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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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闹钟在响起的那一刻就被一把按掉，不情不愿地在空气里留下一段颤颤巍巍的尾音。
“不起床？”Hotch含着笑的低低嗓音在胸膛里震动，贴在后背上勾得人心痒。
当然不起。
Annabelle翻了个身，顺势把Hotch推倒平躺下来，“你昨天跑了铁人三项都不累的吗？”
她等得都好累。
“我以为这是我们昨天早睡的原因。”Hotch点了点Anna鼻尖，“而且你昨天起得也不早，还是Jack叫的你。”
所以说小孩子都是债。不是她生的也一样。
“他那是起得早吗？根本是兴奋得一夜没睡吧？”哼哼唧唧含着音节，Annabelle眯起眼看Hotch，“而且你居然告诉他不准让我抱。”
人生还有没有点乐趣了？
“Jack也不轻了，你的伤口不能再撕裂一次。”
生无可恋地把脸埋回枕头里，Annabelle长腿一伸压在Hotch身上，“我不管，我不起。”
没有工作的工作狂还有什么起床的动力？大家就愉快地一起迟到吧。
Hotch也不急，只是轻轻捏着Anna横在他肚子上的膝盖。
“啊，顺便今天Starling的检测就全部交给你了吧。”Annabelle一脸睡意朦胧，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扳着手指给他数，“我的文件袋有Starling父亲的照片。他在她小时候死于一次执勤里，对她的影响很大。还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女毒贩。Lector和Buffalo Bill的案件照片，还有那些疑似的案卷，这就都不用我说了吧。”
一个人的人生再精彩曲折，最后也都能被浓缩在几张照片里。
说完Annabelle就又把脸埋回了枕头里。
Hotch拨开Anna落在脸旁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温柔而专注，“你不想去。”
“不想。”Annabelle摇了摇头。
有太多未知的事可能发生了。
“Anna，看着我。”Hotch的手落在她后颈，让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那里，和你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Hotch在Annabelle的眼里看到了急剧的变化，从刚睡醒的朦胧变得锐利，转化为那种专属犯罪现场的眼神。
此时这个世界里的每一条轨迹都纤毫毕现，被剖析到最深处的本质。
在Hotch反应过来之前，Annabelle已经干脆利落地爬了起来，虚坐在他肚子上，双手撑在他头两侧。
Hotch没什么被吓到的意思，眼神平静温柔，揉着Annabelle脚踝上微凉的皮肤，任由她尽情检验他一句承诺的真伪。
黑色的长发突然从Annabelle背后滑下来，扫过Hotch脸颊，让他下意识闭了下眼。
突然Annabelle就雀跃起来，一只手抬起把头发拢在手里，俯身下来在Hotch眼皮上亲了一下，“我爱你。”
这样就可以起床了。
握住Anna的手肘让她动作慢一点，Hotch坐起来在她后颈上一吻，“我也爱你。”
这捏脖子的习惯真是有一万种衍生……要不他们还是养只猫吧？
也许是药物从身体系统里清空了，也许是催眠的作用消耗殆尽了，Starling开始记起一些事情。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很多需要让她指认的东西。
脑波纹检测进行得很平静，Starling只在最后提出了想要见画出Mischa画像的人。
Starling没和Annabelle说几句话，就突然开始了指认Lectoc第二次失踪后所犯下的案件。
Annabelle顺势退出了房间。
“你在想什么？”Rossi看着Annabelle站在审讯室外，面无表情的脸上映出单面玻璃里的光。
“在想我上次听说大脑波纹检测的时候，Agent Hotchner还是个传说中的人物。” Annabelle耸耸肩微笑起来，露出轻松。
这样想她现在的人生还真是非常非常走运才能赚来的。
Rossi了解地一笑，却没转移话题，“相关证据几乎把整个过程都串联起来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故事简直长到让人没兴趣讲。
“绝大部分要感谢Verger肉制品公司的破产，导致了大量内部资料流出。”Annabelle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把这个荣誉让给了一个死人。
顺便不得不感慨一句钱能办到的事还真多。
“那他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住所呢？这是在Mason Verger死去之后了。”Rossi的口吻依旧亲切，但挑起眉露出了那种老谋深算的好奇。
“Barney。”Annabelle歪过头看着Rossi。
就算是故事的这一个部分也太长了。
“Barney是谁？”Rossi十分配合地露出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
Annabelle失笑出声，只能开始解释：“Lector在精神病院里的看护，后来还受雇于Verger一家过一段时间。在Lector再次逃跑之后，他从Mason的妹妹那里拿到了一大笔钱。然后他就开始环游世界，似乎是为了某一个特定画家的画作。在我确认这个想法，查看他的行程的时候，我注意到Barney错过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博物馆开馆时间，到达当晚就买了离开机票，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这样听起来她简直无聊到有病。
忍不住清了清嗓子，Annabelle继续道：“这个看护，Barney。他是孤身一人，身体强壮，聪明，非常聪明。”
能看穿Margot Verger，更远胜过Chilton。
“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害怕的，”Annabelle垂下眼，“除了Hannibal Lector这样的人。”
在确定城市之后，以Lectorc的品味要求和可能的相遇地点取交集，再缩小范围就很容易了。
Rossi抬了抬眉道：“他们应该给你多付点薪水的。”
“他们付了。”Annabelle抿嘴一笑，把意味深长收回去。
“我很高兴你没在发现具体地点之后动身去找Lector。”Rossi的声音沉静下来，“考虑到你已经自己去了立陶宛。”
否则现在她可能就不站在这里了，是吧？
“其实是我当时正好被重新分派了。”Annabelle带点玩笑的语气道，“等我重新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然后很多事就都显得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她的目光重新落进审讯室里，很快就退开一步，让Hotch从审讯室里出来。
“Starling给了我们非常详细的尸体掩埋位置。”Hotch看向Annabelle，微微皱眉，“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Annabelle眯起眼回忆，“差不多就是我拿到Mischa画像的简单经过。最后她问我是不是拥有‘一部分的他’。”
Hotch和Rossi交换了一个复杂担忧的眼神，“那你回答了什么？”
“我想让她重复一遍那个问题，但是她就开始指认照片了。”Annabelle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是犯罪现场调查员，又不是什么见鬼的侧写师。
“我们不需要你搞明白这个。这样就很好了。”Hotch把Annabelle带了出去，到了门外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对发生了什么毫无线索吗？”
真的。
她的童年经历早就注定了，她和Hannibal Lector无法共情。
“我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Annabelle轻哼一声，“那就是我爸现在大概正在坟墓里放声大笑呢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