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104、第 104 章

　　精灵们的招待让克莱克坐立不安，但是他侧头观察了一会儿身边的亚诺什，心里揣摩了自己在这里不被精灵们随手关进地牢的几率，还是缩着菊花当个优秀的背景墙。
　　米沙和辛西娅两个人的对话贯穿整个用餐时段，偶尔亚诺什提一些问题，辛西娅对此慷慨的回答，但语气是那种“这种问题你也会问出来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也陪米沙喜欢”。
　　不过亚诺什选择性无视了这种奇怪的气氛，他沉浸于新世界的吸收，并主动融合，选择适合自己现有能力的方式生存。并且，他也特别好奇米沙的世界。
　　“说起来，”辛西娅停下手里的刀叉，拿起手边的一窜提子。“第一次和米沙见面的时候，是她大约最狼狈的时候。我记得她那个时候正在被一只巨大的人面蜘蛛追赶着，从死亡森林正中心一直追到了森林边缘，她身上的亚麻袍子上都是泥巴，还有腥臭味，脸上被湖了一层蜘蛛丝，她那个时候特别瘦，但你知道的……”她有意看向亚诺什，“越是干瘦，越是衬着她双眼又圆又大，看到我的时候，双眼小心翼翼地透着一点希翼的光彩，将她整张脸都点亮了，明明是个只会使用一些小技法的孩子，其实却是个憨厚地敢一个人闯人面蜘蛛巢穴的奶豹子。”
　　米沙闻言，嚼着笑，甚至没来得及自嘲着望了辛西娅一眼。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啊~我的神明把这个姑娘送到了我的身边，我不在乎她是个死灵法师，我也不在乎她来自那里，我想要看看这个小姑娘的未来。”辛西娅感叹道，轻轻咬下一口提子，满嘴甜蜜，“所以我把她带回了瑞文戴尔，邀请她和我一起学习精灵魔法，我的直觉没有错，米沙的魔法天赋与精灵们相媲美，甚至如果不是人类的身份，她可以走的更长。她并没有在精灵族停下脚步，直到她答应我们成为我们的一方助力，她的刺杀技巧也远远比我想的更危险。”

　　辛西娅说道这里停下来，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桌子另一头的米沙，是捕猎者看猎物的眼神。
　　克莱克紧紧自己手里的白银餐具，思考一盘菜叶子为什么也要用这种锋利的餐具，是不是为了更好的餐桌上动手？这个精灵女王这么和平时传闻里的不一样，有点神经质？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他想到这里，眼珠子转到了他的对面吸血鬼的面上。
　　亚诺什自然也停下喝酒的动作，红色的琉璃珠也盯着辛西娅，但他含着笑容，不像克莱克那么紧张，反而是像看到有意思的事情，身体里充满兴奋而刺激了肾上腺素，从而导致自己双眸转红。

　　“杀人，和杀别的动物没什么区别。”米沙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土豆泥，真好吃，里面还有胡萝卜和辣椒干，比几百年前的好吃多了。“这次的厨师换成了哪里来的，比以前好吃多了。”
　　辛西娅忽然笑了。“那是自然，现在精灵族已经不再像那个时候特别厌恶别的种族了，自从大战结束，各族人口凋零，各处都有混血出现，大家发现混血在某些职业上更出色。”
　　米沙点点头，这是物种进化的必然，虽然纯血理论上更符合魔法天赋的引导和释放，但阿瓦隆不缺魔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魔法力而组合。
　　“存在，既真理。”米沙淡淡说。

　　这个话题被戛然而止，不过很快，克莱克以为话题终于轻松的时候，米沙转而突然说出更恐怖的问题。
　　“我要去摩多，画一个真理之门魔法阵，释放一个人。”
　　辛西娅和克莱克同时一顿，目露惊讶好比看到一只老鼠吃了一只大象。

　　克莱克僵硬地抬起脖子，他死死地抓着自己手里的刀叉，防止因为恐惧而掉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他听到辛西娅的回答。
　　“好，亲爱的，就算你说你要复活摩多里那些死去的垃圾，我都不会阻拦。”
　　亚诺什忽然觉得辛西娅特别惹人厌，果然是个变态精灵要抢他心头好吧？
　　“但是，亲爱的，请告诉你的理由。是什么驱使你做出这个大胆的决策？”
　　辛西娅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特别刺耳，原本相谈甚欢的场景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米沙一歪头，无辜地脸上呈现出一丝兴意。“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答应过一个老头子，打开真理之门，放他离开，然后作为等价交换的原理，他会为我付出代价。”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代价。
　　辛西娅肯定道：“死亡的代价。”
　　亚诺什脑中一闪而过，他知道梅林和米沙有不可告人的交易，但魔法限制他知道具体细节。米沙对于在阿瓦隆发生的很多事情在陈述时都一笔带过，这也是一开始他看辛西娅不爽的小部分原因。

