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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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落入水中，这一下来的太急，她呛了一大口水，整个人往下沉去，入水后视线模糊，她看不清周遭情景，只好尽力静心闭气，欲往上游。
突然有人自上扑过来搂住桑桑，将她往下一撞，桑桑感到欧阳少恭揽住自己的腰，却并非立刻有动作，桑桑此时再也憋不住气，嘴巴里便咕噜咕噜冒出泡泡。
与此同时欧阳少恭俯身，与桑桑渡气，此时两人都睁着眼，桑桑看着欧阳少恭黑沉沉的眼眸，手上用力推拒，却反倒是被他大力箍在怀里。而后桑桑一怔，却是因为感到自项圈处环绕起一股舒适的气息。
片刻，欧阳少恭往上施力，不一会儿便上了岸，两人皆是衣衫湿透，欧阳少恭还好说，他衣衫繁复，并不轻薄，而桑桑着一身嫩黄色衣裙，一沾水，便黏在身上。
桑桑将外衫脱下拧干，又将衣裙下摆处拧干，她见欧阳少恭自上岸后便倚在树旁未动，嗤笑一声，抬脚便走。
欧阳少恭此时才有所反应，他抬头叫住桑桑，话落却带着一声压抑的低喘。
欧阳少恭：“桑桑，别走。”
可惜桑桑未曾回头。
欧阳少恭看见桑桑离开，心里的惶恐多于身体的疼痛，他向前一步欲追，却撑不住倒在地上，在闭上眼的瞬间，桑桑消失在林间。
桑桑在树林里穿行了半个时辰，天色慢慢暗下来。两人不知是行船到哪里，也不知是从何处上岸，如今包袱也丢了，总算是全无所得。
她按一路做的标记往左拐，却又一次回到相同的地方。
……
反复数次，桑桑叹息一声，丢了手里做标记的石头，沿来时的路走回去。
欧阳少恭还躺在原地，桑桑蹲下拍拍他，却毫无反应。桑桑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空，总不能两人在此将就一晚。她将欧阳少恭扶起靠在树旁，一放手才发现手中腥红。
桑桑愣了愣，便凑近去看欧阳少恭后背，他后背处衣色很深，此时却透出不正常的暗红，桑桑用手一抹，便浸出血色。
……难怪刚刚在水中时，他抱住自己时往前一冲，应该是替自己挡住了什么撞击，可以他的本事，怎么会如此严重。
桑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欧阳少恭，认命的扶起他，往先前在附近看到的山洞去。
这个山洞处在地势开阔的地方，不大却很平整，桑桑将欧阳少恭扶躺在石台上，又喊他两声，却还是毫无反应。
此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山洞中无柴无食，处境实在比在衡山还要糟糕。
桑桑也没力气再动，靠着石台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欧阳少恭醒来时，脸上有片刻的迷茫，随即便想坐起，却十分艰难。
此时桑桑从外间打了水回来，见他醒来便松口气。
欧阳少恭见到桑桑方停下动作：“桑桑，我还以为你走了。”
桑桑将水递给他，懒得和他瞎扯：“我们现在在离岸边不远的山洞里，你要是好了就起来看看如何离开这里。”
欧阳少恭闻言点点头并不答话，喝下水便要起身，却不料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眼看就要倒下去。
桑桑上前扶住他，嗤笑一声：“你坐下，你现在这么虚弱，走出去我也要扶着你。等你背后的伤口好些再说，我昨晚只能给你简单的包扎一下，”她指指欧阳少恭隔着衣服被缠得不甚美观的伤口，“你还是自己处理一下吧。”
欧阳少恭懂医，便教桑桑认了可用的草药，采了一些捣碎。
桑桑坐在一边，见欧阳少恭勉力抬起手臂，却始终够不到后背的伤口。
欧阳少恭：“桑桑，我伤在后背，实在无法自己处理伤口……”他见桑桑面无表情的回头，抿了抿嘴，“若是桑桑不愿，在下亦不敢劳烦。”
桑桑听他文绉绉的说话，便起身坐在他身后：“好，我帮你。”
欧阳少恭道了一声谢，便自己脱下外衫，桑桑将他的里衣拉开时，才发现他的衣衫潮湿。
桑桑一顿，自己衣衫轻薄，昨日拧过后又走了一趟，已经差不多干了，倒是他衣衫层层叠叠，又无法生火烘干，倒是就这样将就着睡了一夜。
桑桑见欧阳少恭垂着头，面色泛红，有些像是发烧了。她倾身以手背覆在欧阳少恭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桑桑：“你发烧了。”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欧阳少恭的里衣往下拉，露出已然泛白的伤口，他的伤口不深，但好像没有愈合的态势。
桑桑将捣碎的草药覆在伤口上，又撕下里衣的下摆，由后向前将伤口包扎，此时欧阳少恭突然抓住桑桑在其身前的手。
欧阳少恭的声音因发烧有些沙哑：“桑桑，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却一再要走……到底是为什么？”
桑桑顿了顿，挣开他的手，将衣带绕一圈回到身后用力打了个结，动作并不轻柔，欧阳少恭颤抖一下，却没有出声。
桑桑没力气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做戏。
桑桑：“你还记得在落霞镇时我被绑么？”她分明感到欧阳少恭背脊一僵，继续道：“你找人做戏给我看，实在没什么意思，后来骗我去灵渠山，我为何突然不适，想必你也很清楚。”
桑桑：“你做事周全，把我耍的团团转，必定很得意吧？”
欧阳少恭隐在衣袍下的手握紧，他侧身对着桑桑，一动额际便都是汗珠。
他想否认，又无从开口。
欧阳少恭：“桑桑……我并非全无真心。”
桑桑闻言笑出声：“是啊，你的真心多难得，我自然不该苛求，只是你步步为营，真真假假让我难以分辨，倒不如不去分辨。”
桑桑话落半晌，欧阳少恭哑声道：“桑桑当真……不愿同在下在一起了么？”
桑桑顿了顿，垂眸道：“当真。”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