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刚刚好》睿豆

20、故人重逢

　　背起包跟他说再见，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应该是不会再见了，除非老天再次的安排。
　　走了一段路，我又不由自主的三步二回头地望着他，我的初恋，吕小波，再见了，真心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但愿你还能记得我，希望你会笑着认出我。
　　我转过头，舒了口气，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再不回头。
　　楼道很静，我听见我的高跟鞋的噔噔声，还听见有一个急促促笃笃的声音向我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转过头，是小波！
　　他停在距离我一丈的距离大口喘着气，我惊讶的站在离他一丈的距离目瞪口呆。
　　他缓缓的向我走过来，打破了这一丈之隔，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小。
　　我看到他双手张开，缓缓的张大，轻轻的向我扑来，他抱住了我，头搁在我肩上。
　　我迷糊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愣着，没有推开他。
　　“郭逸，你喜欢过我么？”
　　“你说什么？”
　　“你喜欢过我么？”
　　“我……我……”我清醒了，想推开他，可是他用力太大，我怎么也推不开。
　　“小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你还很在意我对么？你怎么把从前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再说。”我拼命的挣扎，公共场合我不习惯这样，害怕被别人看见，尤其是我的同事。
　　在我的极力反击下，小波终于放开了我，抬起头，我见他，热泪盈眶。
　　这些年来，我是时不时想过他，可是，他当初说走就走，我也早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到最后苦苦纠缠的人还是他呢，他不应该在我忘记他之前先忘记我么？
　　“我是喜欢过你，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他捂着我的嘴没有肯我继续往下说，“我也喜欢你。”
　　多年前我要的答案，却在几年后等到了回复，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走呢？因为考研，这是借口么？”
　　“因为我当时没有决定好，我走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些年来，你为什么没有来找过我。你可以主动来找我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小波？！我梦想中看到的不是你这个样子。”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这够了，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你还单身？”
　　“是啊，你不也是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见面的结果会是这样。
　　“就当时间倒流吧。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还是你的小波，你还是我的郭逸。”
　　他好像很渴望得到我的答案，继续说着，“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让我出现，我就会立马出现的。”
　　他还在承诺着以后，我却愣着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
　　“小波！我希望你那个时候会这样对我，或许我们会陪伴着走到现在，可是今天，在我心里，我们之前的那段已经结束了。他在我心里已经成为了一堆死灰，死灰怎么可能复燃？”
　　“可以的，取决了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已经死了。”我狠下心说。
　　“郭逸！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可以么？你记得我，你关心我，你希望我过的好，不是么，我们一起过的好，好不好？”
　　“不好！”我扎钉截铁。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脑子里千万个不同意他的提议，也许我真的不想看见眼前他的难过样子，我想让他振作起来，重新开开心心的开始新的生活。也许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从没想象过今天的一幕，意外的吃惊。
　　“小波，你是一个温暖过我的人，谢谢你。你现在仍然是我的一个温暖的影子，持续温暖着我。你现在难道连这起码的影子都要从我的脑海里磨灭掉么，被你亲手的涂抹掉。”
　　“不！我不要！”小波抱着头，蹲了下来。
　　我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小波，你为什么要破坏这种平衡？
　　我也蹲下来抚摸过他的头，“你要振作起来，做我记忆里的那个吕小波。”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我们可以做永远的朋友。”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很难过，我也滋味难辨。就让我们再彼此的相互陪伴一会儿。