　　等价交换是阿瓦隆魔法法则里最基础的一个守恒法则，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破坏，而高等巫师、法师这些使用魔法力的存在，都学会如何借用天帝之力，用自己作为一个导体，来更好的激发这种力量，但当安稳的日子来临后，更多的巫师们已经无法完全是使用出无声魔咒，他们必须借用法杖来引导或者说被引导魔力源，法师们同样如此。

　　辛西娅追问。“谁的死亡？”
　　“我的死亡。”

　　这个问题豁然开朗，是了。
　　作为一个死灵法师，首先米沙是一个亡者，其次她才是个法师。而对于认识米沙更早的亚诺什来说，米沙在之前的世界里一直在想方设法稳定自己的身体不被虚化，魔药的确能稳定她的存在，但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而自从伊丽莎白之后，她就不需要担心。
　　亚诺什还是没有相同其中关键，但辛西娅不同，她很快从米沙的回答里找到细节关键，并且在大脑里补充完整一个故事的大纲。

　　她了然的表情刺痛亚诺什。

　　该死的精灵。

　　克莱克还没搞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但摩多这个地方是真的像一个禁忌被埋藏在历史长河里。而米沙不但说要去摩多，还要开一次真理之门。
　　真理之门是那么容易能开的吗？
　　那是需要千万生灵来抒写这个魔法阵的，以前有的死灵法师或者炼金术师为了强大或者长生不老，就开过门，但哪个不是死的很惨。门开启的瞬间，就是要用人命来填补的。而关门更简单，开门的那个人直接被托进门，门自然而然就关了。

　　亚诺什不知其中危险，自然不明白克莱克和辛西娅的惊讶。
　　不，应该是惊恐更确切。
　　但他对人的恐惧敏感，立马感觉到了来自克莱克的恐惧。
　　他切入主题，侧面问米沙。“很危险？”
　　“对我来说不算危险，但对你们来说，需要的确是个危险的事情。”

　　克莱克倒抽一口气，辛丽丽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和他没关系，米沙是死是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所以在米沙还没开口解释之前，满嘴恶意道：“嘿，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但凡开过真理之门的那些大魔法师，最后都死的尸骨无存。虽然米沙小姐非常自信，但那些伟大的大魔法师，哪一个不是风采卓越，哪一个不是独领风骚，最后还不是被门吞了。”
　　更别提米沙莱克特这个默默无名的死灵法师。

　　克莱克的话说的也是辛西娅顾虑的担忧，可同样，这种担忧在米沙的目光中，渐染就和以前一样，渐渐没有了。
　　米沙这个人，一开始就在接受死亡，一次有一次。从亲眼看着自己被做成肉汤喂饱自己亲身哥哥汉尼拔，到在深渊中拥抱黑暗，刺骨的雷电击穿脊椎，一直到在鲜血里慢慢爬出自己的道路。她都像一个无知的第三者，看着自己走的路，不管是陷入深泥还是被捧在手心里，她都冷静地不像一个女孩子。

　　“我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被剔骨是什么感觉，被放血是什么感觉。”米沙轻轻伸出手，放在亚诺什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骨节分明，葱葱银白，虽然冰凉，但掌心温暖。

　　每一个死灵法师的都是单独行动，甚至很多扭转生死的魔法也是从死灵法师的手里出来的。但正因为只有地狱的爪牙才拥有这种操作黑暗魔法的能力和知识，所以这些属于普通魔法师和巫师的祭祀所掌握和控制死亡的技艺使他们在人间显得更为孤立，同时也因此导致外界称他们为\"死灵法师\"。但是，即使世人排斥，不解，他们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领悟，接受，并致力于守护万物平衡的团体。而因为死灵法师来自于亡者，甚至可以说，并不是一个魔法师或者巫师死亡后，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超越生命法则成为一个死灵法师，所以每一个死灵法师才更加独立，强大，从容和睿智。

　　克莱克才提起自己的心眼，他显然忘记了，米沙是一个死灵法师，千万个巫师法师死去后才有可能诞生一个打破生命法则的死灵法师。而这种认知让他后悔刚才口出恶意，他偷偷瞄了眼精灵女王和吸血鬼，见两人并没有对他的话有所反映，便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

　　“亲爱的米沙，我知道你有多强大，但是先不说摩多已经不存在于阿瓦隆，更别说，就目前为止，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打开真理之门。”辛西娅目露担忧，她侧过头，看向亚诺什，“吸血鬼先生，难道你不担忧吗？米沙为了防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出来，就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替换。”
　　亚诺什连眼眸都没抬，他专注地看着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回答道：“啊，他们做交易的时候，我也在边上，不过我知道，米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那位先生，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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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知道米沙为什么穿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