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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seven风景 ...

  •   “听说你把最近那几个作家的书给否了!”李延年理直气壮,愤愤不平的冲到我的办公室里。
      我正在跟医生在电脑上讨论着朵朵术后的恢复情况,顾不得他讲些什么,也不想抬头,更多的我知道他来找茬的,我漫不经心回答道:“你要出书我不管,如果要改成剧本,我不准!”
      “凭什么?!”他的声音极大。
      我倒是不是被吓到,只是有些不服气,我抬眼看他,他眉头紧促,额便轻轻微颤,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手上的青筋暴跳,我站起来,着实一脸不屑:“公司签约作家的时候也未曾经过我的同意,我看过他们的书,写的狗屁不是,这种写手网上比比皆是,我也不清楚,李总监究竟是怎么了,签约作家这一点小事也办不清楚吗?!还来这跟我兴师问罪!”我有些气。
      李延年冷笑道:“这是我们众星娱乐的地盘,又不是你们璞玉,由不得你拍板!”
      “我也没想干预你们签约的写手,只要他们的作品不参与到两个公司合作,不影响我璞玉的利益,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李延年脸色更加难看了,只怕下一秒他想搬起面前的椅子丢在我的身上,他依旧不肯放弃,同我辩驳:“你明明知道这作家的作品就是为了这次两公司合作……”
      “你也知道是璞玉和众星合作!凭什么拍板权在你们众星!”我分贝提起打断他。
      “前几日你不是也签了一个作家,我们众星过问过什么吗!?倒是现在,多管闲事!”
      我微微一笑,不想同他争辩,坐下,喝了一口茶水,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雾里的作品放到这次合作里,更准确的说,我是留给璞玉的。”我看见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整个脸上都是发黑的,我又补了一句话:“对于众星,雾里的书太高尚,怕你们搞得太低俗!”
      李延年听见后气的浑身发抖,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椅子,嘴里嘟囔的骂了几句,摔门而去。

      陆程祐递给我一瓶水,并且绅士的帮我拧开,我没有接过,他只是放在了距离我很近的地方,问道:“你和sunshine签约了。”
      “这你也要管?”我有些反感,果然,李延年还是愤愤不平的告诉了陆程祐。
      “你跟陆小曼签了四本书,为什么不用到众星和璞玉的合作中。”
      “首先,我们合约里只有二十一部影视作品,我们彼此只要为这二十一部作品负责就好,其次,sunshine签的四本书我在韩国的时候就已经达成协议,来中国,不仅仅是为了和众星合作,更多的还有公司的事情处理,第三,众星那些狗血剧情和签的那些导演,我真的不敢恭维,只怕把小曼的东西交给你们,可就真的毁了她的作品和心血!第四,小曼写的很多东西有关于我和她,于公于私,我都不会给众星!”
      他定了定神,沉默了许久,忽然抬眼说道:“听说你要兼并众星。”他的眼睛一如多年般,深邃无光,今日看起来,肃杀之情隐隐约约,我心里微微发怵。
      他的话我无从答起,的确,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兼并众星娱乐,哪怕无法完成兼并,也要叫众星再也站不到娱乐圈的台面上耀武扬威。
      “我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众星资深演员和导演已经有一些被你挖墙脚了,借着合作的由头,招纳新人,不过是为了帮璞玉养精蓄锐。”他说着从桌子的对面走到我的面前,他俯视着我,好像是主宰万物的王看着他的猎物,我心里已经波澜翻滚,却故作镇定的看着他,我微微一笑,不屑带着轻蔑,他把头凑到我的面前,在我耳边轻喃道:“我就真的让你恨的那么咬牙切齿?!”
      我冷笑,“我想把你挫骨扬灰!”
      他忽然用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力度极大,毫无征兆,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他强硬的撬开我的唇,肆意的掠夺着,我反口咬在他的唇上,一股血腥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我以为他会松口,谁知他越发的来劲,我自然不能容忍,我努力推搡,却惹得他越发的发狂,我用尽力气朝他脸上掴过去,他反手便将我的手摁在椅子把手上,我腿不停的在空中乱踢,妄想着能踹到要害,我坐在椅子上,他并不占优势,他顺势把我掂到地毯上,用双腿将我扑腾的腿压的死死,他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胡乱的、又慌张。
      “你不要脸!”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能感觉到我眼睛里雾气已起,我看他的脸都有些不真切,可我却又憋着不去流泪。
      他越发的放肆,一只手狠狠的束着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娴熟的解开我衣服的扣子。
      “来人啊!来人!”我发疯似的,丝毫也理智不起来。
      谁知道陆程祐手里的动作倒是停下来了,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喃:“所有人都下班了。”
      我有些绝望的瞪着他,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下去的,我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吗?”
