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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此为脑洞 ...

  •   “她当时在大喊大叫,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了,但那人在外面砸门,非常非常大声。她大叫滚开,但是没有用,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去开门。我背对着门,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声音。门外来的是个女人,听起来醉醺醺的,有点欧洲口音,说楼上制造了太多噪音,影响了她在楼下的作品。她,那个跟踪狂说她一点不在乎,让那个女人赶紧滚,否则就杀了她。然后……然后我听到了玻璃被砸碎,还有什么别的,但是我听不出来。后来就完全安静下来了,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那最后一点声音回荡在脑海里,让人牙齿发冷,毛骨悚然。

      “你做得很好,Maeve。”Reid握住她的肩膀,把毯子又往下拉了拉,“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Spencer,”Maeve坐在救护车上,抬起头,却像是低头望进潘多拉魔盒的深处,“那个女人说的作品,到底是什么?”

      Reid愣了一下,把那画面从回忆里拉出来,最后才轻声说道:“佛罗伦萨大教堂。”

      街对面有年轻的女孩子在对犯罪现场好奇地张望,Reid甚至感激那双铅灰色的眼里有对这一切邪恶的无知。

      那座洁白耀眼,由精细打磨过的人骨片片粘连,细节一分不错,却又已经崩坍了一小半的大教堂模型。

      猜猜这里面有多少人的性命?

      Annabelle眯眼靠在门框上,仰头灌下了酒瓶里的最后一口威士忌。

      门里的人还在自以为凶恶的狠声威胁,却没发现连自己拿枪的方法都是错误的。

      都是些没什么了不起的恶人。

      不过既然都当着Annabelle的面要威胁杀了她了,那最好还是解决掉吧。

      空酒瓶的后半截发狠砸在太阳穴上,尖锐的前半截又就着瓶颈上的力道刺进颈动脉。

      也许是酒喝多了,Annabelle有时也分不清这些喷出来的血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她想象的一部分。

      不过这廉价酒真是和记忆里一样难喝,要不是为了瓶子,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喝第二次了。

      慢悠悠地晃回楼下,Annabelle看了看她那个算是没救了的大教堂尖顶,忽然想起Hannibal曾经收集过一个教堂塌陷的天花板。

      据说是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砸死了不少信徒。

      所以信仰何在呢?

      作品的完成让Annabelle的心情显著愉悦了起来,甚至有闲心查了一下那天在楼下看到的一群FBI。至于留给了警方个什么样烂摊子,她当然是不会管的。

      Annabelle查完以后就只能感慨。这世界这么大,怎么就她走到哪儿都能遇上侧写师?

      把收集的资料翻过去,到了空白的一页,Annabelle决定不用再去想什么旧事,转而开始描摹这间植物园里的蝴蝶。

      她总是能画得结构精确,细节完美,但却不知道怎么增添色彩。

      就像Annabelle这个人的情感一样。

      铅笔尖落到纸面上敲了敲,Annabelle在一片稚童的欢声笑语中抬起头来,突然生出一点诡异的心态来。

      小时候她有一整片森林,眼下这些小鬼头就只能来逛逛植物园来解闷了。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Annabelle突然专注地歪过了头。

      “嘿,年轻人,”她过去在一个几乎脱离队伍的小男孩身边蹲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有点冷。”这个男孩子说话还带点奶声奶气的,表情却太严肃,实在不太像这个年纪的。

      考虑到这个流感季节,Annabelle也不觉得奇怪,“那我要去和你的老师说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Jack,”小男孩儿郑重地答道,“Jack Hotchner.”

      这姓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比如说刚刚在资料页上看到过的?

