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骄》暗夜妖精

27、 第二十七章 暗潮汹涌

　　翌日一早，林如海果然命缪半山拟了自请贬谪的折子，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又封了府库账册，对外称病，每日里只陪着女儿看书下棋，日子倒也悠闲。
　　朝堂上弹劾林如海的风潮并未止息，之前林如海一连上了三道自辩的折子。天肃帝的态度尤其耐人寻味，弹劾也罢，自辩也罢，他一概留中不发。御史台和监察司群情汹汹，要求派能吏前往扬州彻查，天肃帝一句“知道了”，轻轻揭过。

　　天肃帝与林如海君臣沉得住气，有人却忍不住开始动了。
　　这日午后，林如海父女正与缪半山在书房中下棋作耍，听得缪半山哈哈一笑道：“承让承让。先说好的，姑娘院里新作的糕点可得多多的给我一些儿，带回去好让老妻尝尝。”
　　“要吃糕点容易。缪叔叔就是一只老狐狸，也不肯让着我些儿。婶婶要吃糕点，侄女还不巴巴地送上去，非得让我闹个灰头土脸。”自从两位姨娘搬来跟林黛玉一起住，挽月楼顿时热闹起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院内住了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女人。闲来无事，丫鬟们变着法子作吃食，林黛玉也将后世的一些做法分享出来，一时间，挽月楼出来的各式新奇糕点人人哄抢。
　　林如海笑斥道：“你这孩子，越发没个相形。”
　　缪半山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姑娘这一趟回来，性子活泼了好多，这是好事，也见得没将他缪叔叔当外人。”
　　林黛玉得意地睨了她老子一眼，惹得林如海顿足：“越发得意了。”

　　“老爷，姑娘，缪先生，荣国府琏二爷求见。人已请进了书房。”福伯一路小跑过来禀道。
　　林黛玉纳罕道：“他来做什么？”
　　福伯回道：“说是姑娘走后，荣国府的老太太十分想念，一众姐妹们也念着，老太太打发琏二爷来接姑娘上京；另外带了赦老爷的书信，要亲自交给我们少爷。”
　　林如海冷笑：什么想念我女儿，只怕是打我们林家财产的主意吧。打着亲情的幌子以为还能蒙蔽了谁。
　　见林如海走神，缪半山唤道：“东翁？”
　　“好生安排琏二爷住下，让人小心侍候着不可怠慢。就说我身子不好，不便见他，等身子好些，再叙至亲骨肉的情谊。”
　　福伯应了，林黛玉又道：“先时我在荣国府多亏琏二嫂子照顾，此次得以脱离荣国府回扬州，也亏了嫂子和琏二哥哥暗中照应。福伯，烦你转告琏二哥哥，就说黛玉本该亲自来迎，只是父亲这里走不开，请他安心住着，就跟家里一样，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待家里安定些，我再亲自去谢他。”
　　福伯答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扬州人口虽比不上京师，繁华也是数一数二的。贾琏在林府这些日子，福伯命人好酒好肉地供着，要出门，也有专门的人引路，专往那繁华热闹处去。
　　扬州廋马，天下闻名，贾琏又是年少风流的脾性，不上两日竟在扬州最有名的“百花楼”有了个相好。贾琏本就生得一表人才，又出手大方，那名叫蓉蓉的廋马使出浑身解数，着意巴结，一时两人好得如同蜜里调油，一时一刻都不愿分开。
　　这日，两人正腻在一处，蓉蓉突地长吁短叹。贾琏忙搂过来问道：“卿卿何事烦恼？”
　　蓉蓉将贾琏一把推开，扭过身赌气道：“你这冤家，好没良心，只管自己快活，也不问人心里难受。”
　　贾琏忙“心肝肉儿”地哄着：“我怎舍得不管你？卿卿何事烦恼，且说来听听。”
　　蓉蓉这才转头回身道：“如今人家在你跟前，自然千好万好，哪日你回京了，可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贾琏顿时答不上来，蓉蓉一指头点在他额头：“还说你不是没良心的……”

　　要说贾琏没想过与蓉蓉长相厮守那真是冤枉了他。贾琏烦恼的是，且不说王熙凤能不能容得下她，单是她扬州瘦马的身份就进不了荣国府，贾氏祖训：凡贾氏嫡系子孙，均不得纳倡优之流为妾。他老子贾赦虽然好色风流，妾室众多，却也不曾与倡优搅合在一起。若执意将蓉蓉带回京师，说不得只能在府外另置宅子安置，京城居大不易，贾琏却又从哪里弄一大笔银子在外置办宅子？
　　蓉蓉一直偷眼觑着贾琏，见他面上神色变幻，忙主动将身子偎过来，把一颗云鬟雾鬓的臻首搁在贾琏肩上，往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叹道：“冤家，你把奴奴的心都偷走了，还在烦恼什么？”
　　贾琏叹道：“我岂会不愿与你厮守？只是家里管得严，此次来扬州又十分匆忙……”
　　蓉蓉会意，起身行开道：“若是担心你家里那个容不下我，我又不求名分，不拘你将我放在哪里，只求得时时与你相见就好；若是担心赎身的银子，这些年我倒攒了一些，就是差也差不了多少，”白了贾琏一眼，又道：“只是你现守着偌大的金山，还怕会没银子为奴奴赎身？就知道你对奴奴不是真心……”
　　贾琏精神一振，忙问道：“哪里来的金山？你赶紧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