      他目光里满是嘲弄,曾经坐在会议桌顶头安静的看着报纸不置一言的他判若两人,我竟然忘记了他原本的模样,他原本不就是这样吗?他轻轻笑着,在我脖子见云吮了吮吸道:“我陆程祐从来都不怕任何诽谤!
      我忽然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了,反倒坦然了许多,我冷笑道:“看来陆少爷最近在那个女明星哪儿吃了闭门羹啊!”
      不说还好,一说陆程祐犹如发疯似的,伸手掐住我的颈喉,我能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已经听不清楚耳边的清风,昏迷中,隐隐的能感觉到身体久违的疼痛感。

      晚风轻拂,半弦月下,到有些显得凄凉,繁星相随,却更觉得孤寂。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看了许久,才看的真切。
      陆程祐上身袒露,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整瓶红酒,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陆程祐成瓶成瓶的喝红酒,即便是再狼狈,他也学得优雅不失大度。
      嗓子里不知道被什么噎住,我咳嗽了两声,才感觉没有那个窒息。
      陆程祐听见后,抬手饮酒的姿势微微一顿,却又装着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的夜色,霓虹满面,车水马龙,谁也不会在意在上海的某一办公楼里的某一办公室里有一幕这样的故事。
      我狼狈的爬起来,浑身酸痛,衣服,几近离身,还有几颗扣子已经被他大力的扯掉,看着这般狼藉的自己,忽然眼泪便掉了下来,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努力的想要掩盖,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满身的伤痕和万念俱灰的心。
      他的背影落寞如此,一如当年般。
      我竟不知道我为何怜悯起他。
      未来的及我说话,他便同我讲:“这是你走以后我第一次碰女人。”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满心的恨意恍然之间烟消云散,原来我铁石心肠之处还有地方柔软细腻,眼泪忽然间就掉下来了。我用力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冷笑道:“陆程祐,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说完,我一路小跑,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我距离门三尺的地方,他忽然喃喃道:“这样岂不顺你心愿?”
      我回头看他,他也一样看着我,不知道为何,他今天的眼睛莫名的璀璨,像是黑暗里的星星,四目相对之下,我们足足看了彼此三十秒,我说:“别演了!”
      “最好今天晚上去,这样明天早上你就能了却心愿了。”他说的十分坦然,说完后又扯出一抹微笑,笑的十分好看。
      我身体有些不住的发抖,我不想在同他争执,摔门而去。

      我一路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哭,我不停的深呼吸,我不停的换气,甚至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便在嘴里哼唱着梁静茹的《别再为他流泪》。
      可是唱着唱着,委屈油然而生,我的眼泪又偷偷的从我的眼眶里滑落。
      我仿佛下定决心要至他于死地,可是当我开车到警察局的时候,我着实没有勇气下车,我不停的在那公路上盘桓,每每走到警察局的跟前,我告诉自己:“太晚了,警察该休息了。”可是一旦行驶过警察局,我又告诉自己:“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
      反反复复,我在那条路上绕了十几圈。

      我面如死灰的回家,安弋在我家里,她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和我满身的伤痕,忽然慌张的冲过来,问:“出什么事儿了?”她轻轻的抚摸着我脖颈上的伤,心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谁欺负你了?!”
      看见安弋,我便忍不住,眼泪便崩了出来,嚎啕起来,是完全从嗓子眼里涌出的,人在绝望的时候最悲悸的声音,“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竟然做不到!
      我没有办法看着他痛苦,我甚至没有办法选择任何余地去伤害他。
      安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明明嘴里想说些什么去安慰我,可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抚摸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声音很大,震的我耳朵有些疼。
      忽然间我不想哭了,我面如死灰喃喃道:“陆程祐.....陆程祐他.....”
      安弋恍然大悟,义愤填膺的喊道:“不能白白便宜他!手机呢,报警,我们要让他坐牢!”
      我一把夺过安弋的手机。
      安弋诧异的看着我,她蹙眉,“沈慕?”
      我喃喃:“我做不到。”忽然之前的回忆便涌现在我的脑海里,阳光下,那个男人牵着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暖的我此生都不想松开,可是他终究在人群汹涌里把我推的远远的,我喊:“安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喊得有些歇斯底里,安弋不再讲话。
      我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很久,好像把曾经的我们都翻过了一遍,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推开安弋,冲进了卫生间。
      安弋担心想跟着我进去,我一把把门把反锁住。
      只能听见安弋在门外喊着:“沈慕!沈慕!你开门啊!”
