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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我幼时常常听祖父说起他年轻时所遇见的奇事,我却是不信的,然而祖父每次说起这些事的表情,使人觉得似乎恰有其事一般。他每次说起这些事时,必定点一只烟,坐在树荫下。起初,是有两人一同听他讲的。我和妹妹两人都十分喜爱他的故事,他的故事讲完就又重头开始讲,后来他讲的次数多了,我便有些不耐了,时常围在祖父旁边玩泥巴,而他的故事成了我的催眠曲。倘若父亲没有拿着棍子威胁我,我必然是不会这般安静的呆在祖父旁边的因为那些故事我早已经听腻了。
      后来祖父不再讲那些奇事了,时常躺在摇椅上,望着天,木叶疏落,暴露了阳光,阳光洒在他身上,带出点点星光,他有时会盯着我看,目光似乎带着几丝怜悯,而我更多的是不解,可惜的是那时的我不知道那目光竟是怜悯。其实对我而言,讲不讲都无所谓,因为那些只是故事而已。长大后,便更加不愿意呆在祖父身边,他喜静,而我跳脱。而妹妹和母亲也时常因为这个缘故教训我,我便更加不愿了。
      十六岁那年,祖父去世了,我从外地回来奔丧。母亲和父亲站在灵堂旁边,没有说话,而妹妹却哭成了一个泪人,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我竟不知道生命是这样的脆弱,前几天我还和祖父说着话呢。
      后来,我便渐渐的忘却了在乡下的那些日子,疲于奔命。看到那些葱葱郁郁的树,有时会想起祖父的身影,而他的面容模糊在光影中,让人看不清面容。而他讲的那些故事,则变成了他唇上的噏动,让人想不清故事的情节,留下的是淡淡的哀愁,或许还有悲痛。
      直到有一日噩耗传来,我才惊觉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一件让人不可原谅的错事,我跪在祠堂忏悔我的过错,我看见父亲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骂着什么,可我却听不清,母亲白着脸浑身颤抖。可我只看见父亲和母亲模糊的脸,脸上微凉,才知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记得那日我顺着楼梯上阁楼,想寻一些妹妹的遗物以作念想,却不想被一物绊倒,低头一看,是装着书籍和笔记本的箱子,阁楼有些灰暗,我分不清这是谁的物品,便搬了出去,一本一本的翻开,想也许这中间会有她的物品,便看见了那本笔记本,那是祖父的,封皮是米黄色,纸张发黄,有些字迹模糊不可辨,甚至有几页被撕毁了。从我翻开那一刻起,就步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我方知祖父的那些故事从来都不仅仅是故事而已。我愈发的后悔和痛苦,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也没有消除我的愧疚,心中反而愈发的苦了。
      从那日后,身边怪事不断,也许以前也有发生,却不曾上心,大约是妹妹去世后,有些神经过敏吧。鬼神之说我向来只是当笑话看,未曾上心过的,反而越是长大越是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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