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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二章 不离不弃 ...

  •   白子画的压迫感得到些缓解,花千骨的出现使得他心头的弦又紧绷了起来,他开始仔细研究石洞的结构和石柱的高度,突然有了主意,说道:“小骨,我有办法了,我抵住石柱你从我墟鼎里拿出拴天链,先拉段石柱过来在洞口右端作个支撑。然后用拴天链拴住我抵住的这根石柱的上端,借助神器的力量把石柱拉到左端,此距离可以让石柱抵在石洞的侧壁上,这样石洞顶一端塌陷,另一端借助石壁和石柱的力量撑住,可以留下我们容身的空间。”花千骨想了下:“嗯,这个方法可行!”说完她摸索到白子画身边从他墟鼎里取出了拴天链,“当啷啷”将链子放出,手一挥将一端缠上了倒在地上的一段石柱,再一拉,拴天链发出金色的光芒,竟然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将它稳稳的立在了石洞口的右端。

      接着花千骨又把拴天链拴在了白子画抵住的大石柱的上端,白子画说道:“向左拉,师父和你一起。”花千骨运气于掌上的拴天链,开始轻轻的一点一点向左面拉,白子画与他一起向左面推着石柱,随着他们的移动,山洞顶的大石块也缓缓的陷落下来。最终他们将石柱顶端抵在了山洞一侧石壁上,而洞顶的大石则靠在了歪斜的石柱和洞口支撑的石柱之上,留下了一个和洞口相通的三角形的空间,虽然狭小,却足以容纳他们二人。

      白子画终于得以脱身,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花千骨扶着他靠坐了下来。洞内的火烛随着洞顶的陷落基本全灭了,此时洞内昏暗无光,白子画从虚鼎里取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映着雪散发着清幽冷冽的光芒,把这狭小的空间照亮。花千骨急着要去检查他背部的伤,白子画拦住她把她拉进了怀里:“师父没事,小骨,当时你为何不走?”“不管怎样,小骨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她说着又泫然欲泣,白子画抚着她的头:“傻丫头,你忘了我有你的神谕在身,不会有事的,即使我被埋在这大山之中终有一天还能出去。”“可是这山洞若塌下来,这石山,再加上外面的积雪,再寻你出来又谈何容易?反正小骨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白子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 他的小骨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自己,就像多年前在雪山他们两个被困在卜元鼎中,她拼尽力气爆发了潜在的神力也要拉他出鼎。她的坚持和不放弃正如自己对她一样,今天事出危急,他根本没空多想,只是知道拼尽力气也一定要让她安全出去。看到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虽有不舍更多的是感到轻松——只要她能无恙。但是当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瞬,他是震撼的,也有一丝的喜悦,因为他能再多看她一会儿。当她告诉他洞口已经被雪封住了,他焦灼起来,更多的却是燃起了斗志——一定要再坚持一下,他要与自然之力斗,要和她一起活下去,再逃出生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活下去——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固执与执念,既然要坚持自己的固执,那就在最后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转机,有希望。他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心里默默的半是叹息半是感动的说了一句:“小骨,你总是对我不离不弃。”正是你的不离不弃才成全了我的生死相依。

      白子画紧紧搂着她,他受的伤之后因为神谕的关系已经自动愈合了,但是疼痛却依然在,臂膀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几下。花千骨感觉到异样,抬起头看到白子画苍白的脸色和嘴唇,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突然间明白了:“师父,不伤不灭,虽然之后你的伤可以自愈,但是疼痛却还在?是不是?”白子画低声说:“已经不疼了,都有你替师父疼过了。”这话是曾经花千骨在秋彤山庄的时候笑眯眯的说给白子画来安慰他的,现在被原样还了回来,而且说的无比严肃和认真,甚至由不会哄人的白子画说起来略显生硬。