      我打开浴缸的水龙头,一头栽进去。
      冰冷的水涌在我的身体,只有真正的呛了几口水之后,我才算是真正的清醒。
      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可是明明今天就得到最好的机会,可是,我却不敢了。
      “陆程祐。”我喃喃,然后在浴缸里失去意识。

      我最讨厌的颜色莫过于白色,很多人用白色充当天使和纯净的面孔,可是谁知道,白色充当绝望和死亡的角色居多。迷糊中,忽然让我想到了七年前,一睁开眼睛,浑身酸痛,面目白色的颜色,我始终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直到医生告诉我,我还会再有孩子。
      我的世界,犹如天崩地裂。
      那个时候,我最恨的地方莫过于医院,他们用纯净的白色充当刽子手的面具,用最干净的颜色去诠释所有悲痛的悸动。

      醒来后,消毒水的味道格外的刺鼻。满屋子的人,期待着看着我,他们目光如炬,让我有些看不真切,每一个人的面孔我都感觉有些模糊。
      他们嘴里念叨着什么,询问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楚,也不愿意再听,我缓缓的闭上眼睛,真想再睡一觉。

      晚上的时候,刘琛过来看我,我看着窗外的随风摇曳的树枝,一言不发,可是他就是陪着我安静的看着摇曳的树枝,光秃秃的。
      他坐在床边,静静的坐着。
      一坐就坐到半夜,我看着那个树枝也累了,我缓缓的闭上眼睛。
      刘琛好似明白我的心意,轻轻的帮我掖了掖被子。
      他明显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准备离开,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我喃喃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声音极小。
      刘琛好像听到了,他的脚步停滞,好像思索一番,回应道:“我也不喜欢孩子。”
      我抬眼去看他,四目相对,我看他看了很久,轻声问道:“你愿意娶我吗?”
      我的心犹如一滩死水,静悄悄的,我也不期待着他的回复,此时此刻,我仿佛把自己当作一件过期的商品,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销出去。
      他的眼睛里明显就有泪光,他的嗓音忽然嘶哑起来,他道:“我愿意。”
      我偏过头,不再看他,眼泪从我的眼眶涓涓流出。

      我两天没有去公司,在医院待了一天,就收拾了一下回家去。刚刚从电梯里走出去,抬头就看见陆程祐倚在我家门框上。
      脸色发灰,唇上苍白,眼睛里的疲倦犹如深渊一般席卷而来,有气无力的倚在门框上。
      “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他声音低沉,轻的犹如一片羽毛在水里面漂浮。
      我冷笑起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去哪儿了?!家也两天不回!”他忽然怒喝,双手已经窝成了一个拳头。
      我能隐隐的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他小心翼翼的压制着怒气,但是他急促的喘息声暴露了他心里所担心的一切。
      我偏过头去,轻笑:“家?那不过只是一处房子,我又凭什么要天天被束缚?”
      他忽然放松了一瞬,只是一瞬间,又紧绷了起来,他拳头依旧紧紧的握着,他原本想说的话在此时此刻全部被抛之脑后,剩下的唯有劈天盖地而来的回忆,犹如长鞭鞭笞着他,他仿佛是发疯了一般,狠狠的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电梯里拽。
      这样的行为,令我猝不及防,我抗拒着,却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我喊了起来:“你放手,你滚开!陆程祐你个混蛋!”
      他用手拢住我的嘴,挣扎之间,我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瞬间,我的喉咙里淌进来血腥的味道,这个味道令我清醒了一些,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捂着我的嘴,而我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摆布。
      他把我带近了车子里,明明彼此神情激动,可是他却不忘为我系上安全带,然后一言不发,发动车子。
      忽然我很想哭,我不清楚任何原因,只是心里五味陈杂,只能任由眼泪用出来,我擦拭着眼泪,望向窗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只是,我无法平复那激荡在脑海里不朽的过去。
      那栋房子,陆程祐送我的那栋房子,被我卖掉资助夏挚的那套房子。
      陆程祐的车子驶到那里。
      原来,再我卖掉房子后离开中国后,他又再次把这套房子买回来了。
      我走的时候,我把钢琴也留在了那间屋子里。
      那家住户没有人学习音乐,只好把钢琴卖了,也不知道陆程祐什么时候,在哪里又找会了那架钢琴。
      他打开房门,依旧是原来的摆设,原来的样子。
      那栋房子,如此熟悉的感觉,莫名的冲动涌现在心中某一处角落里,与原来最想保持的样子相互激荡着。
      “你又买回来了?”
