的这家叫做Restuant au Buffen Chef Eddy在网上的评星非常高，比巴黎的更加广受好评，大多数旅客都会避开午餐事前人群，避免等位。店铺很小，装修也不算前卫时尚，但当地人酷爱的奶油焗蜗牛却做的特别地道。
　　亚诺什扫了一眼，迅速为米沙点上冰酒和一份Formule carte。
　　汉尼拔用地道的法语正在和老板娘打招呼，他别具一格的英伦贵族风，把老板娘迷的神魂颠倒，不但赠送了三份开胃菜还额外送上一瓶当地产的葡萄酒。
　　汉尼拔同样选择了蜗牛，而亚诺什啧点了一份以烟熏鸭肉为主食的套餐。
　　周边的剧名或者游客里基本都不会说英文，汉尼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前都是用英文交流的。他微微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话题拉回之前。
　　“今年冬天特别冷，你们是从哪里来旅游的？”汉尼拔不着痕迹地套着话。一张餐桌上，为了能更好的观察米沙，他选择了面对米沙的正位，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甚至能看出米沙眼睛里闪亮的光彩，每一根眉毛和睫毛都被阳光照的一场清晰。
　　米沙没有作答，到是亚诺什似乎心有灵犀地回答起汉尼拔的问题来。
　　“的确有些不太适应，我们刚下飞机不久，今天来狄炯选选葡萄酒，明天就回佛罗伦萨了。”
　　他贤惠地帮米沙把餐巾挂好，从她的菜篮子包里找到她管用的纸巾。外面的纸巾特别粗糙，还是习惯使用自己的东西。“您呢？来狄炯买酒吗？”
　　“是的，这一季度的冰酒非常难得，像买一些带回去做料理使用。”

　　接着两个人开始聊起酒来，汉尼拔对于食材的使用和搭配有着独特的见解，而亚诺什则处于某种目的非常自觉迎合他的话题。
　　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汉尼拔不得不对亚诺什更改了评论。果然就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这十五分钟内，几乎不需要米沙回答或者表述，亚诺什对于米沙的习惯和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如果这个米沙就是他的米沙的话……
　　用一百种方式杀掉亚诺什……
　　是不是可以放在计划表里？

　　汉尼拔突然转过头，看向米沙，问：“那么米沙小姐呢？你看上去才大学毕业，准备找一份科目相关的工作，还是尝试不一样的挑战？”这种问题，可不是亲密的人能回答的，这是出于本人思考方式的回答，需要本人来明确回答。不然的话，亚诺什就一定是控制欲很强甚至有某些不可告人行为的心里疾病者。
　　要是他有心理疾病的话，汉尼拔心想……不介意把他剁碎了变成喂猪的杂食。

　　米沙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奶白色的咖啡在她唇瓣上留下一层浅浅的印迹，她满不在乎地用舌头舔去，睁着双眼似乎对于突然的问题有些困惑。
　　“说起来，我想要做一份什么样子的工作还没想好。不过应该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吧，这样就能到处旅游，固定的坐在一个地方对我来说有些勉强了。”她说着，外头看向亚诺什，“更何况，要是我也变成一个朝九晚五的定时工作者，那么亚诺什就太可怜了。”
　　亚诺什似乎对此并没有受宠若惊，更像是早就习惯了米沙的想法。
　　汉尼拔心里默默记下这些，对两个人的人格描述更加明朗。
　　“听起来很不错。”汉尼拔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还带着大提琴式的优雅迷人。

　　这时候三人的套餐也来了，老板娘亲自在边上用带着乡村口音的法文解说，还怕米沙和亚诺什听不懂，请汉尼拔翻译。
　　不过显然，亚诺什一口流利的法文也同时拒绝了老板娘的多此一举。
　　对一个几个世纪前的贵族来说，法语就和英语一样，是作为贵族必备的科目之一。
　　而米沙也很早以前就跟着亚诺什学习了各国语言，即便不是精通，但熟练度也不会低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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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审神者一词来自于日本神道教。审神者就是审判神，聆听其神谕的人，也就是辨别神的真伪和种类。能听到神的启示的人。
在神道中，神降临时，审神者应该同时在场。否则，就不清楚降临的什么神，而且有些狐之类的低级灵会诈称是位高之神。当降临在巫女身上的神发狂时，审神者起着劝解神，让其冷静下来的作用。
因此，审神者比巫女更受到重视，被认为其任务是危险的。了解审神者首先我们要确定“神”的定义。我们若按字面来解释“神”，必会被其名称所误导。日本人称一切神明为Kami，汉字传入日本后，「神」字被用来表示Kami。日本人称皇室﹑氏族的祖先与已逝的伟人英雄之灵魂为Kami，亦将认为值得敬拜的山岳﹑树木﹑狐狸等动植物与大自然的灵称为Kami。
「古事传记」一书对Kami作了以下的注释：「凡称迦微者(Kami)，从古典中所见的诸神为始，鸟兽草木山海等等，凡不平凡者均称为迦微。不仅单称优秀者﹑善良者﹑有功者。凡凶恶者﹑奇怪者﹑极可怕者亦都称为神。」也就是说：神道教所祭拜的「神」不仅是中国人所谓的神祇，亦包括一些令人骇闻的凶神恶煞。(换句话说，在这个教派中没有善神和恶神的区别。人只要做了特别诡异，并且其它人干不出来的事，就可以成神。于是，就有了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