      “师父。”花千骨轻叫了一声,把头埋入了他怀里,泪水已无声的滑落。她环着他的腰,手轻轻抚着他的背,感受着这熟悉的掌下线条。当初,就是这个强壮又光滑玉润的脊背,让她无比惊艳,使她沦陷;曾经,这个脊背为她承担了六十四颗销魂钉,满背的疤痕;今天,又是这个脊背为她撑起了一方逃生的天地。他从来都是这样,默默的为她付出,却什么也不说,不会抱怨一声苦也绝不会喊疼。那时,为了救她活命,他宁愿把她中的卜元鼎之毒都吸到自己的身上;与魔兽黑犀对战时为了救自己不惜让那犀角刺穿了胸膛;他知道她想要有一对小鸟的玉簪,他亲手刻了出来云淡风轻的送给了自己,要不是发现他手上不寻常的老茧,她永远也不知道那是他亲手刻出来的。他一直都是最疼爱她的那个人,虽然他很少对她言爱,但是她已经渐渐懂得了他的爱,像大海一样深沉而浩瀚,像烈火一样炽热,无须言语,他做的这些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四周静谧无声,死一样的沉寂,花千骨听着耳边传来的“咚咚咚咚”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时刻提醒着她:他们还活着,还要继续活下去。花千骨站起身看着堵在石洞口的雪,她唤出断念剑就要挖雪。白子画拦住了她:“小骨,现在的雪还太松软,你若挖了还会有雪补充上来。”花千骨挠头:“那我们就等着困死在这里么?”白子画道:“以这个温度,等过一夜雪冻实压紧后,明日一定能有办法出去。”“师父,那你想好了么?明日咱们要怎么出去?”白子画思忖了一下:“我看这山的高度,估摸这洞口被雪堵住的厚度应该不足百丈。这山洞里面地势低,洞口高,我明日用火焰刃融出一条通路,化了的雪水流入洞内,不会妨碍我们,这样有半日就差不多能出去了。”花千骨喜笑颜开:“那太好了。”白子画见她笑的灿烂无邪,问道:“都被困住了,还这么高兴?”花千骨随手挖了一小块雪啃了起来:“嗯,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啊,我相信师父!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嘿嘿。” “傻丫头。”

      夜已深,花千骨坚持把棉氅穿在白子画身上,他把花千骨搂坐在怀里,用棉氅把两人都包个了严严实实。在这北方的寒地,被皑皑白雪埋住的山洞里冰冷彻骨,可是花千骨却觉得她身处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里,是她家的港湾,不由得轻轻说了一声:“暖炉。”惹得白子画轻嗯了一声问:“什么暖炉?”花千骨微笑不语,旁边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淡淡的映着两人的绝世容颜。白子画想起早些时候花千骨在卜元鼎里的情状,看着怀中人问:“小骨,你今日在卜元鼎里是怎么分辨出的那个是假师父?”“嗯?”花千骨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小骨嫁给师父也快有两年了,有一些生活细节还是很熟悉的,所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细节?”白子画想了想似有所悟,淡淡的说:“就好像只要师父口渴,随时都有你泡好的热茶,你沏的茶里都会飘着几瓣桃花瓣;还有师父想写字的时候总是会有研好的松香墨,不浓也不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花千骨抬起头定定的望着白子画,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师父,原来这些你都记得。”“当然。”

      白子画看着她抬起的小脸,水润的双眸,樱桃般红嫩饱满还沾着些雪渣的双唇,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别有一番韵味。心里还有未说出口的话:“想亲吻你的时候,总有仰起的脸,凑近的唇。”白子画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薄唇吻了上去,她的唇柔软甘甜,带着丝丝的融化后雪渣的凉意,更令他沉醉。“唔,”花千骨忽然想到什么,亲吻中突然说话:“师胡,你为什么喜番摸我的捻啊?”因为吻着,她口齿有些不清,她想说的是:“师父,你为什么喜欢摸我的脸啊?”白子画微恼她的不专心,未理会她,只是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然后把这个吻加深,力度加强。“唔……”花千骨不再说话,闭上眼专心回应和享受起这个深情的吻来……

      不是只有惊天动地,生离死别的爱恋才会感人至深,只不过它们更震撼;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小细节也能如此动人,而且更为持久,沁人心脾,甚至融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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