      “我没想到你会卖的。”
      我仔细端详着屋子的所有陈设,一如当初,没有半分的出入。
      忽然回忆降临到第一次来到这处房子的时候,他那么着急带我来到这里。
      后知后觉,原来是早就预料到那样的一天,怕我居无定所,漂泊无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所以才送我一套房子,怕我无处可去。”我问的很直接。
      我转过身,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和面容,装作十分轻松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他沉吟了许久,似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语,低沉无力:“是。”却犹如一道闪电,劈在我的耳边,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急促的呼吸,酸涩的眼睛,却一遍一遍否认我的努力。
      “你凭什么以为我心安理得的住在里面。”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却强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
      他的神情极其的轻蔑,甚至不屑,可是眼睛最深处却展示出一丝强强被克制下去的留恋,他又沉吟了许久,没有作答,只是咯咯的笑起来,他转身,目光流转到那架披着幕布的钢琴上去。
      “我以为你会。”他一手掀开那块幕布。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以为我会像杨榭一样等在你身边十几年吗?你以为.....”看着那架钢琴摆在我的面前,五彩斑斓,上面乳白色的梨花儿被重新顷刻成万花的样子,而整个原本已经破烂成碎板的钢琴也被用胶水补好。我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打开钢琴的盖子,很奇怪,钢琴的颜色不再是黑白,五彩斑斓的,很像是彩虹。他的手轻轻的在琴键上抚摸,摁下一个琴键,却意外的没有声音。
      我并不意外,却又意外至极。
      是啊,琴弦断了,琴破了,碎了,坏了,毁了,还如何能弹奏呢。
      可是,琴粘好了,琴键也补充好了,可是为什么琴弦没有续呢。
      他的手指在整个琴键上流转,却偶尔的只能有那么一两个琴键有声音,微弱的,潮湿的,无力的。
      我并不感动,反倒感到可笑,我笑了起来,“琴的表面能重新改变,琴音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我能让它恢复原来的样子呢?!”他少有的激动,喊起来。
      我摇头道:“那是不是原来的声音了,再也奏不出来了。”
      “我可以的!”
      “别自欺欺人了!”我喊。
      从他的兜里,他拿出一本小红本,递给我,我只是余光一瞥,上面的字却刺痛了我的眼睛。
      离婚证。
      我轻轻拿过,放在手上,打开。
      离婚的日期停滞在六年前。
      六年前。
      我苦笑起来。
      “我可以的”他重复道。
      “我不可以!”我喊,我把那张离婚证丢在他的身上。
      “那你回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在我的心上狠狠的敲击了一下。
      他脸红耳赤,眼睛红肿,而眼睛里仿佛雾气重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朝后退了一步,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一定要清醒,我抬脸,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字一句装的十分得意道:“我回来,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
      “我不信!”
      “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好吗?”
      他笑了起来,装作十分的欢悦,一瞬,笑容僵在脸上,喃喃道:“我自我感觉良好?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究竟为什么选择回来!”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愤怒充斥着全身,“我给你过你机会让我身败名裂,你为什么不去把握,我一次一次的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肯做?沈慕,你是不敢做还是不肯做?你告诉我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你自己相信吗?!”
      “我信!”我几近不假思索的吼出来。
      他冷笑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再说话。”
      是啊,我问问我的心,再说话。
      是啊,昧着心说了多少的话,做了多少的事情,我的心,还能够让我相信吗?
      “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忽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他的眼角微微淌出丝泪光,他朝着我的方向靠了过来,声音很小,温柔的,好似当年般,“就当做我求你,别再伤害你自己了。”
      “伤害?这些年来,谁也没有你给的伤害最大!”我几近崩溃,歇斯底里。
      他伸出手来,想要抱我,却最后还是僵在半空中一瞬,僵硬的放下,道:“沈慕,我爱你,一直很爱你。”
      他旖旎的语调,妥协和让步,忽然令我在对峙的状态上孤立无援,即便我最后的自尊和勇气都被这一句告白冲击到灰飞烟灭。
      我努力克制的眼泪和伪装的坚强在此时此刻,渐渐的化解。
      眼泪,令我不再强悍。
      再强悍的过往,都是对于绝望的伪装。
      我别过头去,顺势将眼泪从眼角抹去。
      这几年来,我立誓要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身败名裂不过只是掩盖相思的借口,不过只是为了见你。
      不过还是在犯傻。
      “原本我以为我回来铁了心的要伤害你,我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可是后来我才发觉这些原本没有任何意义,就算问我拿走了属于你的一切,我们也不会回去,就算我用尽手段,伤透你的心,也无法令你感受到我当初失子之痛,也再也弥补不了我孩子的命!”
      他面无表情,道:“我的心早在八年前我灌你药的时候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被你被伤的遍体鳞伤。”
      我随之一笑,他看着我的笑容也苦笑了起来。
      这八年来,我们过的都不好。
      “陆程祐?”我呼唤他的名字,异常温柔,甚至温柔的我自己都有些沉溺,有些诧异,究竟有多久没有这般呼唤过你的名字了。
      陆程祐微微一愣,没有暴戾的神情,没有恨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温柔的一如八年前,甚至有一种错感,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不敢回应,这一声久违的呼唤,他甚至在害怕,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再次陷入万丈深渊,他小心翼翼的呼吸,他抬头看我,在黑暗里,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好似夜色里耀眼的星星。
      我笑道:“我要结婚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置若罔闻,只是他的眼睛越发的闪亮,他愣了大约十五秒,他扭过脑袋不肯看我。
      我有一种错觉感,他好像哭了。
      他竟然哭了!
