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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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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简伊依旧留下了半小时,我背英语课文,她在前面做作业。遇到不懂的单词,我就用手指点点她的后背问她:“简伊,这个什么意思啊。”她都会转过头来,看着我指出来的单词,告诉我整句话的意思,如果遇到她也不懂的或不确定的,她会拿出英语词典查询,再告诉我。
我和简伊都是这么相处着,她话不多,我也不够热情。每天下午的半小时是在我小声的磕磕绊绊的英语朗读声中度过,我担心我这不标准的英语被简伊听了去,她会不会笑我,怪不自信,就越来越小声。每天时间一到,简伊就收拾书包和我说一声:“我先走了。”
周五下午,这周又熬过来了,晚上老大和童童也会回家,我急切的想回家,最后半小时的英语时间感觉变长了,我忍不住时时抬头看一下墙上的时钟。
简伊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英语大声读出来才会越来越流利,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我,我是怕打搅到你写作业。”我心虚的说,心里的小九九被发现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会,大声读吧。”说完,简伊就转过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想大概也没表情。
我还是小声的读英语,这种不自信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克服。还是在害怕自己读得不标准,发音太奇怪。总之,觉得太丢面子,我太要面子了。
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下午6点,太阳还没完全离开,月亮在慢慢的升起,夜晚的生活即将开始。看着这座城市,身边的高楼大厦,来往的车流,匆忙行走的路人甲,不禁感慨。记忆中小时候的独立小院近几年都在拆迁,盖起了各种商业大厦,高档小区,不知道在这几十层里工作、居住着的人,会不会想念以前的小院。想念傍晚家家户户聚在一起聊聊天拉拉家常。现在也只剩我现在住的那一片社区,可是好多人也都陆续搬出了那里,往市中心迁移。
庆幸的是,我、老大、童童和杨瞬都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虽然现在没有每天一起玩耍,我们也各自在过着不同的生活,每天走着不同的路,认识新的朋友。可是一到周末,结束学校里的生活,我们还是会在原来的地方聚集,我们还都是原来的样子。
老大和童童在我家门前,靠着围墙,手里提着各种餐盒。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我刚到家门口童童就问我。
“这几天我都在补习英语,每天被老师多留半小时。你们到多久了。”我把车骑进院子里,停好车,开门进去。
“你补习英语,说笑呢。”童童怀疑地说。
她们俩进厨房把餐盒里的菜倒到盘子里放到微波炉加热,我打开客厅里的空调。
“是啊,等会说,我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洗完澡出来,饭菜已经热好放在客厅的桌上,地上多出了一箱啤酒,我两眼放光的看着酒。杨瞬正在摆放碗筷,童童和老大在翻看我放电影、音乐碟片的包。
“杨瞬你刚买酒去啦。”
“是啊。明天周末喝点酒好好睡一觉,爽。”
“好主意啊,我都没想到。”
“不能喝太多。”老大说。
“哦。”老大的话打压了我的兴致,无人与我把酒欢啊,喝酒就要喝个够才有意思嘛。
“喝多不好,要适量,别小孩子气了。”老大接着说。
“恩........”
“嘿,你这嘴都能挂油瓶了啊。”童童笑着说:“瞧她这酒鬼样。”
“你这星期烟抽了不少吧。”老大盯着我看,冷冷的说。
“没,没多少,吃饭吧吃饭。”我心虚啊,老大最不喜欢我抽烟,每次都得训我一顿,我没少被她揍,哪还敢耍小孩子脾气啊。我低下头,夹起了面前的花菜吃着,偷瞄着老大。
“你怎么学起英语来了,不是不感兴趣嘛。”童童问我。
“恩,这次小测英语32分,老师让我班上的学委教我,人都答应了,我不好拒绝。”
“相处的怎么样。”
“她话很少,所以相处的时候很安静,没什么特别的。”
“你能和她单独待一块,不慌张?”童童讶异的问。
“刚开始是有些紧张,不过后面两天还好。我们没怎么说话,她也没有面对我坐,所以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我说完看看老大、童童和杨瞬。他们之间看来看去,然后都看着我,一副我不得了的表情。
“怎么都这副表情,我是和不熟的人单独在一起会感到不适,可是她总是很安静,说话总是轻轻地,还有些神秘。总之,和她说话不多,挺舒服的。”说完,我喝了口啤酒,冰凉的感觉直达胃里。这是我第一次和他们说起我学校里的同学。
杨瞬问我:“她叫什么名字啊。听你说起来应该是个很文静的人。”
“简伊。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伊。”我突然想起简伊自我介绍时的样子。
“简伊,是你们这届最高分进的城南。听说很高冷啊,和同学关系不怎么样。好像挺漂亮。”
还没等我回答,老大就拿着酒瓶,对杨瞬说:“你挺了解你这学妹的嘛。”
“没有没有,我无意间听同学说的。吃肉,这肉我妈做的,可好吃了。”杨瞬赶忙解释,往老大碗里夹红烧肉。
电视里放着的《阿飞正传》,无鸟脚,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时,太有名的片段。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喜欢看香港的旧电影,听那些粤语缓缓念出的对白。简伊说话就是这样的感觉,轻轻地。
养母对阿飞说:这不过是你自甘堕落的借口。
失落,迷茫,不知所措,爱过,失恋的时候,我们总用种种借口来反复告诉自己,我没那么无能,没有那么脆弱,即使活的颓废些,也是种掩饰。
说是不要喝太多,我们还是把一箱啤酒喝完了。迷迷糊糊的,大家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就这么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