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奴—黎落初香》三东四夏

19、木槿花

　　天色阴霾，细雨绵绵。

　　初阳从账房出来颠颠手里那几两银子两揣进怀里顶着细雨跑去集市上脚下踩着泥洼，踩着石板路，踩着拱桥的台阶气喘吁吁停在一家裁缝铺。

　　初阳低头看看脚下那双满是泥垢的布鞋寻思半天最后推门进去，将怀里的银子都放在柜台上“要最好的料子…”。

　　店里的小伙计放下手里的木尺上前招呼“哟，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师傅今个去给人量体裁衣！”

　　初阳一愣，听闻这裁缝张从不上门量体，看来定是个大户人家“几时能回，我住在城北来一趟不易我在这等候裁缝回来”。

　　伙计思索一会儿道“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轿子接走了，想必得下午能回。”

　　…

　　雨后的阳光射进阴霾密布的云朵，含香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伸着懒腰，黑直的长发垂在腰际，纤细的小手捂着嘴巴打着哈欠，他站起身打开窗看着太阳升的老高“昨个看书太晚，竟睡到了晌午！”

　　含香坐到铜镜前用檀木梳子梳理头发，换一身破旧的薄纱长袍几番打量后推开房门。

　　门外等候多时的张裁缝眉开眼笑道“先生，可睡的好？在下恭候多时了”。

　　含香一愣眼睛转转“敢问您是？”

　　“在下是苏将军请来为先生量体裁衣的裁缝！”

　　含香本能的后退道“不必了，我有衣裳穿！”

　　张裁缝“我也是奉命行事！先生可别为难我”。

　　含香思索片刻道“劳烦您回去，我同苏将军解释”。

　　张裁缝想来早早被苏黎叫来本想借着苏将军的名气扬扬自个的招牌哪知苏将军并非自个做衣却为这睡到晌午才醒来的教书先生量体，心里自然烦恼的很，他等了几个时辰却换来这先生一句不必了！

　　张裁缝步步紧逼道“先生是否有难言之隐？”

　　含香被说中心事后退一步“我…”。

　　“张裁缝别为难含香了，你就看着他的身形选最好的料子做上一身衣裳”。

　　苏黎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绕过张裁缝走到含香面前轻声细语“睡的可好？”

　　“嗯”含香抿嘴点头娇羞的笑。

　　张裁缝敢怒不敢言作揖“那将军我就先走了，明日家里的伙计会将先生的长袍送到府上！”

　　“去吧，去吧”苏黎难得的好心情，对他人的语气也变的柔和。

　　张裁缝匆匆离去，坐上回去的马车上拍着大腿“这叫什么事儿！”

　　苏黎推推搡搡硬是闯进了含香的屋里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含香跟在他身后默默的靠近“将军，是您请了裁缝为我量体？”

　　苏黎拿起圆木桌上的茶杯把玩“是又如何？”

　　“往后别做这样的事儿了，我…”。

　　“看…”苏黎不理会他的话，从怀里吃力的掏出一纸包放在桌上“听说这木槿花瓣放在洗澡水里不仅芳香扑鼻还能让这皮肤更是白皙透亮”苏黎边说边将身子靠近含香。

　　“将军常在沙场，怎知这些？”

　　苏黎挑眉，自然是青楼里的姐姐们说的“书中记载”！

　　含香抿嘴将纸包递给苏黎“将军，我是男子不需此物！”

　　苏黎腾的站起身道“这个时辰了，初阳死哪里去了，还不回来”边说边走出门留下一脸茫然的含香。

　　初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茂才斋，雨淋的衣裳还为完全干弄的浑身不自在。

　　苏黎听见门外沉沉的脚步声推开门“我说你今个领了赏钱跑哪去了”？

　　初阳借着屋里的烛光看着苏黎道“没，没去哪？”

　　苏黎觉得初阳不对劲噔噔下了台阶走到他面前“看你那憔悴的样子，是不是去了……烟花之地？”

　　初阳觉得好笑，干干的笑笑道“少爷，太瞧得起我这奴才了，少爷休息片刻，我去给您烧洗脚水”。

　　苏黎本想在戏弄他一番却看着初阳疲惫的步子，紧紧眉头不在多说。

　　铜镜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盖住，含香擦擦额头上的汗将最后一桶热水倒进圆木桶里，锁上门走到圆桌前拿起苏黎送的纸包，打开，粉红色的木槿花瓣散着幽香串进鼻子里，含香拿起几片放进木桶里，那一片片花瓣如帆舟一般在散着热气的水里游来游去。

　　含香褪去元色长袍解开胸前的束胸露出一对白皙的□□，抬起右腿放进水里温热而舒适。

　　含香将黑发盘在脑后闭着眼睛依在桶壁，浑圆的肩膀贴着一片木槿花片，含香低身嗅着木桶里淡淡的清香，这扑鼻的淡雅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舒适…