      我擦了擦满脸淌着的眼泪,勉强的笑道:“不祝福我吗?”
      屋子里安静的好像清风刮来,都能清晰的听见;落花飘落,都能镇痛耳膜。
      他偏着脑袋,看着窗外的繁华大道,车水马龙,看的出奇的认真,他恨不得将自己嵌入这繁华的城市里,冷漠的不痛不痒,亦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我清了清嗓子,可声音依旧混浊,我想要在他面前伪装坚强,可终究眼泪和嗓音出卖了我,我解释道:“结婚对象是我的初恋,他对我很好,他可以接受我所有的一切,他不嫌弃我……”
      “我也可以对你好!我也可以接受你的一切!我也不会嫌弃你!我也能够用尽一生的力量将你供养起来!沈慕,我可以放弃全世界!我想让你笑!我想让你活的开心活的精彩!我想让你走出一切阴霾!我想把我能给你的全部都给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几乎歇斯底里,他的眼睛里血丝爆红。
      他冲了过来,力气大的惊人,他将我环抱丢在床上,欺身而来,他的吻,霸道激烈,他的身体,温热如火,他的眼泪掉在我的脸上,冰的犹如冬日里的寒雪,刺痛我的皮肤。
      他将我的衣服撕扯开来,他疯狂的甚至失去理智,他喘气的声音,明显的令人害怕。此时此刻,仿佛我所坚持的一切灰飞烟灭,我所顾念的一切在他的吻下逃之夭夭,我的心脏被蒙蔽,我的回忆被唤醒,我的一切一切在此时此刻都想要归从他,一如当年般义无反顾。
      我迎合着他,甚至像发疯了一般同他一起撕扯着彼此的衣服,我努力迎合着他的吻,他的一切一切,这种快感前所未有,我想要瞬间去释放压抑在内心里八年的愤恨和痛苦。
      八年,八年,八年的相思酿成浓浓的欲望深深的埋藏于心,这次被唤醒,犹如洪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陆程祐,我积郁八年的苦,我埋葬在心中八年的恨,多想在此刻就这样释放除了。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天微白,我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他忽然紧紧的抱住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如梦境里的一样,灰飞烟灭。
      我和他面对面看着彼此,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胡子拉碴的,沧桑不知道何时爬上他的脸上, 这是八年来,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轻轻的朝我嘴上吻过,然后是额头、眼睛、眉毛、鼻子、脸颊、耳朵。
      就好像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忽然,他欺身而来,将我置于身下,他的吻如期而至的落在我的脖颈之间,他沉溺着。
      他的吻缓缓的朝着身体下移动。
      我抱住他的脑袋,道:“我累了。”
      他的动作僵住,抬眼看我,我偏过头去。他停止动作,我用力将他推下我的身上,他抱住了我。
      他的胳膊,比之前瘦了很多,之前的胳膊上全部布满肌肉,而如今,肌肉少了许多,我的双手在他的胳膊上摩挲摸到他手的位置,我用力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
      他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呢喃,仿佛恳求:“再抱一会儿。”
      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我狠狠的掐着他的胳膊,逼他松手,我知道,那一定很疼,可是他却依旧报的紧紧的,不肯松手。
      我卯足了劲,铁定了心要挣脱。
      因为我害怕,再不离开,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挣扎着,他也不肯放手,我们俩就这样一个想要挣脱,而另一个死死的钳制着,滑稽十分。
      “陆程祐!”我低声呵斥道。
      他不在用力,只是冷笑了一声,松开手,翻过身去。
      我匆匆穿好衣服,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请柬 ,放到了床头柜上,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苍凉的令人心疼,我倒吸一口气道:“七月初七。”
      他的身子微微僵住。
      七月初七,多么可笑的一个日子,沈慕啊沈慕,你即便结婚了也不肯放过他吗?即便是一个日子也要把它化作一把尖锐的利器,插到陆程祐的心里吗?
      我闷头而去,我怕再不走,就永远会陷进去。

      眼前千树梨花盛开,香气四溢,甜甜的味道涌入鼻腔里。而地面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梨花瓣,花白的一片,仿佛置身天堂之中。
      十年前,陆程祐第一次带我来到这里。
      千树梨花落,摇曳生姿花。
      花香徐徐,清风十里,花香舔舔的味道随着风而漂入鼻腔。
      那天,他小心翼翼的选取了一只含羞待放的小花,绕成了一枚戒指,然后向我求婚。
      那天,我第一次听见他唱歌。
      那天,我们约定好了生命里面的一切可能。
      那天,天气正蓝,空气正好,清风少年,花开半夏。
      我倚在一棵树下,睡的安稳,花香问味道令我沉迷,令我陶醉,令我不能自已,甚至令我再也不想要醒来面对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
      今时今日,即便花开的再好,那也不是我的了。
      “沈慕,沈慕,起来吃一点晚饭吧!”陆小曼呼唤的声音,将我从梦境唤醒。
      我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世界,后知后觉,原来那只是一场梦,而我,已经回不去那个世外桃源了。有些失落,我要摇头,“我不想吃。”
      陆小曼本还想坚持,可是忽然我泪眼婆娑的样子,她只好把饭碗放下,我猛然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
      “你干嘛去!?”