      有一瞬间Annabelle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样的,除了感慨她今年的运气真是不太好。

      Annabelle在心里叹了口气,表情依旧是温柔的,“Jack,我很抱歉你今天这么难受。”她说着从本子上把画了那只蝴蝶的纸扯下来,递给Jack,“这个送给你,也许你可以填上颜色。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Jack终于露出一点羞涩的表情,还是收下了,“谢谢。”

      站直身来,Annabelle一眼找到了他们的带队老师,低头又对Jack笑了一下,在心里忍不住想这孩子的爹平常到底是有多严肃。

      但想象归想象,对Annabelle来说也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涟漪而已。

      她热爱的东西再多,也补偿不了严重缺乏的共情心。

      情人节BAU小组显然是不放假的,所以作为补偿,他们收到了丰厚的情人节礼物。

      一颗刚刚摘下的心脏,依靠内部的电子装置在白色盒子里鲜活地跳动着,溅起残留的血沫。

      下附一个本地仓库的地址。

      但那个地址里没有陷阱也没有埋伏,只有一具尸体被特质三脚架高高地悬在半空中。

      双手双脚被缠住摆出木偶特有的姿势,嘴部,两处膝盖下方,还有整个胸腹部都有缝线痕迹,眼睑被割掉,身上被纹满了纹身。

      一张张刻在皮肤上的生动人脸从昏暗的光线中看着所有来人。

      “好了,我知道所有人都想问这个问题,所以我就直接问了。”Morgan叉着腰仰起头看过去,“这是那个模仿杀人犯吗?”

      “我想应该不是。模仿杀人犯从来没有把两个以上的杀人手法集中在一个受害人身上,更不要说那么多。”Reid也眯起眼看着那具尸体,“而且Robert Burke(纹身杀手)之前从未被模仿过。”

      “可能是因为要求太高了。”Rossi耸耸肩,一脸冷漠。

      “所以这是一个新的,有一定艺术技艺的模仿杀人犯。”连一贯沉稳的Blake也露出一脸不敢置信。

      瞧BAU这倒霉催的。

      在看见尸体最初的震惊过后,房间里的其他陈设开始逐渐进入视野。

      “各位,我想这个受害人才是模仿杀人犯。”Reid从一桌熟悉的偷拍照里拿起一张明显不同的照片,“我们的新不明对象,是个女人。”

      照片明显是由一个新手冲洗出来的,曝光效果不好。镜头仅仅框进了一截胳膊,手腕纤细,皮肤白皙,上面有一只颜色不寻常的蝴蝶彩绘。

      “就像拿人的骨头搭教堂的那个女人?”Morgan挑眉问道。

      不能再更倒霉了吧?

      “怎么了,Aaron?”Rossi注意到了什么。

      Hotch接过Reid手里的照片,神色凝重,“Jack画的这个。有个女人在植物园里给了他这幅画,然后他填上了一模一样的颜色。”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自然是什么也没有,Annabelle虽然没什么道德感,但她实在觉得自己可以把标准稍微提高一点。

      随后一切就都短暂沉寂下来,琐碎的细节平庸得像是纽约街头的流浪汉。

      满是污垢的手里抓着肮脏的酒瓶,带着底部剩下的酒液踉踉跄跄地在街上撞上了Hotch。

      “想要给我再买一瓶吗?”带着浓浓鼻音的西部口音沙哑得几乎让人听不起单词,更听不出其中的戏谑。

      “我不这么觉得。”Hotch一脸紧绷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Annabelle忍不住大笑起来,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蝴蝶彩绘,“那现在呢?”

      Hotch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环顾四周,他们在混乱的纽约街头,没有人能找到他们,没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会有后援。

      “想谈谈吗?”Annabelle举起酒瓶灌下最后一口,然后在Hotch警惕的目光下把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会在这里杀了你的,不是现在,也不是这样。”

      此时她作为流浪汉的颓废神态已经消失殆尽,从脏乱的头发和外衣里露出平静的神情和良好的仪态,甚至是难掩美丽的。

      这样似乎让Hotch想起了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最后说道:“你喝得太多了,很有可能会害死你。”

      在那栋楼里和模仿犯的工作室里都发现了不少酒瓶。

      “这样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吗?”Annabelle双手塞在口袋里,抬起下巴向前面走过去。

      不是自嘲的,怨愤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犹豫了一下,Hotch跟上她的脚步,“你在跟踪我们?”