　　不知过了有多久，小波站了起来。
　　然后，狠狠的抱着我发泄了一场，这次我没有反抗，如果这样能让他好点，我愿意付出。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
　　“你自我修复过来了么？”
　　“心情比刚才好些了。”他说，挤出了僵硬的笑容。
　　远处包厢里，走出一人，他见小波，便喊，“小波，原来你在这里啊，大家都在等你喝酒呢，你不去中途逃走吧，哥们可不带这样的哦。”
　　“和一个熟人聊了会，这就来。”小波的笑容比刚才自然了许多。
　　“不如一起进来坐坐，朋友庆生呢。”那人说。
　　“不用了，我还有事，这就走。”
　　“好的，你路上慢点。”小波轻拍了我的肩膀。
　　他真的好转过来了么？在催我走吗？我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小波随那人走进了包厢，头也不回。
　　片刻功夫后，我收到一条短信，“再想想吧，我等你回头。吕小波。”
　　他怎么还没想开，放手？这么多年小波是怎么过来的，我不要你永远在阴影里活着。
　　“不要等，走出过去，才能看到前方的太阳。”
　　我回了消息，半响后，他都没有回复。
　　我疑惑着看着信息，他，这么多年没有换号码。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打听我的号码也简单，向我的大学同学打听。问题是，这些年，他知道我的号码，可为什么却不打给我？
　　想念一个人，存了她的号码，却几年不愿拨出，这是怎样的心情，你究竟在离开我的日子过的好不好？
　　干杵着不想动，没有力量往前走。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是因为开心啊，开心我一直被一个男人惦念着，我不是个没人喜欢的女孩。可是，我为什么心里不好受呢？我想哭。
　　抬头，发现站在我面前的竟是苏俊东，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听到我和小波的对话了吗，这些问题我都不关心，也没有心情去想。
　　“没……没什么。”我有气没力的答话，顾不上自己的窘态，控制不住的眼泪簌簌而下。
　　“我知道我今天有点过分了，本来只想活跃大家的气氛，我没想到最后他们会扯上你，我……我……真的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那你哭什么，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他追问道。
　　苏俊东见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拿出面巾纸递给我，我刚擦干眼泪，跟着眼眶又流了出来。
　　“我想回家，我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外面受到伤害的时候，我总想着回家，可能是大多数人正常的反应吧，家是温暖的港湾，受伤了，在外面过累了，它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愿意容纳憔悴的自己，卑微的自己，难堪的自己。
　　“回家？好啊，不早了，是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着是让陈总帮他收场子。
　　也没等我答应，他就尾随在我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停了下来。
　　“好受些了吗，上车吧。”原来他车子一直跟着我。
　　上了车，他见我像个木头人似的，没有多话。
　　眼睁睁望着他帮我披上薄外套，我突然又开始掉眼泪，“又怎么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吗？”
　　“没事，没事。”我赶紧擦眼泪，对他诚挚感谢，“谢谢你。”我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感动了。
　　“谢什么谢，我有错，该罚。”
　　“是啊，领导没做好，让员工受罪该罚。”我略展了笑意。
　　苏俊东看我缓过来几分，举起双手微笑说：“谢陛下，微臣领旨。”
　　也许是人难受时心里特别脆弱了，面对他的好意我又想哭，但硬背对着他，逼着自己不掉眼泪。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开车送你回去。”
　　“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就一会，好吗？”苏俊东面对我莫名其妙的请求，想都没想就爽快答应了。
　　靠着他的肩膀，我们俩沉默着。
　　此时我好想有这样一个厚实的肩膀依靠，哪怕就一小会，让我的心静一静，就已满足。
　　我心想着小波，时不时的从前的画面在脑子里清晰起来，那个可爱的大男孩，那个会在三岔路口等我的人，那些甜蜜的回忆……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淡笑出了声，“小波，我真的没有勇气答应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我累了。你也累了吧，你经历的感情都不那么顺心，应该累的厉害。累了，就歇歇吧，忘记过去的，开始新的生活。你不能一直这样活着，你有个聪明的脑袋瓜，有个美好的明天，你应该活得比我好，活得比我精彩……”
　　我笑着笑着，又要哭了。
　　“想哭就哭吧，撇着会很难受的。”苏俊东带有安慰口气的说。
　　我大声哭出了声，眼珠一滴一滴地大颗落下，模糊了眼睛，泪湿了双面，弄湿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