      我拿起包和车钥匙。
      “我陪你去!”
      我匆匆穿上鞋。
      陆小曼追着我从屋子里道玄关处,嘴里说着还在穿衣换鞋,我先她一步,将门带上,在门未曾全部关起来,我留言道:“我明天早上之前回来。”

      只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花开的季节,郁郁葱葱的绿叶在微风中摇曳着,没有一点花香,可是曾经的记忆却在心中,记忆犹新。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儿。”
      看着满树绿叶,我转不来视线,视线模糊,眼眶红润。我试图稳定情绪道:“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
      我热泪盈眶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他看着满树绿叶,仿佛是在想什么,然后伸出手揪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尖轻嗅道:“河雨也喜欢白色的花,不过她最喜欢的白茶花。”
      “我知道。”
      “跟你蛮像的。”
      我摇头,无奈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我再也回不去了。”
      他原本满肚子的话,忽然沉默了,他看了我一眼,却又流转了视线,望向了远方,余光里,他的视线模糊,红了眼眶。
      沉吟一瞬,“陆驹敬。”我喊他。
      他回首,没有答应。
      “你回来上海不会就是为了告诉陆程祐我的近况吧?”
      “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宇宙的中心了。”他笑。
      我走到他的身前,揽住他的胳膊,“过去的,就让它去过去吧,在翻出来,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陆驹敬身体微微一颤,嗤之一笑,丝毫不遮掩问道:“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
      我笑笑,“我是再说我们。”
      陆驹敬错愕。
      他忽然严肃正然,“你还爱陆程祐吗?”
      我笑,仿佛前世般流连,反问道“你还爱白河雨吗?”
      “我问你呢!”他避而不谈。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我忘不了,放下不,恨不得,却又爱不了。”说着,瞬间热泪盈眶。
      多久了,没有在陆驹敬的面前展现过这样真实的情绪。
      曾几何时,一个床的上下铺,下铺的人总能听见上铺的人小声的哽咽,又是即便是把被子都塞进嘴里,哭声依旧洪亮。
      陆驹敬把头偏向一边,道:“累了肩膀依旧给你靠。”说着用手拍了拍肩膀。
      我扬首看他,“你找她去吧。”
      “你还会找陆程祐吗?”
      “我们不一样。”我反复申诉。
      “我们都一样。”
      我摇头,“我要结婚了,可是你们不一样,彼此那么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隔着一个误会彼此相恨。”
      “我配不上她。”说着,他热泪盈眶起来。
      好像诉说着最终的真相。
      世间最烂的理由,是你配不上我。
      “是真的配不上,还是你放不下那一段芥蒂。”我追问。
      “别再劝我了,如果我想清楚了,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的,如果我想不清楚,那我就什么也不会去做的,你是明白我的。”
      我点头,我笑,转移话题,“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他点头,“我明天正好是回韩国的飞机。”他说的极其的轻松。
      “为什么不参加?”