      “我这段时间都在很认真地考虑是否要报复BAU,”Annabelle微微偏过头,神情一派天真,“所以是吧。”

      “那么那个模仿犯呢?他在你进行跟踪的时候碍了你的路?”Hotch不动声色地诱导道。

      Annabelle又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承认道:“是。”

      “那之后的那些呢?”Hotch知道她看得很清楚,也就索性坦诚去问。

      “只是为了好玩而已。”Annabelle在刺眼的阳光下眨了眨眼。

      Hotch的眼神深沉下来,“为什么?”

      “天性如此,就像酗酒一样。”正好路过一家卖酒的小店,Annabelle说着就停下了脚步。

      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Hotch便继续往前走了下去,“我想你足以清醒到知道为什么。”

      Annabelle苦笑了一下,小跑跟上去,“你以为你有资格教训我吗?如果不是BAU,我也许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们对你做了什么?”Hotch似乎是想停下来,但因为那家店还是继续走了几步远离。

      “你们把我的家人带走了。”Annabelle往前轻轻跳了一步,像是在讲一个普通的童话故事一样,“人本来就难以理解,你们却又夺走了我和外界唯一可以共情的渠道。突然有一天我发觉我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像凶猛的野兽不一定就会杀死你,但你还是会想办法把它先杀了以防万一,而且还毫无愧疚一样。”

      Hotch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Annabelle,“我们会可以帮你寻求正确的帮助,给你找到庇护所,只要你愿意。”

      抬起眉看了他一会儿,Annabelle再次大笑起来,“你真的觉得我在街上流浪吗?是,我没有自己的家庭了,但我不能说是无家可归的吧。帮助?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帮助我的。”

      “你还不知道。”Hotch微微蹙起眉。

      你也不知道。

      Annabelle哼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Toss it.”

      “什么?”

      “You heard me. Toss it.”Annabelle忍不出翻了个白眼。

      算硬币正反面,她靠这个可是赚了不少酒喝。

      在猜对了十几次之后,硬币从Hotch手上滑脱出去,骨碌碌滚了老远,落在一个坐在纸箱上的流浪汉身边。

      “正面。”Annabelle挑起一边眉毛。

      “She got it right, men.”那个流浪汉对他们咧开嘴。

      Annabelle勉强笑了一下,声音低落下来,“这就是我的世界,万物皆有轨迹可见。没有秘密,也没有未知。我永远也不可能融入你们。”

      “你和Will Graham是什么关系?”Hotch终于福至心灵。

      “那是我爸。”Annabelle耸耸肩。

      Hotch神色郑重起来,“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

      “他有个女儿,当然。”Annabelle接话道,“他自从我出生那年就再没出过门了。我没有出生证明,没有医疗记录,从没去过学校。如果你要抓我,Agent Hotchner,”Annabelle几乎想发笑了,“你要怎么证明我是我呢?”

      Hotch沉默下来,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拿到Jack那张画的?”

      “他给我的。”Annabelle语气轻快起来,“那天我们在路上碰见,他发现我感冒了,就把那幅画还给我作为安慰了。”

      Hotch紧紧盯着Annabelle,像是想要看穿她的意图,“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关于报复BAU的事,我决定放弃了。”轻哼一声,Annabelle露出几分不甘的样子,“我觉得就这么安静地走开也太逊了。”

      “我们还是能帮你。”

      Annabelle翻了个白眼,“重新想想,我还是要杀了你,感觉会很好玩。”

      “什么时候?怎么做?”Hotch此时显出格外的从容。

      Annabelle有种被看穿的不舒服感觉。

      “很久很久以后,等到你儿子长大,等到你都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之后吧。”Annabelle抿起嘴,然后转过身停下来,“我到地方了,多谢你送我一程。”

      And I mean it.

      Hotch眸光深沉地看着她,“你一直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Annabelle,”她轻轻摸着袖口里的刀尖,计算起刺进哪里她才会结束得迅速又比较不那么痛苦,又重复了一遍,“Annabelle.”

      无人在意,无人铭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此为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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