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与火药的味道（漫威电影，冬兵BG）》林语潇

6、囚禁

　　Vicky是在一片刺骨冰冷和浑身酸疼中勉强醒来的。
　　记得昏迷前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反抗对方，可还是被准备周全的敌人击昏后带走了。从种种迹象来看，对方不仅专业，而且准备周全，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眼下Vicky正躺在一个小房间的一角，房内除了四面水泥墙壁空无一物，只有其中一面中间是一扇铁闸门，外面似乎就是走廊。周围寂然无声，没有任何动静。外面不远处似乎有一盏灯，Vicky就是凭借着这些微弱的光线打量周围的，只可惜屋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穿着未动，除了打斗中造成的磨损，只是全身酸痛得厉害，从呼吸困难来看可能还断了跟肋骨，右手手腕也骨折了。
　　“把我当人质么……”Vicky用左手轻轻捏一下右手手腕，自言自语一句。眼下这个情景还真验证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个古老真理。
　　就这么想着，她慢慢靠着墙壁坐起来，努力思考幕后黑手的人选。

　　完全封闭的环境之中没有日夜之分。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小推车出现在闸门另一边，上面放着一大杯牛奶和几片面包——
　　果然是人质事件。
　　Vicky这么想着，慢慢挪过去补充能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防备心理，装面包的盘子是固定在推车上的，盛牛奶的杯子也没法穿过栅栏的间隙。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挟持了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Vicky一边迅速地补充食物，一边计算着自己的心跳。大约在心跳三百次后，小推车无声无息地按原路返回了。Vicky也转过头去，慢慢挪回原来的角落。
　　那之后装食物的小推车又来了七次，只是时间间隔都不怎么固定。在那之后，敌方的负责人终于纡尊降贵出现了。
　　“十分抱歉，我们必须这么直接把你带过来，Dole小姐。”男子西装革履，彬彬有礼，说的话也温和有礼，一派绅士风度。
　　“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约我喝咖啡的。”Vicky依然倚着墙角没有动弹。
　　男子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哦……那可不行，没了惊喜的约会还算什么约会？再说神盾局可一直看着你，我讨厌那样的情敌。”
　　“约会？绅士约会的时候至少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女孩吧？否则就太没风度了。”尽管从他的位置估计看不到自己多少表情，Vicky还是努力保持面无表情。
　　男子做了个行礼的动作，微笑满面地自我介绍道，“请允许我为我的失礼道歉，在下Marcus Lukin，一介微不足道的诉讼律师。你可以称我为Mark。”
　　“诉讼律师……”Vicky觉得自己又没为被告作证精神失常，事实上作为心理医生Amanda Dole又没和什么刑事案件扯上过什么关系。所以这大概不是正义感爆棚的律师报复……吧？“请问Lukin先生排除万难来见我有何贵干呢？”说起来，他刚才还提到了“神盾局”？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那些微不足道的琐事暂且不提，想必Dole小姐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说着Lukin似乎按了一下墙上的某个按钮，铁闸门开始缓缓上升，随即两个黑色西装男过来给Vicky套上头套铐上手铐，抓着她的肘部往外走去，“十分抱歉我们必须这么做，考虑到Dole小姐你的技术。”
　　对此，Vicky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出了房间，踏上走廊，直行十步后左转，一百二十七步后右转，接着又是七十三步后右转……Vicky默默计算着走过的脚步，在脑中勾勒整座建筑物的基本布局。
　　在走了大约十分钟后，身边两名“保镖”终于把她按到一把椅子上，双手后背固定，拉起头套。
　　“哦……”Vicky有一瞬间的惊讶，阴暗冰冷的大房间中间，竟然摆着一桌浪漫的烛光晚餐。杯中的葡萄酒似乎是刚倒出来的，隐约还能闻到清冽的芳香。
　　“很高兴你喜欢这些。我还以为这个桌布太老气了点。”Lukin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初次赴宴的小男生一样。
　　“传统一些有何不好。”自大，自尊强烈，不知道是否同样自卑，此外显然他有一定的关系妄想。
　　“你要知道，当年我爸爸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向我妈妈求婚的。”Vicky的一句话点亮了Lukin的表情，刚才还客气疏离的微笑立刻变得热情洋溢起来，“真高兴我们有相似的品味……就连衣服也是。”
　　Vicky谨慎地说道，“多谢夸奖。”
　　“说到父母，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你很好奇？”若非那些绑架者们太过专业，Vicky都觉得自己其实是在面对一名SK，而非……
　　等一下，虽然由于自己是名顶级特工，平时遇到的都是间谍、杀手一类的人，但作为一名默默无名的心理医生遇到SK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说神盾局一直在保护她的身份……
　　这么想着，她低下眼睛看大腿上的一片淤青，怎么套出他的真实目的呢？
　　“Dole小姐，你不喜欢这个话题吗？”Lukin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漠。
　　“不，我只是……”Vicky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嘴上挂上了一点失落的弧度，“他们是在工作时认识的。我妈妈身体不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真是不合格的母亲。”Lukin嘀咕一句。Vicky敏锐的听力很快就捕捉到了。想了想，她决定冒一次险试探一下，“那，Lukin先生，你的母亲呢？”
　　“哦，是她把这块桌布给我的。”
　　“真好，我真羡慕你……”
　　“只可惜我父亲那个臭男人！”Lukin拿起叉子原本想吃点开胃菜，却突然一拳砸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酒杯里的液体也应声微微晃动。Vicky一下子瞪大眼睛，身体往后面缩了缩。只是这把椅子似乎是固定的，在她的动作下纹丝不动。
　　Lukin注意到Vicky被惊吓到的样子顿时收回失态，赶紧道歉地向她笑笑，安抚道，“抱歉，我只是对我父亲的做法颇有异议。请见谅。”
　　“没事，我只是觉得……”Vicky看着Lukin收放自如的情绪，心下惴惴，“我猜你一定很保护你母亲。”
　　“当然，只有我会保护她，这是我的责任。”
　　“我佩服能够照顾母亲的男人，真的。”
　　“很高兴你能同意我的看法。我们应该早点认识的，也许我也能在这里求婚了呢。”
　　“我说过，Lukin先生，你完全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可以一起约会，喝咖啡。何必管其他人的想法呢？”Vicky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初罗密欧和朱丽叶也是这么想的，看看他们的下场吧。”Lukin优雅地举起酒杯抿一口美酒，歪嘴朝Vicky笑笑，“不，神盾局只想把你放进米德堡的地下保险库里，我只想把你救出那个险境。”
　　“可是……我都不知道神盾局还在打那样的主意……想想真是让人害怕。”
　　“当然，他们最喜欢各种脏兮兮的小秘密，藏在自己那堆破事下面，利用官僚主义的作风，把全世界的人都蒙在鼓里好让自己为所欲为。”Lukin做了一个手势，很快有厨师打扮的