      “只怕是你自己都不愿意参加吧。”
      我和他相视一笑。
      “送你回去。”他道。

      婚礼当场,在诺大的会场里人满为患,除了简单的亲友团外,大多数都是那些出现在荧幕中,令人瞋目的大红大紫的明星艺人,当然更多的少不了媒体的长枪短炮。
      那些明星艺人们拿着高昂的酒杯相互寒暄,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异常开心,这个场面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场国际上的红毯走秀。
      那架钢琴,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在他心里证明爱情存在过的礼物。
      也是八年前斩断我和他之间唯一联系的东西。
      当初有些留恋,有些挣扎,还有一些恐惧,再看这架钢琴,不在一如当初眼睛里狰狞百态,倒是坦然,平静如水,我伸手准备再弹奏出最后一支曲子。
      或许,这算是开始,亦算作结束。
      而关于你的,我都不想要,亏欠你的,也都想一样不差的归还。
      记得当初陆程祐告诉我,《水声》精妙之处在于演绎水声之态惟妙惟肖,他最喜欢的是瀑布匝匝的豪爽和小谭静流的安宁,而如今能表达我心情的唯有暗谷里划过的水流,更多的有一种沉闷,琴音断续,凝涩,曲不成掉,凄如嫠妇之音。
      安弋门外听了许久,最终还是打破这一场演奏,她故作欢快,蹦跳的跑进屋里,笑着嚷道:“干嘛呢,新娘子,赶紧的,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想笑,却无法自然的演绎出完美的弧度,应和道:“好,我马上出去。”
      这架钢琴,开启她最初的梦想,只是那五彩斑斓的琉璃世界,早就与我无关,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斩断一切,离开那个本不属于我的世界。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弹奏。

      教堂里,彩色的玻璃恰到好处的低调,与柔和的灯光融合的相得益彰,这个教堂里更多一些的是用白烛照亮,烛光跃跃,散发出淡淡烛香,暗香浮动,给人一种安神之感。
      红色的地毯从教堂门口深入里面,宏伟而又不失浪漫,红毯边摆放着花坛,香气四起。
      所有人都已经入座,神父也已经就位,现在只差一对新人。
      刘琛整理一下领结,在台下深深的呼吸,顶着众人的眼光,走上台去。
      当刘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候,他们才第一次这样审视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曾经没有人会知道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我会嫁给一个圈外的普通人。
      曾经各大媒体放出流言蜚语,扬言沈慕玩转娱乐圈,结婚新挑战。
      没有人会理解我的婚姻,以及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
      而聚集在我身上的目光和灯光,我只当作透明。
      一袭白色婚纱,并未有任何点缀,甚至远远望去,妆容惨淡,几近素颜,平凡如水。
      不似当初轰烈。
      我盘头颔首,头纱覆盖,更给大家一种朦胧的美感,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我缓缓的走到刘琛的面前,好像用尽了一个世界那般漫长。他缓缓的拉过我的手。
      教堂里音乐声四起,弄的刘琛更加紧张。
      神父夸赞一番,便开始切入正题。神父望向了刘琛:“Would you like to marry you in front of women as a wife? Regardless of physical wealth and rank, all, to die.”
      刘琛望向了我,轻轻的拉起我的手,他的手掌的温度暖着我的心脏,眼神坚定十分,道:“yes I do.”
      神父望向了我:“Would you like to marry you in front of a man for husband? Regardless of physical wealth and rank, all, to die.”
      我微微抬头仰望着刘琛,我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我能听见现场的所有人的呼吸都被凝结的声音,我能看见刘琛眼睛里的期待慢慢的熄灭,我微微呼气,道:“yes.......”
      好似轰炸般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回答。
      巨大的撞门声,我的心被紧紧的揪起,我期待的望向了门的方向。
      巨大的撞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好奇,所有的人目光向大门口聚集,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刻,一个身披阳光和太阳的男人冲了进来,在众人目光下,疾步走到了台下。 
      步伐轻盈,如沐春风,好似身披繁星,众人看的目不转睛。
      陆程祐!
      竟然是陆程祐!
      我明明意料到会是他,却依旧诧异,却依旧心中紧张,却依旧有着莫名的感动。
      远远的我看的真切,我被揪起来的心被揪的更紧了,他的脸上沧桑已满,他的眼角好似有泪,看着陆程祐。
      我忽然坦然了,心里却清明了。
      原来,他一直在心里,不曾离去。
      以至于就算他偏离的她的世界,却离不开我的心。
      即便我可以毁掉那架钢琴,我毁不掉我的心。
      在坐的明星红人都应该认识这一位曾经在娱乐圈里一手遮天的娱乐大亨,有些人诧异的站了起来,去试图的辨别陆程祐的真伪。
      曾经娱乐圈里疯传的陈年旧事,原来在今天,曝光天下。
      陆程祐微微一笑,坦然走到我身前,他微微一下,一如当年,道:“跟我走。”声音极轻,但在场众人都已经听见了。
      刘琛防备似的把我拽到了自己身后,站在陆程祐的面前,道:“陆先生,你来参加婚礼我欢迎,你要是想做其它的事情,抱歉,请你离开。”
      陆程祐根本不愿意看刘琛任何一眼,转向了观众席,提高了分贝,“我希望所有人为我作证,我在这儿,要娶沈慕小姐为妻。”
      忐忑的心脏在此刻忽然安宁,而迷惘的迷雾围绕此刻豁然,眼泪掉了下来。
      教堂里好似炸开了锅,长枪短炮全部都在记录,更多的事人声鼎沸。
      刘琛冲动陆程祐面前,大打出手,一拳把陆程祐打到在地。
      刘琛还想要出手,我挡在了陆程祐的身前。刘琛怒气不发,一觉踹在了花盆上,花盆翻了。
      陆程祐从地上爬了一起来,拽住了我的手,“这次,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我爸站了出来,一声呵斥:“这位先生,我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请你婚礼结束后在来。”
      陆程祐对于爸爸的话置若罔闻,深情的看向我,道:“沈慕.....”
