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十五章 ...
-
只见那桌上十盘菜，盘盘如诗如画，色泽艳丽，婀娜多姿，刀工之精巧，技艺之精湛，足可媲美造出‘泉月’的那般鬼斧神工。与饮食相配的各类食器丰富多彩，琳琅满目。赏心悦目之处，禁不住赞叹“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四叔环视一周，“怎么，这菜做得不合意？”
“哦，并非不合意，而是太合意了。都不知...从何下箸。”七叔望着他，温温其恭。
“是啊。四叔，这菜，”我吞了口口水，“太精美，侄儿都舍不得吃了。”
“哦，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不如从此菜开始吧！”语毕，他指着桌子当中一大水晶荷花盏，“此菜名‘玲珑牡丹虾’炀帝三下扬州，每回必点此菜。我稍稍做了些改动，便是今日这般样子了。”
‘玲珑牡丹虾’。只见那荷花盏通体透明，荧荧生辉，内中由下而上，白嫩层层叠出，虾子改花刀状如牡丹，晶莹剔透却较之真牡丹更为清爽淡雅。堆顶处，点点粉红。细瞧，方知是新鲜樱花花瓣，不由惊叹匠心独具。
七叔可是爱死了那樱花。
“四叔，目下樱花尚未开放，此花瓣从何而来啊？”仲眸道出我心中疑惑。
“哦，呵呵。去年樱花盛时，我便收集花瓣，封在蜡盒中。如今，用时仍新鲜如初。”
虽心有不忍，可大家还是纷纷下箸。四叔更是亲自夹了虾子搁在七叔碗里。体贴细致可见一斑。
“爹爹做菜当真好吃。”秀儿咂咂小嘴儿，瞧着他老爹仿佛瞧着灶王爷。
“呵呵，乖女儿，多吃些。”
“恩。”
有七叔同四叔照顾着，俩丫头吃的是不亦乐乎。这十道菜道道精美，可量却不多。不一会儿，便吃了个精光。
“来人！”
四叔一声令下，侍女纷纷手持托盘进来。不一会儿，又是十道菜摆上了桌儿。
这一回，精妙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中的主菜，使一白玉罗汉盘盛着金灿灿火红一堆——螃蟹。
“这一道叫‘缕金龙凤蟹’，是苏州名菜。”四叔语毕，夹了一只送到六叔碗儿里。
六叔本就已饮了不少酒，见四叔如此关爱，登时双眸喷火，面颊微微泛红。
四叔见他这般模样，忙收了手，眼神儿些许慌乱。
赵逸尘与仲眸一同起身举杯，“侄儿敬三位皇叔一杯。”
“好。呵呵。”仨人应声举杯满饮。
赵逸尘趁机跟着满饮了一杯。仲眸也一饮而尽。
他俩都敬了，我总不能不敬吧。可端起酒杯，刚想起身，便被仲眸给拽住了，在我耳畔小声叮嘱，
“星儿，你身子不好，不要喝了。”
“可我．．．”
“听话昂。七叔他们都知道，不会怪你。”
“．．．那好。”我又放下手中酒杯。
见七叔他们互相敬来敬去，推杯换盏甚是欢娱。赵逸尘同仲眸俩人也对饮起来。俩人一来二去的，地上便多了几个空坛子。
这一桌吃空了，又上了第三桌儿。
四叔脸儿红红的，指着当中的主盘，“这道菜叫‘白雪红炎’以河豚为主料。逸尘最爱吃。”
是啊，姓赵的为了这河豚肉，连命他都敢不要！
“多谢四叔。侄儿敬四叔一杯。”赵逸尘咽着口水端起酒盅，“先干为敬。”
“好好。”四叔也一饮而尽，眼神儿恍惚。
见俩丫头吃的差不多了，也困了，七叔便差人抱了她们送去歇息。临了，还不忘在那俩小脸蛋儿上狠狠地啃上两口。
俩丫头一走，六叔更没了节制，举起坛子敞开了灌。估计七叔也喝的有点高，竟跟他拼起酒来。六叔与他喝的尽兴之余，还不忘给四叔灌上几杯。不久，仨人便喝的醉眼朦胧。
赵逸尘与仲眸这边儿虽未敢如六叔七叔那般驴饮，却也是酣畅淋漓。俗话说，‘茶要半，酒要满。茶满欺，酒满敬。’俩人倒颇有个君子相，不偏不倚，你满一杯，我尽一盏，半晌，已是空坛满地。
仲眸那回在祝家绸庄酩酊大醉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居然能与赵逸尘这般豪饮真是叫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今儿这小子酒量撞上钱塘江大潮了？
最后一桌菜已上齐。
四叔立不稳，七叔赶忙笑嘻嘻搀住。
他定定神儿，“呵呵。这最后一道主盘，叫‘星眸齐辉’是用银杏做主料辅以桃花蜜，干葡萄，百合，莲子，银耳，适合给星儿仲眸调养身子。”
我望着他，忽然鼻子发酸。忙了累了一整日，做了这么多菜，所有人都想到了，唯独未为他自各儿做什么。
眼含热泪儿，“四叔．．．”
“傻小子，快吃吧！呵呵。”
是啊，赶紧吃。若说这一口口咽下去，是在吃菜，倒不如说是在品情。因每尝一口都能品到做菜人的缕缕心思，细细牵挂与浓浓关爱。
那双纤纤巧手下厨时的体贴模样历历在目。我和着泪水吃下那道他为我做的菜，甘之如饴！
仲眸也眼眶红红，连敬四叔三杯。四叔欢喜，又回了他三杯。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