　　人推着餐车出现在桌边，为两人呈上煎好的牛排后又默默离开。Lukin拿起另外一副刀叉一边切割牛排一边说道，“可惜他们也不过如此，我们九头蛇最后还是掌握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还一无所知。”说着他就“哈”地大笑一声，迅速吞下两小块牛排后用餐巾矜持地擦擦嘴角，“而Dole小姐，您将是我们最重要的资产。”说完他就用那种闪亮带着偏执的目光直直打量着Vicky。对面的人有些受不了似的偏开自己的视线，“不，Lukin先生……我没您说的那么重要。”
　　“是您太过谦逊了。不过也说不定，长久以来，神盾局都让你以为自己不过是个路人甲，好让你可以继续被他们统治。”
　　Vicky似乎有些忍不住诱惑一样，身体稍微朝前倾，“Lukin先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是说我不是普通人吗？可是……”Vicky紧皱了眉头，说不下去了。
　　“你当然不是，只是你还没有察觉到而已。”说着Lukin眼中闪着某种诡异而兴奋的光芒，不知在打算着什么，“我想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说着举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后又抿一口酒。
　　对于Lukin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喝自己却被囚禁在椅子上Vicky没有流露任何情绪，低垂着视线在想着什么。
　　神盾局是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个机构，但没有真正接触过。但九头蛇来源于更早的记忆。
　　长年以来自己都努力销声匿迹，哪怕从进入NSA开始为政府工作，用的也是一个假名和假身份——全是因为那人在说出那个词后谆谆叮嘱，不要回头，不要回忆，更不要回去。
　　直至今日，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本名到底是哪个了。可是……他们依旧如影随形而至，其目的不得而知，似乎还是和自己的从前有关。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不知道那天会是什么景象。”
　　声音不算想，但还是足以让对面的Lukin听到。后者闻言回以一个欣慰的笑容，“当然是更有秩序的，没有痛苦和犯罪的，崭新的世界。而Dole小姐，将成为最大的贡献者。”
　　“我不确定我能担负起那么沉重的责任，Lukin先生……只有我可以吗？”
　　“没有经历过痛苦谈何资格，Dole小姐？别妄自菲薄了，你还差得远呢。”
　　Vicky随即露出一点敬畏的表情，身体又缩了回去。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一些重要环节，但不清楚究竟是哪些。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究竟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踪了没有。
　　餐后甜点是两个冰激凌，看颜色应该是一个巧克力一个香草味。全程Lukin都维持着上流社会的体面教养进餐，而Vicky则安安静静地当自己是背景。不过考虑到自己就是为了赴宴才穿了一条紫罗兰色的抹胸长裙和看似美丽穿着受罪的八英寸高跟鞋，眼下这场景还是很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