      我微微一笑,打断:“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跟你吵了,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了。”
      陆程祐眼睛里曾有还抱有的一丝丝的闪烁重要被熄灭,瞳孔暗黑如夜,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他前向的光,他的睫毛细长密布,他垂眼之间,覆盖他的眼眸,本来那样好看的男人,如今更多的却是疮痍。
      抬眼望去,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十分好奇和期待着我接下来的讲话。
      曾在在娱乐圈里知道陆程祐和沈慕之间的绯闻,更多的只是局限于知道而已,他们众说纷纭,捕风捉影,却没有任何依据,而如今,真相便摆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微微一笑,显得十分的坦然,我没有任何的慌乱和不安,面对世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与我无关,她不在忌惮别人的嘴口,也不在乎流言媒体,更不会理会那些荒谬的圈里原则,如今,我只是她自己,我就是沈慕。
      “陆程祐,这些年来,虽然风生水起,虽然万众瞩目,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的不好,我不开心,曾经唱歌和演戏是我的梦想,可是这些年我走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后来我发现,这些光鲜亮丽的不再是梦想,而是负担。”沈慕的眼角沁出泪水,却倔强的抹下,她咧嘴笑道:“驱使我向前冲的,是你,可我知道这无关梦想和信仰,只是赤裸裸的痛恨和不甘,我从来都不甘心你给我的和强加给我的痛苦,后来我才发现,那样过日子的我才最可悲,我活在痛苦和仇恨中,我太累了,不想在恨了,我只是想要一份属于我的宁静。”
      “我知道我当初给你太多痛苦,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让你.......”
      “我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就算是我此生都没有办法实现我的梦想我也不愿意用我孩子的命去换取荣誉,我宁愿跟你分开,我宁愿你娶别人,我宁愿我这辈子都不再踏入娱乐圈,不再唱歌,不再演戏,我宁愿全世界流言蜚语,我也不愿意我的孩子就这样没了,陆程祐,你口口声声说你有苦衷,可是你的苦衷之于我来讲根本就不是苦衷,我宁愿我去死,我也要留下我的孩子,而不是任由你去决定我的生活!我没有办法忘,没有办法忘,我努力的去忘记,可是我的身体不停的告诉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我忘不了,我不能忘。”我已经泪流满面。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里,都微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本来就紧张,却更加激动。
      原来,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原来曾经埋在心里的苦衷在你眼里竟是如此的简单而又微妙。
      原来,在你心里,孩子竟然高过你所谓想要用生命去追逐的信仰。
      而更多的,那不仅仅是一个未出生的胎儿,那还是我曾经憧憬过的最美好的爱情之间的结晶。
      陆程祐的眼泪簌簌而落。
      “难道你愿意.......”
      “我愿意,只要那个人不是你,我什么都愿意。”我娓娓道来,轻松而又简单,心中却沉重万分。
      我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微微一笑,然后深深的呼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道:“抱歉。”
      陆程祐抬眼去看我,我强忍着嘴角轻抿,似笑非笑,我知道他本满肚子的话语,却说不出一句,最后那句抱歉,心酸而又如同一把利刀,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口,他却什么话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他留恋的再看她最后一眼,却心疼起来。
      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心疼她的倔强。
      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去抚慰她的伤口。
      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陪她憧憬未来。
      陆程祐挺胸抬头,毅然决然,转身而去,好像我所谓的决心。
      我看着他的背影,依旧那么骄傲,却可怜至极。
      我再也无法僵持微笑,眼泪又流淌了下来,刘琛过来扶我,我一言不发,蹲在了地上。
      陆小曼冲了上去,忽然间抱住我,眼泪模糊了视线。
      曾经以为早就割舍了,到如今才发现,他们彼此在心里,从未离开过。
      而如今,却是剜心割痛,把彼此硬生生的分离。
      过了三分钟之久,我缓缓的站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做好准备接着观看婚礼。
      神父道:“好的,我们现在继续。”
      我走到刘琛的面前,牵住刘琛的手,一瞬,便松开,后面的人看的不真切,以为我在牵手,实则,我悄悄的把戒指递到了刘琛的手里,我的身子距离刘琛越来越远,大约十米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嗓音提高道:“抱歉,我这一辈子,只恨陆程祐一个人,我也只能爱他一人。”
      说完,我转身,跑出教堂。

      可能,这一辈子,我会离开你,离开这里,离开属于那些让我痛苦的一切一切,只是陆程祐,我忘不了你。
      无论在天涯,还是海角。
      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
      不论是活着,或者死去。
      不论日子多漫长,不论路途多遥远,不论人海有多深。
      即便清风不来,即便繁花凋残。
      即便白发苍穹,即便时过境迁。
      但别忘了,陆程祐,我忘不了你,也放不下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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